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在江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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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事事的日子，王英很喜欢。更喜欢的就是童右给他弄了好多好酒。他呆的庭院很大，卜一凡不让他出去，王英自是不会说不。虽然不知外面是什么样子的，但王英知道他呆的地方是在山上，也知这必然是日升教的总坛所在。　

院中有亭，亭边有塘，塘中有荷，正是花开的季节，荷花开地很是漂亮。此时的王英，就正坐在亭子里喝酒，卜一凡坐旁边，看着什么东西。　

卜一凡只有在王英面前才恢复本来的样子，其他的场合都是一张绿惨惨的脸。王英有次问为什么这样麻烦。卜一凡反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王英还真想了会儿说，都挺有意思的。然后卜一凡问你记不记得曾经骂我是丑八怪。王英笑了，说忘了。卜一凡说我可忘不了，我一直戴着那个，都忘了自己长什么样了。你骂我丑八怪，我伤透了心。所以，在金陵见你的时候，才去掉了面具，想看看你能不能认出我来，结果到了最后也没认出来。更是让我难过。王英挠了挠头说我早就怀疑，只是不敢确认。卜一凡又问你知道尚灵就是卜一凡的时候，惊讶吗？王英忙说惊讶，怎么不惊讶。不过那段日子真是开心。卜一凡接着说等这里事情好了后，我们就出去游玩。王英眼睛就亮了起来，说去肃州好不好。卜一凡说当然好。。。。。。　

喝着喝着，有些悃，王英干脆倚着亭柱睡了起来。这一睡，却好似睡了很长时间，等醒过来后，却看到卜一凡出神地看着石桌上的东西。王英起身，走近些，却看到是张画，显然是刚画就，连墨都没干。　

画上的人略显轻狂，闭眼酣睡着，旁边一个酒壶斜放着，里边似有酒倾了出来。身后是一塘荷花，那人竟似是睡在荷花丛里。。。。。。。。。　

王英又凑近些，看着画里的人，然后指了指自己，看着卜一凡说，“我？”卜一凡点了点头。王英大喜，趴上去看，大笑说，“我还挺象醉仙的嘛，不错不错！”　

卜一凡也看着画，轻声说，“要是能把你关在画里，该多好！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王英闻听，心中一愣，扳过卜一凡的身子，看着他的眼睛，说，“看着我！我真搞不懂你，那么利落的一个人，怎么有时就那么容易犯迷糊呢。”两人对视着，王英继续说，“我既然答应和你在一起，自不会食言。当然如果你烦了，或者你看上其他人了，就另当别论。”　

“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能看上别人？”卜一凡的眼神陡然有些冷。　

王英的头顿时又大了起来，他真是搞不懂卜一凡在想什么。处了那么长时间，他还是不知道眼前的人在想什么。王英叹了口气，“我的卜大爷爷，你有事没事想这些个干什么。我就是那孙悟空，如何翻出你的五指山？我这辈子，跟定你了。你就是撵我走，我也绝对不走。我给你做牛做马，我不仅这辈子缠着你，我下辈子还缠着你，下下辈子还缠着你！”　

卜一凡的眼睛转地柔和些，“我怎会让你做牛做马。”　

王英叹了口气，跨前一步，搂他入怀，“你别这样好不好？别折腾你自己好不好？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我们关系都成那样了，你为何还是不相信我？你是宝，我是草，该担心的人是我。应该是我怕你不要我，而不是你怕我不要你。我这样的，头上插根草出去卖都不见得有人买。你是高高在上的鹰，我是匍匐在地的虫，能攀上你，是祖宗烧地高香。该害怕的人是我，要说把人关起来，也应该是我把你关起来。。。。。。。”　

话说到这里，王英声音越来越低，慢慢亲了上去，让所有的话都消融在这柔情蜜意中吧。。。。。。。。　

卜一凡的闲暇时间不多，王英自然知道他是在为教里的事奔波。王英不问，卜一凡也不说。王英自然知道自己被掳来是和那些个卜一凡的仇家有关，他也没想过报仇啥的，再说，他也没什么好报的，如今的他过地好好的不是吗？王英本就是个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人，这样的日子过下来，他突然觉得这是他娘死后他过的最惬意的日子了。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就象是在云端，过地轻飘飘的。。。。。。。。　

王英想过给王老爹写封信，都那么长时间了。又想着自己失了踪，白剑飞和陆飞雪肯定着急，应该通知他们一下才好。但又想到自己是在日升教里，这信真要递出去，却不知会有什么事。还是算了吧。反正卜一凡答应他此间事完了后，他们会回肃州一次。到时再说吧。　

卜一凡不在的时候，童右偶尔会过来陪他。王英向童右讨来了那百花酿的秘方，但看着密密麻麻的小字，王英头顿时大了起来。这七七四十九种花，他要配到何年何月。遂叹了一声，但还是把那纸头给揣了起来。不要白不要不是？　

