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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家明与玫瑰-第4部分

小说: 家明与玫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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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觉渐渐平复,怀疑开始产生,玫瑰究竟会不会出现,到底有没有玫瑰这一号人物,整个故事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我是不是一个大傻瓜?我的工作很忙,尤其是在晚上。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我再没有去过那间同性恋酒吧,渐渐的,我把玫瑰的故事也丢到脑后了。但就是在刚才,我的传呼机响了,上面是一个很眼熟的号码,但我想不起是谁的电话。当我回拨过去的时候,我听到许安平医生的声音,听起来那么遥远:“子杰,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许医生。玫瑰回来了。我跟他说有个朋友想见一见他,他同意了。你现在过来吧,我们在……”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马上抓过一张纸草草地记下地址,挂上电话就匆忙的出门了。 
当我到这间咖啡馆的时候,许安平已经离开了。 
咖啡馆里的客人很少,稀稀疏疏的坐了三四台人,但是只有一张桌子,有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背对着我,单独坐在那里,好象在等人。我向他走过去。 
“请问,你是……” 
听到我的声音,他回过头来。 
这时我觉得我的呼吸好象也停了一下,突然忘了下面想要说的话。我呆呆地望着他,不用再问,不用任何介绍,我是如此明确清楚的知道,他就是玫瑰。 
这时他已经站起身来,向我伸出一只手:“你就是许大夫说起的朋友吧,幸会。” 

在事隔多年以后,阡陌常常会想起那个流光闪烁的初春黄昏,他一直坚持说那其实是一个夏天,炽热的感觉如此鲜明,以至于当他后来恍恍惚惚经过校园里的桃花树时,那在他身边凌乱翻飞的桃花花瓣,他觉得也闪着光,一片一片,是飞舞的阳光。 
多年以后他回想起家明,也就是那一天他看到的家明,那个清秀的穿著白色衬衣的语文老师,每当他想起家明这个名字,他好象就听到他的声音,那声音在阡陌的记忆里,就像花一样的舒展盛开。 

第二天阡陌就报名参加了曾家明的语文课外兴趣班。 
从小学到高中,阡陌都是无心向学的孩子,他突然对语文表示出来的热衷让他的班主任老师吃惊不小。曾家明一开始并没有觉得这个学生有什么特别,但后来渐渐对他印像深刻。他是在课堂上最喜欢提问的学生,尽管提的问题常常是浅薄幼稚到让人发笑,有时提的问题更是荒唐得离谱,和上课的内容完全不着边。但他也是曾家明最热忱的学生。曾家明见过他在别的老师的课上睡觉的样子,但每一次上语文课外兴趣班,阡陌都是精神百倍,用他那双漂亮得炫目的眼睛瞬也不瞬地望着自己。那眼光里像有火,烤得人发热。曾家明在他的注视下朗读课文,曾家明在他的注视下擦着黑板,曾家明在他的注视下谈论着唐朝的李白,宋代的苏轼,近代的周作人或鲁迅,讲着讲着,曾家明的脸无端端地就红了起来。 
但曾家明没有想太多。他那时刚刚从师范大学毕业,分配到这个三流中学来当教师,他没什么经验。他只是觉得,任何人都有权对文学发生兴趣,阡陌虽然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常识,不过只要他愿意学,好好的引导就一定会有收获。 

