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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挑灯看剑-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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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
    一众军士轰然应诺,齐齐上马,整齐得仿佛便只是一个人。
    赵匡胤策马慢行,仰头望着那漫天风雨。
    一切都应该了结了。
    顺昌城那边,不知现下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
第70章 飞骑
    血肉翻飞!
    顺昌城外的黄昏,似乎也被这四溅的血肉染成了一派血红色。
    舒州城下风雨方炽,顺昌城方向却早已天气放晴,随着隆隆如雷的马蹄声,扬起了漫天烟尘,让那些陷身其中的女真步军,都不由得生出了尤如正自置身于一场无边无际的噩梦之中的诡异感觉。
    塞外风光,天高草长,无论哪个民族,都自与马有着解不开的情结,这些被拉来充作女真军中步卒的东胡各族军士,原本也自是在马背上长大,自来擅长马战,从而潜意识深处也不自觉间养成了马战威力无穷,步军不堪一击的错觉。而其被充入女真军队中后,一直只能充当杂役后勤般的地位,也更增加了他们原本便已根深蒂固的这种感觉。
    他们本自由各族军士组成,是名副其实的杂牌军队,女真人又复同于防备心理,将他们打乱混编,然则各族军士却总是因天然种族血缘相互亲近,是以在指挥上原本便有所混乱,是以也一直未曾在任何战争中被倚为主力,真正上过战场。
    此番被人放置在舒州城外,却是破天荒头一遭真正正面作战,只是他们也自明白自己的功效不过是略收牵制之用,本来在防备便已上然颇为松懈,又复因为不知刘子方这只大宋骑军的存在,骤见烟尘滚滚,骑军来袭,一时却不免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少人还自以为是金兀术的女真大军得胜回转,待得发现情形很有些不对,却已然是颇有不及。
    便在此时,连日来一直紧闭的顺昌城门轰然洞开,城中守军早已憋闷了许久,此时人人杀气四溢,蜂涌而出,见人就砍,一时间顺昌城下那些女真步卒早已是阵角大乱,纵有几名尚可称得上清醒的指挥者如何大声呼喝,亦自混乱奔走,再无顽抗之力。
    刘子方纵马,指挥着马军回旋之余,蓦然屈身翻转,手中刀左右劈砍,数名女真军士已然在哀呼声中鲜血四溅地横跌了出去。
    柳之顺抬眼,望着数千骑骑兵在女真人的数十里连营之中往来奔突,惨呼声四起,那些在顺昌守军冲锋下溃不成军的女真步卒,此时方才明白了后方被抄的境况,一时更是慌乱,已然全无抵抗之力。
    女真人因围城所需,在顺昌城下挖出无数濠沟,此刻顺昌城周沟壑纵横,却是再不适合马军冲奔,刘子方率着一众马军,便只在女真人安营之侧奔走往来,与那些顺昌守军两路夹击,那些女真步卒人数虽多,但此时早已散乱不成阵形,便如没头苍蝇般只是径自乱撞乱走。
    刘子方眼见大局已定,一声呼啸,马军将士齐齐举刀,向顺昌城方向的守军遥遥致意,便自勒转马头,却是又向舒州城方向绝尘而去。
    张宪垂下手中高举的刀,望着城下的大宋军士,正自喝令那些早已无力抵御的女真步军放下手中刀枪,伏地受降,同时亦自纵横劈砍,将那些尤自悍勇不服的女真军士一一砍杀,不由得轻轻地吁出了一口气。
    这些天来提心吊胆,现下终于可以放下一点心思。
    以骑破步,以步破骑,自己那位皇帝大帅,或许是天底下最异想天开,也最敢于冒险的统帅。
    哪怕原先的岳飞岳大帅,以野战起家,却也从未有过如此天马行空的想法。
    但错非如此,自己所带的岳家军士纵是再过骁勇善战,在相关如此悬殊的女真骑军强大的攻势之下,最理想的结果也不过是固守坚城,女真人自小生长于关外,不适应南国气候,此时正值夏末秋初,草肥马壮,正是女真骑兵最为强横的时节,只要能撑得过这一段,待到季节轮转,气候变幻,到时他们却也自然不得不撤军了。
    只是如此一来,这一仗势必旷日持久,耗费良多,手下军士,亦必然死伤甚巨,甚且此次女真人举大军前来,其势汹汹,大有意图一战而定之势,在舒州城下,更是使出了前所未见的强悍火器,也幸好舒州城中有皇帝大帅指挥若定,出手如神,若是换了在顺昌城下猝不及防地施放了出来,只怕自己早已抵敌不住,城破人亡。
    一念及此,张宪不由得微微捏了把冷汗。
    昔日皇帝大帅方自提出这个计划之时,他是反对得最为厉害的几名将领之一。
    他身为岳飞帐下背崽军统制,向来也自以胆大见称,但却实在难以同意在沙场之上如此兵行险招,不,在当时的他看来,这简直已不是行险用兵这么简单的了,在敌人兵力超逾自己几倍的情况下,还要分兵两处,还要亲身诱敌,简直就是抱着一种在战场上最要不得的侥幸心理来打这场仗。
    要知道,舒州城内坐镇指挥的监军将军,可真真正正就是女真人所欲得之而后快的天子官家。
    万一当真舒州城破,皇帝大帅失手被擒,那所有的计划、所有的步骤执行得再好,也已经是一败涂地,再无跟女真人讨价还价的本钱。
    如此用兵,实在不啻于一场豪赌,胜则可以一举荡平来犯的女真骑军,不但可以一扫前耻,更至少亦可保得大宋边境一段较长时间太平,裨能精修武备,整顿内政,自此宋金之势便当由之逆转,自太祖立国以来,大宋或许将第一次真正赢得一统天下的契机。
    然而若是输了呢?!
