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女儿 [美]内尔森.德米勒-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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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是安的男朋友。他在基地内外都没有真正的力量,而且没有结婚,所以不会妥协或被敲诈。不过我很想了解韦斯是否知道他老爸爸也掉进了同一个蜜罐。”
“你真会用词,保罗。”
贝克走进来告诉我:“警察局长亚德利和警官亚德利等着要见您。”
我说:“我什么时候想见他们,会告诉你的。”
“是,长官。”
“乔丹机场的犯罪调查处临时分部一会儿会派人送一封信来,送到后立即拿给我。”
“是,长官。”她离开了。
辛西娅拿起安的档案看了起来,我想起该处理一下我的那位囚犯了。我给地方犯罪调查处挂了电话,找到了一位安德斯上尉。我们讨论了达伯特·埃尔金斯的事,我提出改为在基地关他的禁闭。安德斯犹豫不决,他表示如果我能写一封释放他的建议信他就会同意。我说我会写的,并且告诉他我想同鲍尔斯少校通话。我一边等电话一边在想,我为什么要为我送进监狱的人那么卖力呢?
我草拟从拘留改为释放的建议信时,鲍尔斯少校来电话了。“我是鲍尔斯。”
“早晨好,少校。”
“什么事,布伦纳?”
我从未同他一起共事,也未见过他,只是知道他是哈德雷堡犯罪调查处分部的指挥官,安·坎贝尔日记中有一篇涉及他的色情描述。
“布伦纳?”
“噢,长官。我只是想同您核对一下事实。”
“我能帮你什么忙呢?”
“我想您一定很气恼,因为我要求把您排除在此案的调查之外。”
“你猜得没错,准尉。”
“长官,实际上,是肯特上校决定用一位外来的调查人员。”现在他可能已经为所做的决定后悔了。
“肯特上校无权做出那种决定。出于礼貌,你也该给我来个电话。”
“是,长官。我很忙,电话接都接不及。”
“你自己当心,准尉。”
“鲍尔斯夫人好吗?”
“你说什么?”
“您结婚了吗,少校?”
沉默了一阵后,他说:“这是种什么问题?”
“是官方问题,有关谋杀案调查的。就是这种问题,请回答吧!”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他说:“对,我结婚了。”
“鲍尔斯夫人知道坎贝尔上尉的事吗?”
“到底──?”
辛西娅放下手头的工作,抬起头来。
我对鲍尔斯说:“少校,我已经得到证据表明你同安·坎贝尔有性关系,你去过她家,在她地下室的卧室内与她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并且你采取和表现的性行为违反了《军事审判统一法典》,也触犯了佐治亚州的法律。”实际上,我并不知道他有什么行为触犯了佐治亚州的法律,而且我也并不知道鲍尔斯和安都干了些什么。管他呢。
说一大堆废话,其中总会有说到点子上的。
辛西娅拿起另一个听筒听着,可鲍尔斯没说话。
我们在沉默中等待着,后来鲍尔斯说:“我想我们该见一次面。”
“我的预约已经满了,少校。如果你还没接到福尔斯彻奇打来的电话,那么等着吧,会有人打给你的。祝你好运。”
“等等!我们该好好谈谈。有谁知道这件事?我想我可以解释一切──”
“解释一下我在她地下室找到的那些照片吗?”
“我……我跟那些照片没联系……”
“面具没挡住你的身体,少校。也许我会让你妻子去辨认一下照片上的你。”
“不要威胁我。”
“看在上帝的分上,你是警察,而且是一名军官。你到底怎么了?”
大约过了5秒钟,他说:“我犯了个大错。”
“的确是这样。”
“你能帮我掩盖起来吗?”
“我建议你写份全面的供词,自己到福尔斯彻奇你的上司那儿去请求宽恕吧。蒙骗他们一下,威胁要公布于众,然后达成个协议,保留半薪,离开军队。”
“好吧。不麻烦你了。”
“嗨,我可没同将军的女儿睡觉。”
“你也会的。”
“少校,关于工作中的性行为,你该记住,在挣面包的地方你永远也吃不到肉。”
“这要取决于肉的情况。”
“这样做值得吗?”
他笑了起来。“噢,是的。找个时间我会告诉你的。”
“我读她的日记就可以了。祝你过得愉快,少校。”我挂断了电话。
辛西娅放下电话说:“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刻薄?这些人并没有真正犯罪,保罗。”
“对。不过他们太蠢了,我讨厌蠢人。”
我揉了揉太阳穴。“对不起,我只是有些累了。”
“你现在想见亚德利父子吗?”
