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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费德鲁斯的遗言(第一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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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夜的圣诞帽,天使的祝福之吻,还有那束红郁金香和那首“生日快乐”。
  可同时,我又会想——这样,我们能在一起多久?我已经习惯了有他的生活。这样想着,直到Kei的烟烧完。他总在还有一小截的时候就掐灭,是个浪费狂。
  分开的片刻,我能看到Kei的影子已经完全融化在了我的影子内。我猛然发现,自己真的早已不是那个适合撒娇的孩子。人会随岁月如此变化,虽然他的本质从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写。
  当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我总是期待自己的长大。如今,却又怅然所失。
  终于,在我得到十五岁生日的郁金香时,Kei看着我的眼睛。
  “Syou,Mallarpa的内战结束了。”
  我一愣。
  “想回去么?”
  我犹豫了。
  Mallarpa的回忆就像积尘的早古文书般啪地被人掀开,沿雾蒙蒙里我看到了幼年的自己,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和嚎叫的嘴。
  M市的夕阳被蒙上了战场的凄红。
  “Mallarpa一定会向这里的原属国驻军要求收回M市——没多久,这里就不再安宁了。”
  Kei淡淡地说。
  安宁还有多久呢?我似乎到哪里都躲不了这样的命运,或许从稻喜的死开始,我就把自己诅咒成了Mallarpa的牺牲品之一。Kei递过来一支烟:“什么时候回去,回不回去,全由你自己作主。”
  我接过那支烟。
  如果我回去了,或者我不回去——Kei,有区别么?好像,我早就习惯和你,这个家,流浪了。你在乎么?我不走,或者——走。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回忆我的中学生活,那里是我人生的第一步转变。
  起初,理解那些课本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对周围环境的适应却显得局促。这里是M市驻军军官子弟的学校,每个与我一样黑发黑眼的少年的脸上都摆着军人家族出身特有的臭架子。我从一开始就是这么觉得的,并感到厌恶。没有一个兢兢业业的人会在众人面前吹嘘自家壁炉里的砖头。
  我本不想和他们接触,本分地扒着在别人眼中看来毫无意义的分数。而Kei对我说:不行,Syou,你得从现在就开始,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游民,是军官的孩子,是M市的贵族。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中透着让人无法违逆的神采。“任何英雄都需要外型,因为人对于这个世界的第一判定感官就是视觉。”
  Kei总是对的——我按着他的说法去做了。从他那里,我学到了如何在餐桌上面带微笑淡然与人交谈,如何正确地切割牛排,如何在教官面前使用最显高贵的发言——当人们禁不住怀疑我是否是英伦贵族后裔时,我一笑而过,说:“血统决定一切,但是不分国界。”于是我的徽章就成了“品学兼优”,成为了这所M市明星高中的“良性榜样”。
  Kei对我说:人们的绝大部分时间更相信的是自己的眼睛。
  他们围绕着我,让我成为他们的中心。于是诞生了一个怪圈,就如我之前所说的——这个圆圈的半径扫不到Kei的位置。而,那时的我并没有想过这个圈的意义。我享受它给我带来的荣誉,直到意识到自己就要离开那里。

  第十二章

  我勉强忽略了Kei的消息。Mallarpa怎么样和我没有关系,我不想回去,在这个城市里我学到了很多,感受到了很多。我已经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天真且易于相信人——或许这本是一个不错的改变。
  M市的平静渐渐将我内心的棱角软化,并为此而希望驻留。
  学校里的诗人老师说十五岁的阳光是最灿烂的,所以我坐在这份所谓的灿烂阳光里,受着一帮男生的聒噪。我从书本中抬起头,因为手里的书被换成了一本Se情杂志。书里的女人摆着一个很奇怪的姿势,正向书外的男人们展露着她那自称是“能让全世界男人都为她疯狂”的秘密。我皱起眉头,这个女人让我看了反胃。
  “Syou,你有过sex体验么?”
  “像你这样完美的男人,一定有很多女人愿意为你献身吧。”真是不知廉耻的问题,但我克制住了不让这种反应蔓延到脸上。  
  sex——书里、电视里随处可见的激|情描写,真不懂他们为什么无聊到连这个都能当话题。我回答没有那样的经历,他们全体起哄大叫不信。我把书塞还给他们,结果又被塞了一本。这次是本同性恋杂志。
  “那你对这个有兴趣么?”他们悉悉索索地偷笑着,指着书中拥抱得像野兽一样的两个男人对我说:“我们记得也有男生向你告白过喔,大情圣!”
  我把书合了塞还给他们,淡淡微笑。高贵的人总是有这样的美国时间,可惜我没有。
  可他们似乎还是不死心,硬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那你接过吻么?”
  “就是嘴对嘴——Syou!别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上帝啊!”
