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醉不归 by 水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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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天知道他这是露给谁看。
“本以为这时候过来收尸刚刚好,没想到你小子还有气力蛊惑人——佩服、佩服!”献上掌声,他袖了手,挑眉含笑地睨着我。
齐晖。
“本以为这时候过来收尸刚刚好,没想到你小子还有气力蛊惑人——佩服、佩服!”说完风凉话,齐晖袖了手,挑眉含笑地睨着我。
7号记起了自己的职责,不示警、不废话,拔枪射击!我一声惊呼——尚未出口,但见齐晖身形一纵,枪响之际亦是7号倒地之时——怎么回事?!
齐晖夺枪在手,微扬嘴角傲然一笑,竟连呼吸都不乱分毫。
结•;束•;了。
结束了?!
我目瞪口呆,心底既吃惊又失望。吃惊的是苍鹰果然名不虚传,失望的是原本以为7号是块可塑之材,谁料和齐晖一交手……
“的确是棵好苗子,可惜糟蹋了。”踢了昏迷的手下败将两脚,某人评价道,竟是看透了我的心思。“这小子脑袋里条条框框太多,僵得跟木头似的,你那首七拐八弯的诗他未必听得懂喔。”
“该懂的自然会懂。”我笑答。
齐晖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含糊的音节,割断我手上的绳索把我从水管上解下来。绳子倒是“哧溜”一声萎顿落地了,不过,随之软倒的还有伤痕累累的我——绑太久腿都没知觉了,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定定神人已经扎进齐老大怀里。
齐老大身一僵,眼一暗,但仍单手扶住我的腰,皮笑肉不笑道:“怎么,刚才不是挺精神吗?挨着我腿就软了?”说着手指在我腰侧伤口处狠捏一把。
“呜!”
这下子我连勉强维持的平衡都失去,整个人没骨头地挂在他肩头。怪只怪我有不良记录于前,齐晖只当我又装模作样了,于是粗暴地拉扯我的头发把我揪起来:“你小子还没玩腻——”兀地没了下文。
因为他总算看清我身上的伤。
这伤,锁骨以下至腰带以上,纵横交错,二十三道鞭痕。骇人的自然不是这数目,而是它们的与众不同:伤口仅为极细的一线,渗血,却引得周围大片大片的肌肤浮肿起来。暗红的青紫的杠杠交杂叠加,纵使齐晖见多识广也不禁皱了眉头。
“这……是鞭伤?”
废话。
“鞭子能伤成这样?”
“火舌嘛,一鞭子下来就这样。”我苦着脸,有气无力地哼哼,“产地南美,树藤一类的玩意儿,天生就长满细小倒钩的。如果再把它往春药里面蘸蘸哪……哼,那才真叫欲火焚身呢!
“啊,放心,我身上这个没加春药。”抢在齐晖想歪前急忙补充。
没说出口的却是,招待我的这条“火舌”添加了远比春药歹毒的东西。鬼知道究竟是啥,创口里好像钻进了数以万计会蠕动的毒刺,人体每个细微的动作,例如呼吸,都能触发它。极痒极辣,简直蚀入骨髓,偏偏又毫无麻痹迹象地清醒着!清醒,于是感官分外敏锐,于是无比清晰地体味烈火焚身的一丝一缕。
地狱的业火也不过如此吧?
这顿鞭子挨得不划算,真的,改日一定要捞个够本才行。我苦中作乐地想,本来还想笑笑,因为害怕不必要的动作牵动伤口,最终作罢。
齐晖始终以旁观者的姿态打量我,如同观看三流演员蹩脚的演出。这时他放了手,冷冰冰地任由我沿墙壁瘫软下去。
“你这出苦肉计到底演给谁看?”那语气是好气又好笑,“如果有用,早在你挨刀子的时候那家伙就该蹦出来了,至于捱到现在吗?”
