最小说 第七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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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蒂玛和塞米拉两人在笑 即使还没有见过真正海洋的样子
也总有一天 从这座山里出去
去看看鱼
戴上朗姆巧克力酱
明天一早便会踏上的旅途 有小小的瀑布如小鹿般在悬崖间雀跃
太阳和月亮同时在空中出现 金色和白色的光斑 铃铛树正在发出声响
送给妈妈早已准备好的用桑果染色的布料
那种夕阳西下那淡淡的紫色 我们会再次相会
落落专栏:
有个多年前引发讨论热潮的经典动画《COWBOY BEBOP》,剧中的角色之一,名叫菲的女性在一段漫长的失忆后,突然找到了一卷十年前的自己为十年后的自己所准备的录影带。当电视屏幕将两者区分成平面和立体,十年前与十年后,同样的人却被奇妙地分割成互不相融的两个个体。
十年前的少女,举着拉拉队专用的彩带花束,不停地为十年后的自己加油打气。
“十年后的我,你还好吗?”
“十年后的我,你在干什么?已经恋爱了吗?”
“十年后的我,是什么样子,漂亮吗?嘿嘿。”
“四,三,二,一,十年后的我,加油!”
“加油!”“加——油!”
我们用孩童的成长来感受什么叫“时间流逝”,但同时又将时间流逝总结为一切成长的因由。那究竟什么才是时间。是我们在出生成长老去的过程中决定这段旅程名为“时间”,还是因为“时间”我们才会出生成长直至老去,谁是因谁是果,怎么弄得明白。
可无论它是宇宙中的谜题,物理学上的构成,还是某种粒子或某种媒介,甚至也许在另个空间里是荧光蓝色的翅翼轻盈剪动,当它回到我们身边时,就成了日渐泛黄的相片,经受风化的雕像,某个遗忘在角落的人,不再继续的习惯,以及春,夏,秋,冬之后,又一个春,夏,秋,冬,最后成为一句“又过了几年”。
又过了几年。十四岁的我升入初二。教室是换了新的地方,老师却大部分没有变动。没有什么转校新生,也没有除了男女生打架外更高层次的惊悚事件生成。生活里最大的烦恼或许是有个总让我暗中气恼的好友存在,也可能是妈妈为什么不对我再大方一些,而爸爸究竟什么时候才不用常驻外地。
对于未来的理想一定会有。分各个类别的,有想成为天文学家,有决心做赤名莉香一样的人,也有看完《希茜公主》后在家里披一条毛巾毯在身上耀武扬威地走来走去。阶段性的理想常常是希望这次能够语文全班第一,而数学就随他去吧。
当我用现在的目光回视十年前,像打开一张折叠了几次的纸片,有些书写的笔画凹陷进折痕,更多的在小平面上些微反光。原子笔,深蓝色的字样:“1997年5月3日”。曾经流行的带香味的笔迹。
初中毕业前拿了爸爸的相机到处拖人拍照留念。到最后连自己也懒得参与,只是把镜头举起来随便拍下正弯腰拿簸箕的人,或是举起手来擦黑板的人,当时我们搬到了旧式的教学楼,窗户都是年代久远的朱红色,上面被刻了许多可理解或不可理解的文字。
当然桌角上有更多。胡乱的涂画。修正液按下的白白的扭曲条纹。那时候语文课上学到关于鲁迅的文章,为了阐述的他的勤奋,提到他在桌面上刻下的一个“像个花苞似的‘早’字”。于是那天之后,教室里的许多张课桌上都有了像花苞或是不像花苞也不知道像什么的“早”字。再被下一个坐到这里的人用新的刻画盖过。
十年前,连未来都不知该如何去预计。
生为一个初中生,只有对于高中的许多不知从何而来的美好期望。我们可以毫无依据地相信以后的三年里,自己的身上发生些可与漫画小说相比的情节,英俊又温和的校树校
