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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部分

大唐双龙传-第6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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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玉致幽幽盯他一眼,摇头道:我欢喜站在这里说话,说完我要立即离开。
    寇仲缩手愕然道:你要立即离开?为何如此来去匆匆?我怎舍得你走?
    宋玉致霞生玉颊,带点狠狠的顿道:我爱走便走,狗嘴吐不出象牙。
    寇仲感到的却是未婚夫妻耍花枪的情趣,微笑道:不要唬我啦!致致因何到海南岛去,晃公错不是与你们宋家势不两立吗?我今趟到长安没见到,他是否回到海南岛去?
    宋玉致没好气的道:我们不是被邀请的。
    寇仲剧震道:甚么?
    宋玉致叹道:你当天去见爹,早该想到这后果。南海派与我宋家实力悬殊,爹肯忍让晃公错,只因投鼠忌器,现在爹既决定助你争霸天下,再无任何顾忌。明是动员北上,暗里却部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攻占海南。当我们的船队进迫珠崖,晃公错等人仍在梦中,给我们攻个措手不及,仓惶逃走。现在海南和附近沿海郡县均在我们控制下,直接威胁沈法兴和李子通,我们的舰队离这里不到十天的海程。不过这只会使形势更为吃紧,迫李世民对洛阳作速战速决,并在我们北上前把你连根拔起。
    寇仲听得又惊又喜,头皮发麻,首次深切体会到李阀对宋缺的恐惧,绝非无的放矢,凭空想像。宋缺确是战略和军法大家,惑敌的手段更是出神入化,骗得人人以为他仍在结集兵力动员准备北上之时,在毫无先兆下对海南岛发动特袭,赶跑控制海南的南海派。
    海南岛落入宋缺手上,等若给他取得长江以南海域的操控权,无论是李子通或沈法兴的水师,亦难与一直养精蓄锐、保存实力的宋家舰队硬撼。且宋缺要来便来,要到宋家舰队临门的一刻,敌人才会惊觉。在整体战略上,占据海南岛是精采绝伦的奇着。
    此事对他的计划利弊难分。李子通或会被吓得龟缩不出,又成趁宋缺在海南阵脚未稳的时机,铤而走险,北上攻击他的少帅军,好与李世民大军合对抗宋缺。
    宋玉致柔声道:爹现在准备对沈法兴用兵,玉致今趟是奉他命而来,嘱你无论如何守稳彭梁,待他破沈法兴后与你分从南北循水陆两路攻打江都。照我们估计沈法兴顶多能撑上半年,明年春暖花开时,但愿我们可在江都见面吧!
    寇仲的心直沉下去,他的少帅军能撑上半年吗?宋玉致最后一句话,不但大有情意,且含有并不看好他因而有点生离死别的味儿,令他更是百感交集。
    宋玉致垂下螓首,轻轻道:我很累,你好好保重,玉致走哩!
    寇仲一把抓着宋玉致香肩,焦急道:致致怎可以这么说走便走?
    宋玉致没有挣扎,却有种心力交瘁的麻木表情,淡淡道:为甚么不可以?
    寇仲愕然道:我们这么久没见面,难道除公事没其他话儿倾诉?
    宋玉致美目流露一丝凄然无奈的神色,柔声道:你们男人家脑子除争霸天下和统一大业外尚容得下其他东西吗?好好保着你的少帅军是眼前你唯一该想的事,玉致对你再无话可说,爹要我嫁给你,我就依爹的条件嫁给你,明白吗?
