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顶记-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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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因得罪朝廷,且和妖女鬼混,不容于道家,被逼入鬼域,从此不见踪影,然每隔一段时间,必有其传言出现,大都是收妖降魔之类,至今仍有人认为其未死去。因其住在长生胎鼎,已炼成金刚不坏之身,此血符玉佩即是他以自身鲜血为炼胎,注入玉佩始成,具有无上避邪功能,流落世上顶多四块,皆为蹭予好友所有,他喜游戏人间,称之“神霄无敌血符玉佩”,后世也就留传至今,原以为无此东西,但竟然碰上了,实是缘分。”
柳碧玑恍然:“原是那乌龟神童之传言,难怪名字忒怪,既是神物,请快快把圣爷弄醒。”
简长春道:“没问题!请把圣爷嘴巴弄开,然后顾着,莫让他咬破玉佩即可,因为非常珍贵!”
风及时道:“我来!”遂小心将圣爷牙齿撬开,简长春将玉佩置入一半,瞧来似若含着,风及时道:“只是含着,应无问题。”
简长春道:“那是昏迷,若惊醒或挣扎,难保他当糠吃了。”
风及时想及圣爷方才疯癫状,不敢大意,又找来银块,包住布条,塞其两牙角,简长春额首:“如此较保险。”开始拿出桃木剑、霹雷枣木笔、如意珍珠珠砂、摄魂铃,以及一大叠符录,道:“待会施法,圣爷有任何痛苦挣扎。千万别出手,因为对方也是高手,且手段毒辣,会用何招,我不清楚,圣爷灵魂跑来跑去在所难免,但只要血符玉佩够灵,对方终将败阵!”
柳碧玑、风及时不禁瞧向玉佩,同声说道:“要是不灵,岂非完蛋?”
青逸飞道:“它真的很灵!我戴着它,三次碰上厉鬼皆全身而退!”
简长春道:“我信,否则怎有半魂半魄被摄之事发生。”
柳碧玑道:“当然要信,否则圣爷疯疯巅巅更可怕!”既无路可走,唯有全力一拼。
风及时道:“望道长倾力相助。”
简长春笑道:“你我交情十数年,还客套什么,况为圣爷服务,是我荣幸!快把八仙桌搬来,咱越早作法越佳!”
风及时甚快将左侧八仙桌移近,简长春置妥法器,道:“左爷生辰八字请送来。”
柳碧玑眉头一跳,“定要么?”人是她接生,当然知晓。
简长春道:“若无八字,助益不大。”
风及时道:“姥姥请给!”已和青逸飞回首避去。
柳碧玑挣扎中已写在桌上,道:“千万别流露出去。”
简长春道:“毋需担心,待治妥他后,我再替他作法,守住三魂七魄,日后纵有人作法,只要道行比我低,已摄不了魂魄,圣爷亦安稳许多。”
柳碧玑始放心,道:“那好,快起坛吧!”
简长春终念得咒语无数,不断摇铃画符,且一张张贴于圣爷脸面及全身,随后复往门窗贴去,道:“窗符一动,即是魂魄到来,三位若仔细感应,总会发现。”三人期待着。
简长春严阵以待。
第 七 章 斗 法
郭奇秀和朱亮功又返回天临居找理亲王弘皙。www。WenXueMi。两人同样想法——既然摄魂术有效,干脆多摄几魂,让左仲仪毙命为是,何需拼得你死我活,且未必有效。
弘皙闻及法术有效,当然高兴,遂又带人前往后殿神坛,找及张虎皮,欣喜道:“法术有效,干脆把他摄死算了!”
