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翼-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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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我大喝他一声，随后又降低了语调说“你懂些什么？我的事儿，我自有分寸。”
易水抿了抿双唇说“你有自己的分寸那就好，但我希望你明白，随时提醒你。不过是我的工作罢了。”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我站起身子来，拍了拍身上粘黏着的枯草，垂眼望了他一下“若是玄凰派人来问，就与他说，一切均在掌控之中，还有……以后，并非要事，我们还是少见面的好，要是被羽族那帮老家伙发现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语毕，我转身便走，他也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动弹。
自有分寸，我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当然是自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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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没？那个苏莫拉，回来了？”
“这都是多久的消息了？你不是今天才知道吧……我都见过他了，但是……”
“但是他与以前不一样了。头发和眼睛都变成了像魔鬼一般的火红色，不过……”
“不过什么呀？你也快点儿说，别再调我的胃口了。”
“咳咳，那个，我说了你可不许告诉。”那说道着是非的声音降低了些音调说道“虽然他变的比过去可怕了，但族长似乎对他更为纵容，好像，好像是有着什么不伦的关系。”
“不伦的关系？”那倾听是非的人一听这词，不自觉的便略微高声的惊呼了出来。
“嘘，你想害死我啊？随便说道族长的是非这罪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过，我也千真万确见识过他们之间的不伦关系哦。”哼，明知随便说道族长的是非是死罪，还在胡乱传播，且似乎越说越来劲“有一次，我被派去给族长送餐，就看见了，族长坐在床边，抱着苏莫拉那妖怪。”
“吓，那这些，这，不会是真事儿吧？！”那声音再次高呼。
“咳咳……”我佯装着清了清嗓子，提醒她们。
真是，不过是乱转了一圈儿，突然饿了向来厨房看看是否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没想到却听了一肚子流言蜚语。
我侧身进入了厨房，那两个正在碎碎念着八卦的女仆不禁立马脸色煞白，当场石化。
切，该死的，我又不吃人。
我歪了歪头，朝她们笑了笑说道“我……肚子饿了，来找点儿吃的。”
“哦，哦……是。”两名女仆这才反应过来。
真是愚蠢，不过，我很高兴，听到她们的谈话。
人言可畏，我的计划，现在开始。
既然连这些勤杂女佣都已开始流传的蜚言，那些人，想必早就听到了吧。
Chapter 46
自从那天开始，易水就再也没来找过我了，看来，是我的话起了作用。
晚上无事，我溜达着又走到了若斯的房前，想着是不是该偷偷进去吓唬他一下呢。
动了动房门，居然未锁，好机会。
我悄悄的开了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苏莫拉，您真的要将他留在身边？”
尚未走进里屋便听到第三者的声音，我警惕的停住了脚步，想听仔细了若斯的回答。
“他……”若斯开口，是有些犹豫的“他似乎也并未做些什么太出格的事儿，我看，还是再观察他一段时间吧。”
他，果然是信不过我的，原来，他一直都在暗中观察我的动作。
心里突然冒出一股愤恨，我握紧了双拳，果然，只是在配合我演戏而已是吗？
“可是，苏莫拉，他确实有引诱你……不是吗？您觉得，身为一个正常的羽族人，是该做出这般的事情吗？”是个长老的声音，具体是谁，我不大清楚，不过也是想掀翻我的其中一人。
“这……”苏若斯顿了顿，想了想继续道“这件事，不能只怪他一人。”
“难不成，族长你也……不，您不可再纵容他这般下去。”
“好了，别再说了。”若斯的声音冷的没有一点温度“这个时间，莫拉兴许会过来，这些话，不能让他听见。”
哼……我在心里冷冷的哼了一声，不能让我听见。
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将自己狠狠的丢到床上。
苏若斯！算你狠！原来你他妈的早就看出我不是真心的了。
“混蛋！”我握紧了双拳，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气愤，不服，被当成傻子一样的耍，竟还不知从哪儿冒出的感觉，有些酸溜溜的。翻一个身，将脸全部埋入枕头，双手攥成拳，狠狠的捶打着床头，一定要让那个家伙好看。