  仿佛被打着一拳,刹那间,大脑里的映像飞快地回放。从八岁开始,那些不明意义的吻,第一个平安夜,戴着红色圣诞帽的孩子和穿着红外套的男人,抱着一束红色的郁金香。Kei在我唇上留下的每一个温暖印记都在回放,最后定格于那个湿冷的嘴唇,他把冰冷烙在我指尖——似要我死心般的故意吻错地方。
  雪落地的声音清晰地像那时狂乱的心跳,那阵在冰天雪地中刻骨铭心的温暖。
  我停止了思考,大脑中全是Kei那时温柔的脸,他就像天使一样降临在我落雪的世界。Mallarpa那幅奢华的巨大油画里,金色温柔的天使……
  那帮无聊份子见我没有反应,干脆推了一个人凑到我面前,撅起那张章鱼似的嘴,向我靠近。
  “没有的话我教你。”
  我一把按住他的脸推远,恶心透了!可那帮混蛋还是不死心地替那家伙加油,叫叫嚷嚷好不热闹。
  “要把舌头伸进去哦!!”
  “Syou你别害羞嘛,兄弟不过想教你几招,免得以后你出糗!”
  最后这出闹剧在老师的断喝中不了了之,无聊的人一哄而散,争先恐后地藏起那些奇怪的杂志,可还是被老师拎去了办公室训话——连同我也是,因为我处于他们包围圈的正中心,自然而然地被认为是他们中的一份子。
  普通学生的生活……忽而,我禁不住有些羡慕他们——这是我第一次诞生出这样的感觉,猛然觉得这才是“孩子”所应该拥有的生活,但我必然在不远的将来离开这个圈子,进入另一种生活,而那种生活却不是能像这样想开心就能开心,想胡闹就胡闹。我深知自己最终将面对什么。我接受的教育就像《君王论》一样,只围绕着一个中心,决定了我的人生,从头到尾。我的命运,在八年前的那个夜晚就被决定了。
  那刻,我有些后悔,或许当时我应该回应一下那些无聊的问题……
  那天被留校训处得很晚,我回到家,只有客厅还亮着灯。
  Kei没有等我,我失望地叹了口气,放下了书包。
  可这时,浴室的门却突然打开了,Kei穿着宽大的浴衣从里面走了出来。雪白的浴衣因为太大而遮不住他优美的肩线,那完美的弧度上还残留着自金发上滴下的水珠。
  “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看到我,便皱起眉来。
  我才想起我们被训话的事,随口扯了句:“同学请客吃饭。”
  “那也得事先打个电话回来——信士非常担心。”
  “对不起……”
  “饿不饿?”
  他没有继续追问,我幸运地成功,用尴尬的笑加以掩饰。
  “有点儿。”
  “我去准备点心,牛奶刚热好,正好你回来,先喝牛奶吧。”
  说完,他转身随手将毛巾搭在椅背上,洗发精和沐浴露的清香由Kei身上散发开来,弥漫在客厅里。我拿起那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可奶香也掩不住那阵扑鼻的柑橘香。它像丝勾魂的手指,拉走了我的神智,和目光。牛奶很烫,我却丝毫没有留意,连吹都没吹就喝,一阵灼烫让我大叫起来。
  “怎么了?”Kei从厨房里探出头。
  “牛奶太烫了……”我吐着舌头,希望可以冷却它,可那阵灼痛仿佛粘在了上面,怎么也挥不去。
  Kei走过来,接过杯子吹了一口,忽然道:“今天,玩得开心么?”
  整个舌头都麻掉了,我捂着嘴说不出话,仅是默默地看着他。他没再说什么,低头替我吹着牛奶,专心致志。美丽的颈线因而完全暴露在我眼中,诱惑的弧线,因热气而微微泛红的白皙肌肤,纤细的骨骼……
  瞬间里,我浑身僵硬,看Kei的睫毛像帘子一样在牛奶的热气中掩着漂亮的大眼睛,一点无名之火,不知从哪里点燃。
  “Syou……Syou?”Kei的声音突然响起,清亮的男中音像把锤子一样猛然敲在我心上,“咚”的一声,震得我整个脑子都在抖。 “以后再开心也得打个电话,记得了。”他递上牛奶,眨了眨眼睛,“别说你长大了,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小孩子。”说完,他笑了笑。
  他笑了。
  灰蓝色的眸子前,长长的睫毛形成了一层薄雾,隐隐约约,疏疏离离,嘴角边的酒窝一深一浅,浅金色的橘香散出一丝稚气的香甜——仅是这样一笑。
  我的视野,从未这样清晰,甚至能看到他脸颊上薄薄的绒毛。
  为什么?为什么我以前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Kei?他很稳重,很成熟,俊美的脸透着我在学校老师脸上看不见的睿智。他像老师,像父亲,他在我心中一直都只有这两个概念,可那淡淡一笑的瞬间,我发现心中八年牢固的定义“喀啦”一声出现了裂痕,震动了我的世界。
  低头看向纤瘦的他,我在一瞬间里意识到了时间在我们之间造成的变化和差距。
  他或许还问了一些问题,但是我什么都没听进去。
  脸一阵阵燥热,我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回手“砰”地关上了门,用声音唤醒自己。心在胸腔里发了疯似的狂跳,因屏息而紧绷的肺在这时开始了抗议,一阵呛咳后,我开始大口喘息。整个人如同虚脱般顺着门板慢慢下滑,那把火好像烧化了我的骨头。
  “Syou?Syou?你怎么了?”Kei在门的另一头敲着我的门,一声一声叩着我的门,振动传到我的背脊,然后透进了身体。
  “Syou,你到底怎么了?”他在那头担心地问,“喂,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Syou!”
