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叶词-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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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思蜀整个人隐在阳光里,迷瞪瞪的,看不清,只看得他唇边满满的笑意。
九
宋叶词心情很不好,即使是美人在怀,他依然十分郁闷,趴在窗口对着窗外那株桃花树哀哀怨怨的不知叹了多少口气,直把那桃花瓣叹了个七零八落,想想自己已被关了3天了,也不知那言思蜀都干了什么事,看看这里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住去,楼底下有两个守卫,房外两个守卫,房内一个女子。。。。。。。。。。。。
“唉~~~~~~~~”
“公子,作什么又叹气,听的我都心慌慌。”那名叫水嫣的女子笑道,“反正没事做,过来帮我把这簪子插上吧。”
听闻,宋叶词微侧了头,那水嫣正坐在镜前勾画眉角。看了一会,还是走上前,拿了簪子,比划了一会,问道:“怎么插?”
水嫣无语:“你没为你娘子带过簪子?”
“是啊,我还没娶亲呢。”
“咦??”水嫣回头,“怎么会,公子这么俊,怎会还没娶亲?哄我吧。”
宋叶词拿着簪子随便找了个位置插了进去,一面哀怨道:“没人要我。”
水嫣翻着白眼拔了那簪子,然后勾了宋叶词的脖子软软的缠了上去,笑的风情万种:“既是如此,不如公子赎了我去,我跟了公子,定会将公子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如何?”
宋叶词一想,笑了:“好啊。”
水嫣没想到他会答应,倒楞了下。
宋叶词又道:“只是我如今连自己都出不去,怎么赎你?”
水嫣放开他,道:“我知道公子的意思,即使我想放了公子,我也要有那个本事啊,先不说那天带你来的那位公子,一看就知是个惹不起的主,单说妈妈,若被她知道,以后我就别想在安州混下去了。”
“那就是了,我赎你是不可能的。”宋叶词摊摊手,懒懒的倒在床上,望着帐子发了一会呆,外面琴声悠悠,闭上眼听了一会,再睁眼时,只见水嫣尤对着铜镜勾眉画眼,浓妆艳抹的,比上妆前果真就如不同的两个人。
“真神奇。”宋叶词感叹了句,说完,心内忽然一动。
半个时辰后,守在门外的两人听得里面有人敲了下门,又听得细细的一句:“我要出去了,两位大哥开下门。”
两人开了门,就见一女子低着头,走了出来,向房里看了看,问道:“宋叶词呢?”
那女子捂着嘴呵呵笑道:“这不睡了么,累了,呵呵呵呵呵。”那掐尖了嗓的笑声,激的两人抖落一地鸡皮疙瘩,看她一步三摆的走了开去,不由道:“这小妞长的不错,就是这声音怎么这么吓人啊。”
“可不是,我到现在还发冷呢。”
再说那老鸨,正坐在大堂内嗑瓜子,忽见一女子摇摇摆摆朝那大门口走去,张嘴就叫:“等等,那谁,你往哪去啊。”
就见那女子僵了一下,也没停,直往外走。
老鸨叫道:“喂,叫你呢,走什么。”这一叫,惹的大门外的两个守卫也看了过来,那女子这才停了下来,好一会,才回了身。
老鸨一看是个生面孔,不由疑惑:“你是谁?不是这的姑娘啊。”说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又见她不说话,只是捂着嘴在那咯咯乱笑,更是起了疑,“别笑了,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楞了下,又笑了开来:“我是谁?我是谁?你问我是谁?呵呵呵呵~~~~~”
“等等。”那老鸨忽然一把拉过她捂着嘴的手,看了两眼,又盯着她的脸细细看了一会,点了点头,爪子一伸探向她臀部抓了几把,嘿嘿笑了。
那女子吓了一跳:“你乱摸什么!”
老鸨笑道:“我看你这姑娘也不像是正经人家的女孩,这样吧,你既来了这,不如就留下,我看你这脸蛋长的不错,屁股也有肉,虽说长的高了些,手也大了些,不过不碍事,凭我的本事,不出半月,定让你扬名安州,如何?”
那女子瞪直了眼:“你这不是逼良为娼么?”
“逼良?”老鸨嗤笑,“你这哪里像良家女子了?良家女子会来这种地方?”
“我。。。。。。。。。”
老鸨得意的笑,抓了她的手就往楼上带:“好了,就这样吧,来来,我先给你起个名字,叫什么好呢?”
那女子被她抓着走了两步,忽的将手一甩:“等等。”
老鸨不悦:“又怎么了?”
那女子道:“你不是问我是谁么?我这就告诉你我是谁,我就是那李媚娘。”
“李媚娘?什么东西?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就对了,你这种人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大名?好了,我这就告诉你我是来做什么的,我是来抓奸的!”
老鸨楞了:“抓奸?”
