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始终如一 作者:张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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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余宏在和姚黎菁跳舞时，曾有意地问她：〃你看得出马加跃和小唐的关系吗？〃姚黎菁点头答看得出。余宏说：〃马加跃比小唐大十六岁。〃姚黎菁说：〃这有什么关系啊，他们又不是做夫妻。〃余宏说：〃你倒很能理解他们，我还怕你看不惯，对你影响不好。〃姚黎菁一笑，说：〃不过这个马加跃，我看他也有点太花心，他对小毕也这么好啊？就算你想对别的女孩子好，你也不应该在小唐面前这样子做，至少这时应该对小唐好一点。而且他也应该顾及一下阮老板的反应。〃
姚黎菁这么说，是因为马加跃在这段时间里，的确几乎只和小毕唱歌、跳舞，好像把其他人都忘了。
不过余宏对此只是一笑，他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你自己可以观察一下，小唐对这件事是什么反应？阮老板又是什么态度？〃
姚黎菁就看了小唐一眼。
小唐这段时间的确一直注意着马加跃，不过，她的表情是关心的、欣赏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当马加跃唱完一首歌或跳完一个舞时，小唐就会首先举手鼓掌。有时，她捧着歌单在看，点了几首歌送进播放室，结果这些歌她都是为马加跃点的。小唐还不时起身给马加跃当然也给别人的茶杯里加水。
和小唐精神饱满的样子不同，阮老板这时大概累了，坐在沙发上，神态呆呆的，眼睛半开半合，一只脚在地板上点着拍子。
姚黎菁就说：〃马加跃这样子也就算了，那个小毕，我看她气质还蛮好的，她在这样的场合，为什么不注意一点呢？〃
余宏笑，说：〃你当她傻啊？她这么做，就是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在这儿应该做什么。你看不出阮老板和马书记在一起，马书记是他老大吗？〃
姚黎菁表示惊叹，说：〃这样的啊。那马加跃是不是也非常有钱？〃
余宏说：〃这可是一个小儿科的问题。〃
姚黎菁笑，说：〃那我以后要去问他要点赞助，我想读研究生还没钱哪。〃
姚黎菁曾说过大学毕业后想去读研究生，不过又说想早点工作，早点挣钱，她说父母也是这个意思。
余宏说：〃这点要求算什么，他要是喜欢你的话，你也可以到英国去留学。〃
余宏说这话，是指马加跃最近刚娶了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子（他原配夫人两年前病故），新妻的要求是婚后马加跃资助她到英国去读完研究生。
姚黎菁不知道这个，她说：〃啊？他不会是这样的吧。〃
姚黎菁在余宏单位实习了三个月，余宏和她的故事也在这段时间里进行和发展。三个月过去了，姚黎菁回到大学，他们的故事就差不多随之结束。他们彼此当然都知道，他们之间的这段关系不会持续很久，但是应该说像这样昙花一现也是他们俩都始料未及的。在姚黎菁离开的那天，他们还可以说不会想到这是结束日。
应该说，余宏和姚黎菁的关系，和他与杨一红的事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那件事对他和姚黎菁的故事的结局，有一定的影响。
余宏也想过，自己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和姚黎菁发生这番关系的。照理姚黎菁年龄比自己小很多，又是在校大学生，自己与之交往，会有更多的障碍。可是余宏却发现，和姚黎菁的交往是自己相关经历中最容易的、最没有负担的。
姚黎菁对待两性关系的态度，给余宏印象特别深。在这方面，姚黎菁的确可以说不同于一般的女子。在很多女子内心，似乎总觉得，在男女关系中女性总是吃亏受损的一方。姚黎菁则认为，和男人的情爱，对女性在身心上也是非常〃滋补的〃；不仅如此，她还认为，和男人的情爱，对女性来说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理想的〃美容品〃。对这一观点姚黎菁自己甚至可以现身说法。有一次，是在余宏和她相好后，余宏由衷地对她说：〃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漂亮了。〃姚黎菁微微一笑，回答说：〃我知道的，我每次在恋爱中，都会比以前变得更加漂亮一点。〃据姚黎菁告诉余宏，她以前恋爱过三次，一次是在初中时，爱上了一个高中生，那次当然没有表白；第二次是在高中时，爱上了同班一个男生，这次相互表白了，这段关系维持到高中毕业；第三次是在大二时，爱上了生物系一个男生，那人就是她现在的男朋友。这也就是说，姚黎菁经过了这三次〃情爱美容〃，人一次比一次漂亮，皮肤也越来越滋润光亮。不用说，这一次在她身上发生的变化也在情理之中。
