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026 027 028过激行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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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俯下身品尝他,丹尼开口,他的声音清晰冷淡,“电话。”他说。
杰森有点泄气,但答应了总得做,他把电话给他,盘算着未来无数次的绝妙享受。
丹尼熟练地拨了个号码,把电话放在耳边。五秒钟后,他的面部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抽动。杰森怔了一下,那表情有些面熟……他想起丹尼刚到这里时的样子,他从没发现,他看上去和并不是很久以前竟像变了个人。
“艾伦。”丹尼说,“是我。”
他停了一下,似乎对面的人在说什么,他就这么静静听着,是的……那是他最早时的表情,理智温柔,眼底不露痕迹的自信。他轻轻开口,“艾伦,这个号码不要用了。可能会被尼尔查到……不,我不要你的新号码……”他笑起来,“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不再需要了罢了。你们都还好吗?她……嗯……艾伦,你们很幸福吧?”他的笑容扩大了些,“那样就好,好好照顾她,我爱你们……再见。”他说,静默了一下,按了停止通话键。
他伸手把电话还给他,杰森接过它,那人的灵魂这会儿显然还停留在刚才的空间里,曾属于他现在却无比陌生地表情未及收敛。
丹尼有些怔忡,一直担心的事完成了,他们已经安全了。接着呢?
那会儿艾伦熟悉的声线传来,瞬间带出了他一长串儿过去,他可以想像到他孩子气的表情,以及他身边的,那个幸福的琳达……那是另一个空间的事,但他感到了自己灵魂的影子,它还在那里,脑中因为情绪的落差有些昏然。
涌进脑中的那些回忆是如此温暖,是在阳光洒在庭院里的明媚,独自走路回家时视线所及的悠然自在,那女子温柔的笑容和她语调中习惯的上扬,香醇的咖啡和音乐会震颤心灵的交响乐,夜晚电视远远的嘈杂,和那靠着抱枕昏昏欲睡的时光,除草时那充斥草汁清新味道的呼吸……
它们在他脑中集体骚动着,带一片茫然的恍惚……
我现在在哪儿?他想,看着这片陌生的空间……
那轻微的晕眩让一切看上去都有些虚假,仿佛电视里的场面,遥远得只有半只脚停留在真实的世界……
那是幼时父母宠溺温柔的笑容,落在发丝上暖和的手,总是拿全A的骄傲的少年,经济的天才数字和规律在他面前像孩子的玩具般令人着迷她褐色的长发和左颊上的酒窝笑时微低下头那让他心悸的羞涩甜美他激动于自己竟能得到这样巨大的幸福骄傲于成为伴她一生的人与她在上帝面前发誓厮守……
艾伦站在那里,白皙的皮肤映着艳红的鲜血,手里拿着他的马克杯,冲他灿烂地微笑……
他咬着塑料吸管,绿色的眼睛看着他,带好奇和友好……
他可怜兮兮地站在雨里,说“我没地方可去”……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这是哪里?我……
“怎么了?”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手指的感觉划过衣领,那触感让他打了个机灵,什么东西在呼唤他,在脑中遥远的角落,他不想回去……
那只手竟伸到了他的胯下,一个男人的气息侵入了他的空间!灵魂被强硬地拉回,记忆纷至沓来!某种黑暗恐怖的东西那只应该是一个夜半惊惧的梦魇,醒来后数着狂烈的心跳安抚的东西,在温暖熟悉的床上,宁静夜色下床头的闹钟,看着家中磨砂的天花板,考虑着第二天的例会时逐渐被遗忘丢弃的东西!
可那恐怖的极致的黑暗,那甚至不敢再回想的可怕物质,却像漫过海绵的水,迅速地侵入着,把他浸透!他开始打冷战,那些可怖恶心的漆黑物事从胃里泛起,尖叫蜂涌着,要从喉咙里冲出来,他奋力压抑它们,身体冒出一层冷汗!冰寒的气息开始利落地取代他温暖的灵魂,回到那透骨的寒意和僵硬之中!
那可怕的快感突然像蛇一样迅速窜上他的脊椎,开始狞笑着游走于他的身体,啃噬他的每一寸皮肤,直到他在它的抚弄下变质,成为另一种恶心的淫乱的腐肉!他的灵魂羞愤于肉体的无耻,慢慢冻成了冰般坚实又脆弱的东西,那是提醒着他羞耻存在的极致寒意……
是的,那蛇正在他的双腿之间恶意的爬行着,挑起他最肮脏的快感,他又打了个冷战,不……
他猛地把那东西推开,“别碰我!”他大叫。
杰森愣了一下,有点意外他的反应。不死心的家伙,他扬扬眉,“别碰你?”他笑起来,把刚才玩弄过他的指尖放在唇边,他清楚地知道丹尼下身已经无可抗拒地勃起,“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哦!”
