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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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和徐子陵这才记起当日博君瑜说跋锋寒约了单琬晶,原来见面的地方竟是这风风雨雨的九江城。
跋锋寒长身而起,大笑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想不到徐兄掌力如此强横,今晚与两位兄台有缘相聚,跋某人欣慰之极。
寇仲锵的一声拔出云玉真送他的精钢长刀,以刀锋点了点跋锋寒,豪情万丈道:
相请不如偶遇,更难得跋兄这么好兴致,让我两兄弟先送跋兄上路吧!单琬晶眼中闪过奇异的神色,娇叱道:寇小贼你当我不存在吗?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跋锋寒杀机大盛,表面仍是带着微笑,淡然道:现在不只是琬晶想宰掉你们,连跋某都忍不住手痒,琬晶请让小弟打头阵好吗?
徐子陵猛地立起,冷冷道:公主的事,我们稍后自有交待,但跋兄实是欺人太甚……
单琬晶哂道:他是欺人太甚,你们却是人多欺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寇仲心中叫苦,要知他们对付跋锋寒的唯一方法,就是联手之术,假设单琬晶硬要插在其中,先不说单琬晶本身是第一流的高手,只是不能对她痛下杀着这要命的一点,已可注定他们必败无疑。
徐子陵完全冷静下来,淡淡道:既是如此,就让我和跋兄单打独斗一场,看看是谁欺谁好了。
单琬晶完全没法掩饰她的玉容微变,怒道:你是在找死?
寇仲给她破坏了刺杀任少名的美梦,早恨不得把她按在膝上痛揍粉臀,遇此良机,故作诧色道:这岂非大遂公主心意吗?
接着又向徐子陵道:小陵!我都说公主表面恨你,其实心中却是向着你的,呵!
锵!
单琬晶长剑出鞘,绕过徐子陵,化作点点寒光,盛怒下向寇仲出手。
寇仲见她剑法既精妙绝伦,又是凌厉之极,那敢怠慢,倏地退开。
单琬晶卓立徐子陵背后,把寇仲迫在大堂的另一边,叱道:徐小贼你既不知天高地厚,就给本公主去送死吧!
锵!
跋锋寒亮出长剑,登时生出一股强大无匹的劲气,朝两丈外的徐子陵直冲而去,把他笼罩剑劲之内,使对手就算想退缩亦有所不能。
徐子陵心中却是静如井中之月,没有生死胜败之虑,更没有任何杂念,把真气提至极限,对抗着跋锋寒惊人的气势。
两大年青高手,终于到了决一生死的局面。
单琬晶紧咬银牙,强忍着回头一看的冲动,只希望事情能尽快结束,而事后则努力把这一切彻底忘掉。
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徐子陵在她芳心中占的是个怎样的位置。
寇仲却是心念电转,想着如何利用腰间的长鞭,好一举制着单琬晶,那就有机会和徐子陵去掉跋锋寒这个劲敌了。
跋锋寒的心神全贯注住徐子陵身上,没有半丝波荡,手上则不断摧发剑气,无孔不入地寻找他的弱点。
但对方在他的强大压力下,仍是站得稳如山岳,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气吞河岳,无隙可寻的气势,一时间竟不敢轻率出手。
他不出手,寇仲更不敢动手,一时间四人分作两对,均是对峙之局。
蓦地破风之声由四方八面响起,显示正有大批好手朝这里赶来。
跋锋寒正要趁这间隙,全力出手取徐子陵的小命时,出奇地单琬晶舍下寇仲,掠往跋锋寒,娇叱道:我们走!
寇仲大喜,冲到徐子陵旁,大叫道:我们也扯呼啊!
跋锋寒无奈下收回劲气,由于他掌握了主动,故能收发自如。
门窗人影连闪,铁骑会的高手蜂拥而至。
四人分作两组,同时冲天而起,撞破屋顶,到了瓦面之上。
只见下面火把处处,也数不清包围的人有多少。
寇仲大笑道:公主和你的跋情郎,后会有期了。
向徐子陵打个眼色,横过空中,两人一先一后朝后院方向投去。
他们对春在楼的形势了若指掌,逃起来当然非常方便。
另一边的跋锋寒和单琬晶,知道若不趁敌人未完成包围,阵脚未稳时逃走,那就只有力战而死的结局。
他们岂敢怠慢,朝反方向杀去,落荒而逃。
兵器交击之音连串响起,接着是追逐之声,逐渐远去。
第十三章兵行险着
当晚铁骑会和守城的楚军在全城展开逐家逐户的搜索行动。
寇徐等人置身的兴发隆亦不能免。
幸好各人有正式出入文件,加上牛方才又暗施贿赠,终能平安过关。
敌人走后,香玉山断然道:今趟事情败露,任少名已有防范,我们再无机会,最要命是他已看破我们意图于春在楼下手这一着。
众人心中明白,除非像在春在楼那等公众场所,又能精确把握时间与地点,否则根本没法进行刺杀。
云玉真叹道:我们明早立即离城,此地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陈老谋正为寇仲包扎逃走时伤了小许皮肉的右臂,点头道:能安全离开,是很幸运的了。
徐子陵淡淡道:你们明天走,但我和仲少定要留下来。
卜天志愕然道:这是绝不明智的做法。
寇仲笑嘻嘻道:总之我们一天未死,便仍有成功机会。
香玉山苦笑道:那大家都不走好了。且暂时我们的身分都不会有问题。
徐子陵断然道:不!你们明天定要离开,我们则装作留下来谈生意。若你们不走,我们一旦要溜起来会有很多顾忌的。
云玉真脸色转白,沉声道:这个险值得冒吗?和送死有何分别。
寇仲哂道:美人儿师傅你看我们是肯眼白白去送死的傻瓜吗?乖乖的回巴陵等待我们的捷音吧!