    寇仲如受雷殛,在剧震中松手挫退,脸色转白,心中涌起万念俱灰的失落感觉。
    宋玉致轻叹道:若现在是太平盛世,我们偶尔在江湖相逢,玉致或会为你倾倒。
    可惜时地均不适合,还可以向你说甚么呢?自从你向智叔首次提亲,把玉致对你的少许好感彻底粉碎,我最痛恨是有条件的买卖式婚姻,偏是出自可让我心仪的男儿之口。寇仲你曾设法了解过人家吗?对玉致心内的想法你可有丝毫兴趣?你不能当我是个征服的对象和目标,就像江都或长安,视玉致只是战争的附属品。
    寇仲听得呆若木鸡,扪心自问,他虽记挂她、爱怜她,却从未关心过她芳心内的想法,例如她因何反对宋家争战天下诸如此类,只理所当然认为她喜欢自己。
    宋玉致踏前两步,轻纤手,抚上他的脸庞,轻柔的道:少帅好自为之,不要送啦!说罢凄然一笑,就那么不顾而去。
    火女和水女伏尸谷外,两者相隔达十多丈,可想像当时战况激烈,大明尊教诸人且战且逃,两女为保教尊舍命阻截石之轩,在他的辣手无情下玉殡香消。
    两人一路寻去,到半里外再见两具男尸,赫然是五类魔中的鸠令智和羊漠,两人尸旁各有一副断折破裂的弩箭机,弩箭撤在四周地上。
    侯希白检视两人的致命伤,下结论道:确是石师下的手,表面不见伤痕,但五脏俱碎,一击致命。
    徐子陵想起惨死长安的尤鸟倦,点头同意,道:他们定是奉许开山之命在这里设伏接应,为阻挡石之轩而送命。我们分头搜索,半个时辰后再到这处会合。大明尊教的人虽作恶多端,可是人死还有甚么好计较的?我们就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寇仲呆坐内堂一角,瘫倒椅上,后枕椅背,茫然瞧着上方屋梁,首次为自己过往的行为感到深切的悔意。
    惭愧、自责、悔恨一起向他袭来,他的功利心和无知把心爱的人彻底地伤害!
    他只是自私地为自己的信念着想,却从未设身处地从她的角度和立场去为她着想过。
    窗外黑沉沉的云低垂半空,似在反映他颓丧的心情!一股无以名之的伤痛使他身心受着万斤重石般的压制,说一句话,动一动,甚至思索他和宋玉致发展到如此田地的关系,也要费尽全身气力方能做到。
    他或者可得到她的躯体,却不能得到她的芳心,纵然赢得天下所有战争又如何?却永远失去她。这些让他感到窒息的想法,令他觉得无比的孤独。在这一刻,再没有事情可使他感到有意义,更无法医治他深心内的创伤。
    自责像无数锐利的尖针刺戳着他的心,彷佛一向强大的意志和自制力一下子消失殆尽,浑体软弱无力。
    宣永的声音在入门处响起道:禀告少帅,荣阳失陷哩!
    寇仲把荣阳失陷四个字在心中念了两遍,到第三遍清醒过来,坐直身躯。
    宣永和洛其飞来到他身前,忧心忡忡的瞧着他。
    寇仲勉强振起精神,道:我没有事,坐下说话。
    两人分坐他左右,洛其飞道:消息刚传来,我们早猜到魏陆会投降,却想不到投降得这么快。听说王世充派大将张志往荣阳传信,命魏陆发兵增援虎牢,岂知魏陆竟设伏生擒张志和其从人,接着开门迎接李世绩入城。
    寇仲听得清醒了点,心神转回冷酷的战场处,记起魏陆是荣阳守将,张志则是王世充御令有资格传他谕旨者。皱眉道:管城、荣阳相继不战而失,郑州势将追随,王玄应如何应付?
    洛其飞道:王玄应怕受敌四面夹击,不战而退,躲回虎牢去。
    寇仲心忖不知今天走了甚么坏运道,入耳的全是坏消息。摇头叹道:我最清楚王玄应这没用的家伙,绝对没有死守虎牢的胆量和决心。他娘的!我们的行军诈敌大计只好提早立即进行,老天爷一向照顾我寇仲,希望他老人家到今天仍坚持不变。
    忽然间他晓得无论如何伤心失意,也不能让个人的情绪影响他的少帅军,那关乎到所有爱护和拥戴他的人的期望和生命。
    若有徐子陵在身旁就好哩!
