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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大唐双龙传-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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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仲笑嘻嘻道:既是如此,理该是宋二公子来找我才对,为何却要劳动宋三小姐的大驾?
    宋玉致没好气地横他一眼,低声道:你们不知事情闹得有多大,鲁叔怕二哥卷入你们这漩涡而祸及宋家,所以严令禁止他与你们见面。家规森严,二哥只好返回南方,临行前嘱我来通知你们一声。
    寇仲面对玉人,听着她似有情若无情的话儿,嗅吸着她发颈间透出沁人心脾的幽香,柔声道:玉致放心!我自有手段去应付眼前的凶险,能成大业者,总不会事事都风平浪静的。
    宋玉致露出矛盾的神色,迎速瞥了他一眼,垂下螓首道:我也不知该赞赏你还是狠狠痛骂你一顿,虽然没有人说出口来,但心底里都在佩服你们竟能办到这几属不可能的事。不过这亦是最不智的行为,你们是否打算怎么样都不把宝璧交出来呢?
    寇仲微笑道:玉致怎能肯定和氏璧必是在我们手上?
    宋玉致抬头狠狠盯着他道:寇仲、徐子陵,再加上个跋锋寒,有甚么事是你们不敢做的。不过你们今趟的敌手太强了!即管鲁叔对你们很有好感,仍不敢插手其中。还有两件事要提醒你们。
    寇仲喜道:玉致心中其实是喜欢我的,对吗?
    宋玉致黛眉轻蹙,不悦道:人家是在说正经事,关乎你们的生死,不要总岔到些无聊事上好吗。
    寇仲举手作投降状,道:玉致教训得好,在下正洗耳恭听。
    宋玉致白了他一眼,玉掌按在他胸膛处,双目忽地射出锐利的神色,淡然道:只要我掌心使劲,保证你寇仲小命不保,你害怕吗?
    寇仲若无其事道:死便死吧!有甚么好害怕的。
    宋玉致讶然道:你是否认为我不会杀你呢?我们宋家一向和李密关系密切,说不定真会杀你。
    寇仲低头细看她按在他胸口要穴的玉掌,玉指修长青葱,心中涌起难言和像溶化了的感觉,柔声道:因为除了娘和素姐外,你便是我寇仲绝对信任的女子,这句话够了吧!
    宋玉致眼神变化,旋又叹了一口氟,贴近少许,按在他胸口的手掌变成支持她斜倾娇躯的凭藉,凑到他耳旁道:曲傲已和突厥来的高手结盟,誓要把你们三人置于死地,只不知他们会在子时前还是子时后下手而已。
    寇仲瞧着她从衣领内透出哲白修长的玉颈,差点要狠狠咬上一口,但因怕触犯她,只好强忍着不敢妄动,沉声道:你是否指拓跋玉师兄妹?
    宋玉致道:除他们外尚有刚抵洛阳的';龙卷风';突利和大批随行高手,他们虽以跋锋寒为首要目标,但对你们都没有甚么好感。唉!你们凭甚么去应付呢?实力太悬殊了。
    寇仲搜索枯肠,才记起跋锋寒曾提过此人,乃突厥王族内出类拔萃的高手,又曾助李阀攻打开中,与李世民关系良好。
    冷哼一声道:他才不会单为跋锋寒千山万水到洛阳来,照我看他是想在中原搅风搅雨才对。
    宋玉致道:不管是甚么都好,最怕他是要借你们来建立威势。现在突厥势大,谁都不愿树立这种强敌。勿要以为王世充肯会保护你,他本身亦是突厥来的胡人,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寇仲心中一寒,说不出话来。
    宋玉致柔声道:另一个要防的人是伏骞,此人智勇双全,有不可一世的气概,今次到中原来绝不会是为做好事,他和王薄必系密切,说不定会因而出手对付你们。
    寇仲这才记起昨晚决斗的事,奇道:听你的语气,好像昨晚伏小子和曲傲老头并没有动过手的样子,这是甚么一回事?
    宋玉致道:你昨晚大显威风时,伏骞早来了,待你们走后,便主动把战期更改,定在明晚再在曼清院与曲傲一决雌决。唉!此人只是几句话,便在中原建立了身份地位,先声夺人,手段非凡。
    寇仲苦笑道:我的头现在开始痛了!玉致可否赠我一吻,以鼓励士气。
    宋玉致骇然移开,俏脸飞红,大嗔道:你休要痴心妄想,我是看在二哥份上,才来提醒你这恬不如耻的家伙。
    寇仲嘻嘻一笑道:甚么也好,三小姐对我恩重如山,我保证娶你为妻后会哄得你终日开开心心的。
    宋玉致花容转冷,淡淡道:你今晚留得性命再说!唉!我真弄不清楚你是聪明人抑或是大蠢材,一下子开罪了这么多强横的敌人。罢了!玉致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寇仲目送她远去后,一个筋斗翻上瓦面,朝酒铺的天井掠去。
    他再不想被人截住了。
    ***
    跋锋寒独踞一桌,闭目静坐不动。
    徐子陵则在另一角,把几张椅子排成一张临时的床,仰躺熟睡,呼吸深长匀称。
    今晚恶战难免,两人都努力用功,以保持最佳的状态。
    大门张开少许,一道人影闪进来,迅如鬼魅的来到跋锋寒桌前。
    跋锋寒睁目一看,讶道:淳于薇你一个人来干吗?
