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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德鲁斯的遗言(第一部)-第2部分

小说: 费德鲁斯的遗言(第一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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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彻底激化了,没有人能抵抗这股力量。在以种族的仇恨判处那个欧籍男子绞刑之后,年轻气盛的人群拿起了武器,将点燃的酒瓶扔向原东亚联盟驻军基地。政府内部的暗杀蔓延到了市巷,信誉破产的执政府不再为市民所信任,没人再相信民主的公正。民主只用来谋杀英雄!屠夫面目狰狞地嘶吼。头脑发热的人们一间间地砸毁外来人的屋子和店铺,再一个个地将他们枪毙。自治领陷进一片混乱,种族,信仰全成了杀人利器。耶稣的十字架插进了神父的胸口。血流成河。Mallarpa三教九流龙鱼混杂,互相挣抢地盘。
  原先在东亚联盟名存实亡之际倍受世界关注,希望能成为新一代东南亚经济支柱的东南亚海角,一时间变成了地球上最臭名昭著的野蛮之都:在民主的演讲者被土著的流氓一脚踢下台时,上帝决定放弃这片土地。战火连绵的时代里,Mallarpa著名的神学论者—— Rorbin•;Handson曾站在最后一座被炸毁的教堂前大叫:哦!看啊!我们的最后一位上帝也被炸飞了!
  我也曾站在那里,当然只是旧址,年少轻狂地学Handson先生大声悲呼,却被kei奚落:你的悲呼和那时的历史一样毫无价值。
  的确,没人再期待这样的Mallarpa。
  在撒旦的火焰中,Mallarpa的和平年代宣告结束,地下帝国在混战里浮出水面,用一颗子弹打死了最后一个呼吁和平民主的基督,然后用他的血写成新的大旗:民主老了。
  2039年,四岁的我就扒在教会禁闭室的窗口,看激进分子在墙面上喷涂标语,远处升起一丛丛深黑色的烟柱,熏黑了南太平洋上方的天空。

