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第一部--乌夜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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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桦低吼一声,一股灼热的液体崩射进了身体深处。他退了出来,走到写字台边,取了几张餐巾纸擦拭着残留在身体上的精液痕迹,然后走到我跟前,俯下身子,看到我倔强地不肯闭上的双眼,他没有感情地说道:“这是你罪有应得。”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对晴扬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吗?”
我震了震,眼神有了焦距,缓缓转向他。
“因为,我是你要寻找的莫晴仰的母亲的另外一个儿子,换句话说,我是莫晴仰的弟弟。晴扬自杀前写了封信给从未见过面的我,托佟氏的总裁转交给我。他信里一直说你对他好,他很知足,他希望我以后见到你的话,好好待你。他一直只说自杀的原因是不想连累你。这么好的晴扬,你却没有好好珍惜。我其实一年前就从美国到了中国,因为我在三年里提前修完了所有学分。我迫不及待地想来中国,想来了解一下未曾谋面的哥哥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没想到,竟然给我查出了这么多事。我进佟氏上班的真正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想见一见害死晴扬的凶手——也就是你席秋晔的真实面目!”
“是报复吗?”我哑着喉咙平静地问道。
“不,是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他一眼瞥到我拽得死紧的盒子,伸手欲拿。
我拼命往身下藏。
“你不是说这是晴扬要交给他母亲的东西吗?为什么又反悔了?”
“晴扬说……要亲手……交给……他的母亲”我艰难地开口。
“他的母亲早在五年前就死了,现在,我这个做弟弟的有权代领吗?”他冷冷地说道。
“死了……不……不可能……啊——”我发疯一样地大叫道,竭尽自己体内最后一丝力气。
为什么世界混沌了,我却仍然睁着双眼?
为什么物是人非后,我却还站在原地?
为什么晴扬死了,我却还活着……
黑暗里,每晚出现在梦中的晴扬的脸渐渐开始模糊。
我慌忙伸手去抓,却换来搅碎的一江池水。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读大学的时候,晴扬最喜欢念这首诗。他说,越读这首诗就越会觉得生命太短而感情太重,人生总会有许多无奈的事发生,隔了今生便从此天上人间。所以他希望有来世,这样,许多今生的遗憾至少在活着的人心里可以寻找到安慰。
沙罗双树下,寂寞的身影婆娑。
漫天的樱花飞舞,迷离了众人的眼睛。
少年清俊的脸庞依旧,腮边的泪水滴落在忘川河中,化作千年后轮回的相思。
河边的老妪不停地向饥渴的路人递送大碗混浊的凉茶。
这汤多少钱?
这汤不要钱,喝了这汤,再过了这河,你……也就不是你了……
少年嘴唇干裂。
老妪说,少年人,喝吧,喝了就不渴了。
少年接过碗,缓缓停至嘴边,许久,突然大叫了一声,摔烂了碗,纵身一跃,跳进了川流不息的忘川河里……
唉,又是个情种……
(完)
堕天使番外——天使的翅膀
在莫晴扬的眼里,19岁的秋天是天使的恩赐。因为在那个季节,他认识了一个叫作“席秋晔”的男孩。
男孩的眼角一直弯弯的,让人感觉他下一刻似乎就要笑出来一样。
他们住在一个寝室,一起洗澡的时候,晴扬发现,秋晔的蝴蝶骨就像天使的翅膀。他把这个发现告诉秋晔,秋晔笑得无法遏制,还用食指轻点他的背脊,说那里也有一对翅膀。
秋晔的家境并不好,母亲死得早,留下他和弟弟小海相依为命。他很小的时候就打课余工了,读了大学几乎没有参加过什么兴趣活动,除了上课就是打工。
晴扬曾经问过秋晔,为什么这么拼命打工?助学贷款可以到大学毕业后才还的。秋晔说,小海有先天性心脏早搏,他必须从现在开始为他筹款,等到筹够了钱就给小海换一个好的心脏,这样,小海就可以像其他正常的人一样蹦蹦跳跳,绕着大大的足球场踢足球了。
晴扬有些明白这种只属于兄弟间的羁绊。不太有联系的母亲在唯一的几封写给他的信里,提到过自己有个小四岁的弟弟,叫作夏桦。他没有看到过弟弟的样子,但他会经常在梦里见到弟弟,虽然脸部看不见,但晴扬很高兴这世上还有个和他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弟弟让自己产生一种类似于秋晔和小海之间的羁绊的纽带。
和秋晔几乎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也会在放假的时候去秋晔家玩,遇见那个圆圆脸的“开心果”——席秋海,三个人一起说笑、打闹、吃饭、睡觉。
那个时候,晴扬心里只有两个字:幸福。幸福到他几乎忘了远在异乡的父亲。
平时一月一封的家书总会在信发出的第二周就收到回信,然而这三个月来,发出的信就像石沉大海。一开始,晴扬以为只是父亲忙于写作,渐渐地,才发觉了事情的严重性。终于,有个同乡捎来了口信:“晴扬,你爸得了奇怪的病,医生说怕是活不长了,让你回去见他最后一面。”
当天晚上,晴扬买了火车票决定回家。他知道,这一去,可能再也不回来了,处理完父亲的后事,晴扬打算放弃学业外出打工。送行的队伍到了校门口,轰轰烈烈一大群,大家都哭了,说:“晴扬,我们舍不得你走,你要回来啊……”
晴扬笑着和大家道别,却明显落寞异常。
不知哪个不识趣的家伙突然开口:“咦,那个席秋晔不是晴扬的好朋友吗?他怎么没来送行?”