    两人在小溪洗擢手沾的污渍,心情沉重,不久前火女和水女仍是青春焕发,此刻却和鸠令智和羊漠长埋谷外林内黄土之下,对方虽是敌人,心中岂无感触!
    他们搜索过附近方圆近十里的地方,再无任何发现,许开山、辛娜娅、荣姣姣和段玉成四人或能成功落荒逃走。以他们的武功,若非许开山和段玉成内伤未愈,纵正面决战与石之轩应有一拚之力。
    徐子陵愈来愈感觉到石之轩的高明和可怕,难怪天下正邪两道对他如此忌惮!
    大明尊教经此两役&;#65533;善母莎芳横死,五类魔只剩下一个辛娜娅,伤亡惨重,其进侵中原的计划势必大受打击,短期内难以振作。
    侯希白往溪旁大石坐下,仰望小谷上迷人的深黑星夜,叹道:石师当有安隆助他,否则大明尊教的人不会败得这么快、这么惨。
    徐子陵点头不语,脱掉马靴,把赤足浸进水内,清凉的感觉使他波动的心情平复下来,重新听到谷内秋蝉鸣唱交织的声网。
    侯希白往他瞧来,皱眉道:青璇究竟到那里去?
    徐子陵摇头表示无法猜估。
    侯希白问道:那个你唤作玉成的是甚么人?似是子陵的旧识,剑法非常高明。
    徐子陵遂向他解释与段玉成的关系,并下结论道:以前纵使他离开我们,大家总还有几分余情,经此一役,甚么余情都要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仇恨。我当然不会恨他,他却怕不会这么想,仇恨会像林火般蔓延,直至把一切烧成灰烬!
    侯希白点头道:他肯定是个思想极端的人,一但对事物生出定见,谁都没法改变他。对我来说宗教只可欣赏不可沉迷,当宗教思想成为一种束缚,人将变成那种思想的奴隶。
    徐子陵苦笑道:你这番话自己想想便算,万勿说出来,否则必惹起风波。对有信仰的人来说,他们信仰的本身已是一种解脱,自其自足,不假他求。
    侯希白哂道:真理只有一个,世上这么多不同的信仰,那一个是真?那一个是假。
    唉!这些事想想也教人头痛。
    徐子陵心忖正因人人信念不同,世上才会有这么多争执。
    侯希白盘膝坐定,闭上双目,道:子陵打算在这里等多少天?
    徐子陵想起寇仲,心中暗叹,摇头茫然道:我不知道,见不着青璇,我始终不能安心。忽然心中一动,朝林路瞧去。
    侯希白亦睁开俊目,一眨不眨的瞧着同一方向。
    在星光月照下,石青璇上戴青黑笙帽,身穿乳白紧袖上衣,锦花捆袖,外套乳黄短袄,翠绿色披肩,朱色长称,以青花锦带束腰,脚踏尖头履,正扰豪婷婷、悠闲从容的回来。
    她没有掩遮玉容,也没改变容貌,步履轻盈,有如来自最深黑星空降世下凡的凌波仙子,她手上提着青丝为笼系,佳枝为笼钩的桑篮,随着她的出现,小谷仿似立即被一片馥郁的香洁之气笼罩包围。
    两人大喜起立迎接。
    侯希白更是看得目射奇光,如非没有笔墨随身,早提笔在美人扇上记录这无比动人的一刻。
    石青璇容色平静,没有表示欢喜,没有表示不悦,美目淡淡扫视这两个在家门前的不速之客,最后来到小溪对岸,目光落往徐子陵脸上,露出一丝若月色破开层云的笑意,轻柔的道:觊子!到今天才晓得来吗?  
