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女儿 [美]内尔森.德米勒-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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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
“好像是。”我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仍然认为是性行为引起的,这同一个比她父亲还多一两个星的家伙有关。父亲妥协了,也说服女儿做了同样的选择。”
“差不多。”
我又说:“我们必须找到她在军校学习的档案,即使我们发现它同穆尔所说的根本无关,我也一点都不会惊奇。”
咖啡盛在一个很大的小罐里被送来了,还有塑料碟盛的炸面饼,炸面饼是陈的,很凉,还油腻腻的。我和辛西娅边谈边吃了起来。
电话铃一直不停地响,都是贝克或别人代接了。但这一次电话铃响的时候,内部通话器发出嗡鸣,贝克说:“赫尔曼上校的电话。”
“我来接。”我打开电话的免提键,这样辛西娅也可听见或讲话了。我对着话筒说:“是布伦纳和森希尔,长官。”
“啊,我们这里很少谈起别的什么人。”
卡尔今天早晨听起来很轻松,这我可没想到。我说:“是吗?”
“是的。你们都好吗?”
辛西娅回答说:“很好,上校。”
“很好?我听到了一些对你们的抱怨。”
我说:“这样你才知道我们在干我们的工作嘛。”
他回答说:“我知道你们开始让人们感到不安了,这有时是你们工作出色的一种表现。不过我打电话来是看看你们是否知道这个案子将要移交。”
“是的,长官,我们知道。”
“我尽我所能坚持此案由犯罪调查处处理,但联邦调查局比我的影响力大。”
“不管怎样,我们可能很快就会结案。”我向他保证说。
“真的吗?噢,我希望你能在15分钟之内做出结论,因为联系邦调查局的人已经提前行动了,特别工作组已经到了哈德雷堡。”
“他们在明天中午12点前不应该挡我们的道。”
“他们是不应该,但你会被他们中的几个人绊倒。”
我说:“你给了我一种感觉,你为从这个案子里解脱出来而感欣慰。”
“你这种感觉是怎么产生的,布伦纳先生?”
“是你的语调,长官。你听起来很高兴。”
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说:“你们也应该高兴。这件案子不会给你或犯罪调查处带来任何好处。”
“我并不是想捞好处才接这案子的。”实际上,有时是这样。但有时你接案子是因为那是你的责任,或是因为你喜欢那个案子,或仅仅是因为你想抓住那个特别可恶的坏家伙。我告诉卡尔:“我会解决这个案子,并会给大家争得信任和荣誉。”
“嗯,我希望这样,保罗。真的。但失信和带来灾难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他又说:“联邦调查局的人给了我们一个退出的借口,那帮白痴们想接这个案子。”
“这儿的两个白痴也想接。”
卡尔换了话题,说:“法医告诉我,你有了一个嫌疑犯,穆尔上校。”
“是的,他当时在犯罪现场。他是个嫌疑犯,是的。”
“但你们还没有逮捕他。”
“还没有,长官。”
“他们想让你这么做。”
“他们是谁?”
“你知道。嗯,做你认为最应该做的,我从不干预。”
“是几乎不干预。”
“还有别的嫌疑犯吗?”
“没有,长官。”
辛西娅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事情变得很复杂,上校。”她又说:“坎贝尔上尉有许多男朋友。”
“是的,我听说了。”他稍微想了一下,又说:“那儿简直是一团糟,不是吗?”
“是的,长官。”
赫尔曼说:“保罗,你还没同鲍尔斯少校取得联系。”
“没有,上校。鲍尔斯少校可能与此案有关。这只是传闻,不过你可能会想把他叫到福尔斯彻奇谈谈。”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他说:“我只关心我的军官们的名誉。”
“那么把鲍尔斯从这儿赶走。”
“好吧。你能在晚上6点之前用传真给我送一份报告吗?”
“不能,上校,不会再有什么报告了。我们正忙着找凶手。一旦他们把我们从这儿踢出去,我们会立刻向你汇报的。”
“明白。你们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辛西娅说:“是的,长官。我们了解到坎贝尔上尉在西点第二年的时候与她父亲发生过严重的争吵。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可能同本案有关。很可能发生的那些事已经公诸于世了,或者至少在学校内很出名,或许西点周围也有人知道。”
“好吧。我立刻派人去查学校的档案、地方报纸和当时在那儿的人。我会同巴尔的摩的犯罪调查档案库联系。这样行吗?”