卜一凡在别人面前，永远是一副毫无表情的脸。在王英面前喜笑颜开的童右，看到卜一凡，脸色立刻变化，变地和童左一模一样。这个时候，王英是不分不清两个人的。他有时，看着这样的卜一凡，心里就想笑，他听说过江湖上有所谓的双性人，难道卜一凡真有这特性？　

王英伤好了后，卜一凡就开始教他剑法。飞天剑谱是丢了，也不知如今是在谁手里，被老鼠拉走填洞都有可能。不过卜一凡是个活的剑谱，却比那死的剑谱强多了。晚上，不论卜一凡回来多晚，一定要和王英喂招。看着月光下把剑耍地忽忽生风的卜一凡，王英却在感叹自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耍到那一步。不过话又说回来，王英的悟性倒也高，那剑耍起来时，借着他的浑厚内力，也自有一种气势。　

日子悠悠的，王英已经不知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了。。。。。。。。。　

这几日，卜一凡回来地愈发晚了，回来也只是搂着王英睡，不发一言。王英知道肯定有什么事，但却不好问。这日，卜一凡回来地稍早些，要陪王英练剑。王英无法，打起精神来和他游走。已经练到第十四招了，越往后越复杂，王英渐渐感到吃力，进展是越来越慢了。　

一套剑招走下来，王英感到有些喘，跑到石桌上端起水壶咕嘟咕嘟灌着。卜一凡走近来，看着王英，说，“你的身手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流了，能害你的人不多。只是江湖险恶，最难测的是人心。你又太容易相信人。。。。。。”卜一凡没说下去。王英听他如此说，笑了，“跟着你，哪能被人害呀。我怕死地要命，知道危险还不跑快些，哪里会傻等着让人给害了。你教我的轻功到时不就有用处了。我七岁就出来讨饭了，那时，你还不知在哪里呢，我的江湖经验呀，说不定比你的都多。”王英转头，又喝起水来。　

“要是离开我，你会想我吗？”声音很低，要不是王英内力深厚，这话，几乎是听不见的。心头一愣，忙放下碗，转身，“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要是我死了，你可会想我？”这次声音提高了些。　
“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会忘了我吗？”　
“怎么又开始了？”王英知道卜一凡又开始犯迷糊了，知道此时必须说些话来安抚他才行，否则，一生气，他会开始自残，就象很久以前，在雪山上，他即使啸出血也要发泄一样，忙把他搂到怀里，“又犯迷糊了？第一，你武功那么强，你不会死；第二，真要死了，我答应陪着你，就一定会陪着你，上刀山，下油锅，绝对不让你一个人。放心，别乱想了。”卜一凡没再说话，闭上了眼睛。去掉面具的卜一凡有时会很脆弱，看地王英有些心酸。。。。。　

这晚，卜一凡很疯狂，王英被折腾地够呛。这是从没有过的事，隐隐觉得有有些不对劲，但太悃了，想着醒来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昏昏沉沉的，他就睡着了。。。。。。　

等醒来时，王英竟然感觉床在动，伸手去摸旁边的人，哪里有？猛地坐了起来，却已经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张床，却似是在马车里。心里一惊，忙扒开帘子去看。驾车的人却不认识。　

“王大哥，你怎么醒了？”听他惊讶出声，王英顿时知道这驾车的人是阿右，只是易了容。　
“阿右，怎么回事？”王英一脸的茫然。　
“没什么。灵王让我先送你去肃州，他等教里的事情结束自会来找你。”　
“阿右，到底出了什么事？”突然间想起昨天卜一凡的话，王英后背竟一阵发凉。　
“王大哥，事情和你无关。你只要平安到达肃州就行。”　

王英一急，嗖地跳了下来，用手掣住马缰，正色道，“童右，告诉我实话。”这样正经的王英童右没见到过，他也没想到王英竟然这么早醒过来。下的药足以让他睡上三天三夜，如今，他却只一天就醒了过来。　

“阿右，请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英抬高了腔调。　
童右叹了口气，看着王英，说，“那些个所谓的名门正派来攻打日升教，灵主怕伤到你，就让你先回肃州。”　
“就这些？”　
“就这些。”　

王英的眉头皱了起来，松开马缰，看着童右，“阿右，如果我现在自己逃命，你还会认我这个大哥吗？”阿右没出声。　
“阿右，我还想做你的大哥。所以，我要回去！”阿右的眼睛眨了一下，猛地切断缰绳，飞身跳上一匹马，调转马头，“王大哥，我没看错你，你永远是我们的大哥。”　

王英噌地跳上马背，两匹黑马绝尘而去。。。。。。。　

这是王英第一次从远处看到日升山，竟然十分险峻。到了山下，两人弃马步行，一路行来，触目惊心。到处都是倒下的尸体，鲜血淋漓，触目惊心。两人越走越快，王英的手心都攥出汗来了，心也越跳越快。　