  第二章

  那时的Mallarpa美得很另类,像一本被熏黑了脸的畅销小说——所有的传奇,所有的刺激,都为金钱与鲜血熏染过。
  我没有父母,来到这里是个纯粹的偶然,显然这里过度膨胀的移民使它的血统变得愈加复杂起来。六岁的我被赶出教会的救济院,在这里寻找自己的生路,却发现在那个世界里,除了自私与冷漠,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我相信神甫的的教义:顺从上帝,无论是喜是悲。从没见到过父母的我时常猜想,或许他们已是百万富翁,已是子孙满堂,更或许他们已经死于非命——不得而知。我对他们没什么特别的感情。父亲、母亲这两个词在脑海中也只是老男人和老女人的代名词罢了,他们总会对孩子们喋喋不休,总是在孩子做错事时指责别家孩子的不对,总在孩子嚎啕大哭的时候用尽所有金钱物质哄骗,这就是至今为止看到的父母——一对愚蠢的男女。
  我只相信自己,还有稻喜,我唯一的朋友。我和他每天分头行动,偷了钱维持生活。我们两个一起生活在这里的阴暗角落中,躲避巡警的追捕。为了不被关进那些恐怖的所谓“市立救济所”,我们费尽了心思,才建立了属于自己的一个“家”——一家被炸毁的工厂里的一个小棚子。经过这个城市的人都能听见上帝絮叨他的遗憾:我赐予这里的人们巨大的财富,却在忙碌中丢失了他们的灵魂。他们带着毕生的淘金梦来到这个后来被世界成为“富裕天堂”的混沌世界,如电影一样在这片荒蛮之地开拓自己的命运,但却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按着自己的理想走下去。
  我坚信理想的存在,往往不相信命运的推动。然而,是一个无人知道的相遇,一个纯粹的偶然,让我从此相信了所谓“命运”。没有电影中的美丽风景,也没有小说中的做作巧合,只是一个十月底的傍晚,天空已经阴暗得看不见月亮,冷空气突袭,什么东西都陡然降温,连同人的脸。
  旧Mallarpa的巷子,阴暗、潮湿。蒸气管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了水珠,成群结队顺着管子落到垃圾积聚的地上。泡面盒、快餐袋,甚至肮脏的针筒和带血的针头。滴水声清脆,即使这世界如此浑浊。野猫偶尔踏过,轻盈跳跃。因战火而燃烧的城市在黑夜中断断续续地喘息,喷吐出悲怆无奈的气息。
  我慌张地跑着,手中揣着刚刚从那个西装男人腰中掏来的钱包,明知身后没有人追我,可我还是跑得飞快,跑了很久,直到跑不动,才弯进这条破巷。喘息在这盈满了水气的巷子里显得湿淋淋的,白雾从口腔里喷出,便义无返而顾地冲进了冷空气,白浊得仿佛也能凝成“滴嗒”的一滴水。如此沉重,这便是Mallarpa。
  在这城市中,很多人都活得很累。Mallarpa的贫民与落魄者,在哪里都是一样。不同的只有每个人心里所抱的理想。
  巷子中的水声异常清脆,仿佛召唤着我。我看向巷子深处,一个转角,不知通向何方。
  手指触及的墙面冰冷油腻,年迈的藓类和油污黑乎乎一层层盖着,我摸索着向里走去,水滴声依旧清脆透明,在我的耳朵中引起一种奇怪的共鸣,急促了呼吸。走到拐弯处,我犹豫了,心中似乎预感会遇到一个恐怖的东西,心提到了嗓子眼,我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钱包,真皮的,摸起来和蛇一样阴冷。探出了头,我扫视四周,在一角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身影。他靠在那里,我看不见他的脸。隐约看到那头金色的长发,湿湿的、一缕缕搭在肩上。
  水滴声还是很清晰,很清脆,配合着这蜷作一团的身影,一种平静的吸引力如涟漪般慢慢散开,吸引着我,让我慢慢走了上去。
  一切都从那时开始。回想,或许,我该说自己是幸运的:我遇上了他。但有时候,我又想:或许我那时不该走上去,更不该将Kei带进我的生活。可,他却是那样美丽——对我,对一个从不曾拥有任何美丽东西的孩子来说,他是一个奇迹般的出现。
  他是一个白种人。在Mallarpa,无业白人的尸体很多见,谁也不会多管闲事。他们活该死在角落里。但,即使那是一具尸体,也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尸体。
  当我想撩动他的发丝的时候,他醒了,睁开灰蓝色的眼睛,一把将我摁倒在地。我在看见他冷酷的眼睛后尖叫。和一般人没有区别,我也感到恐惧,并且拼命挣扎。踢飞了脚边的易拉罐,推到了倚在墙角的扫帚,声音混乱且狼狈,吓得差点就尿了裤子。我为本能而挣扎,可都没用。我哭叫得很凄惨,却看进他的眼睛时,让那片灰蓝色的虚空一下如被催眠了般定住了神,那是一种在抛弃一切后,孑然一身的孤寂。他怔怔地看着我的眼睛,看了许久——一句话都没说,放开了我。我带呆呆地看他别开脸,不再言语。一切都像忽然发生,又忽然停止,谁都说不出为什么。
  “为什么……放了我?”我问得胆战心惊。
  他冷漠地瞄了我一眼。
  “我不吸胆小鬼的血。”
  我瞪大眼睛,摸了摸残余他冰凉体温的脖子,随后一股不服窜上心头:“挑剔的家伙,有的吃就很不错了!”
  他回望我。我咬住嘴唇拼命掩饰脱口而出后的后悔,死瞪着他。后来Kei说:其实我那时就是在等待死亡,是你打扰了我。我说:不是,我,只是让你又活了下去,而你,只是恰当地屈服给了本能。他浅浅地笑了,很满意我的答案。是的,我记得很清楚。以我的角度来说,是我救了当时的他——我没有跑成,恰巧给了他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起初我单纯觉得Kei是一个吸血鬼,会因为贫血而痛苦并且最终死亡,失血是他唯一死亡的方式:他的一切对孩子来说都是种另类的童话。他并不像普通的吸血鬼那样在我的脖子上咬伤两个小洞吸食血液,因为他说自己没有那么长的牙齿。日后开起玩笑来,还说吸血鬼的犬齿其实是暴牙。他的犬齿的确有点尖,但我想那是天生使然。 
  他在我的手臂上割了一条口子,尖锐的疼痛使我瑟缩了一下,但随后的景象便麻痹了痛感——他跪下,仰头,张嘴,承接自手臂上流下的血液。我感到自己的意识也在随之抽离,随着血液流进那两片微张的苍白双唇间。Kei对血液的索取犹如一种神圣的膜拜。跪着仰望生命。 
  灰蓝色的眼睛仿佛带着魔力,光线让明亮的一侧显出海般沉静的透明色调。
  结束后,他拉住我的手想给我包扎。我挣开他的手,躲开了点距离。手臂上的血已凝固,结成了痂不再出血。“奇怪的孩子。”他挑起右边的眉毛说,声音低沉而有力。
  “先生,你应该知道在这个城市里,游荡街头的孩子普遍都很奇怪,连你也是一样。”
  他看着我的脸,似乎微笑起来,那汪灰蓝色朦朦胧胧如片迷雾。
  “你叫什么名字?孩子?”
  “Syou,我叫Syou。”
  “Syou。我叫 Kei。”