“……”
他叹息,蹲下身用指尖将我额前被冷汗粘住的发一绺绺地拨开,道:“你这狐狸真是可怜又可恶。说你可怜吧,你小子见谁咬谁,半点不知道好歹;说你可恶吧,看你夹着尾巴虚张声势的模样有说不出的可怜……狐狸呀狐狸,你说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一双眼深深地凝视我,竟有几分无可奈何。
我不禁笑了,顾不得伤口煮沸似的疼痛,大笑。直笑得咳嗽不止,方才喘息,模仿他的口吻回答说:“晖哥你真是可爱又可恨。说你对我没兴趣吧,偏偏又爱不时地用这话招惹我;当你对我有意吧,你下起手来却毫不留情!晖哥呀晖哥,想说爱你可真不容易呀~”
话音未落,左胸一股激痛电流般贯穿!我没防备地呜咽失声,视野顿时蒙上一层水雾。
“你、你干什么!”我又痛又怒地叫道。
齐晖冷笑,坚硬的指甲深深掐入我渗血的乳珠。“就你这张嘴最可恶。”温热的,唇贴近耳廓如是说。
我咬紧牙关,用一双郁积了怨恨阴毒的眼瞠视他。哼哼,老大你不是不吃色诱那一套吗?没关系,咱们今天换“威武不能屈”玩玩。
“这是什么表情?欲迎还拒?”齐晖笑得轻佻,“听说你这种调教好了的,越是见血身体就越敏感,反应也越发热情,不知是真是假?”说着老实不客气地将手探向我腿间,隔着仅存的一层布料捉住我的分身,五指轻轻一拢……
“!”浑身一激灵,我险些舒服得哼出声来!幸好他宽厚的肩膀近在咫尺,“啊呜”一口咬上去,有多少劲使多少劲,咬得越重越好!
齐晖大惊,“轰”一记耳光把我掼到墙壁上,把我撞得晕晕乎乎。
“你他妈活得不耐烦了!”
看样子我那一口咬得实在不轻,扇一巴掌还嫌不够解气,他又冲着我腹部连踹两脚才罢休。胃刹时翻江倒海阵阵痉挛,剧痛使我蜷成虾米状不住干呕,手挪至眼底,赫然,掌心竟带了血丝——妈的,他那两脚还动真格了!
齐晖大约没料到出手这么重,见状忙俯身靠拢,但嘴里依旧没好气:“无缘无故发什么疯!过来,让我瞧瞧。”
我挥开他的手,怒目而视、声音嘶哑:“滚!”
!!!
……
静。
静得可怕。
大约这辈子也没料想一个低贱的男妓居然对他吐出如此大不敬的一个词,齐晖脸色明暗不定,深奥得很。唯一可供辨识的大概只有眼里持续飙升的阴鸷。
我顽强地扒着墙壁站起来,攥拳的手在颤抖,一双眼却不甘示弱,执拗地昂首直视他。
这图景——伤痕遍布反而更添一抹诡异情色的身躯,凌乱的发丝,血染的妖娆红唇,以及一双丝毫不受困境影响、依旧桀骜的炯亮瞳眸,甚至还有轻微的战栗泄漏一丝坚强背后的荏弱……呵呵,试问世间还有什么比它更易激发男人的征服欲?
何况苍鹰这种强悍倔傲到连天空都想征服的猛禽!
逼近,步履缓慢无声,隐约透射出危险的力度;逼近,距离不过寸许,彼此呼吸清晰可闻;逼近,我不由瑟缩,不着形迹地向后闪躲,然后一触即发!
——他蓦地将我抵上墙壁,单手钳住我的双颊错开牙关,两片灼热的唇重重碾压下来!
这是怎样一个吻啊!
湿热的舌长驱直入,横蛮席卷口腔每个角落,绞住我的舌头不容它脱身,甚至连空气的出入也要阻断。火一般的热度从舌尖开始放肆燃烧,蔓延至喉咙最深处,冲击直达顶门!简直……像被强灌了一杯十足辛辣霸道的烈酒!
