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笑红尘-第2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渐离当即便说道:“任少侠的武功修为自是不用说,单就是这次兵器大会的表现自可称得上是无冕之王。”
田不平接口道:“我田不平一生从不说假话,若不是任少侠出手相救,那得了第一名的柳飞絮只怕当时便死在那什麽拜金教的人的手里。”
南宫伤也说道:“原以为那柳飞絮和任兄齐名,定是如何了不得,不曾想任兄的武功要比柳飞絮高出许多倍。”
任飘萍开始苦笑,心道:若是别人夸奖你,尤其是夸大其词时,那麽此人就一定是另有所图。
这时南宫玉又问道:“那麽任少侠的人品相貌又如何?”
谢江南这次首先发表意见,道:“大家都知道我是干什麽的,我曾两次对任少侠下手,七次对别人下手,均被任少侠逮住,但任少侠对我却只是好言相劝,并未如何为难我或是把我交给官府,人自是宅心仁厚,品自是高风亮节,至於相貌,大家自个看。”
其余人等自是高声附和说著什麽任少侠人品如玉等称赞的话。
任飘萍实在是想哭,却笑道:“大夥儿还是先别忙著夸在下,先让南宫前辈把这第三喜说出来吧。”
南宫玉呵呵笑道:“任少侠自是爽快,那麽老夫想问问大家,我想让任少侠做老夫的乘龙快婿把小女南宫怡嫁予他,大夥可是同意?”
大夥自然一致表示同意,高声叫好。可是任飘萍却不好了,此刻他的脸非但没有喜色,简直比被判了极刑的脸还要难看十倍。
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他这张脸,所以此刻整个大堂出奇地安静,当然南宫玉也看到了他这张脸,有趣的是此刻南宫怡正好进来,也正好看到他这张脸,更有趣的是当所有人包括南宫玉在内都在吃惊於任飘萍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时,南宫怡的一张俏脸上除了似乎刚才哭红的眼睛之外,其他所有的器官都在表明她很开心。
她居然在笑,这是任飘萍自见到她以来她第一次笑,她笑起来的样子著实要比她不笑时好看的多,恰似一朵出水芙蓉纯真无邪。
南宫玉拿著酒杯的手忽然在颤抖。
忽然不知是南宫家谁的小孩天真稚嫩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大堂里响起:“今天不是爷爷的生日,为什麽今天要祝寿呢?”
接著便是有人打孩子的声音,伴随著斥骂声:叫你乱说话,叫你乱说话!再後来便是那孩子的大声的哭声。南宫玉又开始咳嗽了,这一次显然比刚才严重得多,因为南宫玉因咳嗽而弯下的腰就一直没有挺直,不知谁喊了声:血!老爷咳血了!
这一刻,整个南宫世家已乱成了一团。
再也没有人夸任飘萍武功好,也没有人夸他的人品好相貌好了,没有一个人理会他,可是任飘萍非但不难受,而且觉得很舒服,他知道自己本就不属於这里,也无法变成这里的人。
一个人若是变了自己去成为本不属於自己的人,岂非很痛苦,甚至会死的很快,即便是你对改变後的那个自己很渴望,可是渴望的东西也许本就不属於自己,岂不是一种奢望,而奢望往往在快要实现的时候便会成为一个陷阱。
很显然任飘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此刻的他很舒服。
在他听到南宫玉说今天是他的六十大寿时,就已经在怀疑了,因为南宫世家家大业大,在整个河南也算是望族,即便是不与武林同道来往,可是南宫家族的主人在过六十大寿这个人生中极为重要的日子里,却没有一个生意上的朋友来祝贺,屋内屋外没有一点儿的喜庆的装饰和气氛,就算是南宫玉不喜声张,做晚辈的也一定会在开席前拿出自己的贺礼以表孝心,可是这一切都没有。
所以这个六十大寿一定是临时杜撰的,而且时间很紧迫,以至於连面面上的工作都没有准备好,所以一定是在自己两进南宫家门之间临时策划的,只因为自己是个不速之客。
只是现在令任飘萍想不通的是南宫玉为何要煞费苦心安排这一场戏,是什麽事让他要把南宫怡嫁给自己。
任飘萍心里明白无论如何第二个问题的答案至少应当是自己娶了南宫怡就一定会给南宫家族带来什麽利益。
……
天已经很晚了,星星已经挂在了枝头。
震天帮的人沿著河岸向下游打捞了整整一天,燕无双他们居然就在这里苦苦等了一整天,就在所有的人就要放弃的时候,从不远处传来了打捞的人的声音:快快快,用力拉,好像是一个人。
燕无双他们立时就循声而去,常下雨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纪长山已经在拿著火把仔细察看了。常小雨问道:“是谁?”纪长山看了常小雨一眼,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人是谁,但肯定不是任飘萍和欧阳小蝶的尸体。
燕无双他们已经到了,只是不知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失望呢?没有找到人至少还有一丝希望,可是同时这也意味著一种失望。
这是一个男人的尸体,全身碧绿通透如玉的尸体,似乎是由於时间已久,被打捞出的人的全身皮肤已经由於水浸鱼食而溃烂不堪难以辨认,可是奇怪的是这个人的脸上似乎根本就没有皮肤,其他部位还能看出皮肤溃烂是因为还有皮肤,只是不完整而已。
第一高峰已经开始说话了:“这人是一个和尚,少林寺的和尚。”
众人这才注意到这个人头上非但没有头发,而且隐约可见九个戒疤,就在众人心里暗自佩服第一高峰不愧是御赐神捕的时候,柳如君已经惊道:“是舍得和尚。”
第一高峰却问道:“何以见得?”
