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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部分

大唐双龙传-第4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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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妃暄欣然道:妃暄正留心听着。
    徐子陵面对圣光寺林荫深处不染俗尘的宁静后院,道:妃暄说过不明白金环真夫妇为何不直接引你到龙泉来,还要诈作双双被杀,后更画蛇添足的找个周老方来掉包。
    师妃暄的声音从后方室内传来,却仍似在耳旁听语的柔声道:此事与美艳夫人有何关连?
    徐子陵道:这要从美艳夫人的来历说起,她的师尊是五十年前从波斯来的拉摩,拉摩本身是波斯正统大明尊教的人,携来代表该教的五采石。五采石原名';光明之石';,是大明尊教的立教之宝。
    师妃暄声音再在身后响起道:拉摩携此宝东来大草原,当然有重要的理由,对吗?
    徐子陵没有回头,晓得冰雪聪明的师妃暄猜到他的看法,沉声道:拉摩要要对付一个或多个从波斯逃到大草原来的叛教者,不过拉摩的任务显然失败,因为那些叛徒在回纥落地生根,创立另一个大明尊教,还计划入侵中原,荣姣姣和上官龙便是他们的先头部队。现在的大尊,若非那叛徒本人,就是他的继承者。
    师妃暄来到他身后,神态自如的在比他高一级的石阶坐下,微笑道:子陵的测想虽不中也不远矣,可是我尚未看到与金环真夫妇的关系。
    徐子陵别过头瞧着她淡然道:关键就在周老方身上,因为他是回纥大明尊教五类魔之一。这代表颉利和大明尊教无论是携手合作,还是各自行动,他们均有一个共同目标,就是务要置妃暄于死地。
    师妃暄露出用心思索的动人神情,没有理会徐子陵凝注在她俏脸上的目光,道:请你继续说下去。
    徐子陵把视线投回院落去,再移往在寺院上空飘过的一朵浮云,道:金环真和周老叹的任务是要把妃暄引往山海关加以杀害。他们夫妇之所以要诈死,正为可在事后脱身卸责。
    岂知有那么巧就那么巧,我们刚好在同一时间出现山海关,登时把颉利的计划破坏。假若杜兴肯说实话,他或会告诉我们颉利当时大有可能正暗藏在山海关某处,否则如何能安排那次在燕原集差点使我们三人中伏的陷阱。
    师妃暄点头道:你把复杂的事情看得很通透,既准确又有想像力。
    徐子陵苦笑道:我该是迟钝才对,想这么久才想得通这么多。金环真夫妇当时该是潜离山海关,继续追踪石之轩,所以惟有靠周老方出马,引妃暄到龙泉来。
    师妃暄皱眉道:周老方扮周老叹告诉我金环真给大明尊教掳去,岂非硬要嫁祸给自己所属的教派吗?
    徐子陵油然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何况大明尊教根本不怕撼上杀死师妃暄的罪名,这只会令他们一举成名,他们就像颉利般,不怕任何坏后果。
    师妃暄道:如此说子陵是否认为大明尊教在此事上是与颉利合作?但为何周老叹又要杀周老方?
    徐子陵摇头道:大明尊教肯定和颉利是对立的。不由想起烈瑕向尚秀芳献乐卷一事。
    师妃暄讶道:那为何周老方能配合得如此完美无瑕?
    徐子陵沉声道:他是依一个深悉颉利计划的人的指令行事。这个人很可能有明暗两个身份,暗的身份就是大明尊教的大尊或原子,明的身份是东北的黑道大豪和杜兴的拜把兄弟,集黑暗与光明于一身。
    师妃暄轻吁一口气,道:许开山!
    徐子陵双目亮起精芒,缓缓道:安乐帮帮主因发现他这秘密,故遭到满门灭口的大祸。  
第二章谁是奸邪
    师妃暄秀眸异采涟涟,轻轻声道:美艳夫人刚才找你为的是甚么事?
    徐子陵苦笑道:她是为五采石而来,我已如她所愿将五采石还她。
    师妃暄讶道:她不是请你们把五采石送给拜紫亭?
    徐子陵道:她只是借我们为她押送五采石到龙泉来。当时她成为众矢之的,室韦、契丹、突厥各族均欲夺得此石。她随从众多,目标明显,不得己下惟有兵行险著,使我们接替她,转移目标。现在目的已达,当然须将五采石取回。
    顿一顿续道:美艳夫人正与大明尊教展开生死存亡的激烈斗争,不过看来她视此为教派中的家事。不愿外人插手其间,故不肯进一步透露个中内情。
    师妃暄思索道:颉利若要在山海关对付我,大可在你们离开后实行。
    徐子陵道:颉利只能在对付你或对付我们两者中拣选其一。且他已从历史深悉,无论他的军力如何强盛,由于人数与中原相比太过悬殊,纯靠武力绝不足征服和统治中土这么广阔的一片土地,所以定下以李建成为傀儡供其操控的策略,就如刘武周和梁师都。而凡阻碍他们这个目标的人或物均要除掉。
    师妃暄点头同意。
    徐子陵的推断合乎情理。可以想像若师妃暄被害,中原以慈航静斋为精神领袖的白道势力将受到严重的打击,对李世民的损害更是无法估量。颉利更可嫁祸阴癸派,一石二鸟,使中原武林掀起轩然大波。
    至于寇仲,则成为颉利要入主中原李世民外的另一个最大障碍,皆因他有雄霸岭南的宋缺撑腰,本身又具号召力。即使成功铲除李世民,留下寇仲这心腹大患,仍有机会令颉利的雄图霸略功亏一篑。
    所以在两个选择中,权衡轻重下,颉利选择先除寇仲,才再看有没有机会收拾师妃暄。
    师妃暄柔声道:子陵对此有甚么好的应付提议?