  Kei的声音此刻在我耳中完全变了调,不复以往的磁性,冷静。我捂着自己的脸,口中诅咒着那帮无聊呱三的混蛋,要不是他们给我看那种奇怪的杂志,问那种奇怪的问题,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Kei的声音在脑子里回荡盘旋,而我像只昏了头的小鸡,在那里不知所措,直至Kei对我说他明天再来看我。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剩下我一个人的呼吸声,我懊恼透了!我是不是不正常?还是因为我长高了,而Kei太小了?
  把脸埋进臂弯,其实Kei比我年长很多,他漂亮到超越性别,超越年龄,甚至称不上是个完全的人类,可最重要的是他在我心中始终都是“父亲”的角色。我,Syou,在十五岁那年,却因为Kei而产生了这种冲动!
  莫名其妙,毫无预兆,满脑子浮现出的都是Kei漂亮的颈线和淡笑的眼睛。
  我发疯似地耙乱了头发,可那些幻象还是挥之不去。Kei的脸在眼前乱飞,我懊恼极了。
  我一定是疯了!一定是不正常了!一定是个变态!
  怎么会对Kei有那种想法!我期望自己只是把Kei错看成了女人,这样我还能正常点,还能原谅自己,我这样祈祷着,不停地祈祷。可第二日,餐桌上看到Kei,却发现自己完全未将Kei错看成女人!这点意识让我如遭当头棒喝,闷得我一句话都不敢说。Kei问我是不是身体不适,那声音又在我脑子里变了调,仿佛再也无法纠正一般。我只有郁闷地摇头。他伸手要摸我的额头,我立刻借口“吃不下了”拎起书包飞快地溜了,早饭完整地躺在餐桌上,连午饭都没有拿就飞奔出门。
  Kei愣愣地看着我开溜,秀气的眉蹙了起来,我不敢回头,即使知道Kei可能会因为我的莫名其妙而生气。
  难道要Kei发现我对他产生了不正常的冲动么?
  整整一天我都闷在这懊恼的情绪里,一种人生的挫败感笼罩了我,满脑子都是Kei,Kei的一笑一颦,他眨眼的脸,微笑的唇角。
  我需要几天时候冷静并整理自己的情绪,在心底念了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己,但是——哪个狗屎家伙说自我暗示很有用的!?
  那天,我记忆最深的,就是被自己饿得头昏眼花。
  于是一连几天,我都在躲避着Kei,为了青春期的莫名冲动与烦恼——不等他把话说完就飞快地溜出他的视野。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Kei,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在那个夜晚突然颠覆了,在我怀中那份细小,不知何时变成了渴望拥抱的纤弱。
  我无法面对这样的Kei,更无法正视这样的自己。这简直是世上最可笑的是事情,一个在自己心中当了八年“父亲”的人居然变成了一个美丽的罪恶诱惑!
  我和学校里的家伙整天混在一起,早上早早出门,晚饭也不回家吃,全力躲避和Kei可能见面的机会。把所有晚归的借口都堆在同学身上,偶尔被Kei逮到也只是说去某同学家里补习。我以为他会拆穿,但他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开心么?
  愕然,我点头。他似了解,淡淡微笑:开心就好。
  真的开心么?
  看着那群混蛋无忧无虑地花天酒地,我就有一种冲上去抱住其中一个痛哭一场的冲动——“开心么?”我再也听不到他常说的那些高姿态论调,似乎他已再无意要我扮演那所学校的英雄。某些东西,正在逐渐变得不明所以。每当看到Kei残灭的微笑时,心刹那间感到一阵闷痛。我居然还是舍不得,这要命的舍不得!
  那时,我甚至想到了要离开他,可我不知道应该去哪里。然而这个念头没几天便被我打消了,因为我发现Kei在一点一点憔悴。他的脸色愈发苍白,渐渐蔓延到嘴唇。我常常瞄到他无神地站在窗前望着远方发呆——我拼命躲他,可心里却越来越牵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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