姚黎菁以这种心态对待男女情爱，因此，她在观念上，进而在身心上，对自己生活中出现的这类事件是不作一概排斥的，尤其对带有历险色彩的奇遇，她更是愿意尝试的。她曾告诉余宏，她上大学后，在大一到大二期间，也就是在她和高中恋人分手之后，在和现在的男朋友认识之前，在她身上曾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一次，她去学校附近的一家美容厅做头发，为她做头发的那个男孩，对她表现得很殷勤，一边为她做头发，一边主动和她闲聊。还告诉她说自己是陕西人，刚来上海，这之前在广州，以前也在北京、天津呆过。看那个男孩年龄不大，二十多岁的样子，但听他说起话来却阅历非浅。也许因为姚黎菁显得有些被他说的那些吸引了，他有时还油嘴滑舌地对姚黎菁说几句调情的话。如他的手指偶尔碰到姚黎菁的额头或脸颊，他就会夸张地说：〃对不起。〃姚黎菁问他：〃什么事？〃他回答：〃指甲碰到了你的额头，我心里一跳。你的皮肤这么嫩，我怕损伤了它。〃诸如此类。后来做好了头发，他还给了姚黎菁一张名片，说：〃以后有空找我，不做头发也可以，我很喜欢和你聊聊的。〃
后来，姚黎菁真的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老实话，起先那个人在电话里还没有反应过来，姚黎菁还提醒他，说自己上礼拜在他那儿做的头发，他还给了她一张名片，等等。那个人说：〃噢，是你啊，今天过来洗头吗？〃姚黎菁犹豫了一下，答：〃今天不洗头。你晚上有空吗？〃
于是就在那天晚上，姚黎菁和那个理发师见了面。那个人请姚黎菁吃了晚饭。然后，姚黎菁还跟他去他的住处坐坐。在理发师的住处，他要求和姚黎菁上床，姚黎菁制止了他。理发师大概这样纠缠了姚黎菁半个小时，然后好像放弃了，松开了手，说：〃好吧，你真的不愿意，我就不强迫你。〃姚黎菁就马上离开了那儿，走时也没要他送。
可是过了一个多礼拜，姚黎菁又给他打电话。这回那个人听到她的声音就说：〃你好，小姚。〃姚黎菁问他：〃你现在空吗？〃那个人答：〃空的，你过来洗头吗？〃姚黎菁说：〃是的。〃姚黎菁就过去洗头。快洗好头时，那个人说：〃我晚上要去看电影。〃姚黎菁问：〃什么片子？〃那个人答：〃《我的父亲母亲》，张艺谋的新片。〃姚黎菁问：〃你喜欢张艺谋的电影？〃那个人答：〃还可以吧，我们是老乡嘛。〃姚黎菁笑，说：〃人家谁认识你这个老乡。〃
这样，那天晚上，姚黎菁就又和那个人一起去看电影。看完了电影，姚黎菁又跟那个人到他的住处去〃坐坐〃。这回，那个人说，要请姚黎菁吃他做的蛋饼夹火腿肠。但到了那儿，姚黎菁还没尝到蛋饼夹火腿肠，就又发生了上次的那一幕，那个人又缠住姚黎菁要和她上床，姚黎菁还是制止了他。末了，那个人无计可施，放开了姚黎菁，到一边去自慰。
后来，姚黎菁没再和那个理发师联系过。不过姚黎菁和生物系那个男生谈恋爱后，她曾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以致她的男朋友至今对她总是忧心忡忡的。
在姚黎菁和余宏的交往中，她对待〃爱情〃这一主题的态度也令余宏印象颇深。在两人刚开始相好时，姚黎菁常常当面或在电话中对他说：〃余宏，我爱你。〃虽然余宏开始时对此态度暧昧，但后来他也开始这么回答她：〃姚黎菁，我爱你。〃甚至有时也主动对她说：〃我爱你，姚黎菁。〃余宏这么说时，似乎感到这个说法有点不一样了，不像原来的意思，相比之下简单得多。〃姚黎菁，我爱你。〃他有时甚至还有点故意、喜欢这么说了。
很明显，姚黎菁在对他这么说时，这并不妨碍她和她的男朋友之间的爱情关系。而且，姚黎菁在余宏面前从不回避自己在和他的这个关系之外的感情生活。这似乎说明，姚黎菁对男人有不完全相同的感情；或者说，姚黎菁在对不同的男人做相同的爱情表白时，这对她本人并不是一个问题。姚黎菁除了对余宏描述过她的三次恋爱以及她和理发师的奇遇之外，她还对余宏讲过她生命中迄今为止似乎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她的失恋。那件事发生在她上大学后，应该说正是它加速了她和高中恋人的分手，她和理发师的事或许也有它的某些影响。那个男孩是姚黎菁现在的男朋友的同学，事实上姚黎菁是先认识那个男孩，对他一见钟情。姚黎菁现在对余宏说到他，口气还非常夸张，从她嘴里说出来的那个男孩，完美到极致，他的形象、身材、举止、谈吐等，都毋庸置疑是理想化的。特别是当她说到他身穿西服，高大挺拔，风度翩翩，或者当她说到他露着两条完美得无与伦比的长腿在球场上奔跑时，她的喉咙还会失声，眼睛里还会流露出迷蒙的光彩。其实，准确地说，这段经历不好算是姚黎菁的失恋，而只是她的单相思。不过，姚黎菁的单相思和一般女孩的有所不同，她虽然没有直接向对方表白，但她却不仅让身边的朋友都知道了她的爱情，而且因此她也让对方知道了这件事；她不仅让身边的同学都知道了她在遭受的〃相思苦〃，而且她的状态在对方面前也一览无余。