    娇俏野泼的淳于薇目光掠过在一旁睡觉的徐子陵,皱眉道:寇仲呢?
    跋锋寒啼笑皆非的道:你好像不知我们是大仇家似的。
    淳于薇叉起小蛮腰,露出一个迷人的甜美笑容,道:你是英雄好汉嘛!难道会见我落单便乘机下手?何况我根本不怕你。噢!竟然有酒喝,给我来一杯。
    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椅子,还随手抓起酒杯,递到跋锋寒前,示意他作斟酒的服务。
    跋锋寒拿她没法,为她倒满一杯。
    淳于薇左顾右盼,漫不经意的道:你的情敌来啦。
    跋锋寒冷静如亘,沉声道:突利终于来了!
    淳于薇目光回到他有若古井不波的俊伟容颜处,天真地问道:你在突厥时不是总爱在额头扎上红巾吗?为何会改变这习惯,我欢喜你扎红巾的样子,非常迷人。
    跋锋寒放下酒壶,哑然失笑道:你在突厥时几曾见过我呢?怎知我是甚么样子,迷人又或骇人。
    淳于薇没有回答,迳自把酒杯送到唇边,轻呷一口,盯着徐子陵道:他是否在诈睡?还是在偷听我们的密语?
    跋锋寒对这位小妹妹大感头痛,索性不答。
    淳于薇见他没有反应,把目光移回他脸上去,讶道:你是否忽然哑了?
    跋锋寒耸肩苦笑。
    淳于薇放下酒杯,倾前煞有介事般道:你的旧情人也随突利南来,传闻她恨你入骨,要亲眼看着突利斩下你的首级。
    跋锋寒眼中抹过一丝淡淡的伤感神色,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说话。
    淳于薇气道:你再不说话,我就要执行师命,和你动手!
    跋锋寒双目精芒一闪,冷然道:你最好待会才来找寇仲。
    淳于薇忽又甜甜一笑道:我一个人怎打得过你,只是吓唬你吧了!人家赔罪好嘛!
    嘻!寇仲平时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起我?
    跋锋寒没好气道:寇仲从不和我谈女人的。
    淳于薇露出失望神色,站了起来,狠狠道:你代我告诉寇仲那没心肝的家伙,教他远远离开你,否则莫怪我反脸无情。
    猛跺小足,一阵风般走了。
    跋锋寒一掌推去,敞开的门关起来。
    就在此时,他听到寇仲说话的声音。  
第十一章公子多情
    寇仲踏足酒铺后院房舍的瓦面,正要跳下天井,从后门进入酒铺,一个人背对着他从天井升起,刚好拦着他的去路。
    只看此人的背影,至少有七、八成像杜伏威,又高又瘦,只欠了顶高冠,但却作道士打扮,背挂一把式样高古的檀木剑。
    他腾升上来的姿势更是怪异无伦,手脚没有丝毫屈曲作势发力,而是像僵尸般直挺挺的浮上来。
    寇仲心中大叫邪门,连忙止步,低喝道:宁道奇?
    那道人仰首望往刚升离东山的明月,淡淡道:宁道兄久已不问世事,你们尚未有那个资格。
    寇仲放下提起了的心,但仍丝毫不敢大意,只听此人能和宁道奇称兄道弟的口气,便知他是和宁道奇同辈份的武林前辈。
    寇仲从容笑道:道长如何称呼?法驾光临,有何指教?
    那道人柔声道:贫道避尘,今趟来是想为我们道门尽点心力。只要你肯把取去的东西交出,贫道会为你化解与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的仇怨,保证他们绝不再予追究。
    寇仲抓头道:若我真有盗宝,不如由我亲手送回去,何用道长你大费唇舌?
    避尘道长哈哈笑道:因为我知你根本不肯交回宝物,所以才要来管这件事。
    寇仲哂道:道长既自称避尘,为何忽然又有闲心来管尘世的事?
    避尘被他冷嘲热讽,却丝毫不以为忤,轻叹道:问得好,贫道今次动了尘心,皆因不忍看着千古以来唯一能勘破《长生诀》的两朵奇花,就这么因人世的权位斗争而毁于一夕之间。
    寇仲肃然起敬道:原来道长有此心胸,请恕我寇仲年少无知,但如若我坚持不交出宝物,道长会否亲手来毁了我呢?
    避尘莞尔道:你的脑筋转得很快。不如这样吧!我背着你挡你十刀,若你不能迫得我落往天井,你便乖乖的把和氏璧交出来,让贫道为你物归原主,把事情圆满解决。
    寇仲苦笑道:请恕我不能答应。并非因欠此把握,而是即使道长胜了,我也拿不出和氏璧来,此事绝无虚言,不知道长肯否相信。
    避尘讶然转身,与寇仲正面相对。
    避尘道长面相高古清奇,拥有一个超乎常人的高额,只看其肤色的晶莹哲白,便知他的先天气功已达化境。
    他那对眼睛似若能永远保持神秘莫测的冷静,有种超越了血肉形相的奇异感觉。
    寇仲在打量他时,他亦用神地审视寇仲,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震骇神色。
    不知如何,寇仲心中涌起对方可亲可近的感觉,更深信对方是抱着善意来介入这纷争的。
    避尘仰望屋顶上的星空,摇头长叹道:寇仲你可知道自己已臻练虚合道的道家至境,欠的只是火候吧了!