其实早就应该想到，也早就设想过，他并没有这么容易相信我。易水的提醒，或许是对的，我与若斯至今不过是互相的利用，演戏罢了。但是在真的发现，一个并不是真心对你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奇怪，即使，我也是在骗他。
我愚蠢的甚至还，甚至还以为，他是真的……还喜欢我。现在看来，原来不过是想将我留在身边，看凰族究竟是想耍什么把戏来着。枉我还以为是自己引诱了他，原来……哼，真是可笑，在他眼里，我该是个与其他叛徒没什么两样的才对，要他佯装着与我这般亲密，还真是难为他。现在的他，可是在暗地里偷笑着我的无知呢？
不过也真是悲哀，想我们这样，竟连一点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互相探试，猜忌。我与他看起来像是回到了从前，甚至是更为亲密，实际上，也只不过是表面现象罢了。心，倒是越来越远。
就在我有些生气，窝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时候，突然一个大手没太用力的拍在我的后脑勺上。
我翘起头来，一看，果然是若斯，没理睬他，再次将头埋了回去。
听到他轻笑的声音“怎么？又闹别扭。”装的还挺像，他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
“不要你管。”不愿意搭理他，不抬头，声音也是闷闷的，我抬手，啪的一声打开他的手。真是不得不佩服他，演起戏来，真是无人能敌啊，我之前的那些小戏码，在他面前还真是班门弄斧啊。
“到底又怎么了？”不顾我的抗拒，硬是将我拉起来。
我坐直了身子，但却撇过脸，不去看他满挂着笑意的脸。现在，在我看来，他还，真虚伪。
“怎么？不想见到我？”他紧紧的皱着眉，硬是将我的脸掰过去，与他对视。
“不想，一点也不。”我咬着牙，故作轻松的说道。
“新鲜劲儿，过的还真快。”若斯稍稍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这么快，就连我的脸，也不想见到了？说什么爱不爱……那只是小孩子的把戏吗？”
恼羞成怒吗？实话说，他的反应，让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个词，因为我不再乖顺，便生气了吗？那就表现出来吧，反正你心里本也是讨厌我的，不是吗？
“切……”我扯扯唇角有些不屑“我说过，若斯，你若是不爱我，放我走。甚至是随你怎么处置都好，没必要耍着我好玩儿。”
“你到底听到了什么？！”面对我的态度他显得也有些烦躁。
“没有。”我回答的也干脆。
“莫拉，你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他无奈的叹气“说过不再闹脾气了，不是吗？”
“苏若斯你骗我。你……根本都对我没有兴趣对不对？你觉得是我不爱你了，那你扪心自问，自己到底对我是种什么感觉？别再装了，我想被你玩儿。”我深吸一口气，随手抄起个东西便发泄似的向他砸去。
“你……”他接住我用力向他砸过去的东西，面对我的质问，一时语塞。
Chapter 47、48
Chapter 47
“你说的这都是些什么话！”若斯沉着脸，声音也变的极具压迫力，“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说这些蠢话。”
他竟不做任何解释，转身离开。
混蛋，他该死的就真的没什么可说的吗？一点，都不解释吗？
至此之后，我与若斯的关系，终于还是降到了最低点。
没有谁会主动找谁说话，我自然是不会去主动见他。本以为他过几天就会自己来与我和好，却不想，一连几天，别说是没来找我，我甚至是连他的人影都没有见到。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与他完全无法坦诚相待。
坦诚相待？！哼，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想到的这个词汇太过可笑，我与他，是根本无法看透对方内心的人。两个人在一起讲究的到底是些什么呢？坦诚，信任，互相依赖，这些，似乎，在我们之间都是极度缺乏的东西。
一方面看不透对方，想极力剥开对方的外衣，将其看个透彻，一方面看不清自己，在对方想要看清自己的时候感到恐惧，无力，竭尽全力的反抗，对方越是想揭露自己，自己就会将自己束缚的更紧，一场不可避免的拉锯战，只等着看我们哪一方先将体力耗尽，人毁战负。其实我经常对自己所要做的事情感到迷惘，复仇吗？那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翼，你究竟……要犹豫到什么时候呢？”
我有些吃惊的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语气有些不友好的说道“易水，你还真是有点儿小偷潜质啊，总是这样偷偷摸摸，还一点儿也不被人发现。”