    女真人铁骑必将挥师南下,一举踏平江南半壁,到时大宋就真的要国破家亡,欲复求偏安一隅而再不可得。
    这场豪赌赌的,可是眼前的万里河山。
    他张宪并不是愿意苟安求存之人,若是真能收复河山,直捣黄龙,他为之洒血断头,肝脑涂地,亦复何惜!只是他心里却是深深明白,眼下绝对还不是时候。
    昔日在战火中操练出的四只铁军,被秦桧那一番折腾,都自元气大伤,眼下虽自天子官家锐意恢复,重新起用了四员大帅,整顿军队,这四只铁军的战力,却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恢复得过来。
    大宋尽多热血男儿,又自内政修明,江南半壁的经济亦正自步入恢复发展阶段,时间的天平,正是倾向于自己这一方。
    是以他决不赞成在这种时刻,跟女真人做这样的一场豪赌。
    只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天子官家何以如此坚持他订下的作战计划。
    因为在天子官家的眼中,这并不是一场赌局,而是完全由他掌控的一局棋。
    他具备了无以伦比的自信,而他也确实拥有与这种自信相匹配的能力。
    便是在舒州城下的那几番辗转,女真人花样百出,屡有意外,却终是在皇帝大帅的手中履险为夷。
    眼下皇帝大帅的计划,也已然走到了最后一步了!
    天渐晚,暮色四合。
    城下的战争,已然临近尾声。
    尽管那些宋国的军士们对于这些侵入大宋国土的女真军队恨之入骨,但出于皇帝大帅的严令,对于已然投降的那些女真步卒,却也不为己甚,各司其职将那些降卒分散整编,就地安置,一切都自进行得有条不紊。
    张宪抬起头,望向那苍茫的天。
    现在,就只差那最后一步了。
第71章 垂帘
    “老身年老体弱,长养内宫,于外间风雨,早自淡漠了,朝中重臣,却也不认得几个,倒是这几年秦相公扶助天子官家,燮理阴阳,调和鼎镬,治理得大宋天下风调雨顺,秦相公的大名,这些年来天天有人在耳边提起,倒确是如雷贯耳得很!”
    孟太后端坐帘幕之后,语音淡淡,却是语意谦恭,着实将秦桧好生夸了一顿。
    她并非当今天子官家的生身之母,当今天子的生母韦妃娘娘,在昔日汴梁城破之时,被女真人掳掠北去,至今仍滞留漠北,未得还家。
    当今这位大宋孟太后,却是本朝哲宗皇帝的皇后,昔日哲宗皇帝一心秉承其父神宗天子的变法之志,却一直为其皇祖母太皇太后高氏所压制,在高太后在生之时,毫无实权,只不过是一个傀儡皇帝,连迎立这位孟氏为皇后,也是由高太后一手操办的,哲宗皇帝久已敢怒不敢言,却是转头将对于高后的怨气完全撒在了孟皇后身上,不但对其多年疏远冷落,更是经常找一些小借口对其多加惩罚,而待得高太后一旦宴驾,哲宗天子亲政掌权,更是立即将高太后所颁行的一切法则全行更改推翻,连带着这位孟皇后,亦由此而被打入了冷宫,终哲宗一朝,再难翻身。
    待得徽宗即位之初,向太后听政,由于有意平息朝中新旧两党之争,主张恢复到高后主政之时较为平和的政局,是以遣人迎回孟皇后,加尊为“元佑皇后”,元佑是高太后临朝主政之时的年号,加孟氏封号为“元佑皇后”,正是表示对于高太后主政时政局的尊崇之意,此时孟后虽然不过是大宋一个类似象征的人物,但终究也算恢复了地位。
    只可惜好景不长,向太后去世之后,徽宗日益倾向新党一派,孟皇后被迎回宫不过两年光景,便又被废黜封号,贬出宫门,长居于民间。
    后来女真人攻破汴梁城,将徽、钦二帝及六宫有位号者尽数被掳而去,孟皇后却因居住于民间,逃过了一劫。
    当时女真人自度难以管制江南如此广大的江山,是以立张邦昌为帝,成立所谓的大楚政权,替女真人管理中原,只是张邦昌是读书士子出身,本身却也尚知晓几分礼义廉耻,兼且当时赵氏皇族民心未失,张邦昌亦自知汴梁城中、朝堂之上,只怕人人心里记挂的还是那个大宋,却不会有人认同自己这个大楚,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便自将唯一仍留在汴梁城中的大宋皇族孟皇后迎请入宫,让这位元佑皇后垂帘听政,自己则退居资政堂,自废大楚国号,以示还政于大宋之意,自此孟后却是因缘际会,成为了赵氏政权最后的代表。
