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中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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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都这样了还狂?滚你娘的吧!”心理面虽然大怒,可嘴头上梁纲还是很注意,第一句口头禅之后,下一句脏话立刻改‘妈’为‘娘’。一脚就把杜三给踢的就地打滚,梁纲心里还不解恨,接着直接一脚踩在他右臂上,左手一摁脖颈,右手抓住杜三右手上的匕首把柄用力一扭一拽,那杜三顿时疼的冷汗直流,想张口大叫却叫不出声来,甚至连呼吸都困难,只能两眼睁得贼大,脑门上血管青筋根根暴露,身躯手脚发疯了似的在梁纲手下挣扎,却是一丁点用处都没有,最终梁纲手下再一用力,那杜三两眼一翻就当场晕死过去了。
“妈|的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还敢威胁老子?”不屑的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杜三,梁纲在心中暗啐骂道。顺便把带血的匕首在胳膊上擦了一下,这玩意是他在界牌口巡检司里寻到的,很是锋利,梁纲看的喜欢就随身带上了。今天用来对付杜三,也是开门第一遭见红。
梁纲并没有特意练过飞刀,那只是当年的一个业余爱好,怪只能怪“小李飞刀”对心存幻想的青春期少年诱惑力太大。武校出来后他就没空再玩这个了,今天小试身手,一刀命中却是因为穿越带来的眼力等方面的提升以及双方距离实在是有些近。
杜新坤脸上横肉很不自然的抽栗几下,心疼的看了侄子一眼,转而又心有余悸地瞧着梁纲。对方出手如此狠辣,甚至都不介意惊动前院的人手,看来不是什么小角色,“可他究竟是来要命的还是求财的呢?”杜新坤心里半点底都没有,只能勉强挤出个笑容,客客气气地向梁纲问道:“这位朋友,我杜新坤虽不是什么有名号的人物,可也在道上混过几天,知道规矩。今天是栽了,要钱要命只求朋友给句痛快话。”
“若是求财,在下立刻就带朋友去取,只要拿得下朋友尽管拿去。若要是取命,那就求朋友让我杜新坤死个明白,究竟是如何来的这场祸事,也好让杜某人在阎王殿上做个明白鬼。”杜新坤话说的很光棍,听得梁纲都有些佩服这人了。
“福祸无常,都是老天注定。我杜新坤享了这些年的福,死也心甘了,可让兄弟不明白的是,听朋友口音并不是本地人,杜某应该没得罪过外地的道上朋友?怎么就招来了这场祸事?”
梁纲听的笑了,反手从背后抽出了九环钢刀,冲着面色刹那间一白的杜新坤说道:“杜老板,不知道你认不认得这个?”
灯光下九环钢刀寒光凛凛,威猛的造型给人一种杀气腾腾直逼人心肺的感觉。强忍着心中的寒意,杜新坤转眼看向九环钢刀,仅仅是一眼眼珠瞬间就凝住了,望着刀背上的那九个银环,再看看梁纲,不由得长大了嘴巴。
“杜老板,可看明白了?”梁纲略显戏谑的声音响起。
“你,你,你是…………”就像是见到了史前怪兽一样,杜新坤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梁纲,张口结舌的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九环钢刀和短发,就是“短毛反贼”的两大活字招牌,这些早就在德安、襄阳等地传的沸沸扬扬的了。
特意的冲着杜新坤扭了一下头,脑袋后面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梁纲此次动手可没再去戴那费事的辫子帽,而是用与蒙面的黑布质地颜色一样的头巾扎了头。
“看你还算明白,爷今儿就留你一条命,带我拿钱去!”