张虎皮神光陡涨,架势已现:“行!死了一个左仲仪,杭州城少一霸主!”随又开坛作法,此时已近黄昏,蜡烛点得灯火通明,平添不少灵气。
张虎皮烧完十二道灵符后,摄魂咒语念个不停:“金精一启,三元六分,七极四现,流魂入敛,尽落我身,黄象纷驰,幻化元婴,养育九妖,胎生两界,风火争引,令!”秘咒念完,符胆一去,赫见草人无动静,他复吸来鸡血,往草人吐去,并开启葫芦,准备摄魂。
左仲仪身躯突然一颤,贴在身上灵符掀动,体内似有东西将窜出,瞧得青逸飞、柳碧玑、风及时三人惊心动魄,不知所措。
简长春冷道:“妖人已施法了,且让他再摄去一魂一魄,待回来路上也较有伴!”仍作法护左仲仪魂魄飞去。
三人不知妥见不妥,然既已开坛,唯有由他去了。
张虎皮摄得魂魄过来,想逼他进入葫芦,谁知魂魄却是不从,冷声说道:“老妖道,你耍邪法,恐要遭报应!”
朱亮功、郭奇秀、弘皙清楚见及左仲仪魂魄骂人,登觉不可思议,难道自己已炼了阴阳眼?擦揉眼睛再瞧,仍甚清楚,且幸灾乐祸瞧个爽快。
张虎皮却疑惑,魂魄竟然不听使唤,冷道:“再不入葫芦,小心我吐你乌鸡血!”
左仲仪冷道:’“什么血也没用,等着受报应!”转向郭奇秀:“你也一样,尚不知悔改么?”
郭奇秀虐斥:“你倒皮得很!”二话不说,猛吸乌鸡血,往魂魄吐去,左仲仪东闪西闪,张虎皮跟着打转,吐得满室皆血,郭、朱、弘三人多少沾上,抱怨连连。
张虎皮没办法,拿出降九符化得满室火花,始将魂魄逼入葫芦,立即封口,得意说道:“好了,已经没事!”
弘皙被整得火气直冒,喝道:“其他魂魄一并摄来,让他死得难看!”
张虎皮正有此意,随又作法摄魂,谁知简长春已反击,始终护住魂魄不放,张虎皮这才知晓有高人相抗,冷虐邪笑:“原来是三流道士,不怕走火入魔么?”
简长春道:“道长,多耍邪法,必自食恶果!”
张虎皮道:“呵呵,倒教训起我来了,连你一起收拾!”登时加强符法,耍得满室符火闪闪,煞气逼人。
简长春抱元守一硬撑。
然左仲仪魂魄受摄,似要飞出身体,又被挡回,全身抖颤,甚是痛苦。青逸飞、柳碧玑瞧来甚是不忍,风及时一旁安慰:“忍着忍着,就快过去!”要圣爷及两女皆忍着。
张虎皮一招收不了魂魄,怒火更炽,咆哮中,乌鸡血再吐,仍失效,迫不得已喝道:“跟你拼了!”咬破自己右手中指,将鲜血撤在灵符及草人身上,灵符化去,鬼影幢幢,原是亮红火光,此时全数变成碧青色,森森可怖。
左仲仪终受不了呻吟,全身再颤,身上符录直抖,一股阴气直欲冲出嘴巴,若非血符玉佩挡着,灵魂早飞去。
挣扎至极限之际,简长春突地喝道:“血符破妖坛!”狂话喊出,亦将右手食中指咬破,捏着指诀,直把鲜血沾向玉佩,瞧来虽是沾血,实则暗中偷功引灵符,这一引动,赫见青森灵魂引带血符之红光,直往窗户冲去,那两道青红森光穿透窗户灵符后,已化为一体,直往天空射去。
此时天色已暗,瞧来似若小流虹,甚为显眼。
小流虹直冲张虎皮法坛,方穿入外坛护坛符之刹那,张虎皮顿觉不妙,骇道:“血符护魂大法?”想要走避已是不及,小流虹猛穿神坛,轰然巨响,神坛暴裂,草人乱飞,那摄魂葫芦亦裂,左仲仪魂魄已被小流虹吸去,旋个大圈,迳自穿窗而去。
张虎皮则在神坛暴裂之际,吐血倒地。毕竟神坛乃靠其元神守护,如今受击,元神亦受损,三魂七魄未被震散已是侥幸,哪能全身而退。
郭奇秀、朱亮功、弘皙等三人早吓得伏地抱头,没命往外溜去,对此妖邪斗法,实有莫名恐惧。
至于左仲仪魂魄在小流虹护持下,安全飞回圣帮,找到躯体,直往嘴中穿去,左仲仪终于还魂,呃地一声挣扎,嘴巴咯咯咬着。
风及时见状急道:“圣爷咬不得!”伸手想扳开牙关,又觉失礼。
正挣扎处,简长春一手揪出玉佩,笑道:“抽出不就没事?最险处乃是他刚醒来那刹那间。”
风及时干笑:“你又没说可抽出,但总算平安了吧?”
