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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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挚的友谊,在这一个拥抱中展露无疑,无需再用千言万语。
“唉,话说到这里,我就奇怪了,你们中国人怎么这么冷漠啊。我不管怎样都打动不了‘他’的心。”拥抱过后,外国男子在穆然的示意下坐在了与穆然所坐的位置相邻的沙发上。
“怎么会呢!”也坐下了的穆然笑着摇头,“那是欧文你没有用上真心吧,至于我的认为,我觉得‘他’是个敏感的人,你只要再用点心就行了。”
名为欧文的外国男子听罢还真的深有感触,“你说的对,‘他’的确是个这样的人,我就是被‘他’的细腻给着迷的呢。”
“如果真的爱‘他’,你就不再对其他人乱说让人误解的话了,这样‘他’会分不清你的真心的。”
“嗯、嗯。”拥有金色头发的欧文点点头。
“啊,对了,先不聊这个。先来说说你为什么突然就离开了加拿大,又拿走我的医师证书,最后还让我马不停蹄地赶来?”
穆然一听,神色有些凝结,他静静地回答:“欧文,我让你来,是想让你医治一位患了精神病的患者,我想让你治好他。”
欧文为此用他碧蓝的眼睛盯着穆然看:“穆,你该知道我几乎不去涉及精神病科的,你这个要求让我意外。”
“欧文,我知道你能行的,你是医学界的奇才!”穆然则坚定地望着他。
“你却是商法界的神话!”欧文不以为然地笑着把身子完全陷入柔软的沙发里,“不过就是这样,所以你的赞赏才是最中肯的。因为你们这种人从不做佘本生意,值得你们注意的,你们才会去讨好。”
“穆,这个人是不是让你回来中国的原因?”欧文略微想了会儿后问。
“是。”穆然没有犹豫地回答。
“哦!”欧文支手撑颊,一脸兴味地看着穆然,“是什么人让你这么在乎的?”
穆然微笑着低下头想了想后,才对他说:“欧文,你还记不记得我曾对你说过的,我的心,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
“记得啊,当时在场的人包括我在内听到了之后全都伤心不已呢——”欧文戏谑的话因为突然想起什么而断在一半,“穆,这个患者该不会就是偷了你的心的那个人吧?”
“……是。”穆然的神色在此时变得温和,柔柔地,就像他正在面对自己深爱的人。
而欧文在见到他这个样子后,眼里的好奇味道更浓郁了,“天啊,看你这个样子,真是让我来了兴致了!穆,可以让我见见这个人吗?”
“——可以。”穆然点头。
在雪白的躺椅中,他沉沉睡着,穆然来到时,轻柔地把稍稍滑落的纯白床单拉过他的肩。
回过头看着还在呆愕的欧文,穆然理解地笑笑。
穆然细微的笑声让欧文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不禁说道:“我刚刚还以为我看到了安吉拉!”
穆然温柔地笑着,轻轻把贴在他脸上的发丝移至一旁,“对我而言他就是天使,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天使。”
“——穆,你知道吗?你以前再怎么笑脸迎人,眼里都还带着让人不敢忽视的冰冷,可现在——你才是真正的在笑着,我感觉不到你以往的一丝防备。”欧文感叹。
“我承认,因为我所有的情爱,全都给了他。”穆然的一句话,诉说了所有。
欧文见状,小心地走到方成身边,他打量了一会睡着的他后,问:“穆,他不是因为心理原因造成的精神病吧?”
“看得出来?”穆然有些意外地看着欧文。
“嘿嘿!”欧文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发,“这只是我的直觉啦,无关乎我的职业。……怎么说呢,我觉得他不像是那种内心脆弱的人——”
穆然听后,脸色沉重地蹲到方成的面前,“他的确不是那种精神脆弱的人。我问过他以前呆过的那家医院的职员了,造成他患病的主因是因为他的头受过严重的撞击,其次是人为的影响……”
“哦,看来其中还有故事啊!”
“是啊,是个我没有参与,却亟待想知道的故事。”穆然幽暗的眼睛定格在方成恬静的睡脸上。
“所以你连想都没想就回中国来了。”欧文站在穆然的身边,俯视着方成。
穆然用手轻巧地棒起他的脸,视线依然不离方成,他沉默一阵后,才慢慢地低语:
“……一直以来,我压迫自己不去调查他的任何消息,以为这样就可以忘了他。可是我还是失败了,我情不自禁地派人去找他,我以为他会跟他曾经所爱的人过得很幸福,我以为我只要知道他过得很好我就会彻底死心——可是,我没有想到,得回的答案竟是如此地让我震惊——当时我以为我听错了,我真的是不可去想象,他居然、居然——”
“知道他患精神病后,你迅速拟了一套计划,也不过问我一声就到我的办公室拿走了我的所有医学证件,就自己溜回了中国。”穆然未说完的话,欧文为他接上。
“这是我当时仅能想到的,最快速度接近他的办法。我一边自己照看他,一边收集可以把他带离那家精神病院的资料。一直到我带着他离开那家医院后,我才把从你那拿走的证件寄还给你——”穆然说到这时,望着欧文,“我私自拿走对你而言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欠你一句对不起,欧文。”
欧文也跟着蹲了下来,他大度地拍拍穆然的肩膀,“行了行了,你们中国人就是这么麻烦,要是我怪你,我才不会一接到你的通知就赶来找你呢!”
