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宫门-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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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指频频在他胸前点点戳戳,藉以发泄心头积压的闷气。
『你也要朕早立太子?』
有些讶然璎异于皇后之立的积极作风。
『谁敢左右皇上的圣意……』
小不忍则乱大谋,璎清楚现在不是他发脾气的时候,於是娇媚地斜睨一眼,又准备勾人魂魄了。
『你认为立谁较好?』
兹事体大,珞想听取璎的意见,必竟璎的聪明才智不可小覰。
『你爱立哪个就立哪个,只要是不会替你添麻烦的儿子就行了。』
虽不明言,其实璎已然将他中意的人选表明出来。
『那就是淇了,他列齿行二,生母又亡故得早,也免得日後生出事端。』
接收到璎的暗示,自然而然地脱口说出。
『你是说七岁的二皇子淇,古有明训:长幼有序、兄位弟继,我看他颇为伶俐,希望他长大之後勿辜负你对他期许。』
难得璎会替素昧平生的人说上这麽多好话,看来他真是很中意这个二皇子淇,或许璎更在意二皇子的好掌握。
『既然如此,朕明日下旨立次子淇为东宫,元日正式策封。』
『哎呀,没有生母的维护,二皇子原本无力争夺东宫之位,谁知这致命的弱点反而成了他胜出的关键。』
璎掩唇巧笑,豔如春花,眉眼间的媚态动人心旌。
『你认同他不也是捡中他这点。』
珞并非呆愚之辈,虽被美色迷得晕头转向,但身为执政者的敏感,让他不至错会璎的真实意图。
谁教璎素行不良,犯有前科,亦怨不得珞多心。
『放心吧,我不会欺负小孩子的,他和我一般都是从小没娘的孩子。』
没娘的孩子——难道这才是璎选中淇的真正原因?是同病相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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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还有我啊……』
看著璎忽现欢抑的雪白脸庞,珞大为心痛。
『是啊……』
璎绽颜微笑,款款从袖中取出完好如初的玉琉璃,稍解开襟前几颗衣扣,露出一大片光滑莹洁的肌肤。
『我要你替我戴上……』
腻声娇甜,媚眸如丝,脉脉春意荡漾,这算是对刚才的以身相报吗?
以吻封缄,尽在不言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庙堂之上,太监当众宣读圣旨。
听著朗朗高颂,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真心为国分忧的朝臣虽见中宫虚馈,但国之後继有人,心下甚感欣慰。
那些个沾点裙带关系的官儿,一听到太子不是己方之人,往後升迁不免要比别人慢上几步,皆暗暗顿足,猜不透皇上怎挑了个最无背景靠山的二皇子当太子。
芙蓉帐暖霜华浓,夜半无人私语时。
几番云雨翻覆过後,璎累得只想快点入眠。
『太子一立,我这裏可是清静多了。』
依偎在暖暖的怀裏,嘴角挂著满足的微笑,享受著体温带来的惬意。
『朕却是寝食难安了。』
语蕴笑意,佯作抱怨。
『这是意料中事,侍宠生骄的大发娇嗔,没指望的想藉著太子出头。』
睡意朦胧间,璎的心思仍是缜密过人。
『看来什麽事都瞒不过你呀。』
唉,装哪门子不问世事的清高,有个风吹草动皆难逃璎的灵通耳目。
『太子与二皇子不可同日而语,难怪有那麽多人想母凭子贵。』
『总需找个人来照应淇儿,按理来说该是王贵妃,但由她所出的三皇子入主东宫不成,朕担心她会对淇儿不利。』
『不如把他送到我这裏,我就不信谁敢来动缥缈御苑的歪脑筋。』璎随口嘟嘟嚷嚷著。
『你又在打什麽主意了?』
这人满肚子鬼蜮伎俩,谁也摸不透他深不可测的心思。
乖巧地钻进更舒适的位置,美丽的笑靥纯净犹如天使。
『为什麽你会认为我在转坏念头?我只是不想未来的君主出自深宫妇人之手。』
装模作样地哀怨叹息,充满伤感的自艾自怜。
『你若不嫌累赘,就由你来扶养他吧。』瞧他那煞有其事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只要学象你的三成本领就很不错了,但是千万莫要沾染到你的鬼灵精怪。』
『我可是在为你打算,你居然这麽说我。』
璎轻嗔薄怒,擡手拉扯著珞的鼻子,得意地看著他连赔不是,才心满意足地松手。
『明天便是除夕夜,朕要大宴群臣,你也去露个脸吧。』