简长春拭着汗水:“魂魄皆回,应是平安了,血符竟然如此厉害,实是道家至宝!”爱不释手,摸了又摸。
青逸飞急道:“快施法让他永远不再中邪!”
柳碧玑道:“对,快施法,免得他又被摄去。”
简长春道:“血符已混我的血,化光穿入他体内,多少有护持作用……不过还是加层护网为佳!”
说完将玉佩置于左仲仪胸口,随即耍出桃花木剑及道法,为其护持。
待灵符化去十数道后,简长春始收招,道:“我已以十二天都法门替其护持,日后将不易再受摄了。”遂解其穴道,并将人唤醒。
众人目光瞅紧左仲仪,想瞧瞧是否将和先前一样想吃糖?
幸左仲仪恢复知觉,宛若生场大病,热汗直流坐起,见得众人及处处灵符,诧道:“这是?……”
柳碧玑道:“想吃雪花糕和桂圆么?”
左仲仪干笑:“那是孩童之事,姥姥突然提及?”
柳碧玑闻言激动道:“恢复正常了!”青逸飞、风及时顿显高兴。
左仲仪诧道:“我?”
柳碧玑道:“你中邪啦,还是青姑娘把你扛回来,且经简道长替你收魂摄魄,终能回魂!”
左仲仪依稀有印象,想来不由惊心动魄,立即道谢,青逸飞听来甚窝心,直道没事即好。
简长春道:“可见着对方那头是谁?”
左仲仪灵魂出窍,直若作梦,多少记得,道:“是理亲王弘皙请的道士,留有八字胡,旁边有朱亮功和……理亲王吧!”始终不敢说出郭奇秀。
简长春额首:“没错,应是对方,那胡子道士如何?”
左仲仪道:“似满身血,你毁了他的祭坛?”
简长春道:“不,该是你毁的,呃,也算上青姑娘一分,幸她的血符玉佩护持,始能奏功!”指其胸口。
左仲仪摸出玉佩,瞧得血丝处处,感激再谢!“多谢青姑娘帮忙,”欲交还玉佩。
青逸飞急道:“留着,说不定妖道还会耍邪法:”
左仲仪一愣,然仍交回,道:“若真如此,届时再借用即是,如此贵重之物,实不便占为已有。”
众目下,青逸飞窘于推拖,只好收下,道:“那你自要个小心了。”
简长春笑道:“以后可不易再中邪,圣爷大可安心。”
左仲仪道:“若中邪征兆为何?”
简长春道:“好似灵魂要飞出,似在做梦。”
左仲仪道:“懂了,将会预防。”
简长春见事情已了,始收拾东西,准备告退。
风及时要求他赐灵符几道防思于未然。
左仲仪道:“道长若身分已露,恐道报复,是否搬进城,较能照应。”
简长春道:“我且云游四海,对方未必逮着。”
风及时道:“可是若有状况,如何找得道长?”
简长春道:“血符玉佩可护持,要沾血即可,至于我嘛,有缘自能再见,就此告辞!”