“对,抓奸。”那女子一改刚才怯弱样,两手插了腰,拔尖了嗓,一副泼妇样,“都是你这个老东西开了这么个妓馆,养了那么些个不三不四伤风败俗的妖精,成日里勾引男人,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连我相公也被个小妖精迷的晕晕糊糊,家也不回,整日往这里跑。。。”
老鸨听到这,想了想,问道:“你相公是谁?”
那女子一楞,眼珠一转,道:“你还问我家相公是谁?哼,就是那个叫言思蜀的。”
“言思蜀?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怎么可能会没听说过?啊,也是,你们这些人一天也不知要接多少个客人,忘了也是正常的,何况是那姓言的,也就是那副德行,蠢了吧唧,死气白赖的猴样,本就不像个人,可不像归不像,也到底还是个人,可自从来了你们这,就压根没了人样了,那叫一个面黄枯瘦,两眼发黑,扇一巴掌都能扇出安州去,也不知叫那小妖精吸了多少血去,我说啊。。。。。。。。。”
这里这么一嚷嚷,直把整个楼里的人都引了来看这抓奸好戏,老鸨早被她那尖的奇怪的声音逼的受不了,现在又看围了这么多人怎么做生意,忙叫了两个人把她拖了出去,一面道:“你看不住你相公是你没本事,还死皮赖脸找上门来了,看看你那德行,河东狮一头,怪不得你相公不要你,活该,呸,什么东西。”
再说那张篙府里,第二天一早,言思蜀正坐在房里抱着柄玉如意左右细看,那张篙忽然就闯了进来:“大人。”
言思蜀抬了抬眼。
“大人,刚才那青楼来了人,说是宋叶词溜了。”
“溜了?”言思蜀皱了下眉,又低头去看那玉如意,“怎么溜的?”
张篙偷笑:“扮女装混出去的。”
言思蜀想象了一下:“那么个人扮成女的也没人认出来?原来那青楼里的人都是瞎子。”
张篙道:“可不,当时那老鸨还和他说了半天话呢。”
“说了什么?”
“那老鸨不是本性难改嘛,见了一女的就想让他进青楼,宋叶词就说他是来捉奸的。”
“捉奸?”言思蜀一听倒笑了,亏他想的出来。
“可不,闹了半日老鸨受不了放了他去。”说到这,张篙停了下来,偷偷抬眼看了看言思蜀的脸色,看他低头看那玉如意,眉眼含笑,才道,“还有,那宋叶词还说他捉奸捉的是。。。。。。。。。。”
“谁?”
“呃。。。。。。下官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那你就别说了。”
“啊?”张篙没想到是这么个回答,傻了眼,却又舍不得不说,想了半日,又道,“那个,下官还是说了吧,那个宋叶词实在是大逆不道,满嘴胡言,他竟说他捉奸捉的是。。。。。。是。。。。。。大人您。。。。。。”话完,张篙顿觉周身空气都凝固了,忙低了头不敢去看。
言思蜀拽紧了手中的玉如意,一股子无名邪火在胸口翻腾起来,脸上又白又红成了大染缸。隔了一会,张篙才叫了声:“大人。。。。。。”
言思蜀看他一眼,放下玉如意,胸口那股子火是压了下去,脸色依然不善:“你还在这干什么,等吃的?那宋叶词定是往越州去了,还不快去通知了陈秀。”
张篙忙应了:“是是,下官这就去。”出了房,就忙写了信飞鸽传书给了越州知府陈秀。
这里虽是通知了陈秀,不过言思蜀却也在第二天上路往越州去了。
行至半路,有随从拿了一张纸条至马车前:“大人。”
言思蜀撩起帘子。
“张大人传来的信,说是宋大人并未往越州去。”
“没去越州?”言思蜀想了想,冷哼,“没想到啊,宋叶词,竟是直奔秦州。”
“怎么办,大人,要通知秦州朱大人吗?”
“不用了。”言思蜀轻笑,“就让他得意两天吧。”
出安州,过了越州,再至秦州,一路行去,言思蜀也不急,足用了半个多月才到。
到秦州时,不见秦州知府朱科,只有一人站在府前,素色衣衫,唇齿含笑,却是半月不见的宋叶词。
“言大人总算来了,可让我好等。”
言思蜀笑道:“宋大人怎就不告而别了。难道是我为大人找的那几个姑娘伺候的不好?让大人不满意?”
宋叶词笑:“姑娘很好,只是那房里呆的太闷,受不了,就出来走走,一走就走到了秦州,呵呵。”
“原来如此。”
宋叶词侧身道:“言大人定是累了,进府休息吧。”
言思蜀却不动:“那可要等会,这里有一件事却要先解决了。”
“什么事?”
言思蜀摇头笑:“大人可别装傻。”
宋叶词盯了他一眼:“言大人还是直说了吧。”
“那好。”言思蜀笑,他这一笑,眼角上挑,媚态惑人,“宋大人不知自己犯了人命案么?”
十
“人命案?”宋叶词吃了一惊。
“唉。”言思蜀叹了口气,“同朝为官多年,虽知你素日品行就不怎么样,可没想到你竟还会做出这等事,真是让人心寒。”
“我杀了谁?”