言归正传,他很希望璎能在明天陪伴身边。
『那些光长胡子、不长脑子的家夥有啥看头,我才不去呢。』
一骨碌背过身去,捂著嘴打个长长的呵欠。
『从明天起会忙上数日,恐怕不能抽时间陪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数日不见呢?简直是千秋万载,相思比天长。
『去吧、去吧,你是一国之君,我不会那麽蛮不讲理,强留於你……』
浓浓睡意袭人,璎含含糊糊地咕哝著。
『朕偏生喜欢你的蛮不讲理……』
呵呵笑著,从後拥紧柔若无骨的娇躯,水蛭般吸附著璎。
爆竹声中一岁除,烟花似锦迎新年。
『刮啦啦』一声脆响,划破夜空的清寂,道道磷光窜起,散播漫天花雨。
『劈劈叭叭』不绝於耳,此起彼伏,震聋发聩。
哨声、光影交织成豔丽繁复的图案,彩梭流萤,欲与星月比光华。
『小太子,你要不要出去看焰火?』逗弄著怀裏的遗儿,璎善意地问道。
七岁的小孩子怯怯地摇著头,对於这个曾远远瞧见过几次的美丽皇叔存有几分顾忌。
『明天你就要正式被册封,往後再也不能随便随便了,趁今天还不是,尽情地去玩吧。』
小脸显露犹豫,看来他著实有些心动。
瞧著牙牙学语的遗儿,外面的喧笑与可爱的遗儿令他一时委实难决。
『喜欢遗儿妹妹吗?』璎笑问,瞥见小太子眼巴巴地瞅著遗儿。
『嗯!嗯!』
小太子大力地点点头,表明他对遗儿的衷心喜爱。
『你住下之後可以天天看到遗儿,可这玩的机会只此一遭,明年此时你就要呆在你父皇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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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
小太子不解地歪著小脑袋,似懂非懂地眨著眼睛。
为什麽十一皇叔开口闭口叫他去玩乐?不似那班太傅一出口便是家事、国事、天下事。
『时候不早,遗儿该去睡了。』
璎回身将婴儿交给侍立一旁的奶妈,让奶妈抱著遗儿去安睡。
轻盈地站起身来,舒展一下抱得僵直的手脚,感到有人在悄悄牵扯自己的袍裾,低头一看,小太子正仰起小脸看向自己。
『有事吗?』璎半蹲下身子,微笑地问道。
小手拉著袍裾向外扯著,直直地盯著璎,一脸的企盼、渴慕。
『一起去吗?』望著眼前与珞有几份相似的清秀小脸,璎笑得婉约,『好吧,我们出去瞧瞧。』
主动地拉起小手,由内侍为他们披上厚暖的大氅,一同步出殿外。
烟花流星般窜起,由一点火花飞撒成一片星云,耀尽生命的刹那精萃,转瞬消散逝去。
火树银花,焰上枝头,将皇宫点缀成紫气宸光的仙境。
擡头看著幻变无穷的火花,璎轻声说道;『小太子,你看这烟火多美啊!就象你父皇治下的盛世辉煌璀璨,你以後可要好好努力呀。』
虽然听不懂十一皇叔在说什麽,但倏幽倏明的火光映洒在他无瑕的俊颜上,不真实得朦胧虚渺,静谧中透著恍惚的灵秀。
可以感受到他言辞间的恳切,小手情不自禁地紧紧握住纤纤素荑。
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人啊!
幼嫩的心灵升起小小的仰慕。 第三十七回 青门引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被委派到这种差事的靖王璎也只能摸摸鼻子,自认晦气。
啐,他自个儿连老婆尚未有著落,怎教他去管人家夫妻间的闲事?
圣命难违啊,不得不勉为其难地走上一遭。
瞅瞅左边闷不吭声的五附马,又瞧瞧右端文静寡言的五公主,两个人象斗蟋蟀似的,神情严肃地摒息以待,沈寂的空气一触即发。
璎坐得著实没趣,这两人看上去皆无意先开口,那只能由他自己来打破这个闷葫芦了。
『咳、咳……』故意轻咳几下,有了个开场白,『五皇驵、五附马有何事需要小弟效劳的?』
『我们之间没什麽事。』
五驸马终算开口说话了。
『噢,是吗?』
璎一阵乾笑,暗骂珞叫他来趟什麽浑水。
『我要娶我原来的未婚妻。』五驸马突然说道。
『什麽?』璎秀眉一扬,高声叫问,『你再给本王说一遍。』
『我要娶我原来的未婚妻。』
五驸马再次重复,语气极为坚决。
五驸马征讨有功,为了笼络人心,皇上将自己的五皇妹许之为室,以示器重,不想他早有婚约在身,一朝旨下,硬是活生生地折散一对有情人。
对於五驸马冷淡五公主的传闻,璎也时有耳闻,想来闺房驳蹊,肇因於此。
『五皇姐意下如何?』
璎转首向五公主,徵询她的意见。
『我不反对。』五公主秋波一闪,表面平静地道。
『既然你们早有共识,看来不需我来多事了。』
璎脸有悻色,不欲久留此地。
『正是——』
这回倒难得是夫妻齐心了。
那些由宫中嫁出的金枝玉叶,她们的心事从无人过问。
豆蔻年华,谁不曾揽过梦幻情怀?