    徐子陵长身而起,移到安坐石阶的师妃暄面前,从容道:眼前由于颉利和突利息止干戈,颉利绝不会主动破坏与突利间的和平气氛,故改变策略,暂时不来对付我们三人,可是对妃暄却没有这样的顾忌。昨晚摆明是个对付妃暄的陷阱,只是妃暄没有中计而已。
    要伏杀像师妃暄这种特级高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必须把她引到一个难以脱身的环境,始有可能办到。
    周老叹大有可能早一步制服周老方,从他口中迫问出大明尊教对付他和寇仲的计划,于是将计就计,希望他两人悲愤急怒下鲁莽的硬闯神秘庄园,与庄园的人来个大火并。
    至于留下暗记另行知会师妃暄,则可能是周老叹所为,这亦解释了周老方难以分身的疑惑。
    徐子陵续道:周老方该是从许开山处晓得周老叹夫妇与妃暄的联络手法,所以周老方才可冒充乃兄而不露出破绽。
    师妃暄盈盈起立,欣然道:下一步该怎办?
    徐子陵毕恭毕敬的打拱道:小弟恳请仙子恩准,让我送仙子回到那刻有';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门坊外。
    师妃暄哑然失笑道:这是我第二趟想揍你一顿。
    徐子陵开怀哈哈笑道:妃暄不用认真,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妃暄考虑一下也无妨,只当是个';小习作';就成。
    说罢大笑去了。
    徐子陵回到四合院,寇仲正失魂落魄的坐在温泉池旁,见徐子陵回来,勉强振起精神佯骂道:好小子,滚到那里去啦!现在是甚么时候?宋老哥和我们约定午时正去跟小师姨请和,趁还有点时间,我们立即去找越克蓬。
    徐子陵讶然审视他,奇道:发生甚么事情,为何你的神色这么古怪的?
    寇仲站起来搭著他肩膀朝街门步去,叹道:刚才有三位贵客临门,其中之一当然是师道兄,另两位你猜是谁?
    徐子陵剑眉蹙起,这:这么多可能性,教我怎猜得到。
    寇仲颓然道:秀芳大家是也,今回你要设法打救我。
    徐子陵一震道:发生甚么事?
    寇仲苦笑道:你答应不骂我,我才敢告诉你。
    徐子陵在街门前止步,日光灼灼的审视寇仲,好半晌叹道:看你的样子这么徨然凄惨,做兄弟的怎再忍心骂你。情之为物最是难言,可以令人变蠢变傻,说吧!
    寇仲垂头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似的以微仅可闻的声音道:我亲了她香喷喷的小嘴。
    徐子陵失声道:甚么?事情竟这么严重,我的娘!
    寇仲苦笑道:你的娘也是我的娘。我当时糊涂得不知自己在干甚么!最糟是直至此刻仍期待一错再错,唉!怎办才好,此事该如何了局?我总不能对她说我只是一时糊涂才亲她嘴儿,请她大人有大量不要记小人之过。
    徐子陵沉吟道:除吻她外你这小子再有没有动手动脚?
    寇仲忙道:当然没有。我是非常尊重她,吻她只因她当时挨到我胸前来,使小弟一时情不自禁而巳!
    徐子陵叹道:坦白说,这种事我虽是兄弟,也很难帮忙你,只知若你与尚秀芳发展下去,会很难向宋玉致交待。这因尚秀身份不同,反是宋玉致较易容忍楚楚,肯让你纳她作妾。
    寇仲骇然道:你不帮我谁来帮我?快运用你聪明的小脑袋给我寻出解决的办法。
    徐子陵苦笑道:不知是否因这处远离中土,所以做甚么事犯甚么错都像不用负担责任和后果似的。但男女间的手谁能插手帮忙?我只能劝你悬崖勒马。不要对尚秀芳有进一步的行动或发展。希望她因醉心锺情于塞外的音乐宝藏,将你这小子忘掉了事。
    寇仲惨然道:我很痛苦!
    徐子陵道:另一个是谁?
    寇仲道:是可达志那小子了,专诚来告诉我烈瑕昨晚在尚秀芳处逗留整夜。你不要误会,他们只是研究秘谱。
    徐子陵皱眉道:就只告欣你此事那么简单,这不像可达志的作风。
    寇仲知道很难瞒他,只好把不想说出来的亦和盘奉上,苦笑道:他和我商量如何修理烈瑕那混蛋,而事后秀芳大家又不会怪责我们。
    出奇地徐子陵没有骂他,思索道:要收拾烈瑕绝非易事,一个不好我们反要阴沟里翻船。且最大的问题是烈瑕并无明显恶迹,所谓怒拳难打笑脸人,难道我们能以他追求尚秀芳作罪名,捉他出来狼揍一顿?