    寇仲不解道:甚么叫练虚合道?
    避尘再平视寇仲,神情肃穆,一字一字的缓缓道:我道门修练,共分四个阶段,就是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练虚合道。其中过程怎都说不清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要知人的潜力无论如何庞大,总有尽头极限。所以前两个阶段,指的都是肉身的修练。唯有后两个阶段,练的却是如何与充盈于宇宙之间的道相结合;故能超脱肉身,达至入圣合道的化境。
    寇仲喜道:我们练《长生诀》时,似乎打一开始就是道长说的后两个阶段的境界。
    避尘苦笑摇头道:这是贫道没法明白的事。现在该怎样解决这事呢?因眼前形势,一不小心,就会引起佛道邪三家之争。
    寇仲微笑道:坦白说,就算我真有和氏璧在手,也绝不会交出来。像和氏璧这等宝物,唯有德者居之,谁有本事,便该属谁,若要拿宝,就凭真本领来索取吧!
    避尘哈哈笑道:你很像贫道年青时的性子,好吧!我再不管此事了!你们好自为之。
    接着长笑而去,转瞬不见。
    寇仲跃落天井,跋锋寒启门恭候。
    他步入铺内,第一眼便瞥见徐子陵像尊卧佛般睡在一角,摇头失笑道:这小子真是个乐天派,惹得我也记起自己多晚没睡!
    跋锋寒搭着他肩头,神色凝重地道:坐下再说。
    坐好后,寇仲环目四顾,奇道:伙计们那里去了。
    跋锋寒应道:一锭重一两的黄金可令人愿意做很多事。
    寇仲这才注意到跋锋寒的脸色,奇道:你的神情为何如此沉重,是听到刚才那避尘的话吗?一看便知那是有德行的道门前辈哩!
    跋锋寒冷笑道:今趟你偏偏看走了眼,此人叫';妖道';辟尘,而非避尘,三十年前曾横行北方,无恶不作,是魔门数一数二的高手,声望仅次于';阴后';祝玉妍,幸好和氏璧真的不在你手上,否则刚才你定给他探出虚实。
    寇仲倒抽一口凉气,又大奇道:你怎能如此清楚他的来历,我却从没有听过他的名字。
    跋锋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道:关于魔门的事,你说是谁告诉我的呢?辟尘虽与祝玉妍同是魔门,但各属不同的流派,平时勾心斗角,但对着外人时却颇为团结。
    寇仲呆了半晌,皱眉道:这妖道真厉害,连半分邪气都没透出来。
    跋锋寒道:若非我知道魔门有这么一号人物,也会像你般给他骗倒。只从这点,便可知此人修养道行之高,已达登峰造极的境界。
    寇仲沉吟道:他是否真能背着来挡我十刀呢?
    跋锋寒摇头道:这是绝无可能的,连宁道奇都不行。他只是想诈出和氏璧是否在你手上,现在反被你错有错着的骗了。最后一番话表面好听,骨子里却是推波助澜,希望我们和了空一方先拚个两败俱伤,卑鄙之极。
    寇仲苦笑道:还有甚么像他这类的高手,不若你一并说出来给我听,让我心中有个准备。
    跋锋寒赔以苦笑道:不要自己吓自己好吗?至少在子时前,他也不会再来烦我们,那时有命再说吧!
    寇仲叹道:我倒有个消息提供,传闻曲傲和突厥的';龙卷风';突利准备联手来对付我们,又是一场不易对付的硬仗。我们是否须改变做英雄好汉的计划,转而研究如何落荒逃命呢?
    跋锋寒哑然失笑道:你认为在现今的情势下,我们仍可搭船坐车地轻易离城吗?
    你留心听一下,外面静如鬼域,行人们都到那里去了?
    寇仲奇道:难道有人把街道封锁?
    跋锋寒油然道:虽不中亦不远矣。
    瞧了徐子陵一眼后,微笑道:我们是否该向子陵学习,好好睡上一觉?
    寇仲道:这提议最合朕意,唉!有人骑马来了!是否过早一点呢?
    跋锋寒道:子时前来的是朋友,子时后则是敌人,你看我猜得是否准确。
    寇仲长身而起,朝与徐子陵隔了约三丈的另一角走去,边伸懒腰道:干扰我睡眠的则朋友也变敌人,有甚么事由你出头应付好了。
    跋锋寒瞧着寇仲搬台移桌,苦笑道:你真够朋友。
    蹄声渐近,轰传长街。
    寇仲躺在两张合起来的方桌上时,蹄声止于门外。
    一把年青男子的悦耳声音在外边响起道:你们三个给我滚出来!他说话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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