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东方情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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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人?奈德的东方情人!爱伦这个联想颇令自己心惊,不过仔细回想,从她告诉奈德看见丹尼尔后,奈德的伸情、举动就变得相当怪异,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奈德才发现他的东方情人就近在咫尺。
想到这里,爱伦不禁有种不战而胜的感觉。她都还没和他的东方情人正面交锋,就己在无意中造成了两人的误会,看来今晚这顿自费晚餐一点也不浪费。
三
奈德追到街道转角处,已无培文的踪影,转首焦急地想从四周拥挤的人群中找寻情人的身影。
为什么餐厅内的世界如此小,而门外的世界竟是如此大呢?
他驻足街头搜寻好一会都不见他的踪影,只好无奈地轻叹一口气,唯今之计也只有回戚培文的住处等他。
奈德在培文的住处等了又等,却还是不见培文的踪影。
奈德抽完香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走到门日往外探,又是焦急又是心烦,担心他会不会发生意外。
就在他关上门想到厨房煮壶咖啡时,外头传来汽车驶近的声音,他急忙又转身往外探。
果然是他回来了,奈德连忙上前劈头就问:“你上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离开餐厅后就和客户去看她的房子。”培文拿过置于前座的手提包,下车就往屋里走。
奈德跟在他身边,急声地解释着:“晚上和我在餐厅的那个女子是……”
“你的朋友吧。”戚培文接口说。
奈德想说的话被他抢先了,一时之间他愣在原地不知该再说些什么。那些事先预设他会生气,该加何解释的话此刻全派不上用场。
“培文,你真的没有生气吗?”奈德跟着他进房问。
培文放下手提包,脱下外套:“我该生气吗?用什么理由生气?”他挂好外套,打开手提包取出两本书和一本笔记簿:“一个人不可能只有一个朋友吧。”
奈德上前从背后抱住他。“你在暗示些什么?”
培文没有回头只是任他抱着。“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奈德将他更紧拥。“因为你的话告诉我,你知道我是个花心大少。这点我承认,我以前的确是个很花心的人,可是自从遇见你之后,我已下定次心只专心爱你一人。”
培文回头凝视着他,眸中既没有欣喜也没有怀疑。
奈德见状不由得心急地问:“难道你不相信我对你的心,认为我说的话只是欺骗你的甜言蜜语。”
培文微摇头。“不,我相信你。情人们在热恋时所说的每一句话全是肺腑之言,但爱情的本质也是多变的,白天的热情过了也许夜晚就冷却了,谁能保证今天的海誓山盟不会变成明日的漫天谎言。”
奈德凝视他那如黑珍珠般的双眸,点点头。“你说得对,承诺是为了不让今日的誓言变成明日的谎言而存在的。”
培文转首将观线定在墙上的一幅风景画。“存在是永远不变的吗?”
“当然。”奈德低头吻上他的黑发,在他耳衅轻语着: “你是为我而存在的,是为了与我相遇而来到这里,我真的需要你。”
“‘想要’是一种欲望,‘需要’才有实际的迫切感;欲望可以无穷无尽,需要在满足后却可以不再需要。如果有一天你不再需要我的时候,我是不是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培文说这话时眸中有着无限的迷惘。
奈德闻言愣住了,好半晌才缓缓地说:“对不起,我太自私了,你不是为了任何人而存在的,你是为了你自己而存在的,没有人能轻言否定你存在的价值。
培文回头看着他。“真的是这样吗?”
奈德给他一个肯定又深情的微笑。“当然是真的,你不是也一直这么认为吗?你要坚信自己的信念。”
培文闻言,那颗仿徨迷惘的心才渐渐地沉淀下来,冥思片刻突然说:“我记得有一首歌的一段词是这么唱的: “爱被人传得说得那样美 才会追逐到白头也不悔 都怪相思缠得人心碎 又怕那寂寞的滋味 爱被人演得染得那样英 到底谁又能稠有过几回 我的悲伤用尽我的泪 一转身都在风里飞”
那清朗的嗓音唱出这略带伤感的曲子,听进奈德耳里更感心酸。他扳过他的身子紧拥着他,低下头狂烈地吻着他的唇,更是不停地轻喃着:“培文,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四
周末夜。
奈德带培文进一家规模不大的爵士酒吧,体验一次真正的纽约夜,让他纤解身心一番。
培文和奈德各点了杯饮料,坐在小圆桌边欣赏着爵士乐团表演。
奈德趁他专心聆听音乐之际,靠上去在他唇上轻啄一下。经过这段时间来往,他太清楚什么时候是吃他“豆腐”的好时机,就像现在。
“喜欢爵士乐吗?”