我的身体……
丹尼的嘴唇颤抖一下,绝望地盯着他,“我的身体会背叛,可是我的灵魂不会!”他叫道,“我的身体会屈服,可我的灵魂绝不!”
杰森有点不愉快他突然的爆发,但他不怀疑这人人已经到达了极限,他只要踩熄那火,他就会彻底、并只成为他指下淫乱又诱人的躯体……
他摊摊手,“哦?真伟大,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他解下警棍,反过来放在桌上,手里是一张D卡,“拿着这东西走出去,出不了大门口,瞭望塔上的奎恩在等着你。或留下,我保证不弄痛你,而让你知道什么是极乐。”
丹尼愣了一下,然后不自觉笑起来。
他曾在一片黑暗可怕的甬道里转了多么久啊!久得他要发疯,久得像用了一辈子!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到处充斥着恶心粘稠的空气,窜逃着所有丑恶恐怖的物事!
他深一脚浅一脚,绝望地走了那么久,直到他快崩溃了!可这时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扇门,他的笑容越来越大,他欣喜知道他终于来到了苦难的终点!他飞奔而去,痛苦和黑暗终于到了尽头!只要打开它,就是外面!
是刺目的阳光,草木的清香,蔚蓝的天和一望无际的自由……
他将如同鸟儿,欢快地一跃而上,飞向那片无垠的天际……
“谢谢你。”他由衷地说,杰森愣了一下,“等一下,我不是”他没说完,丹尼拿起桌上的警棍,朝他的头上,重重打了下去!
奎恩放下枪,接下来的叫声让他下意识地再次把枪举起来!
“不”杰森大叫道,“别杀他!”
他从里面冲出来,头上满是鲜血,浸透了半边警服。他的表情像疯狂的厉鬼,然后像突然被按了停止键一样静止下来。
那个人正躺在大门外的水泥地上,胸前的囚衣全被鲜血染红,他就这么平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杰森慢慢走过去,空气像充塞着莫大的阻力,窒息难行。他用这像慢镜头一般的动作,一点一点,停在那个人身边……
奎恩从监视台上下来,警察们听到枪声,也纷纷聚集了过来。奎恩看了一眼杰森满脸是血,却像疯了般可怕的表情,下意识地分辩道,“他突然走出来,我警告过他,他不肯停下来……”
乔里只看了一眼,便得出结论,“他死了。”
是的,谁都看得出他死了。
他躺在那里,被子弹穿透的死法大都不太舒服,可是他却是在微笑的。那端正俊挺的面容上带着一丝轻松的笑容,仿佛那一刻飞向他的不是子弹,而是他深爱的情人,或是迎面而来的美丽天堂……
因为那笑容是如此温柔和由衷,他几乎不确定他是不是早和什么人商量好了,知道死后可以到达一个全然自由幸福的国度,那是让人嫉妒的轻松安然,在肃森的监狱中如此突兀,却又怪异地和谐。
希尔在他身边站定,杰森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嘴唇颤抖的厉害,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他死了,真是皆大欢喜。”乔里冷冷地说,讥讽地看着杰森。
“为什么……值得吗……”杰森喃喃地说,声音里几乎带着哭腔和不知所措,无助又悲伤。
希尔淡淡地说,“有些人的尊严比生命重要。我说不准是否正确,但至少值得尊敬。”
没有人动手抬那具尸体,也许因为杰森的表情太疯狂,他只是盯着那尸体,身体像被自己的目光钉住了,一动也不动。
监狱里正是放风时间,清脆的枪声小小中止了一下喧哗。
沃夫凛了一下,阴着脸没有说话。
米歇尔带着脚镣坐在椅子上,这时突然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他笑起来,“真好啊,鸟儿飞走了!”
“怎么了?”听到枪声地林亚斯疑惑地问。
德雷尔静默了一下,“GAME OVER。”他说,绿色的眼睛像没有边际的晴空。
第二天威廉和奥雷回来了,警察们颇有点紧急动员的架式,聚集在孤岛监狱门口。上面高高架起狙击枪,却又明知不能开枪。
威廉一手架着半昏迷的迪尔,向乔里道,“给他注射去蛇毒的血清,中毒大约两个小时左右,快一点。”
他说,看着乔里带着他逃亡失败的同伴离去,知道那家伙已经没事了。
“你们居然还回来!”希尔叫道,看着那两个人。他们本来正在严神戒备他们乘三天后来这里的物质运送传逃走,现在他们居然又自动送上门来了!