东西收毕,背囊而去,左仲仪急让风及时奉上缘金百两,也好让道长云游无后顾之忧,简长春长笑而去。
在此同时,总管郭良儒及数大高于亦进门请安,左仲仪直道没事,支开对方,心情却沉。
柳碧玑道:“得收拾郭奇秀,否则祸害连连。”
左仲仪叹道:“这是我所最不想见到者。”
柳碧玑道:“行至此已无退路,你不找他,他可花样百出。”
左仲仪道:“只可惜苦了郭叔。”
柳碧玑道:“怪不得谁!照我想法,将计就计,你且装做未痊愈,到外头求医,阿秀奸诈,必定跟来。”
左仲仪领首:“就此办吧!”
青逸飞道:“我该走了……”毕竟自己非圣帮之人,怎好赖脸至此。
左仲仪急道:“怎可走人?我还想聘你当帐房,况此时已晚,不便他去,住下吧。”青逸飞当然愿意,只是说不出口。
柳碧玑笑道:“少了你,圣帮铁定失色不少,暂住下,圣爷冒充求医,也得你护持才行!”
青逸飞道:“我……”
柳碧玑道:“什么你你我我?跟我来!我还想邀你谈那神霄灵童怪事呢?”拉着美女,迳自去了。
左仲仪如获重释,白天于船上失态,多少有所印象,忒也困窘,幸对方已原谅自己,倒是因祸得福。
受摄之下,甚觉疲累,他不敢胡思乱想,赶忙盘坐调息吐纳,以让心情平复,精力恢复。
至于青逸飞被招待于清幽客房,其实柳碧玑并末缠问多久,且大都在替圣爷说好话,暗示着两人最相配,青逸飞听来窘脸甜心,柳碧玑不久已去。青逸飞幻想中午一幕,竟然被强吻,且胸脯遭及非礼。
在此静夜中感受,竟是激荡连连,春梦无限,少女激情已然奔放,舔着嘴唇,尤其甜腻。
张虎皮在作法失败且吐血倒地后,已幽幽醒来,那血,是混着乌鸡血,洒得整座神坛皆是,凄惨无比。
见此局面,可说一世英名尽毁。
他实未料到对方法术高强,且另有法宝,整得自己灰头土脸。
然就此英名被毁么?
张虎皮当然不甘心,或许这只是场意外,毕竟自己从未如此失过过,瞧及墙上仍完好如初之三清神像,那正是法力仍在之证明。
他不断催眠自己,以寻得信心,且思索如何化去此狼狈情景,转念中,服下丹丸,使自己瞧来精神较佳,活动活动筋骨,除了内伤,并无多大筋骨扭伤,故仍抓起桃花木剑,故意刺向血草人,喝道:“太子爷别吓着,我还是把恶魂给制住了!看!血人已穿心!”步向大门,推开红门,外头几位吓得脸色失青者,仍不敢靠过来。
张虎皮笑道:“别紧张,只是施法小小有误差,我应该拔掉葫芦瓶塞,且先落护身符,一着急忘了,终也引来麻烦,没事没事!”
弘皙冷道:“怎会没事,我还看你口吐狂血,现在一身是血!”
张虎皮笑道:“那是鸡血,若真的重伤,我岂能站在此跟三位说话?”
弘皙一楞,也对,道:“可是神坛怎毁了?”
张虎皮道:“那是我施法不当,自行毁的,但三清天尊可毫发无伤,那是最高境界,化若天神护体,太子爷不信,可过来瞧瞧!”
弘皙不敢靠近,只移左两步,往正门瞧去,果然内墙三尊神像仍在,心绪较平,道:“你怎可弄错?搞得大家心惶惶?还有那小流虹又是何事?怎厉害至此?”
张虎皮干声道:“我引动的,只是忘了不能用葫芦收伏,要用摄魂鼎,引来爆炸,实是罪过。”
郭奇秀道:“左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