  第三章

  我们就是这样相遇的,即使外人看起来有点莫名其妙。
  比如说:Kei为什么没杀了我?
  又比如:我为什么带kei回去?他为什么就这样简单地跟着我走了?
  日后,我向任何人说起,他们都会在这里打住我,对我说:我的先生,您适合当英雄,可并不适合写小说。他们认为是小说——只是小说,一个活到不耐烦的老头子毫无逻辑的幻想。
  其实理由很简单,kei后来对我说:不杀你,因为我屈从于自己的疲惫;与你回去,是我屈从于自己的冲动。我对kei说:我带你回去,只是‘想’而已,只是想这样做,没别的理由。  
  顺从,或是违抗,最后即使得到的只有悲伤无奈,磨灭了青春的倔强高傲,留下了一身的妥协屈从。都是自己的意愿与选择,无关别人,更或是上帝……
  我带着Kei回了我和稻喜的“家”,感觉像捡回了一个宝贝。我们并不亲密,却也并不陌生,二人之间仿佛存在着某种天生的默契,能在一个眼神里便明白对方的意思。
  然而,稻喜显然不欢迎这个陌生来客插入我们的生活,他从不主动和Kei说话,背地里对我说Kei只是个骗吃骗喝的骗子。
  “胡说!!”我尖声反驳,仿佛忽然被打击到了自尊。
  “你看他每天都呆在那里不出门,都要靠我们来养他!”稻喜不满地撇着嘴,“一个靠小孩子养的大男人算什么!吃软饭!!”
  “你该知道白人在这里根本找不到安全的工作!”我对他大吼起来:“像他那种没有身份的人,除去就是找死!”
  “知道你还把他带回来,找死的是你!”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吼声引起了Kei的注意,他推开门,看到我正和稻喜剑拔弩张地对峙。
  “怎么了……为什么吵架?”
  稻喜不爽地别开脸冷哼了一声,我一把推开他走到Kei面前,想把他推回房间。
  “Kei,别出来,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他刮了脸,换上了干净的白衬衫,洗衣粉的清香中夹着Kei的味道,让只到他胸腹的我嗅来特别舒服。他小心地问我为什么,可我不愿让他听到稻喜说他的坏话。 
  “兄弟斗嘴很快就会复合的。”他轻声安慰我,微笑着。可我开心不起来,我讨厌稻喜的态度。“这不是兄弟斗嘴!”我大声说。
  我明显地感到Kei倏地收回了本想轻拍我肩头的手,微微地一颤。
  “如果你能支出你那部分生活费的话,我就不会和Syou吵架了!”
  稻喜随手扔了手里的饮料瓶,然后怒气冲冲地出了门,临走还把门摔得震天响,一点都不担心这间半危房的坍塌危险。
  稻喜出去了,家里只剩下我和Kei。我站在他面前,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敢看他的脸,只在心中拼命咒骂稻喜。混蛋!!混蛋!! 
  “Syou……”先开口的是Kei。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赌气似的,我大声说。如果我什么都不缺,就不会有现在的尴尬!可这不能实现的梦想,一旦在心中发酵后就开始无止尽地膨胀,涨到我不住颤抖,最后不争气地落下了眼泪,抱住Kei——一个比我高大,可以让我依靠的人,啜泣起来。
  Kei似乎意料到我会哭,便把双手放我肩上。
  “我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Kei!我真不想在这里当一辈子小偷!!”
  那是我第一次对别人说出自己的愿望,第一次靠在别人怀里哭,第一次对一个人真正地产生依赖感。Kei一直都很温柔地抱着我,清爽的气息包围着我,让我的眼泪和宣泄,止都止不住。
  后来,Kei问我:那是你第一次在别人怀里哭吧?我虽不甘心但还是承认了。问他为什么知道,他神秘地笑了笑,说因为你哭得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只有婴儿才有那么多泪水。
  没多久,Kei在一家汽车修理厂找到了工作。那天,他冒着大雨跑回家,兴奋万分地告诉了我这个好消息。我很诧异,问他在哪里找到的?他神秘地眨了眨眼说:总之我找到了。
  Mallarpa这个鬼地方什么时候会有愿意收容白人的地方了?我绝不相信除了我这里还会另有他所,所以尽管Kei不想我去参观他的工作地点,但我还是死皮赖脸地跟去了。
  仅此一次,他说。
  好。我答应,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怕什么?
  老板姓孙,很欣赏他,说多了他客人也多了起来。
  “Kei,你以前做过这种工作么?你究竟是哪里人?”
  我弯着腰,看他垂着金发修理汽车。他似乎很嫌那些过肩金发,不时将它们撩到耳朵后面。
  “我的家乡在英国,利物浦。”他简短地回答。
  “你在那里做过很多工作?”我奇怪地皱眉,“可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你像这种人。”
  他沉默了一段时间,最后干脆将那碍人的头发塞进衣领里,冲我笑笑:“过一段日子你就会明白的。”
  明白?要过多久呢?我低头看他工作。为什么?我始终都觉得他的外表一点都不适合这种事情。他像神秘的云雾一样,在我失去他以前,我从来都没有看懂他。
  Kei总把我当小孩子——一个普通的,八岁的小孩子。
  他摸我的头,拍我的肩膀。
  他的手很有力,我总这么觉得,从他第一天拥抱我开始,从我扑在他怀中大哭开始。我觉得,我带他回来为的就是这份有力的依靠,然后慢慢地习惯,慢慢地将他看成生活中不可或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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