姚黎菁曾对余宏如此描述当时的情况：〃我知道他不会喜欢我的，我爱上他完全是自作自受。那个学期我好像要崩溃了，一天到晚想着他，又不敢看见他，我们班的同学都知道的。有时碰到他，不要说和他说话，我看都不敢看他。其实就是现在看见他，我也还是有点紧张的，这没有办法。唉，他有时还故意对我说，姚黎菁，你现在对我的态度不够友好，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我有一次就对他直言相告：是的，我爱上你了，但是你却对我视而不见。〃
姚黎菁对待自己失恋的态度，似乎也很大程度地表现了她的为人，是可视的、有逻辑的和完整的。余宏感到，这只怕是自己这类人求之不得的。
后来，姚黎菁还对余宏讲过她和另外两个男孩之间的故事，那时，她也告诉余宏，她已决定和她的男朋友分手。姚黎菁在和余宏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时也显示了她对待和余宏之间的关系的态度：很清楚，在她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具有排他性。
那一段，姚黎菁虽在余宏手下实习，但他们之间的利害关系却是最小的。首先姚黎菁非常能干，她在实习期间就可以说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工作，她对余宏在她的实习鉴定上所做的优秀评语是当之无愧的。其次姚黎菁早就表明毕业后无意留在西亭工作，何况她还想读研究生。
他们俩在相好之初就曾互相讨论过彼此对待分手的态度姚黎菁以自己和高中恋人分手为例，表明自己不喜欢〃拖泥带水〃；余宏虽没有举例，但也明确这正是自己的立场。不过，对于后来两人之间实际发生的情况，他们都是没有料想到的。以前，在谈到他们之间会以什么方式分手时，余宏曾向姚黎菁建议说，既然双方在这件事上的立场是一致的，那就没有必要由一方向另一方宣布〃分手〃，由一方做出的这种姿态是不自然的；分手后，友谊也还可以保存。对这个温和的、人性化的建议姚黎菁也深表赞同。不过，后来实际发生的所谓的〃自然结局〃，看起来却是有点似是而非的。
在他们相交的三个月里，余宏和姚黎青虽说有过数次亲热的机会，但真正发生性关系只有一次，没想到那也是两人最后一次在一起。他们之间初次发生亲热行为，是在余宏家，时间即是在马加跃请客的那个晚上。那是姚黎菁第一次到余宏家去，当时，姚黎菁站在书房里，在看书架上一张余宏一家三口的照片。姚黎菁并没有问余宏什么问题，刚才在过来的路上余宏已告诉她，这儿是他家的老房子，他家已搬了新房。她只是说了一句：〃你老婆和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余宏这时站在她旁边，他刚过来，一只手就搁在她肩上。他好像没听见姚黎菁在说什么，就把她钩过来抱住她。事后余宏也对自己那晚的表现颇感诧异，那只是因为喝多酒的缘故吗？余宏抱住了姚黎菁的身体后，姚黎菁显得呆了片刻，然后她的手也从余宏身后轻轻钩住他。余宏只是这样和姚黎菁拥抱了几秒钟，没说任何话，也没有任何其他动作，他的一只手就从姚黎菁身后插进了她的裤腰。他在里面捏了捏姚黎菁的屁股，另一只手就在前面解开了她的裤扣，姚黎菁的裤子就被他退了下去。姚黎菁也许还没来得及对此做出反应，余宏已将她的身体转过去，使她的臀部对着自己。姚黎菁被余宏从后面顶了一下，这才如梦初醒似的，转过身来，迅速拉上了裤子。她抬头看着余宏。这时，余宏好像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又伸手抱住她，在她耳边嗫嚅着说：〃走，我们出去吧，我送你回家。〃
隔了几天，姚黎菁在余宏办公室谈一件事。到了下班时间，余宏起身说走吧，就和姚黎菁准备离开。到了门边，余宏却伸手去拉姚黎菁。姚黎菁被他拉住，转过身来，两人即在门后抱住。余宏这时只是抱着她，动作也轻轻的，这似乎有点向姚黎菁〃检讨〃他上次的行为的意味。不过，这次，姚黎菁却好像有了点准备，不仅仰起脸主动和余宏接吻，而且当余宏的手不由得伸到她胸上时，她还问他：〃想看吗？〃这还用说吗？姚黎菁果然就解开了外套扣子，掀起内衣，露出胸罩。她又抬起含情脉脉的眼睛，看了余宏一眼，问：〃要解开吗？〃接着，姚黎菁的一只手就反转过去解开了胸罩搭扣，雪白的乳房就露出来了。因为余宏只顾呆呆地看着姚黎菁的胸脯，一言不发，姚黎菁还问他：〃你不会说几句赞美的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