又走了段时间，眼前竟然出现许多死蛇。童右的眼睛露出了恐惧的神色，王英也是惊惧不已。因为那些个死蛇似乎都是被什么炸死的，身上布满了伤痕。王英不知，但童左却知道，这些蛇死于一种暗器——唐门的霹雳弹。如今那霹雳弹中混入了许多雄黄，竟是专门针对蛇群而制，面对这种暗器，蛇群再众，也是没用的。童左头上冒出了汗，与其说是针对蛇群，倒不如说是针对他们兄弟。为了这次围剿，江湖各门各派却不知准备了多长时间。如今日升教内忧外患，难道真要灭教不成？　

“阿右，快点，有声音。”王英看童右慢了下来，忙提醒他。童右回过神来，晃了下脑袋，加快了脚步。　

转过弯，几个人正打地热闹。一眼看到童左，显然是受了伤，正拼命撑着。童右立刻加了进去，王英有些愣怔，竟然不知该挑谁做对手。。。。。　

“王大哥，去找灵主！他有危险！”却是阿左。王英没有任何的犹豫，转身就朝前飞奔而去。。。。。　


走了许久，隐隐听到人说话的声音，王英蹭跃到一棵树上，朝声音传来之处看去。。。。。。。。　

　

26。过招　

显然是血战后的情形，地上躺了不少人，到处都是血。王英一眼看到卜一凡，身边已经倒了许多人。。。。。。。　

“果然是日升教灵王，名不虚传，竟连败九名江湖一流高手。上次没有领教，委实可惜。这次，可是要得罪了。”王英闻听这声音竟然十分熟悉，但看不到脸，一时根本想不起是谁。　

“陆掌门，和他客气什么。他现在已经折腾不了几下了。赶快杀了他是正经。”说话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捂着胳膊，恨恨地咬牙说着。　

听他喊陆掌门，王英顿时想到，眼前的人竟是他名义上的师父，雪山派掌门，陆天祥。王英的眉头皱了起来，转眼看去，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了白剑飞和陆飞雪。两人依旧一身白衣，只不过身上都有血迹，却不知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等再回过眼来，陆天祥已经挥起剑来，卜一凡却是不动，硬生生接下陆天祥的剑招，身子仿佛有些晃。陆天祥一击不中，跃起又是凌空一刺，卜一凡依然没动，也没抬头，似乎是闭上了眼睛，又生生接下了这一式，躲过了剑，却没躲过陆天祥的掌风，胸前竟然挨了一击，噗地竟然吐了一口血出来。。。。。。　

就在陆天祥第二剑刺过来时，王英已经从树上跳了下来，朝那群人飞跃而去。。。。。。　

王英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卜一凡，而竟似是心有灵犀，卜一凡的眼睛竟然瞥向了奔来的王英，然后王英就看到他笑了，笑地很开心，再然后，王英就看到陆天祥的剑就直直刺进了卜一凡的左胸。鲜血随着拔出的剑如泉涌了出来。王英的心如刀绞，似乎那剑是生生刺在了自己的心上。卜一凡的眼一直看着王英，身体摇晃更加地厉害。。。。。。。。　

终于在他身子倒下去之前，王英伸手接住了他。。。。。。。。。。　

虽然心很痛，但王英却极力稳住了心神。捏了捏手，他出手如电，点了卜一凡伤口处的｜穴道，虽然认｜穴不久，手法不是很熟练，但指风到处，血却是止住了。然后，王英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盒，挖出药膏，糊到了伤口之上。他从马车上醒过来后，在自己怀中除了发现那把他从小带到大的匕首外，还有这盒药膏。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从王英出现到他接住倒下的卜一凡，再到给卜一凡止血上药，是瞬间发生的事情，周围的人均有些愣怔，这日升教已经全军覆没了，怎么还有人？陆天祥提剑站着，剑尖的血依然在滴，一滴两滴，在阳光中显地很刺眼。。。。。。。。　

“王英？”轻喊出声的竟是白剑飞。　
“师弟！”接着惊叫出声的是陆飞雪。众人一阵惊噩，都想不到这个贸然出现轻功极高的人竟然是雪山派的弟子。　

王英把昏迷过去的卜一凡放到地上，缓缓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陆天祥，平静出声，“陆师父！”　

“你怎么会在这里？”陆天祥的眼睛眯了起来，冷眼看着王英。任他怎么想，也弄不明白他这个失踪了的“徒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看样子，他似乎和那日升教的灵魔有些渊源。　

“说来话长，一时间说不清楚。”王英依然平静。　
“那就等下再说。没事的话，就退下。”　
“陆师父，这人对我有恩。我不能见死不救！”　

陆天祥的眼睛又眯了起来，“你怎么救他？凭你？”　
“凭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