林花谢了春红。转眼就来到夏天。 
阡陌现在已经有点基本语文常识了,不会再以为王尔德是个中国人,或在考卷上回答:“红楼梦是中国古代著名的言情小说。” 
曾家明觉得很高兴,又欣慰又高兴。他那时满脑子思维还是教书先生式的,以为在他的帮助下落后学生开始了进步。这时他的家里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那女孩子和他一样,也是个中学教师,教音乐的。到后来曾家明已经不记得那女孩儿的名字了,只记得那是个高挑白净的女孩子,样子虽说不上有多漂亮,可是有一把天使一样的嗓音。 
阡陌觉得曾家明有些变了。他在走路的时候会轻轻哼两声歌,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的时候看上去有点呆呆的,嘴角含着一个微笑,他现在一下课就立刻收拾东西离开,不会再坐在办公室里磨磨蹭蹭的看报纸,或耐心地给阡陌补习语文。阡陌觉得很奇怪。有一次他跟着家明走了一路,最后走到一间戏院门口,远远的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在朝家明挥手。 
接下来的中期考试里,阡陌的语文交了白卷。 
放了学以后,曾家明把阡陌留在教室里。 
“你为什么要交白卷?”他问。 
阡陌转过头,盯着窗外,远远的传来蝉鸣,还有同学们在操场上嘻哈打笑的声音。教室里好静。 
“你是不是不会做?” 
阡陌不说话。 
“如果不会做,那我现在教你做好了。”家明忍耐着说。 
阡陌还是看着窗外,就好象没有听到家明在说话。但是他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痛。他也在忍耐着什么。 
“把笔拿起来。”家明提高了声音,命令式的说。 
这时阡陌回过头来。他看了家明一眼。非常傲慢的,挖苦的一眼。 
“她一点都不漂亮。”他开口说。 
“什么?”家明一愣。 
“那个丑女人有什么好,曾老师?”阡陌用一种很奇怪的口气说。曾老师这三个字里,有说不出的轻亵无礼。 
家明突然过来,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有一种压力,空气中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心跳加速,手足无措,思维停顿。那是一种古怪的不祥的预感,他觉得这其中包含着某种他意料之外的,违反常伦的堕落可怕的东西。但在那一刻他仍然不敢确认,甚至不敢面对。 
过了好久,也许是过了好久,家明微弱的发出困惑的声音:“你,说什么?” 
这时他看见他的学生邪恶的笑了一下,至少在曾家明的印像里那是一个多么邪恶的笑容。他看到男孩突然站了起来,屈膝跪到课桌上,那时他还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阡陌的脸不知怎么的就在他的视野里放大起来,越来越接近,越来越模糊,以至于最后他只看得见那一对又黑又亮的眼睛,那眼睛里有一种奇异的光在闪烁,有那么片刻的时间他几乎要以为那是阳光,他从来没有那么近地看过阡陌的眼睛,就好象吸收了阳光的黑色的宝石,长长的睫毛像花瓣一样在它的周围卷起,在那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他不想知道,他害怕知道,然后,阳光消失了,眼睛闭起来了,有一种柔软潮润的东西火热地覆盖了他的嘴唇,开始有一点颤抖,紧接着越来越热烈,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如痴如狂的吻让他差点窒息,胸口一阵疼痛才让他突然地清醒过来。 
他猛地别过头,急促的呼吸,但那发烫的嘴唇紧贴着他的脸颊,脖子,耳垂,一阵乱吻。曾家明觉得思维仍然很混乱,不知身在何地,他的背一阵冰凉与疼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明白他已经被紧紧的抵在讲台上,那饹痛他的背脊骨的正是木头桌子突出来的边缘,他猛然清醒,用尽全身力气── 
“放开我!” 
紧紧拥抱着他的学生被他狠狠地甩了出去,阡陌一个踉呛,摔在地上。 
曾家明只觉得手足冰冷,全身颤抖,脸却火热发烫,他觉得嘴唇很痛,好象被咬伤了一样。 
“你……你这个混蛋!”他骂了一句,心里只觉得又是羞辱又是害怕。 
阡陌却好象喝醉了酒一样,他坐在地上,双颊赤红,眼波流动。他慢慢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好象有什么余味似的。他大胆地,挑衅的望着曾家明,用一种赤裸裸的挑逗的眼神。 
曾家明一眼都不敢再看他,他心慌意乱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教材,匆匆忙忙地往教室外逃去。阡陌从地上爬起身,看到课桌上还留着一本老师的笔记和红墨水笔,就在他身后叫他:“曾老师!曾老师!”曾家明走得更快了,头也不敢回。看到他那个样子,阡陌笑了,在他身后大叫:“我喜欢你!曾老师!我一定会得到你——!” 
他的学生,竟让他感到害怕。他竟然会害怕,自己的学生。 
也许让他感到害怕的是他自己。 
因为在那一瞬间,他竟然会受到蛊惑,他竟然会感到迷醉,他的心竟然会跳得那么快,他如此分明的感受到了,他从不曾品尝过的,邪恶的情欲。 