奥雷耸耸肩,威廉淡淡地说,“不及时注射血清他会死的。”
蓝色的眼睛坦然地看着面前黑洞洞的枪口,毫无恐惧或悔意。希尔叹了口气,这就是威廉的作风。
希尔走过去给奥雷带上手铐,威廉怔了一下,他的高中同学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没有带枪,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眼睛里有浓重的血丝,看上去糟透了。
他慢慢走过来,在威廉面前站定。后者疑惑地看着他,那双黑眼睛和他离开时不同,没有残忍和愤怒,有的只是最直接的悲伤绝望。
他慢慢伸出手,放在威廉的手臂上,紧紧抓住那布料,颤抖的唇吐出几个字,“我干了什么……”
威廉僵了一下,并没有挣开杰森漆黑的眼睛不知所措地盯着他,那是他的高中同学,哪个曾经善良温和的杰森……“我干了什么?”他的声音大了些,周围一片寂静,他的眉头蹙起来,像是要哭出来,“我不知道……”他说,声音里溢出极致的痛苦!
“我不知道会这样!我没想到他那样走出去,他死了,他怎么会死呢!我真的不想他死,我只是……我只是……”他怔了一下,绝望地啜泣起来,“天哪,这些天我对他干了什么疯狂事!他那么温柔的人,他刚来时明明是活生生的……我却把他……我那么折磨他,直到他崩溃,”他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好像那是他唯一的依靠,“我……见鬼,我怎么会有那个该死的权力!我只是个普通的警察,我怎么能主宰别人的生死!威廉,我怎么会对另一个人干出那种疯狂变态的事!
“我只是觉得很喜欢他,第一眼看到他觉得他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天哪,可我发疯了吗,我怎么会那么对他!我怎么会……见鬼,为什么……”他不知所措地说,“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和他好好说话,我……上帝啊,我不是应该认识他,然后和他交个朋友吗?我不是该被他拒绝或接受,为此痛苦或狂喜吗?那他就不会死了,他会活着,继续呼吸,那双眼睛至少会偶尔看着我,我其实只要像以前那样……我只要看着喜欢的人就够了……可我干了什么呀!我为什么做出这么可怕的事!为什么这种疯狂事又居然会在世界上、我的同事身边理所当然地发生!”
“这他妈的……是个什么鬼地方!这里……”他捂着唇,似乎想吐,“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威廉,威廉,我杀了人!一个无辜的人,我那么喜欢他……我着了魔吗……”他身体抖得厉害,在他胸前低下头。威廉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慢慢放在他的黑发上,他大约可以猜到发生了什么。
“离开这里吧,杰森。”这里……是个魔岛……
“你他妈的是不是不想干了,杰森!”典狱长愤怒地叫道,他觉得脑袋发晕,最近事件频仍,让他的血压一路高升。
杰森静静地坐在播音室里,黑色的眼睛无神地望着某个不存在的角落,巨大的拍门声难以唤起他的注意力。他抬起头看向门外,黑眸中毫无焦距,仿佛在看着另一个阴冷的空间。
外面这会儿已经乐声一片了监狱的喇叭里理论上不允许放音乐,而这种规章即使违反,就电影的指导来说也更适合犯人们来行使,但现在这么干的却是个警察,这让典狱长一阵脑袋发晕!
昆斯撞开门,准备关掉那该死的公然违规的喇叭,杰森愣了一下,像活过来一般突然跳起来,用力拉住他,“别关,昆斯!”他大叫道,向怒气冲冲的典狱长哀求,“让我放完这首曲子,求求你!”
“你在发什么疯!”典狱长叫道,那男人眼中哀求悲伤的光芒是如此深重,那种绝望的冷意让他收敛了一点怒火。
“他……喜欢这曲子……”杰森柔声说。那天那人在黑暗里轻轻地哼着它,他眼中微微的亮光,柔和的唇角……而他呢,他实际打那以后一直在无意识地寻找那个人哼出的曲子,而当他还在他身边时,他却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想找到它。
“我在……帮他送葬……”他轻轻地说,像怕声音大些会惊动什么地柔和,黑色的眼睛望着另一个空间,那是一种不能自拔的悲哀。
监狱里,犯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音乐惊动,纷纷抬头。
“这是什么曲子?”林亚斯问。“是关于快乐和自由的曲子。”德雷尔笑道。沃夫瞪了他一眼,前者无辜地看回去。
奥雷停下工作,抬起头,“莫扎特。”
“安魂曲。”威廉说。
米歇尔正在单间里和他死去的狗聊天,对外面的变故充耳不闻。
“你说会有很多人死?”他柔声说,“那我们该做什么呢,白克?什么,安魂曲?”他侧耳听了一会儿,然后温柔笑起来,“不,这不是安魂曲,白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