“很好,长官,而且速度特别重要。”辛西娅提醒他。
我对他说:“我们现在似乎在围着一些敏感的问题打转儿,卡尔,不过最终我们必须直插问题的心脏。一般情况下是这样。”
“明白。做你该做的。我会站在你背后全力支持你。”
“好。你想站在我前面吗?”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他说:“如果你需要,我会乘飞机去的。”
辛西娅和我对视了一眼,然后我说:“我们很感谢,卡尔,但如果你能在五角大楼紧紧缠住那帮家伙,我们会很高兴的。”
“我会尽我的全力。”
“谢谢。”
“另一件事,我不喜欢你处理那桩军火案的方法。”
“那么把它移交给联邦调查局吧。”
沉默,然后他说:“我面前有你的个人档案,保罗。你在军队已经呆了20多年了。”
“全薪都无法维持生活,靠半薪我可怎么过?”
“我是在替你着想。我不想失掉一个好部下,不过我能感觉到你很疲劳。你想在福尔斯彻奇这儿找一份文职工作吗?”
“你是说同你在一个办公楼吗?”
“看你的选择。”他又说,“如果你只是想谈谈,我在这儿等着。祝你们好运。”他挂了电话,我关掉话筒,对辛西娅说:“他的话听起来挺有人情味的。”
“他在担心,保罗。”
“嗯,他应该这样。”
第二十四章
我们趴在桌子上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来处理这些留言和报告,回电话,打电话,还有督促福勒上校尽快约定我们同他妻子、同坎贝尔将军和夫人的见面时间。
我打电话给格雷斯·狄克逊,她是我们的电脑专家。她从福尔斯彻奇赶到乔丹机场来试图调出安那台私人电脑中的材料。“进展如何,格雷斯?”
“一切顺利。有些电脑档案被加密了。不过,我们在检查安·坎贝尔的房间时发现了一个电脑指令表──夹在一本烹调书中──我把各种各样的东西都调出来了。”
我示意辛西娅拿起另一个听筒,并对格雷斯说:“什么样的东西?”
“一些私人信件,一本通讯录,但主要的是一本日记,内容非常刺激,保罗。里面详细记录了姓名、日期、地点、性行为和喜好。我猜这正是你寻找的东西。”
“是的。给我念几个名字,格雷斯。”
“好吧……等着……彼得·埃尔比中尉……威廉·肯特上校……
特德·鲍尔斯少校……”她一直读下去,读了大约24个名字。其中有些我认识,比方说军法官迈克尔·威姆斯少校、军医弗兰克·斯威克上尉、随军牧师阿诺德·埃姆斯少校。有些我不认识,但他们都是军人,也许还是将军的直接或间接的下属。格雷斯后来又读到:“韦斯·亚德利,伯特·亚德利──”
“伯特?”
“对。我想安喜欢这家的人。”
我同辛西娅对视了一下,又对格雷斯说:“好……你没发现福勒的名字吗?”
“没有。”
“查尔斯·穆尔呢?”
“有……不过他的名字只在她的心理咨询中出现过。我猜他是精神分析家。这本日记是从大约两年前开始写的,开头写着:‘到父亲的基地报到。特洛伊木马之战开始了。’格雷斯又说:‘内容非常疯狂,保罗。’”
“给我举个例子。”
“好吧,我来读这一段……这是最后一篇……好,我在读电脑屏幕上的内容,她写道:‘8月14日──邀请了父亲的新作战部长萨姆·戴维斯上校到我这儿喝了几杯,增进了相互了解。萨姆大约50岁,有点胖但并不太丑,结了婚而且孩子已成年,其中一个仍然同他一起住在贝萨尼山。他好像是个忠实于家庭的人。他的妻子萨拉我曾在军官欢迎会上见过,很迷人。萨姆7点到了我家,我们在起居室喝了点烈性酒。我放了些舒缓的音乐,并让他帮我练习一种新舞步。他很紧张,不过喝下去的酒足以给他壮了胆。他穿着夏季的绿军服。我穿着一件白色棉布衫衣,没带胸罩,而且还光着脚。几分钟之内我们就紧紧挨在了一起,这个家伙……这个家伙……’”
“格雷斯?”
“‘勃起了……’”
“啊─哈,这是其中之一。”格雷斯·狄克逊是一个庄重的中年女人,非军职人员,有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她所做的大部分工作是鉴别真伪,所以经常追究一些数字和可疑的词语。这次的工作对她可是件难得的消遣。但也许不是。“接着念。”
“好的……我念到哪儿了?”
“勃起。”
“对……‘我肯定无意中用手指碰过它。随后他采取了主动,把我衬衣上的肩带拽掉了。我扭动着脱下衬衣,只穿着紧身裤同他跳舞。萨姆的恐惧逐渐消失,开始兴奋起来。我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到了地下室。包括喝酒在内,整个过程用了不到20分钟。我把他带进地下室的房间后,匆忙脱下了我的紧身裤……’”
“喂,你在那儿吗,格雷斯?”