“不,去他妈的。让他们等着吧。”我给军法检察官办公室打电话找指挥官威姆斯上校。他的秘书兼打字员接了电话。他很想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说:“告诉威姆斯上校,我找他与这起谋杀案有关。”
“是,长官。”
辛西娅拿起分机,对我说:“友好一点。”
威姆斯上校接了电话,问道:“你是负责调查的军官吗?”
“是的,长官。”
“好。我被委派起草一份对查尔斯·穆尔上校的指控书,需要了解些情况。”
“好吧,上校,我提供给您的第一个情况就是,在我指控穆尔上校之前,他不会受到任何指控。”
“对不起,布伦纳先生,写指控书是五角大楼的命令。”
“你就是从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的鬼魂那儿接到命令,我也不管。”军队的律师,甚至是上校也可能受人摆布,因为,他们像军医、精神分析家一样,他们的军衔只是一个工资等级的标志,他们知道他们不应该把这军衔太当真,实际上他们应该只是像我一样的准尉级军官。这样,他们会生活得更愉快。每个人都会这样。我对他说:“你的名字已经同死者的名字连在一起了。”
“你再说一遍,好吗?”
“你结婚了吗,上校?”
“是的。”
“你想维持你的婚姻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得知了你同死者生前发生过性关系。你触犯了《军事审判统一法典》中的第125条,不正当的性交,第133条,违背了军官的绅士身份的行为,第134条,破坏和无视良好的秩序和纪律。这些行为使军队丧失了声誉。”我问他:“怎么样,律师?”
“这不是真的。”
“你知道人们怎么辨别一个律师在撒谎吗?不知道?他的嘴唇在动。”
他并不欣赏这个笑话,说:“你最好拿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
这话说得像是个真的律师。我说:“你知道300个在海底的律师叫什么?不知道?一个良好的开端。”
“布伦纳先生──”
“你没在地下室那个房间里睡过吗?我发现一盘录像带上有你。”也许真有。
“我从没……我……”
“一次成像的照片上也有。”
“我……”
“还有她的日记里。”
“噢……”
“哎,上校,我一点都不在乎。不过你可不能陷入这个案子里,别让你的问题复杂化。给军法署署长打个电话,或者最好飞到华盛顿去请求解除你的职务。起草一份对自己行为的指控书,交给一个不受诱惑的正派人,不,最好还是交给一位女士,你手下授了街的女军官是谁?”
“啊……古德温少校……”
“让她负责坎贝尔一案。”
“你无权给我下命令──”
“上校,如果军官能降级,明天你就会成为一等兵。不管怎么说,下个月你必须到一个小公司去找工作,不然你就会成为莱文沃思的‘常驻律师’。不要阻碍调查。趁你还来得及做个交易,你也许可以被当做证人。”
“证明什么?”
“容我想一想。祝你过得愉快。”我挂断了电话。
辛西娅放下听筒说:“一天来你给别人带来的痛苦还不够多吗?”
“我是在祝他们过得愉快。”
“保罗,你有点太过分了。我知道你抓住大多数的人把柄──”
“我有这个职位全靠了他们这类人。”
“对。不过你有些越权了。”
“但不是力所不及。”
“放松些吧,办案又不是私事。”
“好的……我只是很生气。军官守则到底规定了些什么?我们发誓忠于职守,刚直不阿,维护高尚的道德标准和伦理,决不食言。可现在我们发现了30个家伙把这一切都扔到了一边。为了什么呢?”
“性欲。”
我禁不住笑了起来,说:“对,是性欲,但那是来自地狱的性欲。”
“我们也不是那么纯洁。”
“我们从没有放弃原则。”
“这是杀人案,不是伦理咨询,完全是两码事。”
“对。让那两个小丑进来吧。”
辛西娅按下内部通话键,对贝克说:“让亚德利父子进来吧!”