众人无言地瞪了他一眼,他低下头,明白说错了话。
晴扬伪装的笑脸垮了下来,眼角有泪光在闪动:“他……大概是在打工吧……”
“这种时候还死抠着钱……”
“就是啊,一直打工打工,好朋友走了也不来送行,心肠太狠了……”
…………
众人的指责像芒针一样刺在晴扬的心上,仿佛责骂的人不是席秋晔而是他莫晴扬。
秋晔,他是有苦衷的!
晴扬在心里告诉自己。
一个人背着行李走在深秋的街上,孤独,从心里开始蔓延……
“晴扬!”熟悉的声音。
晴扬回头,忍住了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换上笑容:“秋晔,你怎么来了……其实不用特地送我的……打工的那里……不要紧吗……”
“给你!”晴扬疑惑地看着秋晔递过来的信封,不明所以,抬起头,换上一脸询问的表情。
“这是我刚买的飞机票,我想,乘飞机的话可以快点到家,你爸爸……”秋晔咬了咬嘴唇,低下头,“不过,我的钱只够买去的票子,回来的话就只好坐火车了……晴扬,你会回来的,对不对?”
那一刻,晴扬没能忍住眼里的泪水,眼泪像绝堤一样流了满脸。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想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开口,只是一径地看着眼前的秋晔,想将这个样子的秋晔永远地刻在脑海里。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两个懵懂的少年心里产生。
很多年后,当他们回想起那时的情形,才明白,彼时的心情就是所谓的——“爱情”。
晴扬下了飞机直奔医院,终于见到了父亲的最后一面。
两个礼拜后,晴扬在乡人的帮助下安葬了父亲,然后,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仿佛只是一夜之间,他们再次交汇的眼神暧昧得让人陶醉。
随着城市的入冬,席秋晔开始了他一年中最难熬的季节。
原本就比常人偏低的体温,再加上冬季,可谓雪上加霜。躺在被窝里,他冻得没有感觉。
晴扬拉起被窝一角,说道:秋晔,过来。
对秋晔像蛇一样的体质的人来说,晴扬无疑是个人体暖炉。被窝下,少年交缠的四肢引发了体内某种最原始的冲动。于是,不知是谁的嘴不小心碰到了谁的唇,然后,紧紧胶合的唇瓣,强行压抑的呻吟,在还有两个室友存在的寝室里发生着……偷偷摸摸的举动更是让少年们体内蠢动的因子叫嚣着释放。
他们的第一次……在午夜四个人的寝室里发生了……那样禁忌……那样刺激……最重要的是……那样甜蜜……
那年大四的寒假里,晴扬正式应聘进了一家叫作远桥集团的跨国公司实习,而秋晔则进了一家外资企业实习。小海的病得到了控制,虽然一年前因为瞒着秋晔辍学打工而导致心脏病发入院,吓得当时的秋晔面无人色,一直在身边相伴的晴扬可以从两人交握的掌心里感受到秋晔心底深深的恐惧。直到12个小时后被告之小海脱离了危险,秋晔才像虚脱一样晕了过去。医生说,那是神经过分紧张后的突然放松导致的暂时性昏迷,并没有大碍。
秋晔醒来的时候是半夜两点,晴扬枕着手臂睡在床畔。那一刻,秋晔有种想哭的冲动。这个人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什么轰轰烈烈的话,却一直默默地陪在自己的身边,分担自己的苦恼和忧愁,让自己在最无助的时候仍然知道,自己并不孤独。
秋晔轻轻地抚着晴扬软软的头发,嘴角微微扬起。
果然呢,头发软的人心肠软。
那一瞬间,秋晔低声地喃道:“晴扬,我喜欢你。”
很久以前,两人就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两个人名字的缩写是一样的,只是席秋晔的是“XQY”,而莫晴扬的则是“MQY”。晴扬说,如果他跟妈妈姓夏,那么,两人的名字缩写就一摸一样了。秋晔说,现在这样才好呢,这表示了两个个体上独立的人在灵魂上是相互牵伴的。
这段话让晴扬想起了管道异的《我侬词》:“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不过,有所不同的是,他们的关系应该改成:“我名中有你,你名中有我。”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浪淘沙》李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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