“是的……我的上帝啊……这是真事还是妄想?”
我回答说:“对萨姆·戴维斯来说,是从奇遇走向幻想。”
“她把所有这些男人带到地下室她的房间去。那里有间放有许多性工具的小房间……”
“真的吗?念下去。”
“噢……让我看一下……”她继续读着屏幕上显示的内容,“‘我打开录音机,放着音乐,然后跪下来解开他的衣服。我告诉他,他可以对我做想做的任何事,并让他环视一下,看看房间里是否有他感兴趣的东西。他太贪婪了,只想把裤子脱下来。我告诉他我想让他穿着衣服,来指使我,把我当成他的奴隶,用皮带抽我或随便怎样。但由于这是第一次,他没有很好地按我的要求去做。最后,他只是把我按倒在床上……’”格雷斯问:“电话里是谁在喘粗气?”
“是辛西娅,”我告诉她说,“这则日记结束了吗?”
“没有,她继续写道:‘我脱了他的衣服,一起去淋浴。他对这样发展下去很担心,并不住地为刚才动作太快道歉。我让他赤裸裸地躺在床上,给他戴上一个蠢猪面具,然后用一次成像相机拍了两张快照,给了他一张。我们对着照片开玩笑。他太文雅了,竟没向我要另一张照片,不过可以看出他对这件事很担心。我告诉他我希望再见到他,并且向他保证不说出我们这个小秘密。他穿好衣服,我带他上来走到大门口,我依然裸着身子。他的样子很恐慌,好像害怕出去会被人看见一样,他肯定不会在心还怦怦直跳、双腿直打颤的时候直接回家。最后他说不想再见我,并问他拿去那张照片我是否在意。我按照常规哭起来,他抱住我吻了我,我不得不为他擦去脸上的口红印。他走了,我从窗口望着他,看了看他的车,并扫视了一眼他的肩膀。下次,我会让他带瓶酒来,我倒要看看他手里拿着酒能多快跑完这段路。’”
格雷斯说:“这一定是编造。”
“格雷斯,这些东西你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不能打印,你要用生命保护好那些电脑指令。明白吗?”
“明白。”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我纠正一下。把伯特·亚德利几次约会的情况打印出来,封在一个信封里,尽快送到我这儿来。”
“明白。”她说,“两年多的时间内这里提到了30多个不同的男人。难道一个单身女郎在24个月里同30个不同的男人睡过觉吗?”
“我怎么知道?”
“她描述这些性交的方式……我的上帝。她遇到了麻烦──同男人的麻烦。我是说,她让他们虐待自己,却又控制着他们,把他们完全看成是工具。”
“她就是这样。”我对她说,“找一找最近的几例有关威姆斯上校和鲍尔斯少校的日记,告诉我里面是否有色情描写。”
“好的……你等一下……”她说,“这里有一段关于威姆斯的,时间是今年7月31日……是的,有许多色情的东西。要我读一下吗?”
“不用了,太多了我无法应付,有关于鲍尔斯的内容吗?”
“有……8月4日,今年……哇!这个家伙很古怪。他是谁?”
“此地犯罪调查处的人。”
“噢……不可能。”
“好啦,别声张。以后再同你谈,格雷斯。”我挂了电话。
我同辛西娅静静坐了一会儿,我说:“嗯……如果我是个已婚上校或将军的新作战部长,将军美丽的女儿邀我去喝一杯……”
“怎么样呢?”
“我会跑。”
“朝哪个方向?”
我笑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他的控制力不能超过20分钟吗?”
辛西娅说:“保罗,凭我对强奸案调查的经验,有些男人根本无法控制他们的冲动。你们这些家伙应该试着用大脑思考,而不是受情欲支配。”
“在情欲支配下人是无意识的,辛西娅,”我接着说,“在萨姆·戴维斯这件事里,请不要责备受害者吧。”
“你说得对。但我认为她也是个受害者。这一切与性爱无关。”
“对。这是特洛伊木马之战。”我想了一下,然后说:“嗯,我们可以假设伯特·亚德利知道地下室的那个房间。”
“他也许知道,”辛西娅说,“不过我怀疑她会把韦斯·亚德利带到那儿去。”
“对,他是安的男朋友。他在基地内外都没有真正的力量,而且没有结婚,所以不会妥协或被敲诈。不过我很想了解韦斯是否知道他老爸爸也掉进了同一个蜜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