“宋大人还装傻?”言思蜀看着他笑,“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里话落,那里已有随从带了一个人上前,宋叶词一看,竟是那个老鸨。
那老鸨一见他,就伸了手指着他叫:“就是他啊,水嫣就是被他杀死的。”
宋叶词听了先是一楞,回神后才是大吃一惊:“水嫣死了?”
老鸨眉一竖,道:“还装无辜呢,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水嫣的人,不是你杀的还会是谁?”
宋叶词听了,不回答,却看着言思蜀。那人冷漠的站在那,笑的云淡风清:“宋大人可认罪?”
宋叶词冷笑:“言大人,要定我的罪,希望你能拿出更有力的证据。”
“那么你是不承认杀了人了?”言思蜀低了头,想了想,“双方各执一词,这个案子看了很复杂啊,宋大人是朝廷命官,确实不能轻易定罪,要细细察明才是,那么只好委屈大人了,在案子察明之前,暂且住在牢里了。”
宋叶词一听这话知道上了他的套,恨的直咬牙,在案子察明之前,天晓得这案子几时才察明。
言思蜀又道:“还有,这个案子是发生在安州,那么自该由张篙张大人审理,明日我自会谴人将大人送至安州,大人请放心,张大人定会尽快结案,给大人一个交代。”
宋叶词皮笑肉不笑:“那真是劳烦大人了。”
言思蜀笑的很愉快:“好说,那么宋大人自己进去吧。”
入夜,天泼墨似的黑下,秦州府衙的大牢在夜色下更显的阴气森森,一进门,腐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叫人欲呕。
这大牢中本就没关几个人,加之夜深,更是寂静,脚步踏在青石板地上的声音极是清晰。
秦州知府朱科亦步亦趋的跟在言思蜀身后,道:“下官实在是始料未及,竟被这个宋叶词找着了那帐册和官银。”
言思蜀道:“主要是你太大意了,以后提防着点。”
“是是。”朱科点头道,“大人说的是。”一面还想再说些什么套套近乎,却看言思蜀面无表情,好似罩了层冰,便又不敢说什么了。
前面狱卒在一个牢房前停下,道:“就是这了。”
言思蜀透过那木栏往里看,那里面暗沉沉的,只有墙上和矮桌上油灯一点豆大的光,就那么点光好象也要被那沉重的黑暗给压没了,借着那点光线,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稻草堆上趴着一个人。
朱科见他盯着那看也不说话,不由也屏了气,过了一会,言思蜀才接了狱卒手中的食盒,道:“你们都出去吧。”
“是。”那狱卒开了锁,这才和朱科一同退了出去。
言思蜀进了牢房,把那食盒放在矮桌上,走近那稻草堆,蹲下身,道:“宋大人。”
那人影这才动了动,缓缓转过头,看了他好一会,才笑道:“言大人好心情,三更半夜到牢里串门子。”
言思蜀笑:“宋大人关在这里我怎么能自顾自休息呢。”
宋叶词哼了声:“那我真是太感动了。”
言思蜀微笑:“感动?这倒不必,明天你要去安州了,而我则要起程回长安了,临行前来看看你是应该的,我知道这牢饭实难下咽,所以特意带了大人爱吃的几样菜色,大人可别辜负我的好意啊。”
宋叶词眼珠子往那桌上溜了一眼,又收了回来,道:“大人好意我可不敢领,上次你是好意带我出去走走,说是领略下安州的风土人情,哪知就惹出那么些事,这次好意带了饭菜来,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毒呢。”
“大人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言思蜀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将他拉了起来,却注意到他起身时不适的皱了皱眉。
宋叶词被他拉到矮桌前,看他自食盒中往外拿菜,冷哼道:“你这种人也配称君子。”
言思蜀也不在意他的话,摆好最后一样菜,抬眼笑道:“大人请。”
宋叶词却不动。
“我知道大人心情不好,不过也别和自己的肚子怄气啊。”
宋叶词咽了口口水,他确实是饿了,何况那菜色还真的全是他素日爱吃的,美食当前,那诱惑确实难挡。
言思蜀看他一眼,轻声道:“大人是怕里面有毒?那这样吧。”说着拿了筷子把每样菜都夹了一口吃了,“可以了么?”
“多此一举。谁知道你有没事先吃了解药。”
说是如此说,宋叶词还是坐了下来,可他不是用屁股坐下,而是曲膝跪坐下来。
言思蜀仔细看了他几眼,见他穿了那白色囚服,更是显的身形单薄,脸色亦有些不自然的苍白。
宋叶词只是自顾自低了头狼吞虎咽。
言思蜀看着他吃,也不说话。
吭哧吭哧了好一会,宋叶词像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头,咬着筷子,笑道:“言大人,刚才我们用了同一双筷子,你说这算不算间接接吻?”
意料之中的看见对面的人清冷的脸色腾的染上一层薄红,在那淡淡烛光的映衬下仿佛罩了层暖暖的雾,往日的凌厉都变的柔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