第十六章 人无横财不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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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杜家后院。
在众人的瞩目下,梁纲背着一个半米多高的大包裹轻松地跳墙而去。
杜新坤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银子长翅膀飞走,望着梁纲离去的身影心中真是有些欲哭无泪。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后世的某句话,真的能十分恰当的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老爷,你身子骨没事儿吧?”杜夫人两眼通红的望着自己丈夫,她虽然也十分的心疼钱,可比起钱来他更关心杜新坤的好歹,那屋内杜三的惨状可真的是把她给吓坏了。
“没事,没事!”杜新坤语气低沉,两眼望着梁纲消失的那片墙头久久不能回神。
“那天杀的短毛拿了咱家那么多银子,下手还那么重,真不是个东西!”杜夫人并不知道梁纲这一趟几乎把他们家抄了个底朝天,可心里也下意识的认为家中损失了不少。再想到杜三的伤势,对梁纲可谓是恨到骨子里了。
杜新坤闻言苦笑了一声,梁纲拿的何止是“那么多”啊,他简直就是在搬家,二百两的银票,一千三百多两银子,外加几十两的金子,全搜刮去了,错非自己另把五百两的银票藏在了书房,镇上还有一个赌坊在,自己辛辛苦苦干了十多年就算是白替别人打工了。
“我去看看少了多少!”杜夫人在丈夫身边站了一会儿,看到杜新坤眼神还在望向墙头,心知丈夫是舍不得了,当下心头也觉得在滴血,忍不住就想知道一个确切的数字。
“别去看了!”杜新坤叫住了自己妻子,沮丧的摇着头,向她说道:“没了,全没了,箱子里和暗匣里的都被他给拿去了。”
“啊……”杜夫人呆住了,那些可是有两千多两银子的呀,是杜家大半的家产。一想到两千两银子就这么没了,当下她连心跳都感觉不到了,两腿一软就瘫倒在了地上。
“那可是两千多两银子啊,当家的你怎么那么糊涂,把暗匣子都给他了?”明面上的箱子里装的有八百来两银子,看着是多可真正的价值却比不上床底下的那个暗匣,那里面不但有五百两纹银还有二百两的银票以及将近七十两的黄金,总价值接近一千四百两白银。
杜新坤又是一声苦笑,如果情况允许他又怎会把暗匣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还不是梁纲一脸肯定的逼他找“暗藏”。甚至在房门前被打倒的那两个打手被人发现后整个杜家都惊动了,他还老神在在,一个劲的逼自己,并且威胁说“如果不老实,下次他还来”。自己实在是没办法了,为了讨得一个‘不再来打搅’的准信,这才捏着鼻子把暗匣给供了出来。一千四百两银子啊,他难道心里就不滴血?
“唉,不对啊,那箱子和暗匣里,光银子就有一千三四百两,那么重他怎么拿得起?还跳了出去?”杜夫人哭天抹地了一阵子,忽然又停了下来,尖叫一般冲向杜新坤问道。(注释1)
“怎么就拿不起?”没好气的瞪了自己妻子一眼,杜新坤心说你没长眼睛啊,“还‘还跳了出去’?你没亲眼见么……”但突然间他的话停住了,甚至整个人都在一瞬间愣住了。是啊,两处地方光银子就有一千三百多两,分量那么重,他竟然还能背着轻而易举的跳过高墙……
当时只是一味的在心疼和在担忧自己的小命,杜新坤那个时侯并没有想得太多,毕竟在人的脑子里,再多的银子也是没“分量”的,谁也不会嫌钱重不是,可现在,他反应过来了……心底再次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背着如此重的东西,还能翻墙越屋如履平地,那他的身手该有多好?自己这群人跟人家真的是没法比,中间差的层次太多了,怪不得自己前院的手下都过来了,他(梁纲)还镇定如常不见半点的慌张,原来人家真的是不在乎啊!
之前梁纲对杜三下狠手的时候,杜新坤仅仅是在猜测梁纲不在乎前院众人,那时候配着梁纲的那一记飞刀,给他的心理压力就已经够大的了。而现在他又找到更得力的证据来证实自己之前的推测,那心里就更感害怕了。
“幸亏自己没昏了头,没在他走的时候让手下涌上,否则……”想到稍一不慎就是满院的尸身血迹,身死族灭,杜新坤不禁打了个寒颤,真实幸亏啊,自己那时候胆小了,怯于对方的威名,只想着把麻烦送走……
“老天,一千三百多两?那不就八十多斤了么……”
“幸亏老板没让下手,否则的话哥几个还都不待把命搭上?”