草也是有的,学生会里的风光日子也是有的,及膝的好看制服也是有的。这样的幻想像一罐糖,用不了什么劳作就能到手。
那么轻松,那么简单,又那么狭窄那么局限性的美好。
我们的想象力也是随着时间而逐渐扩张的一扇门,从最初只维系在“公主”“王子”的幻想上,到它的地域慢慢舒展,最后十年过去回头再看,一度成为“梦想”主角的公主王子们早就不知道隐没到了什么地方。打开的门外,是繁忙而又拥挤的一整个社会。
一个初中生能考虑出怎样具体又清晰的未来呢。就像一颗被嵌在路面的贝壳不会在意什么叫风的走向。在十年前的我建造起来的初步构想里,只有十年前的自己所能想象的那些极致的大喜或大悲。它们的来源狭小,只有家庭和学校。
所以,如果真的也要让十四岁的自己面朝十年后询问一下近况,也只会传来一些诸如“你在干嘛”“你现在什么样”之类泛泛的声响。没有更具体的,也问不出怎样具体的。我能看见十年前的自己,从青梅干一类的零食上抬头,还花上点时间才想出似的“唔,十年后,你是不是可以自己做主买衣服了啊”。
就是这样。
我想告诉你,其实没有用上十年,读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学着怎么“贪污”掉自己食堂卡里的钱,宁可饿上几天也要买一件当时看来十分“华贵”的班尼路,如果要买更为“天价”的ESPRIT,就意味着要饿上更长时间。
曾经想象的温和英俊的校树校草或许都曾出现,只是几年也没有出现一次可以对话的时机。学生会评选的海报贴出的那几天,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参加的意念。当时整天穿着相当难看的校服,苦苦地为一次摸底考而熬夜。
简单的心愿总是得不到现实有力的支持,如果我们连三年后的自己都无法给予准确的祝福,又谈什么五年,什么十年呢。
读高中时知道世界上也会有因为怕你拖班里的成绩而多次劝你还是转班的班主任老师。才知道可以有偷了这个偷了而平日里看来非常娇俏可人的同舍女生。才知道诸如成绩退步不守纪律全都不是毛病而是罪。
“□年后的我,加油——!”
但你又知不知道,那个几年后的自己,究竟需要的是什么鼓励。什么浪漫美好,轻松
惬意,她也许根本不再考量那些。心愿已经改变成倘若可以出走离开三天,五天。倘若可以混进“大款班”的圈子。倘若自己的班主任会突遭不幸惨死。
真的是会期望这些。
但回忆里的加油声,不明真相却依然生脆清晰。她说:“加油”。
当十四岁之后,真的过去十年,对于“你现在在干嘛”的问题,我也留不下一个正确的答案。“我在做家里蹲啊”或是“我在拖稿”好象都不够正式,而“我在做编辑”或是“我也写了点文章出了一点书”好象又太严肃。或许只能责怪是当年的提问太幼稚。
而对于“你现在还好吗”——
比起十四岁的时候,现在可以连ESPRIT都不屑购买,也不会担心因为考试而受妈妈的责备,这么说来,应该是很好的吧。不过正如前面所说,十年过去,我们面前已经有了打开到一半的大门,那些系着蝴蝶结的日子早就被冲得无影无踪。面前的一切丰富到能把过去衬托成一张留言纸,让先前所有的大喜大悲都凝结成一个小小的标点,也许只是总结着一个“我今天晚上不回家”的句子。
该怎么对一个十年前的初中生说“网络的虚幻”“人际的复杂”呢,该怎么对它说“舆论的可笑”和“传言的冲击”呢,它们听起来都像是夸张到让人发笑的高级古典唱片,随便一点播放都能让你神经紧张。而十年前的自己,那只是躺在路面里一颗贝壳碎片,在被阳光照到的时候依然可以反出明亮的光斑,频频隔着那么长的时间,向你晃眼。
“网络的虚幻”?——“加油”!“人际的复杂”?——“加油”!
“舆论的可笑?”——“加油”!“传言的冲击?”——“加油”!