柳如君道:“先前我和任兄去过一趟少林寺,但是大师为我们斟茶时,我便注意到大师的右手只有四根指头。”
众人这才看向那具尸体,果然尸体的右手上少了一根小麽指。
第一高峰还要再问道什麽时,燕无双已经说道:“人皮面具。”
虽然纪长山、风中天等人的脸上还有疑问,但常小雨等人已经明白,此人定是那被剥取脸上皮肤制成*人皮面具的舍得和尚无疑。
纪长山道:“无论如何,还是通知少林寺的人前来辨认吧。”
震天帮的人已经走了,剩下燕无双他们仍然站在这呜咽著的黄河岸边,突然风中天的儿子风雨来小声地对风中天说道:“爹,咱回吧,我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大家这才顿时觉得饥肠辘辘,风中天正要训斥风雨来没出息时,燕无双道:“是啊,大家也饿了,还是先回洛阳城吧。”
洛阳城还是那麽的热闹,空气中似乎到处都弥漫著粽子的悠悠清香味,紫云道:“我都忘了,明日便是端午节,怪不得到处都是粽子的香味呢。”
……
欧阳小蝶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屋内的妆台前,镜子里的她峨眉淡扫,素颜明眸,似乎更是美得不带一点儿矫揉造作,只是眉宇间的那份浓郁的忧愁此刻正自在她的脸上蔓延开来。
此刻的她身上居然没有丝毫的功力,她知道一定是赵宏云给自己吃了什麽药,门是紧锁著的。
现在她只是知道是欧阳尚晴制住了自己,至於後来的一切她一点儿不清楚。
忽然,门开了,屏儿一跳一跳地跑到了她的跟前,道:“娘,明天就是端午节了,我要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香包。”
欧阳小蝶的身子突然一震,是啊,明日就是端午,她情不自禁地拉开妆台上的一个暗格,自里面拿出一物。
此物在欧阳小蝶这儿已保存了八年多了,在这八年里,每逢端午欧阳小蝶必然会拿出来把玩一番,那是一只脚,一只小儿手掌般大小用上好的杭州丝绸做成的一只脚,脚里面填充的是一些雄黄和香料,脚的下端用丝线坠著两颗红豆,整个香包小巧精致,惹人喜爱。脚心处绣著几行细小秀丽飘逸的字: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个香包正是八年前端午节的那一天欧阳小蝶所精心缝制的,此物原本是一对,另一只脚当在任飘萍的身上。小蝶此刻看著那几行字,心道:如今这莫不是对自己人生的最大的讽刺吗?
屏儿已经闹著要了,欧阳小蝶道:“屏儿,乖,娘明日在街上给你买一个更好的。”
可是屏儿依旧不依不饶地闹著说:“娘,我就要这个,我就要这个嘛!”
欧阳小蝶实在是拗不过她,心想:小孩嘛,只是图一时之新鲜。只好给了,嘴里说著:“好,给你,不过不许弄丢了,要不然的话,娘会生气的。”
屏儿高兴地拿著香包一蹦一蹦地出去了。
门!当一声又被锁上了。
……
南宫玉已经瘫坐在地上,青城派的高渐离在为他输送真气,南宫伤一脸的凝重,而南宫怡早已泪流满地道:“爹,你醒醒,你醒醒呀,你说什麽我都依你!就是嫁个那个杀人父夺人妻的伪君子也可以!”