“谢谢你,欧文。”穆然真诚地对他说道。
“不用谢得这么早,要谢也要等我把他治好了再说。”欧文冲穆然眨眨眼。
“欧文?!”穆然一听到他这么说,惊喜着。
“哎哎哎,穆!你先别露出这么开心的表情好不好,不管我有没有涉及过精神病的治疗,精神病目前在医学上可是还不能根治的疾病,我希望你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不。”穆然为他的话摇摇头,“欧文,我之所以让你来,是因为我信任你,我知道你一定行的。”
“穆,你别给我这么大的压力啊——”欧文听到,满脸的幽怨。
“欧文,我不是给你压力,这是事实。只要你肯,我知道治好他的成功率会非常高的。而且,欧文,你需要什么设备,我都会为你添置,只要能治好他,我再所不惜。”
看着穆然坚毅的脸,欧文再也没有什么话要说了,他给穆然一个让他放心的笑,“穆,我欣赏你,我喜欢你这个朋友。放心,我决定了,我会尽一切办法去医治他。”
穆然感激地点头,然后他的视线又放回方成的脸上,无言一会后,他对欧文说道:“欧文,治好他之前,我想消去他以前的记忆。”
“为什么?“欧文为此感到不能理解。
只要看着方成时,穆然的眼神就会柔到几乎能溢出水来,就连他抚触他的脸的举动也如同他的目光一般,情爱深浓,包括他的声音:“如果以前的事太过于悲伤,那又何必去记得。”
……
方成被人用冰水猛然泼上脸庞后,才缓缓转醒。
因为宿醉的关系,方成除了感受到头痛之外,就是冰水泼到身上时那刺骨的凉。
费力地睁着迷蒙的眼睛,方成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力不从心,他不管再怎么用尽可想的办法,他都坐不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方成感受到有人抬起了他,然后把他丢到一张椅子上坐下。
这个过程中,方成大概猜想得出,可能是某个帮派的大哥想为自己的小弟报仇所以把他找来,准备进行一番行刑。
方成在心底思索,他记得自从他跟穆然成为朋友后,就一直没有再打过架,不知道是谁会费那么大劲把他从酒吧里拖到这里来,不会是找错人了吧。
方成正想着,一道强烈的光芒刺进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被刺痛,让他难受地闭上了眼。可是就在这时,有人狠狠固定住他的双手,然后扯着他的头发让他直直面向那刺眼的光芒,那强烈的光芒把他的眼睛刺得生痛,加上宿醉的头痛,方成忍不住呻吟出声。
“这样你就清醒多了吧。”低沉严酷的声音如同冰刃,深深刺入方成心底的最脆弱的地方,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来?”方成努力让自己直打颤的唇发出声音,就算这样造成让他觉得此时的他分外懦弱的效果。
因为那道白色的光芒太过于刺眼,方成仍旧没有能够去适应,所以就算他听得出这道冰冷的话是由他对面不远处传出,他也不能张开眼看到此人。
“我,我是穆然的父亲,我叫穆枫鸿。”
没有感情的语调说出的话,让方成的震惊大过于其它。
为这全国的人都耳熟能详的名字,方成竭尽全力挣开了别人的禁锢,然后他趴在桌面上,努力让自己的眼睛适应强光的照射,之后,他看到了一张跟穆然有几分相似饱经世历的面孔。
“怎么可能?!”盯着坐在桌子的另一端的男人那经常能在报纸新闻上见到的脸,方成不可置信地摇着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看着方成惨白的脸色,穆枫鸿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你不知道这件事?”