阡陌说到这里,脸上有一种很温柔的表情。 
“那是我第一次吻他。”他微笑着说。 
他回忆着当时的情况,不知不觉地模仿出来。他凝视着虚空中的某一点,我仿佛可以看到曾家明的鬼魂就站在他面前,他用当时看他的眼神看着他,那是一种非常媚惑,充满情欲的眼神。我可以想象,曾家明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神时,他受到的震撼与冲击。那真的是一对魔鬼的眼睛。 
我看着他,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 
“后来呢?”我问。 
“后来,他一直躲着我,就好象做错了事的人是他。”阡陌笑了:“我偏偏不放过他。我常常拿着课本上的问题到他的办公室去找他,或者在同学们来来往往的操场上叫住他。他那时还是刚刚参加工作,不敢在老师和同学的面前拒绝我。有时候我看着他那个发窘的样子都快要笑了,更加觉得他可爱。被一个男人亲吻,那男人还是他的学生,我想他一定觉得很丢脸,所以不敢对任何人说起,于是我更有恃无恐。” 
“就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可能也发现躲着我不是办法,他换了一种策略。” 
“他开始找我谈心,放了学把我单独留在教室里,和我谈生命,谈男女结合繁衍子孙的自然天性和重大责任。可我跟他说,世界上有那么多男人女人,有他们去担当人类延续的重担就够了,我让他大可以放心,这个世界不缺人,唯一的毛病就是人太多。他又和我谈人生,谈爱情,谈家庭。我跟他说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男人和女人组成的不幸的家庭,有些人一辈子也不懂得什么是爱,如果爱是真的,性别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说来说去,到最后话题一定会回到我和他身上。他看到我那么固执,后来就对我绝望了,他问我是不是受过什么挫折,有没有过什么童年的阴影,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回答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心里舒服一点的话,就是说有也可以。” 
“你有吗?”我问。 
“当然没有。”他好象被我的话逗笑了:“我就是对女人没兴趣。有些人是双性恋者,我不是。” 
“对不起,你接着说吧。” 
“我不停的跟他说我爱他,他却总是说我还是个孩子,根本不懂什么叫爱情。可是我觉得这还是有点作用,至少他没有以前那么讨厌我了。也许是他真的以为我有一个悲惨的童年,所以后来才变得有病,他有些同情我,想帮助我吧。我问他懂得什么叫爱情吗?他说爱情就是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和她生活在一起,一起抚育后代,然后他们的子孙会带着他们的基因一代代生活下去。我说那是配种,动物也会。他问我,那你以为爱是什么呢?我随口胡说,我说真正的爱可以超越生命,超越死亡,可以让活人去死,让死人复活。他苦笑,说真是孩子。” 
那时的他,也的确是孩子。 
他分不清楚爱情与欲望。这是他后来才懂得的事。 
对于阡陌来说生活就是这么容易。什么东西都轻易可以得到,得到手又很快就厌倦。 
他常常觉得焦躁不安,那感觉好象在寻找什么而不可得。 
他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他以为我想要就代表我喜爱。他只知道他从来也没有象渴望家明一样渴望过某件东西。也从来没有什么东西象家明于他这般遥不可及。 

家明常常从别的老师口中听到阡陌的名字。 
他知道他是富家子,父母常年在欧洲做生意。他是个让老师头疼的学生,他的名字常常和这个那个女生的名字联在一起,好笑的是,每一次哭的都是女孩,但每一次被非礼的都是阡陌。阡陌的班主任要求阡陌戴副平光眼镜来上课,本是一句戏言,没想到阡陌真的照办了。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他成年。 
家明想,他无论做什么,都不关我的事。 
可是每一次听到他的名字,他不由自主的会聆听。如同蜜蜂被色彩吸引。 

夏天的时候学校办了一场动动会。阡陌与家明分别参加了学生组和教师组的游泳比赛。 
在更衣室看到阡陌,家明一愣。 
他刚刚从水里上来,赤裸着身体,全身湿淋淋的。十七岁的少年,细致光洁的皮肤,单薄的肩胛,秀长柔软的手和脚,女人一样纤细的脖子。有一种异常的,青涩的情味。 
而且阡陌也在看他。 
用那种发热的眼光,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他。 
家明脸一热。他闷着头走向洗澡间,打开水洗澡。阡陌若无其事的来到他旁边,他听到他在那边开水的声音。他们中间只隔了一道塑料帘。 
家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他的手有点颤抖。他仰起头,哗哗的水声也冲不走他纷乱的心绪。 
隔着塑料帘幕,阡陌侧过头看着身边的人影,这一刻,水中的两人各有各的心情。 
过了一会儿,家明听到那边的水声停了。阡陌擦干了头发,用浴巾裹着身体准备离开。这时他做了一个让家明大吃一惊的动作,他突然拉开了塑料帘,飞快地凑过头来,在家明的肩头狠狠的咬了一口。 
家明痛得几乎叫出来。 
阡陌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嘴角恶意的弯起,孩子式的得意又顽皮的笑意。 
家明捂着肩头,心惊肉跳。他看着四周,还好当时没有其它人在场,谁也没有看到这一幕。 
那牙痕后来变成紫色的,深深的,象蛇咬过一样。 

那年冬天下了雪,对他们这个城市来说,真是难得的奇景。 
城里的雪积不起来,落到地上就化了,一地的泥泞。灰色的屋顶和光秃秃的树枝都被雪水弄得湿漉漉的。天空也是湿漉漉的,细小的雪花像雨一样洒下来,树枝横里伸过天空,灰白透光的天空就好象一块裂开一角的冰。 
就在那一年冬天,家明与女朋友终于决定分手。他们发展本就是那么缓慢,那女孩又是那么怕羞,所以到最后他们仍然不过是处于拥抱牵手的阶段,就连接吻也是偶尔为之。那么平平淡淡的感情,就这样无疾而终。 
家明发现自己好象并不失落,反而有一种放下包袱的轻松。 
与女人亲吻的确也让他有本能的冲动,但那种犹如排山倒海般涌来的情欲的激荡,他这辈子只试过那么一次。 
经过教室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用眼睛去寻找阡陌,阡陌正背对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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