“还不错。”培文对于他时时出其不意偷袭也习以为常了,反正是防不胜不防也就随他了。
这时,奈德起身对他说:“我去洗个手,你不要随便离座。” 培文双目盯着表演台点点头。
奈德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摸样,更是不放心地再叮咛一次。“培文,我刚才说的话你有听进去吗?”
“有啊,我听见了。”培文此时被那位女歌者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奈德本能地对那位女歌者投注嫉妒的一眼,然后快速地离开。
此时,在酒吧的角落,有两道犀利的目光穿越众人,将视线投注在培文的身上。
突然一个身形高大修长的金发男子,端着两杯呈琥珀色的饮料来到培文的身边,绽开一抹迷人的笑容问: “嗨,东方美少年,你一个人吗?”话落,不等他答话便在他身边坐下。
正被表演台上那女歌者独特的嗓音和唱腔所吸引的培文,直到有人坐下后才察觉,转眸看着这个陌生人问: “有事吗?”
金发男人放下两杯酒,更是放胆伸手去揽培文的腰,片刻眼中露出一抹惊喜的眸光,笑说:“你的腰好细。相逢即是有缘,让我们共度美好的夜晚吧。”端起一杯酒送到他面前。
戚培文只觉得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有点不安分,看着他送来的饮料,犹豫着该不该接它。
“把你的手给我放开。”奈德站在戚培文身后沉声怒喝,一双俊目更是射出想杀人的凶芒。
金发男子见状连忙收回手,端起两杯酒赶忙离座,临走前还不忘多看培文一眼。
奈德也气愤怒视那人一眼,然后在培文的身边坐下,伸手去搂他的腰,喃喃自语着:“还真的挺细的,怎么我以前都没注意到呢。”
这时,培文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忙拨开他的手。“不要乱摸,我怕痒。”
“喔,是这样啊。”奈德见他绽露难得出现的可爱笑容,不禁想多捉弄他。
“奈德,别这样。”培文只是想阻止他的手。
奈德逗他几下后突然正色地说:“下次别轻易让陌生人和你搭讪,更别接受陌生人的饮料,那里面可能下了迷药。”
“迷药”培文又是心惊又是奇怪。“他迷倒我要做什么?我身上没多少钱啊。”
奈德见他语气、神情皆透着天真无邪,不禁又气又担心。“苯蛋,因为他对男人有‘性’趣,你说他迷倒你想干什么。”
培文闻言楞了楞,接着俊脸绯红,呐呐地说:“我……我一点都不知道。”
“你这一副呆呆的样子怎么会知道。”柰德忍不住就指着他额头训诫。“因为你的脸上就写着:我很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很好骗。”
“胡……胡说八遭。”培文微感气恼地抬手拨掉他的手。“我讨厌这样,把手拿开。” 奈德见状就更想逗他。
“怎么了?生气了,谁教你长得这么可爱。一个快三十岁的大男人可以看起来像十八、九岁的美少年。”
培文立刻辩解说:“这……这,那有什么办法,这是东西方人种的差异,在台湾可没有人会把我当成十七、八岁的少年郎。”
奈德抚着下巴想了想,故意问:“这么说来的话,台湾多的是年纪比你大却看起来比你年轻的大男人?”
“对呀。”戚培文可不想让他知道,其实自己一张娃娃脸在台湾也常让人看走眼,只不过年纪没那么小罢了。
“那么……”奈德心里浮起个坏点子,故意露出向往的神情。“如果我到台湾去,一定可以找到很多年轻又貌美的好情人喽?”
培文不由得醋意暗生,脱口而出:“是啊,路上随便抓都一大把,到时候你可以用货轮运一整船的情人回来都没问题。”
奈德看着他说话的表情和语气,一个忍俊不禁笑了出来。“你吃醋了?”
培文心头一谅,连忙躲开他的视线,嘴硬地说:“哪……哪有。”转首端起饮料啜钦。
“我闻到喽。”柰德故意靠上去在他的颈项轻唉几下。
“很浓、很浓的酸味喔。”
“那是因为我忙得好几天没洗澡了。”
“你就是嘴硬。”奈德不再逗他,只是柔声地在他耳边说:“你吃醋的表情、样子都好美,我很高兴你会为我吃醋。”
培文只是睨他一眼,便径自静静地欣赏爵士乐的表演,而奈德在试探出他并非对自己毫无情意后,更是高兴得心花怒放。
角落的一双美目,此时更是射出两道犹如利剑般的光芒,直盯着培文的背影。
当音乐表演告一段落,奈德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偕同戚培文离开爵士酒吧,而角落的人影也随着两人身后离开酒吧。
五
“肚子饿不饿?”奈德问。
培文想了想,感觉一下才答:“有一点。”
奈德转头张望了一下,看见对街转角有卖热狗面包,于是他回头找个地方让培文坐下。
“在这等一下,我去买吃的东西。”
“好。” 培文坐下后目送他越过马路,此时身边突然有个女人的嗓音问:“你就是奈德的东方情人?”