方成仍在摇头,这个事情让他受到的打击太大了。
“小然他从来都没有跟你提起过?”穆枫鸿再问。
“他说……说……,他为什么要说……”惨白着脸的方成苦笑,“我们连朋友都不是啊。”
用可以把人剥皮戳骨的视线深深看了方成好久之后,穆枫鸿已经知道了方成并没有说谎。
“那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喽。可是,那几个人为什么说是你叫他们去的……”穆枫鸿此时的脸色显得有些紧张,他沉下脸思考着。
看到穆枫鸿的表情,方成心生一股不详的预感,他想站起来,却被站在他身后的人强制摁下,因此他只能趴在桌上问穆枫鸿:“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是穆然吗?他怎么了,他是不是……不对,他怎么会出事——”
方成的话断断续续,也不知道他是在问别人还是在自己说给自己听。
穆枫鸿看着脸色着急且紧张的方成好一会之后,他才对他说:“今天早上,我的儿子穆然,被三个自称是你朋友的人——绑架了——”
方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当穆枫鸿确认他根本对穆然被绑架的事毫不知情时,他没有再多留他。尽管他求穆枫鸿让他留下,他想获知穆然现在的消息,他想知道穆然到底怎么样了,他说他或许可以帮上忙,但,穆枫鸿还是让人把他送了出来,强制他离开。
“如果不是因为你,小然他是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的!”被人拉开之前,穆枫鸿盯着他时冷鸷的眼神,让他全身发寒,没齿难忘。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他,穆然还是那个高高在上,让人敬仰不可去接近,有如神祗般的穆然。是他这个本该安份呆在地狱里的恶魔痴心妄想着也能与他一样呆在阳光中,他的不切实际,让纯白的神受到了恶魔的污染,染上了地狱的暗,让无垢的他背上了恶魔的罪,承受不该属于他的罚——
他错了,他为此忏悔,一只小小的恶魔愿背负所有的罪,只求,那对被污染的羽翼再发出夺目的光芒——
可现在,上天连让他赎罪的机会都不给他,让他听不到他的任何消息,只能呆在角落为自己的过错懊悔。
方成踉踉跄跄地走着,等到他发现时,他已经来到了他家的路口前,那个在他生日的那天晚上,穆然头也不回的地方……
急促喘息,铁青着脸的方成伏在斑驳的灰墙上,最后全身难受地滑落在墙根下,他觉得头晕恶心的想吐东西,却只能干呕。
“小成?!”方成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唤他,但他现在连抬头的力量都失去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病了,小成?”急切的声音随着淡淡的香水味,突然向全身瘫软的方成笼罩而来。
苍白冰冷的脸被人棒起,方成透过迷茫的眼,看到了此人,“小月……”他虚弱地唤她。
“小成,你喝酒了!”接近他的孔月由他身上闻到了浓浓的酒味。
“嗯……”
“你不是不能喝酒吗?!”孔月听着呓语般回答的方成,眉头皱了起来。
“可是、可是——”方成的话没有说完,胸口一阵恶心,想吐,可又吐不出任何东西。
见他这样子,孔月知道多说无益。于是,她把他的手环到她的肩上,想撑他起来。
孔月的动作让方成尽力反抗,“不——我不离开——”
“不回去你想在这里等死啊!”孔月不客气地喝斥他,执拗地想扶他起来。
可方成比她还犟,他奋力地挣扎,最后还一把推开孔月。
“喂,姓方的!要不是方姨临死嘱咐我照顾你,我还懒得理你呢,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你给我起来啊!”被推倒后的孔月开始有些急了,这次她发了狠似地冲过去扯着方成离开。
“我不要——!我不要离开,我要在这等穆然,等他——”挣动间,方成喊着。
孔月的动作因他的这句话停了下来,“等穆然,为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他在这里离开后就不见了,我就见不到他了……”方成摇着头喏喏喃喃,让人听不出他到底在说什么。
“小成!”孔月干脆拽着他的衣襟,让他直视她,“你给我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被迫抬头的方成睁着飘浮不定的眼睛,虚弱地回答她:“我、我一直都、都不知道穆然他爸爸是那个——那个穆枫鸿,我真的不知道……可是我今天知道了,我见到了他,他跟我说、说,穆然被绑架了……他说绑架穆然的那三个人说是我叫去的——可、可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方成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让孔月心疼地搂住他。
“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没有,一定是有人假冒的。”孔月细心地用手抚着他的背,安慰他。
“可是——会是谁?还有谁知道我跟穆然的关系,而且还知道穆然的身世,连我都不知道啊。”孔月的温柔,让方成像得到藉慰般,紧紧反搂住她。
原本只是纯粹想安慰方成的孔月在听到他的这句话时,脑里闪过一个念头,她有些心惊地对方成说:“小成,有、有一个人他知道穆然的身世,而且他也知道你跟穆然之间的关系。”
“是谁?”方成一听,推开孔月,急切地问她。
“是、是那个曾经跟你一块去干过架的‘地蛇’。前几天他问我穆然的名字,我告诉他后,他非常肯定的说穆然就是穆枫鸿的儿子,而且当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