她说:“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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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无桀专栏:远东行
夏无桀
'1' 喂——我要走了呐。
去一个离上海400余海里的地方。那里的冬天会下雪,夏天有甲子园也有棒球美少年。
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有玻璃弹珠在瓶子里晃荡的汽水,有所有想看的动漫杂志,有迪斯尼有吉卜力,有不二吵着闹着想要去看的演唱会,有一座还算高的铁塔叫作东京。
时间,往往就是在你一不留神的时候“唰”地一下跑得比磁悬浮更快的坏角色,一直
以为“还早着呢,早着呢”的事情却总爱跟着它一起冷不防地窜到眼前,让毫无心理准备
的你我都吓了一跳。
办理签证,填写志愿书,收到日本大学的录取通知,以及原本预计的漫长等待突然地就从朋友之间的重复问答里跳跃成了一个异常确切的日期。
不知不觉地就从“还有一年半呢”、“明年啦,要到明年”、“吓……还剩半年,最近忙死了”演变成“3月20日的飞机”、“可能还会改成更早一点的航班也说不定。”
变成了我终于叹息着收起了玩闹地孩子气,认真地背过身在年历上圈出离开的日期。
在不用赶去遥远学校的日子里,开始整理起一部分需要带走的行李。
因为上飞机的规定是行李限重20KG,所以不能带走的东西统统被妈妈收拾起来打包放在空箱子里。牛皮纸的大箱子们就在一天又一天的清理中,逐渐逐渐占据了我们家客厅里一块不大不小的地方。它们无声无息地抱走了我从小学到现在的成绩手册,缺了角的幽游白书,断胳膊少腿的熊仔玩具,数不清的CD,和安静地躺在最上层,用红色尼龙绳扎成一厚叠的《岛》。
白色封面的柢步被按照顺序摆在第一本,我闭着眼睛就能猜到挨在下面的家伙叫陆眼,然后是和小七名字很接近的锦年,非常非常喜欢的黑色封面,哈撒拍的照片,漫天云朵像海洋一样翻滚,落落的喵喵的古力的文字,以及我要是再不提起就一定会生气的某人的文字。在那些有你们陪伴才安然度过的炎热夏天,第一次看见论坛上有人说“喜欢你的文字请加油”,高兴地跳起来在房间里转了好几个圈的夏天,因为没写好很伤心地感到难过的夏天,经常受到小四的教导、阿亮痕痕的鼓励,在知了的鸣叫声和键盘的敲打声中构想着小说的,以为会变成无数个的,夏天。都被捆绑起来放在了不能带走的那一边。
'5' 而不能带走的东西,又岂止是这些。
在反复研究地图的时候,手指贴在横七竖八的交通线上慢慢前移,脑子里却想起自己第一次搭坐地铁穿越整个上海的情景,好像也是从城市的西面跑去东面,完全没有方向感又不认路的我, 坐在位置上默数着,还有四站、三站……接下去要换坐几号线……(是几号线呀……T_T)
每次的出行,身体都会全神贯注般紧张起来。
也一度怀疑自己为什么没有遗传到爸爸厉害的方向感和妈妈强势的问路法,虽然说出来很丢他们的脸,但我就是经常在出了站之后“啊”地想问这是哪里的人,就是来回地打量了四周许久,也拿不定主意该怎么走,到了最后只能掏出手机,向可能正焦急地等在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同学和朋友叫着“怎么办怎么办”的家伙。
就是前几天和朋友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斩钉截铁地举着地图表白“等我去到那边一定要做个认路达人!”,结果害他们呛了一大口汽水指着我说“除非猪会在天上飞呀。”
唉。
不过还是很加油地想要把这些那些细细的路都认个清楚。
因为等到了那座城市,就再不能掏出手机直接对着麦克风慌乱地大叫“我迷路了怎么办呀”,也不可能会有人让我等在原地不要动,然后心急火燎地坐出租车过来接我,是就算彻底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也要自己咬咬牙,看着地图一点一点向前走。
是虽然当着面说不出口,却在心底一边一边重复着——即使在你们面前的我仍然不值得信任。
即使你们总是说我像个孩子,也还是渐渐地想要变成一个不依赖你们也能勇敢到达任何地方的人。
说去了那边什么都有其实是骗人的,随便举个例子比如油炸臭豆腐就肯定不会有。说再也不会迷路其实也是骗人的,而且我也不会用打火机,力气又小地连手提电脑都觉得好重,也不会游泳,不会骑自行车(……),不会的生活技能简直可以用缺乏常识来形容。
恩……说自己一点都不害怕,一丁点都没问题,也全部全部都是骗人的。
那么如果你们愿意冒着,耳朵被震聋,说不定会被警察抓起来,又不是拍日剧,要是
真的做了绝对会在报纸上被曝光的危险去把飞机拦下来。
如果你们愿意,什么都不做,只是啪地扇醒我,然后说不要走啊笨蛋,留下来吧。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
'9' 也一定不要说出口。
而且非去不可的理由也不是办出国的费用好贵呀,留学的费用更昂贵,一定要过去把钱都赚回来才行。不是短期内忙着适应的新学校,有自己憧憬了很久的科目。不是贪了便宜租来的房子退掉的话就不能赔租金,可能连压金都不能赔。
不是的,不是这些,看上去很简单其实花费了好多心血的事情。
非去不可的理由是想要继续地在文字的路上走下去,想要让自己回来的时候也像某人一样闪闪发光,是想要更接近那个梦想啊,更加更加的接近它。
所以即使隔着400余海里的远冬行,会覆盖了我存在过的痕迹。
那所有温暖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