云玉真咬着下唇坚决地道:你不走,我也不走。
卜天志露出奇怪的神色,瞧了自己的帮主一眼后,才道:两位公子不若把计划说出来,假若帮主认为可行,而她又知道离开会有利两位的行动,说不定使肯先一步离开。
这番话合情合理,寇仲叹了一口气道:原因很简单,就是任少名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内。
徐子陵接口道:就算他真的顾忌我们,也绝不想让别人知道,又或让手下晓得。
所以他必会装作丝毫不会介意的仍到春在楼去找霍琪。
寇仲笑道:当然啦!就算他和霍琪上床,亦必会把那对流星锤塞在枕底,哈!这样的枕头倒是怎么睡呢?
徐子陵不理众人有何反应,续下去道:在刺杀行动前,牛叔那方的人必须全体离开,因为我们必须利用现在的身分行事。
香玉山皱眉道: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恶憎艳尼必会贴身保护主子,你们就算有下手的机会,也绝伤不了任少名半根毫毛。
牛方才亦点头道:任少名的手下更会大幅加强保安,这情况下,恐怕你们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
寇仲苦笑道:若非事情凶险至此,我们怎须费尽唇舌劝你们先走一步呢?徐子陵道:只有全无后顾之忧,我们得手后才可有机会逃命。
寇仲一唱一和的道:别忘了我们是逃生的顶尖高手,否则已不能坐在这里劝你们好好合作了。
卜天志同意道:我们明白了。
转向香玉山和云玉真道:我们不若移到上游等待两位公子,只要他们能回到船来,就可安然离去了。
云玉真无奈下怏怏道:你们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的。
言罢愤然回房去了。
香玉山失去了云玉真的支持,亦只好屈服。商量了事情的细节后,各人才回房休息。
寇仲追着徐子陵入房,搭着他肩头笑道:你那一掌是怎么弄出来的,吓得整个大堂的人都溜了。
徐子陵思索道:这事真奇怪,就像当年在学艺滩那无意的一击,事前想不到,事后怎也难以重复;可能我们仍有潜力未发挥出来。
寇仲叹道:你与风湿寒对站作势时亦非常精采,哼!看那臭公主和跋小子还敢否小觑我两兄弟。
徐子陵奋然道:终有一天我会击倒风湿寒的。
寇仲奇道:你少有这么着重胜败的。为何对跋锋寒却是例外?
徐子陵坐了下来,沉吟道:或者因为我觉得他是在玩弄瑜姨的感情吧!
寇仲在他对面坐下,俯前低声问道:真半点都与单琬晶没关系吗?
徐子陵没好气的道:当然没有关系,我从来不把她放在心上。
寇仲挨往椅背去,以手拍额道:臭公主若听到你这句话,必会伤心欲绝。她对你可是爱恨难分,否则就不会硬插到你两人中间,好迫跋锋寒鸣金收兵。
徐子陵有点心烦地道:夜了!我们都该休息哩。
寇仲无奈地起身离开,到了门前转身道:小陵!我真的很感激你,若非你肯留下对付任少名,我就只有随大队回去一途,那将成为一个永不能弥补的遗憾。这才推门去了。
徐子陵弹灭灯火,整个人融入了房内的黑暗去。
蹄声不断从街外传来。
明晚此刻,他们是否仍能好好的活着呢?