“呵呵，或许，应该说是翼你自己太不够专注了。凭你的能力，怎么会听不出我来了呢。”易水一步步走近，仍是微微笑着，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谁允许你进来的！”本就心情不大好的我见他这般自作主张，忍不住朝他大吼。
他倒是不为我的情绪所动，耸耸肩，提了提手上的水桶向我示意，说“小的是逢族长大人之命，帮您给房间做打扫的。”
说着，易水便开始在房里上下的打扫了起来。
还真认真，做的和真的仆人一样。我没有过多的理睬他，只是斜眼忘了他一下。
我坐在桌边，等着他忙活完。时间倒是很长了，却仍不见他有打住的意思，还是在里里外外的忙活着。
真是让人等的不耐烦，“喂，你这么尽责啊。”用手无聊的转动没有水的茶杯，我朝易水扬了扬下巴。
“那是当然。”易水正蹲在地上，挽起袖子，手中拿着抹布擦着桌脚，抬起头来对着我眨了眨眼，说“族长吩咐的事，自然得做好。”
“你还真是听话。”我弯下腰去，托起他的下巴“你在玄凰面前，也是如此？”
易水手中动作稍顿，紧接着避开我的手，埋着头继续自己的工作，并不对我的问题做出回答。
“总是习惯于臣服，这个样子，可是调动不起玄凰的兴趣哦。”我往后，靠坐在椅子上，双脚自然的架到桌子上，极富趣味性的望着那正在埋头苦干的人。
“要知道，像你这样，千方百计想贴上他，愿意臣服于他的人，可是一抓一大把，他自然不会感兴趣。”我嘲笑似得的摊了摊手，为他默哀。
“你懂什么……”他突然有些激动的站起身子，狠狠的瞪着我，这气势，还真有点儿唬人“凰，他明明，明明就不是那个样子的。你不过只是看了他的表面而已。”
“哦？是吗？”我并不在意的挑了挑眉。
他更是火大“你根本不懂，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乱说话。”易水紧紧的攥住双拳，一副誓死捍卫自己主人的模样。
“你根本不明白，身为一族之长的玄凰，有多辛苦，多寂寞，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屁孩而已。自以为什么都懂，其实自己才是最愚蠢的那一个。”
“什么？！”我一脚用力踢开桌子，被他的指责说的火冒三丈“你说谁不懂？你说谁是小孩子？你自己才蠢吧，被玄凰流放到羽族竟还勤勤恳恳的为他卖命，哼，真是天生的下贱。”
“你又比我，好多少呢？”听我反驳，他不怒反笑“我是下贱胚子，你呢？连自己心里的想法都弄不清，岂不是更可怜。下贱，我亦有自己的期待，自己奋斗的目标，你呢？”
“真是，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倒退一步，只觉得这家伙的笑容怎么看都有点儿阴森恐怖的感觉。
“要不要我帮你呢？我看，还是将你的烦恼说出来的好？憋在心里，也很难受吧！现在的你，应该很混乱吧……”易水嚣张的说道。
“好了……我不想与你吵，现在！出去！”我指着门外，示意他立刻离开。
“呵呵。”易水轻笑一声，仍掉手中的东西，环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说道“你在犹豫——背叛，或是忠诚……”
Chapter 48
“你在犹豫，背叛——或是忠诚……”易水听见我的赶人的话，不出去，反倒对我步步紧逼。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的理智，忠于凰族。”
又靠近了我几步，他又伸出手指，轻点了点我的心脏处，说“可是你的心，在背叛凰族。”
“你真可怜，优柔寡断的家伙，现在是不是正在犹豫着呢？爱他？还是恨他呢？杀了他好，还是呆在他身边做一只金丝雀呢……”
“混蛋！你难道没听见我的话吗？！我让你滚出去！”他，他才是什么都不懂乱说一气，他凭什么这么说，又凭什么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看透我心里的想法。反手一拳狠狠打在他脸上，毫不留情。
“唔……”易水被我打的倒退两步，左颊微微有些红肿，用手背擦了擦唇角，他哼了一声“怎么？被我说中心事，现在就来打人了？”
我上前一把封住他的衣领，咬着牙朝他一字一顿说道“请、你、滚、出、去！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四遍。”
易水伸手，抓住我的手腕，从他身上拉开，面无表情“我只是让你清楚，请你别再随意评价别人的心情，不论是我的，还是玄凰的。没有谁能真的将谁看透，永远，也不。”
他转身打开房门，临走之际也不忘再留下一句话“玄凰那边，似乎已经开始等的不耐烦了。希望你能快点解决的好。”
说罢，易水便头也回的离开。
犹豫吗？才不是他说的那样。待易水走后，我有些头疼的撑住脑袋，理智与感情不同步，这样的事，我怎么能让他发生。绝对，不允许。
快些解决，是啊，越快解决越好。
“额……”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剧痛，真是久违了，只是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的真不巧。
胸前的红色宝石又开始发出幽幽的红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