培文转首就看见身旁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与他不相上下的身高,再加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姣美的脸蛋,是个相当性感美艳的女子。
爱伦以居高临下的气势俯视着坐在台阶上的培文。
这个东方男人有着一张秀气、可爱的长相,也难怪会令奈德着迷。
此时,培文也己认出此女子就是那天在餐厅与奈德共进晚餐的女子,遂间:“有事吗?”
“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爱伦微倾身,以带着警告的语气说:“你别以为他对你好,就会对你认真,因为他对待每个情人都是如此温柔而多情。他所交往过的情人遍及各种类型,而你的东方人身分也是他以前还没尝试过的。”
培文闻言,平视着街道飞驰而过的汽车,只是淡然地说句:“也许吧。”
他收回视线的举动被爱伦解读为轻视她的意思,霎时怒意,妒意齐上心头,艳如桃李的娇颜也出现了怒意。她语气咄咄地说:“告诉你,奈德最喜欢小孩了,你无法给他孩子的,所以他最后还是会选择能为他生孩子的我。”
培文抬眸看她一眼,然后看着地面,不做任何反应。
爱伦被他这种默然不回应的态度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这个东方男人和昔日的其他情敌相比之下,颇有高深莫测的感觉。
“告诉你,他是我的,你永远别想得到他。”爱伦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人,她怕待会和奈德一照面,这招离间计就破功了。
培文只是看着地面。原来他喜欢小孩,而自己不管再怎么真心、用心地经营这段感情,最终的结局都只有分离,因为男女先天上的差异,他的身体不是用来蕴育下一代的,所以自然无法给奈德他想要的东西。
奈德回来看见他低着头,忙问:“你累了吗?” 培文抬起头来,答非所问地说:“我真的可以爱你吗?”
奈德闻言微感一楞,接着便肯定地说:“当然可以。”
“可以抱抱我吗?”培文说。
奈德毫不迟疑的蹲下身,张臂将他紧拥在胸前。
“好温暖、好真实。”培文埋首于他厚实的肩膀,闭上眼轻喃着:“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
奈德听了惊喜交加,更是紧拥他。“听到你这句话我好高兴。”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遇到一个爱我的人,所以我该珍惜的,哪怕只是短暂的一刹那,也都该好好的珍惜才对。”培文自语般的说。
这番话犹如一剂强心针,更让奈德加强了视他为终生伴侣的信念,但他却不急于将心中的心法村诸实行,因为时机还不够成熟。
一会,奈德轻回:“我们回去了?”
“好。”
待培文站起来后,奈德将热狗面包递到他手中。
“待会在车上吃。”
培文接过面包点点头。
“下个星期我要到旧金山出差一个礼拜左右,有事可以打电话找杰森。”
“好。”
“工作别接得太多而累坏了自己,也不要因为太忙而忘记吃饭,知不知道?”
奈德细心地叮咛他。
“我知道。”
六
台湾
严清光坐在书桌前,面前是一本彩色版的纽约旅游手册。
今天去书局买东西时,不经意看见这本旅游书,当时有个莫名的冲动就把它买回来了。
他在那里过得好吗?生活还习惯吗?一个人会不会感到寂寞呢?想着不由得将视线投注在桌角相框里的一张团体照上。
那时还是事务所新透职员的他,笑容里仍有着学生般的羞涩与腼腆。拿出抽屉中的相薄,回忆着两人在一起的甜蜜时光,感叹如今都已不重在了。
突然门被打开来,穿着一身宽松休闲服的孙秀玲走了进来。
严清光微受谅吓,轻轻地将相薄收进抽屉里,以略带不悦的语气说:“进来为什么不先敲门?”
孙秀玲被问得一镑,心想房间是夫妻的两人世界,哪还需要这么守规矩,但也顺势答:“我下次会注意的。”接着面露笑意地说:“今天的产检,医生说情况相当不错,只要再过一个星期就比较不会有流产的危险,妈妈叫我请假一星期在家休息,你觉得如何?”
“你想怎样就怎样,不必问我的意见。”严清光十分冷淡地答。
孙秀玲见他态度如此冷淡,不禁感到些许的不满。从得知她怀孕的那一天起,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夫妻两人变得有点像是生酒在同一屋檐下的陌路人,反倒是婆婆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怀孕了,他的性欲无法满足所致,更因为他总在一个人的时候拿出相薄翻看,她一度以为他在搞婚外情;可是某天她趁他忘了锁上抽屉的机会,偷偷地拿出相本偷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