    寇仲得他附和,兴奋起来道:不是揍一顿,而是干掉他一了百了,更可削弱大明尊教的实力。
    徐子陵道:差点忘记告诉你,玉成终留下暗记,著我们申时头在朱雀大街南门处一所饭店碰头。
    寇仲喜道:约的是公众埸所,肯定不会是陷阱。算他吧!你一早出门不是去见师妃暄吗?她答应委身下嫁?对吧!
    徐子陵没好气道:少说废话,走吧!
    两人来到街上。朝外宾馆方向进发。
    徐子陵道:我也是见过三人,除妃暄外尚有阴显鹤,真奇怪,我请阴显鹤寸步不离的在暗中监视许开山,他却整夜在一位叫慧深的龙泉名妓家中渡过,没有离开。这个人真令人难猜虚实。
    寇仲道:你似乎认定许开山是大奸大恶的人,我却对他感到糊里糊涂。
    徐子陵把向师妃说过对许开山的分析无有遗漏的边行遍说出来,最后道:说不定玉成可为我们证实此事。
    一粒豆大约雨点打在寇仲额上,惹得他抬头望天,嚷道:今天发生太多的事,令人一时忘记观天。这是他***乌云盖顶,快走。
    不过十多步,骤雨哗啦啦的洒下来。两人无奈下避往一所专卖羊奶茶和烧酪饼的食店内,躲雨兼填饱尚未吃早点的肚子。
    寇仲边吃东西边叹道:这是否好事多磨?每趟我们去找越克蓬,总有些事发生,使我们去不成的。
    他对此只是说说就算,跟著压低声音道:我对尚秀芳的行为,算否行差踏错,不过我真的有些不忍心拒绝她,辜负她的深情好意。唉!你没见过她新春日孤零零一个人悼念亡母的凄清样儿,教人更不忍心稍微伤害她。
    徐子陵正凝望大雨滂沱下的街景,一辆马车冒雨驶过,他从寇仲的话想起因娘亲被亲父加害致心如死灰的石青璇,有感而发的道:事实上我并没真的深责你,因为尚秀芳对任何男人来说均是难以抗拒的女子,我只是为你担心,怕你泥足深陷后难以取舍。现在只要你再踏前一步,肯定会身堕深崖,当前是悬崖勒马的唯一机会。办好事后,我们立即离开,否则你终会出事。
    雨势渐歇,只有零落的雨点。
    寇仲苦笑道:但打后这几天最难捱!想起她我就心儿卜卜跳。如此动人的美女。唉!
    我的娘!陵少你定要寸步不离的守著我,拉我拖我,不让我掉往深渊去。
    徐子陵皱眉道:这怎么成?难道她约你私下见面,我可以不识趣的坐在旁又听又看吗?这还是要靠你自己把持得住,别人如何帮忙?
    寇仲道:假如你是我,会怎么做?
    徐子陵气道:说到底你仍是对尚秀芳难以割舍!宋玉致可非一般女子,而是高门大阀的千金之躯,你就算想纳妾亦须得她同意点头。问题是尚秀芳乃天下景仰尊崇的才女,怎甘心在这种情况下做你的小妾。你有坦诚告知她关于你和宋玉致的婚约吗?没有的话就是欺骗的行为。
    寇仲苦著脸道:给你说得我像罪大恶极的情场骗子,不是这么严重吧?今天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哩!唉!我有机会便依你之言向她如实禀告,听任发落。却又怕她一怒之下改投烈瑕怀抱,那会使我以后不再想做人。
    徐子陵探手抓著他肩头,叹道:我的话说重了。坦白说,当我对著石青璇时,我真的没想过师妃暄,反之亦然,所以该没有资格怪你。我的不幸中的大幸是她们两个都不会嫁给我,你的问题刚好相反。你说得对,尚秀芳若被烈瑕这邪人得到,会是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我们要从详计议。
    寇仲得到徐子陵在这方面罕有的谅解,登时精神大振,兴奋起来道:我和可达志那家伙商量出一条叫赶狗入穷巷的妙计,就是对大明尊教展开全面的扫荡,先拿死剩的四个五类魔祭旗,见一个杀一个,何愁烈瑕等不反抗,那我们就出师有名将烈瑕顺手除去。
    徐子陵道:除非我们能证明狼盗是大明尊教的人,否则我们如何出师有名。
    寇仲道:单是上官龙杀害复志等三人的深仇大恨,我们已出师有名,上官龙是大明尊教的人,这可是祝玉妍亲囗证实的。不要想那么多,只要你陵少不反对我干掉烈瑕就成。他***熊,我们又不是官府查案,需甚证据?见到玉成后问上两句立即进行荡魔大计。还有半个时辰,我们横竖顺路,先向越克蓬打个招呼。
    两人正要结账离开,一人跨槛进来喜道:终找到两位哩!
    两人愕然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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