第 8 卷
第一章 计划周详
次日城内的气氛仍然非常紧张,街上时见铁骑会的战士和林士宏的楚军策骑来回巡逡。
幸好牛方才与把守城门的将领关系良好,故而云玉真、香玉山等一众才能无惊无险的离城登船,使寇仲和徐子陵松了一口气。
牛方才回来后,取出九江城的形势图,向两人细说其详,道:“九江处于南北方交通的中心,由南往北的旅人,多从水路乘船至此舍舟登陆,取道北上,故城北的石码头有南船北马之誉,非常兴旺。”
寇仲道:“今趟林士宏和任少名大事张扬在九江结盟的事,正是含有同时向南北诸雄展示实力之意。唉!争天下真非简单的事。”
牛方才续道:“九江南连洞庭,北系大江,水道纵横贯穿,主要部分是旧城区,城墙高十五丈,设四座城门和三道水门。我这兴发隆和春在楼都是在旧城区内,只不过一南一北,分处北门大街和南门大街之端,而两条大街则被位于城心的院署‘镇江楼’分隔了。”
徐子陵道:“十五丈那么高的墙,得靠勾索一类的辅助工具才可攀过去。”
寇仲道:“或者可考虑从水道溜走。”
牛方才道:“水道口有双重的钢闸,非常牢固。兼且三个水道口均特别设有监察的岗哨和定时有人巡逻,想预先破坏亦难以实行。”
徐子陵问道:“牛叔知否城军巡逻的时间和岗哨更换的时刻呢?”
牛方才欣然答道:“这正是我们的主要工作,全部有纪录,他们共有十个不同时间表,每五日换一次,周而复始。”
寇仲双目亮了起来,道:“只要我们准确掌握更班和巡逻的时间来进行刺杀行动,便可在敌人发现前,破闸而出,但这当然须有特别的工具了。”
牛方才皱眉道:“但那定会惊动哨岗的守卫的。”
寇仲道:“那就顺手干掉他们好了。”
牛方才苦笑道:“哨岗在城墙之上,若能到达那里,不如翻墙逃走好了。可是城墙和最接近的房子最少也有二十丈的距离,两位公子若现身在这范围内,立即会给发觉,只要他们居高临下向两位放箭,已极难应付。”
徐子陵道:“这个倒不成问题,我们可长时间在水底不用换气,就索性由水道潜过去,在水底破闸而出好了。”
牛方才同意道:“若两位确有这种通天的潜水能耐,确是可行之计,因为敌人怎都想不到你们可长时间藏在水内。”
旋又叹了一口气道:“但最大的问题是根本不可能接近任少名所在的春园而不被发觉。这当然是假定任少名今晚会到那里去找霍琪哩!”
寇仲沉声道:“我们就在他赴春在楼途中下手好了。”
牛方才摇头道:“任少名因残忍好杀,致仇家极多,所以从不采取相同的路线到某一地点去,此法绝难实行。”
寇仲灵光一闪道:“春在楼外不是有几颗老榕树吗?我们便在树上来个荡千秋,借力越过那三十丈许的距离,来到香园的瓦背上。唉!不过逃走就非那般容易了。”
徐子陵淡淡道:“世上总难有两全其美的事嘛!”
寇仲掏出春在楼那张图轴,在桌面摊开,先指着春园外西南面的一棵大树,接着指头移到靠北照比例该是五丈许外的另一棵树。兴奋地道:“假设我们能在这两棵树的树顶处系上一条又&;#65533;又有弹力的索子,逃走时借力弹起,噢!我的天,再假若我们能多布下这么样的几条高空借力索,不是可来去如飞吗?只是唯一要担心就是会给敌人先一步察觉。”
牛方才动容道:“这确是妙想天开但又切实可行的方法,索子由我想办法,只要两头绑上包了布的铁钩,又染为黑色,加上远离地面,希望没有人能发现。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可瞒过敌人的耳目去作这些布置,还有就是两位公子能否毫厘不差的认准落脚点呢?”
寇仲道:“这两个问题由我们去担心好了。”霍地起立,大笑道:“我们先去察看场地,任少名今晚除非不去春在楼,若去了必然没命离开。”
※※※
寇仲和徐子陵在酒楼二楼靠窗的一张桌子坐下,目光同时投往窗外。
入目首先是可容五乘马车同时来往的宽敞街道,然后是面对酒楼正门的一排商店,占了五间是药店,可见由于九江一向多富豪,故有动辄倚赖药物的风气。
其它还有粮行、油坊、布行、杂货店等等。
道旁每隔七、八丈,就植有大树,遮道成荫。
朝南望去,刚好可见到春在楼后院东北角的高墙,墙后林木间一片片的青瓦屋顶,形制宽宏,颇有气势。
院内青翠苍翠的榆槐老榕,茂叶在清风中娑娑响着,似一点不知道今晚即将发生牵涉到天下形势的生死之争。
寇仲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我们先在街道这边的大树安装一号借力索,到了另一边街的树顶处时,才安装可使我们弹进院内的二号索,如此只需几个起落就可到达春园,走时依循原路离去便成了。”
这时伙计捧来面点,寇仲忙乱说他语。
伙计走后,徐子陵边吃面,边道:“我们最好能在任少名抵达前,早一步埋伏在春园外,就不用进屋内动手那么麻烦了,且逃起来也易一点。”
寇仲点头同意,低首专心用&;#65533;,到连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