“是,长官。”
辛西娅对我说:“你一定不能发火。”
“我不是生他们的气。他们是老百姓。”
门开了,贝克说道:“亚德利局长和亚德利警官来了。”
亚德利父子穿着棕色的制服走进来,我和辛西娅站了起来。伯特说:“不要为我们等久了而感到抱歉,我们不会介意的。”他环视了一下这间小屋,说:“见鬼,我那儿的拘留所都比这儿大,而且更漂亮。”
“我们这儿的也是。”我告诉他说,“我会带你去看一间的。”
他笑着说:“这是我儿子韦斯。韦斯,来见见森希尔小姐和布伦纳先生。”
韦斯·亚德利个子很高,极瘦,大约25岁,长发向后梳着。他的长发会给他当警察带来不少麻烦,除了他现在呆的地方。我们没握手,不过他倒是用手扶了一下牛仔帽,并朝辛西娅点了点头。
由于椅子不够,我们大家仍然站着。伯特对我说:“嗨,我把你的东西都整齐地捆好,放在我的办公室里啦。你随时可以去把它们拿回来。”
“你真太好了。”
韦斯得意地笑起来。我真想在他那皮包骨的脸上砸上一拳。这家伙有点过分活跃了,四处招摇,好像他生来就有两个甲状腺。
我问伯特:“你把属于官方的东西都带来了吗?”
“当然。你不必怕麻烦政府。我把那些东西都给了你办公室外面的那个小妞了。这是一种友好的表示,保罗。我能叫你保罗吗?”
“当然可以,伯特。”
“好。我正在考虑允许你进入死者的房子调查。”
“你能允许我真高兴,伯特。”
“现在,你想同我儿子谈谈此事吗?”他看着韦斯说:“告诉他们你所了解的那姑娘的一切。”
辛西娅说:“安是个女人,一名美军军官;贝克也是女人,是一名美军战士。”
伯特稍微欠了欠身子,扶了一下帽子,说:“我很抱歉,女士。”
我真想拔出枪来对着这两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要不是这个案子给我的期限太短,我早已让他们的胸前染成红色了。
不管怎样,韦斯开始了他的夸夸其谈。“对,我是常常约会坎贝尔,不过我也常约会其他女人,她也常常约会其他男人。我们俩没把这些关系看成是隐私。她被杀的那天晚上,我在米德兰开车巡逻。从午夜到早晨8点换班,有大约12个人看见过我,有我的搭档、加油站的人,还有其他的人等等。我想这就是你想了解的一切。”
“谢谢你,亚德利警官。”
几秒钟内大家都没说话,接着辛西娅问韦斯:“对于安·坎贝尔的死你感到不安了吗?”
他好像经过了一番考虑后才回答说:“是的,女士。”
我问他:“要我给你拿片镇静剂或别的什么吗?”
伯特笑起来,对他儿子说:“忘了告诉你,孩子,这儿的人都很风趣。”
我对伯特说:“我想同你单独谈谈。”
“无论你想说什么,都可以当着我孩子的面说。”
“并非所有的事,局长。”
他看了我一会儿,说:“这个……”他对他儿子说:“现在你留下来单独陪着这位年轻女士,韦斯,这可是你充分表现自己的时候了。”他笑起来。“她不知道你是怎样一个活跃分子,还以为你不过是个从运甘蓝的车上掉下来的家伙呢。”
说到这儿,我跟伯特离开办公室,找了间空着的接待室。我们在一张桌子旁面对面坐下,伯特说:“该死的记者在外面弄出那么多讨厌的噪音。他们已经开始问那些有关将军女儿的谣言了,明白了吗?”
我记不起记者问过这样的问题,不过我说:“执法官员不应在记者面前投机取巧。”
“见鬼,我没有。我和将军关系处得很好,不希望看到他女儿死后被人说三道四。”
“如果你想说什么,局长,还是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吧。”
“嗯,我知道人们认为军队犯罪调查处比我们地方抢先了一步,不过当你们抓到那家伙时,我的部门不会不受到称赞的。”
这种双重否定的说法真让我恼火,可更让我恼火的是伯特。我说:“你尽可放心,局长,你的部门会得到它应得的一切荣誉的。”
他笑了,说:“我想是这样的,孩子。我们得解决这件案子。”
“还是让联邦调查局来处理吧,它的人明天就来接案子了。”
“是真的吗?”
“当然。”
“好吧。现在,你写一份精彩的报告叙述一下米德兰警察是怎样帮助你们的。”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们不断谈到索取我们关于死者的档案,因为该死的记者们在询问我儿子同死者的关系,因为你们把我弄得像个该死的傻瓜,因为我不会胡说,因为你们他妈的没找不行。”他又说:“你们会搞清真相的。”
这人显然是火了,我还真不能责怪他。军事基地同地方上的关系是一种奇怪的共生关系,特别是在南方。关系最紧张时,军队就像一支驻在被打败的美国南部各洲的占领军,关系最融洽时,地方上的人们会意识到多数的军兵都是南方人,是他们自己人。基地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大型自动化工厂,只是这个工厂不合他们的法律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