生於皇族的悲哀,她们命定只能听由皇帝的摆布,她们的婚姻是皇帝用来达成政治目的而施展的惯常手腕,纵然嫁入名门,纵然夫婿如玉,荣华富贵掩盖不了她们枯竭阴晦如坟墓的心境。
对於夫家来说,公主永远是不受欢迎又不得不侍候周到的高贵『责任』,不是可以闲话家常的『媳妇』,高高供起她是为了感念皇恩浩荡,不是为了她的贤慧端淑、通情达理。
不管是谁家子弟,一旦被皇家招为东床,便终生失去娶妾纳偏的机会。
虽说是夫妻,可也是君臣,碍于公主雌威,鉴於满门祸福,那些驸马唯有忍气吞声,俯身沦为妆台侍臣。
因此往往这种夫妻婚姻美满幸福的少,抑郁而死更是屡见不鲜。
五皇姐很爱她的驸马,璎暗自思忖。
心高气傲如她,百般委屈求全,容忍丈夫破例再娶,若非情深意重,又岂会甘愿成为姐妹间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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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不知道,新人入门,她这久受冷落的旧人处境将会更难堪,她让步至此,这爱情的魔力啊,真是不可思议!
璎对手足间的亲情原就淡薄之极,不然当初亦不会狠心远嫁璿、轻薄调戏雨薇,他对珞从不曾抱持过兄友弟恭的高尚情操。
他与五皇姐素来不亲,若非圣旨临身,他是决不会踏足五公主府一步,但这回事有例外,他很想瞧瞧结局如何……
是喜?是悲?他只想过一回观众的瘾。
慢慢踱向崇光殿,他想去问问珞,为何要他插手此事?
璎并非那种人饥己饥、嫂溺叔援的热忱之辈,对於别人家的闲事,他甚少去留意过问,基本上是漠不关心的。
即使他对五公主之事有那麽一丁点好奇心,也只是命潜伏在五公主府裏的卧底眼线时刻注意动静。
事实上,过不了多久,璎就将此事淡忘了,必竟他的聪明才智不是用在多管闲事上头的。
要不是发生了五公主投湖事件,璎才会好不容易地从忘记的角落裏找出这码事。
『人救起了?』
『属下派在公主府的手下幸早发现,才能及时将公主救起。』
语气中不无邀功献媚之意。
『那麽现在她人在何处?』
『属下暂时将五公主安置在城外的尼庵,请庵中尼姑从旁照料,以免公主再起轻生之念。
『五驸马那边有何动静?』
璎想起那个逼得五皇姐走投无路、含冤自尽的混球。
『他到此刻尚还在打捞五公主,看起来颇为忏悔这意。』
『忏悔?』
璎嗤嗤冷笑,人都让他给逼死,又何必惺惺作态,真是多此一举。
『王爷说得极是。』
顺著主子的口气说总是没错的。
『由你带本王去见五皇姐。』
由宫人侍候著换上便服,一顶轻呢小轿出了宫门,朝城外的尼庵进发。
小轿刚伫庵前,那名下属已自动地上前叩敲庵门。
少时门开,探出个小尼姑,与其低语几句,那小尼姑望了一眼璎所乘坐的小轿,方开直庵门。
『恭请王爷出轿。』那名下属在轿外轻声喊道。
『你向她们说了王爷的身份没有?』璎在轿内问道。
『王爷未有示下,属下不敢稍泄王爷身份,只推说是庵裏那位夫人的弟弟前来探望。』
『你办得很好。』
话音甫落,轿帘一挑,璎踏出轿来。
像是用水晶精心雕刻而成的容貌惹来一阵少见多怪的侧目,错非他气度高华、举止优雅,一身凛然难侵的冷肃威仪使人无法轻易驱近,否则还真要险些挑逗了几个情窦初开的小尼姑的春心呢。
礼佛之後,璎被引向客房去见五公主。
『五皇姐,你对往後有何打算?』
一见面,璎便开门见山地问五公主。
他不会去唠叨个『受惊』、『委屈』之类於事无补的废话,璎一向很注重实际的现状。
『我想离开……』
神情委顿的五公主身心俱疲,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疗伤。
『是为了五驸马?』
璎一针见血地指出。
『我尽力了,可是还是不成……璎,我好累啊……让我出家吧……』
心力交瘁的模样是绝境逢生後的馀悸未消。
『你不想再继续争取了?』
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