    当今天子官家,当时以康王身份领天下兵马大元帅,开府江南,成为当时唯一未曾蒙难的皇子,值此国难之时,登基称帝,本也是稳定军心民心的不二方法,只是当时父、兄均自蒙尘在外,若是擅自称帝,却又有免有僭越之嫌,此时孟皇后这位唯一未曾被俘北去的皇室长辈,又自垂帘汴京,成为大宋法统的代表,实在是奇货可居,是以当今天子官家立即遣人给孟皇后上了大宋“隆佑太后”,再由孟太后下诏,诏告天下当今这位天子官家实因国变横生,不得不尔,并再三恭请孟后垂帘听政,由此来确立其即天子位的正当性。
    这位孟皇后几起几落,对于权位却是早已经看得淡了,只垂帘不足一日,应了个景,便自宣布撤帘,归政于当今天子官家,自己迁居这延福宫中,再不过问半点政事。
    甚至在后宫之中,这位当今的孟太后也是深自谦抑,为了避嫌,从来不肯接见外臣,连在朝中为官的她的亲弟弟也自不见,每遇有国家重典,亦自全部推辞不去,却是将所有的风头都让给天子官家的脸面上,是以秦桧虽然身居相位这如许长的时间,却也从来未曾有机缘见这位孟太后一面。
    “久听得秦相公不但宰相做得好,府上园林花卉亦是一绝,老身早有几番想到府上见识见识,却是又想着秦相公是做大事的人,哪有时间陪我这个老太婆消闲,是以一直未敢成行,现今秦相公既然来了,倒正好给老身分说分说!”
    秦桧却自一脸肃然,不搭孟太后这个腔,径自上前拱手说道:“臣此番大胆求见太后娘娘,却实是因着昨日岳飞,忽然以权知临安留守之名下令,由禁军各部入驻临安各司部院,一夜之间,大宋朝堂之上国事政务,尽皆易手。岳飞与军中素有威望,又知临安留守事,临安行在各部禁军,原本便悉数由其指挥,如臂使掌,眼下刘琦更率部分西军回转临安,当前临安行在的一切事务,都已然尽数操控于岳飞这一介武人之手,实为我大宋开国百年来未有之变局,若是其中稍有变故,则乱生顷刻,形势可谓危如累卵,是以秦桧才不得已,冒死打扰太后娘娘清静,恳请太后娘娘出面,主持朝纲大局!”
    他早已然对于孟太后的性格了如指掌,这位太后娘娘之所以如此韬光养晦,甚至直至今日,在后宫之中亦从来只以“老身”,却并不是天生胆小,谦抑自持,而是因为她在这几番起落中早已深谙权术达变之道,对于眼前的形势看得非常透彻。
    她与天子官家虽然同属皇族,却是并非至亲,甚且之前从无交往,眼下不过因缘际会,才将他们二人牵扯在了一起,是以她虽然贵为国母,却是无根无底之人。昔日天子官家不过因着恐惧有僭越父兄、窃居帝位之嫌,才将她拉出来当挡箭牌,而今根基日固,已然坐稳了这大宋帝位,她的作用,却也是益发变得可有可无。
    而且当今天子官家的生母韦妃娘娘,也尚在人世,只是随着徽、钦二帝一起被女真人掳往漠北,前些日子宋、金和议,其中一个很重要的条款便是女真人方面答应将韦妃娘娘跟徽宗天子的梓宫护送回国,到时人家是天子生母,虽然这位孟太后地位特殊,自应尊崇如旧,但亲疏有别,却也是一目了然。
    到其时韦妃与徽宗天子的梓宫归国,当今天子官家继承宋室法统便自变得天经地义,而这位孟太后的地位也再不是无可替代,若是其不深自谦抑,事先摆出姿态来,到时人家母子情深,她又占居了太后的名号,或许又要再上演一次废立的戏码,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所以这位太后着实是个明白人,如果顺着她装糊涂,只怕再缠几个时辰也不会回到正题上来,是以他根本不接她的话头,只是单刀直入,也只有如此,才能逼得出她不得不有所反应。
    帘幕后一片长长的沉默,良久,孟太后的声音才传来出来:“岳飞岳将军的大名,老身倒也是听说过的,他与秦相公一文一武,都是国之柱石,天子官家知人善任,即委任他知临安留守事,自必有他的计较道理,让禁军给各部院衙门帮帮忙,多点人手,也是好的!老身一介老妪,闲居深宫,平日里只知栽花种草,却哪能主持得了什么大局,秦相公却是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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