没有缠绵,口腔满溢的是征服与掠夺的硝烟。我不禁怀疑齐晖是否打算将我嚼烂了生吞下肚。于是乖顺逢迎,待他放松了掌控力道,亮出尖牙再次咬上去!
“!”
齐晖猛然将我掀翻在地!空气刹那凝固,他瞪着我,面目阴沉、呼吸粗重,目光如同出鞘的利剑。片刻后,信手拭去唇角血迹,凶狠地扑压上来——目标仍是我的唇。
伤口被他压得痛痒难当。我推拒他的肩,怎奈撼不动分毫;提膝上顶,谁料他先一步察觉,身一横,挤进我腿间让我动弹不得。
舌尖渐渐尝到咸腥的血味,不知是我的还是他的,混合着交融的唾液说不出有多暧昧……心忽而柔软,我记起了不久前那个徘徊在黄泉路上的夜晚。当时血液大量流失带走了生命的热力,分分秒秒,仿佛看得见永恒的涵洞迈着大步降临——当时是他的血液伴随体温注入我的静脉,他紧握我的手,他执起温热的毛巾替我擦汗,他在我耳边鼓气,说:“坚强点,你可以撑过去的……”一遍又一遍……
忘不了当时他掌心的热度,忘不了……那份血脉交融的亲昵——
好个口不对心的家伙!
我攀上他的肩,抚上他的背,热烈回吻。阵地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转移,等他有所觉察,我俩位置已来了个上下对调,我的舌头滑溜溜地侵入他的领地,展开一场绝地大反攻!
唔?晖哥的味道真不是一般的好,清清爽爽,就连汗水也散发出一股清新的阳光味儿。嗯~嘴唇线条看起来凌厉,尝起来却温软软的,让人忍不住啃啃啃……还有这条气势汹汹的舌头,柔顺的时候也蛮可爱嘛!咦?这双漂亮的眼睛干啥死瞪着我?难道嫌大爷我吻技不够好?可美人儿你下半身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啊!
“方潋,你——!”
我体贴地半支起身,留出充足的空间和时间给他换气,谁知齐老大不领情,粗声粗气不说,眼里还火花直迸!
“我?我怎么啦我?”眨眨眼,我很无辜。
齐晖深呼吸,一字一顿:“把、枪、挪、开!”
“枪?什么枪?”把装傻的功夫发挥到极致,我一面大模大样地解齐老大的衣扣,一面于百忙中腾出手在他脸上摸了两把,并且流里流气地笑:“晖哥,你说我对你是不是太客气了点?”
“”
“这是什么表情?欲迎还拒吗?”我笑得轻佻,“晖哥你信不信?其实有些人不需要特别调教照样可以越见血越敏感,反应热情得叫人吃不消呢!”说着手腕转动,冰冷的枪管以不容忽视的姿态抵住他处于兴奋状态的下体。
他怒极反笑:“好——好!你有种啊,方潋!”
“多谢夸奖。不过,这话如果等做过以后再说我将倍感荣幸。”附在他耳边低低说完这句话,我直起身,眼里唯余阴寒。“现在,”嘴角勾一勾,“裤子脱掉,腿打开。”
“?!”
“动作快点,该怎么做你清楚,不是吗?”手枪用力一顶,赤裸裸的威胁。
闻言齐晖先是一怔,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笑出声来——他笑得很夸张,就连跨坐在他身上的我都感觉到了这身躯的震动。好容易笑够了,抬手在我脸上捏捏,说:“我当为什么呢!你这狐狸也忒记恨,不就吓唬吓唬你吗?小样,居然记仇记到现在了!”说话间眼底依然盈满了笑,深黑明亮的瞳眸让人移不开视线来。
我没有回答,也没有笑容。
“别闹了,狐狸。”他也敛容,“我没空陪你玩幼儿游戏。”
尽管衣襟大开地被我压倒在地,整个人却泰然自若,似乎压在他身上的不过是一只蝼蚁,一只——妄想撼动大树的蝼蚁。
这,便是“王者风范”吧?