第三章箫怨歌悲
    在迷茫夜雨下,寇仲肩立无名,跨坐千里梦,于梁都东五里许处的丘岗,瞧着少帅军不同的兵种,一队一队从下方官道往彭城方向开去。
    陪伴左右的是焦宏进、白文原和十多名来自飞云骑的亲兵。
    虽在蒙蒙夜雨中,他仍是形象鲜明,举凡经过的少帅军成员均可看到他的亲切送行,他本身便是提高士气的元素。
    宣永是今趟大行军的统帅,昼伏夜行,不但是对少帅军严峻的训练,更关乎到少帅军的存亡。
    寇仲清楚晓得这是一场豪赌,仟何一个环节稍出问题,他永无翻身的机会。失去北方基地和少帅军这支精兵,以宋缺的实力,在回天乏力下唯有黯然撤返岭南。
    宋家对他的期望,少师军将士对他的信赖,与魔门的殊死斗争,他忽然感到这些重担子全落到他双肩上,压得他的心就像夜空上的乌云般沉重。
    洛其飞的手下侦骑四出,对运河上下游的情况作出严密的监察,一方面让杨少卿的军队能秘密潜来,另一方面注视下游锺离敌军的动静。卜天志则负责从水道把杨军送来的重责。
    李子通会作出怎样的反应?事实上寇仲没有丝毫把握,一切只能委诸老天爷之手,若他老人家要亡寇仲,寇仲只好认命。
    徐子陵想不到石青璇会有这么一句亲匿的话儿,登时整个人畅快起来,有逍遥云端的飘然感觉,仍不忘施礼道:石小姐你好,这位是……
    石青璇美目溜到侯希白处,回复淡漠的神情,香肩微耸道:谁人不识侯公子呢?
    侯希白洒然道:侯希白拜见青璇小姐,我到谷外等候如何?有甚么事你们可随时召小弟进来。
    石青璇秀眉轻皱,淡淡道:为甚么要避往谷外去?侯公子既是徐子陵的朋友,青璇当然竭诚招待,请两位进来喝口热茶,好吗?说罢飘然越过小溪,领先进入石屋内去。
    徐子陵和侯希白想不到石青璇这么易与近人,均喜出望外,忙随在她身后入屋。
    石屋内是个布置清雅的小厅堂,石青璇燃起一角油灯,两人在一边坐下,这天姿国色,以箫艺名传天下的石才女神态悠闲的在烹茶,心中都有种难以形容的温馨滋味。
    石青璇的态度亲切中保持距离,热情中隐含冷漠,但已足令他们受宠若惊。
    她不说话,两人更不敢说话,怕破坏小屋的宁和。
    接过石青璇奉上的香茗,徐子陵忍不住道:刚才……
    石青璇柔声道:不要说刚才的事,人家不想知道。子陵还未答青璇的问题,为何今天才来?
    徐子陵哑口无言,道:这个,嘿!这个……
    石青璇把热茶送到侯希白手上,到两人对面坐下,噗嗤笑道:无词以对吗?
    青璇不是怪责你,你不是爱云游四海吗?凑巧没云游到这偏僻的地方来,对吧?
    侯希白见徐子陵窘得俊脸通红,帮腔道:在下最清楚子陵的情况,他空有云游天下之志,可惜苍天直至今日仍不肯予他机会。
    石青璇淡淡笑道:都是青璇不好,爱看徐子陵受窘的趣样儿。唉!青璇仍未有机会谢子陵援手之德,为岳伯伯完成未竟的心愿。
    徐子陵知是谢他除去天君席应的事,想谦说只是举手之劳,又怕过于自夸,因能击杀席应颇带点侥幸成份,胜来不易。忙答道:全赖岳老在天之灵保佑。接着解囊取出天竹箫,说出来龙去脉,双手递予石青璇,退回原座。
    石青璇接过天竹箫,欣然道:尚大姐太识青璇的心哩!青璇怎当得起她的爱宠。
    徐子陵再次感受到与石青璇相处的酣畅写意,不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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