第二十七章 见鬼
南宫玉已经听不到南宫怡的话,可是其他人却听到了,所以现在大堂里所有的人都在恨恨不平地盯著任飘萍,盯著这个杀人父夺人妻的伪君子。
任飘萍自然也听到了,所以任飘萍只好苦笑,然後他鬼魅一般从他刚才站的地方突然消失了,再後来众人便听到一声痛苦的呻吟声。
原先正在给南宫玉输送真气的青城派的高渐离已经躺在了一旁,而任飘萍出手如电迅速从上至下疾点南宫玉胸前的气海、关元、中极三大要穴,高渐离和南宫伤等人见及此情形,自是以为任飘萍报复伤害南宫玉,俱是挥掌向任飘萍袭来,却被丐帮的田不平制止。
田不平在江湖中一向为人老成持重,此刻深邹眉头道:“我看任少侠似是并无伤害大哥之意,只怕是正在救大哥的性命吧。”
众人皆是半信半疑,却见任飘萍此刻双掌抵住南宫玉的後背正在慢慢地施力,刹那间,任飘萍和南宫玉的身体已是被一团五光十色的氤氲之气所笼罩,而那五光十色愈来愈耀眼,氤氲之气也愈来愈浓,直到任飘萍、南宫玉两人消失在在这氤氲中。
大约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光芒锐减,氤氲之气顿失,南宫玉眼睛已是睁开,脸上已不见那病态之色而是红润之极,大家这才放下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而任飘萍看上去却有些虚脱,脸上大汗涔涔。
众人急忙招呼著南宫玉和任飘萍坐下,南宫玉自是明白了一切,遂满眼的感激之情看向任飘萍,道:“老夫惭愧,真不知如何报答少侠的救命之恩。”可是此刻的任飘萍的确很累,正自暗中调息,实在是不想张口说话。
南宫怡则已是满含歉意的一双大眼睛瞧著任飘萍,手中端来了一盏茶递向任飘萍。
田不平道:“任少侠,今日你救了我大哥就是救了我,以後就叫我老哥吧,我就叫你老弟,怎麽样?”
任飘萍笑道:“好,小弟只怕这麽叫了,有些人只怕是不愿意。”
南宫伤这时笑道:“你们交你们的,我和你还得兄弟相称。”
田不平忽然接口问道:“敢问老弟刚才救我大哥使用的可是武林失传已久的‘日月伤逝**’?”
众人皆哗然,想那‘日月伤逝**’是武林中神仙辈的人物寒萧子所创,至今於武林中消失又近百年了,据说那日月伤逝**无论受多麽严重的伤都可治愈,不仅可以治人,而且可以自治。难道说寒萧子是任飘萍的师父,可是这又怎麽可能呢?
任飘萍心中一惊,不想田不平居然识得日月伤逝**,平日里任飘萍根本就不曾在公开场合使用,只是今日南宫玉隐匿多年的伤势突发,情势危急,才不得已使出,口中却说道:“只是形似而神不似,老哥看错了。”
田不平虽然心中仍然迷惑,但任飘萍却已转开话题,道:“南宫前辈,所受内伤只怕已有十多年了吧,不知可是‘寒冰烈焰掌’所致?”
南宫玉的三个兄弟此时都是低著头不说话,南宫怡则看著自己的脚尖,怯生生说道:“爹,就是,这麽多年了,你的伤到底是为谁所伤啊,你也从来不告诉我们。”南宫玉的第三个儿子,也就是想要在酒家欺负任飘萍的书生南宫池一直跟著南宫怡,此刻也站了出来说道:“爹,你说出来,看孩儿不打断他的腿才怪。”
南宫玉一听南宫池这话,心中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你还嫌惹的事不够多,一天到晚仗著你的那三脚猫的功夫四处惹事,今日你小子为难任少侠的事还未与你算账,就凭你。”
南宫池没成想碰了个钉子,遂灰头灰脸的又站在了南宫怡的身後。
南宫怡似是和她三哥的关系较好,遂道:“爹,三哥也是为你好。”
南宫玉似乎更气,斥道:“你一天到晚道听途说,无故冤枉任少侠,你还说什麽!”
南宫怡本仗著父亲一直对她的宠爱想为南宫池说两句,不成想父亲居然也训斥起她来,遂也往後退了两步,眼珠子往上一翻瞥了一眼任飘萍,嘴里却低声嘟囔道:“还不是你的宝贝儿子说的。”
她的声音虽小,可还是被大家听见了,然而南宫伤倒是乖巧的多,没等南宫玉开口,他就说道:“爹,是孩儿不对,我以後不再道听途说了。”南宫玉瞪了南宫伤一眼也没再说什麽。
田不平说道:“大哥,我看还是把这桩事说了吧,就算今晚他们不到,明日也会到。”
高渐离也附和道:“是啊,二哥说得对,过了初一过不了十五,再说任少侠也是明事理之人,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南宫玉此刻脸上阴晴不定。终於一声长叹道:“一时贪念起,十年生悔恨,老夫想通了,该是讲清楚的时候了。”
可是就在此时,大堂内所有的灯同时熄灭,黑暗中传来一个女子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的声音:“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南宫玉,你还想活过今夜吗?”
南宫伤低声道:“欧阳紫终於来了。”
南宫玉道:“三弟、四弟,保护好妇孺。”
大堂里依旧黑沈沈的,门口却已经站了一个人,背著月光,手中拿著的武器竖立,杵在地上,竟是一根禅杖。
那人已是大踏步走了进来,手中的禅杖呼啸著砸向南宫玉,南宫玉退後避开,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把剑,剑走轻灵,挽起三朵梅花疾刺来人持杖的右臂,可是那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