命运真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同样受她摆布,有的人越挫越勇,功成名就睥睨四方——例如齐晖;有的人奋力抗争机关算尽,到头来却落得仓皇逃窜忍辱偷生,一身傲骨更是尽数磨去……例如方潋。
为什么?
我……到底输在哪?我究竟哪点不如他!为什么他可以用这股该死的傲气挑战我忍耐的极限,同等条件下我却只能隐忍?
齐晖呀齐晖,如果雄鹰被折断了它引以为傲的翅膀,你说它还能剩下些什么?哈哈……光凭想象就令人热血沸腾!
“方潋,你听到没有?”
根本就是疯了吧?被他夹杂不耐的眼眸一瞪,下腹竟燃起一波汹涌热流!清晰感觉到下半身变化了,在他深澈的瞳仁里,我看到的自己像一头发情的狼。
“晖哥,我们玩个成人游戏如何?”我伸出舌尖滋润一下干燥的唇,声音沙哑而陌生,“我•;想•;上•;你。”
身下的躯体立时僵硬。他失声惊道:“你?你不是——”随即硬生生刹住。但已足够让我理解弦外之音。
“我不是什么?我不是男人吗?对呀,在你们眼里我只能被上而已……”咬牙,狠狠地,我扯开他的拉链,一把将雄性最脆弱的骄傲掌控在手。“你太天真了,晖哥。你以为是什么让一个男人像女人一样敞开双腿任人侵犯?天性?暴力?哼,这反而是最维护男人体面的解释!
“明明有机会反抗,明明可以轻易打倒在你身上肆虐的畜牲,但是除了任他玩弄你别无选择,因为你必须生存!——晖哥,这种滋味……你尝过吗?”
“……”他扣住我的手腕,但力道很不稳定,动作也迟滞。
怎么说呢?这男人不经意间流露的性感,相当……撩人。那时七分魄力三分霸气糅合而成的鲜明存在感,刺眼得——让人忍不住兽性大发!只想将他压倒!占有!
着了魔似的,呼吸粗重了,紧握他壮硕分身的掌心像燃着了一团火!
强占他!撕裂他!把这可恶的自尊拽下来砸个粉碎、掷到脚底狠狠踩烂!腿间的欲望在叫嚣,在怂恿,我几欲疯狂!
疯狂燃烧在血红的眼里。
然而,付诸实践的瞬间,一道低沉的嗓音梦幻般拂过耳际——
“潋,你真美。”
“……”搞错没……齐老大气昏头啦?
可他一双眼清明镇定,显然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修长的指刷过我的眼睫,微扬唇瓣吐出了魅惑的低语:“真的,尤其是眼睛。我的心,这只笼中鸟,在你的双眼里找到了天空。”
??!!!
……
已经没有什么能形容我此刻的惊撼!我失神了,大脑被抽成空白的一片,仅凭疼痛的本能判断齐晖出拳击中了我的腹部,再来,眼前泼上大笔大笔的墨色……
完蛋了。
这是脑中闪现的最后一个念头。
……
“潋,你真美。”曾经,有人在耳畔呢喃。
“傻瓜,男人应该用‘英俊’或‘帅’来形容!”头也不抬的,我随手卷起书本敲来人的头。他利落地扭腰避过,嘴里却不依不饶:“不对!就是美,比那个让特洛伊打了十年冤枉仗的海伦还美!”
“哼哼,再说一句?你小子皮痒是不是?”
我丢下书拍案而起,佯怒地扬起拳头。他嬉笑讨饶,我凶相毕露——扑上去,两人滚作一团。然后,他下我上的姿态,纤长的手指轻轻刷过我的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