“那么高的墙,背着这么重的东西都能一跃而上,身手可真是绝了……”
前院的打手一共有六个人,连着倒下的那两个,这八人就是杜家配置的全部“安保人员”了。本来他们在见到梁纲时还有些跃跃欲试,毕竟传闻的再厉害那也只是传闻,他们这些人平日里就是打架斗殴野惯了的,不亲身体验一下实在很难让他们信服。只是这个跃跃欲试的苗头被杜新坤给压下去了,现在想到梁纲背着八十多斤的东西都能“蹭蹭”两脚轻易翻上高高的院墙,登时就蔫了。纷纷庆幸起自己没有动手。
“老爷、夫人”,这时一个丫鬟走了上来,禀声说道:“镇上的杨大夫已经到了。”
杜新坤定了一下神,转头看向院前,之间一个四十左右身背药箱的中年人正站在那里,“杨先生,深夜打搅,真是抱歉了!”
…………
第二天清早,整个杨家集就已经传遍了杜家‘遭劫’之事了,平日里牛气哄哄的杜新坤遇到短毛反贼那也就是小巫见了大巫,贼孙子遇到了贼祖宗,除了吃瘪根本惹不起!
当下一封文书就有杨家集巡检司巡检递送到了随州县衙,随后又由随州县衙抵到了德安府衙!
ps:注释1:清朝一斤=596。82克,一两=37。30克,十六两合一斤。一千三百多两差不多就是现在的一百斤。
银子密度==10。53克/立方厘米
第十七章 新一轮的首次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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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安府,知府衙门。
达哈苏面色阴沉的端坐在堂中大椅上,两眼中蓄满了愤怒的火花,“滚!”一甩文书砸在了堂下的巡检身上。
此巡检不是别人,正是杨家集巡检司的那一位。他今个一大清早就跑来了随州县衙门报案,知县叶臣生听了之后是大感头疼。这两日来府尊达哈苏为了界牌口的事儿正感恼火,听说昨儿还受到了上官的严厉申斥,自己若是此时再拿‘短毛’去烦他肯定得不了好。往刀口上撞的傻事儿叶臣生不会干的,可隐瞒不报吧,他又没那个胆子。最后只能拉上巡检做替死鬼,让他亲自给达哈苏汇报,如此自己就躲过了这第一刀。
巡检也不是白痴,被叶臣生拽去了知府衙门后,自然晓得自己成了顶岗的了。心中虽然大不愿意,却也没法,谁让人家叶臣生是他的顶头上司呢?他一个小小的九品巡检根本就招惹不起,除了顺着叶臣生的安排来做,别无选择。
这人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官帽被盛怒之下的达哈苏一句话给抹了!九品巡检虽然只有芝麻粒般大小,可它怎么说也是一个官啊,在官本位盛行的中国,这就是他发家致富的资本。而且所属巡检司坐镇的又是杨家集这样的富裕之地,每月的油水就不少。
真丢了,他可就冤死了,也损失大了。
现在听到达哈苏让自己滚,巡检不怕反喜,当下怯怯懦懦的退出了大堂,然后在堂中诸人看不到自己的地方一溜烟儿的跑出去了。
达哈苏身前书案上放着分别来自荆州将军、湖广总督、湖北巡抚以及按察使衙门发来的公文,界牌口发生的那档子事他不敢隐瞒,当天就连夜报道了武昌,然后消息再从武昌转荆州,第二天下午斥责的文书就陆续下到了德安。上面反应之快,文书上语气之严厉,让达哈苏想想就能生出一身冷汗,虽然他是满人,界牌口巡检司又是属于绿营德安协直辖的,可事情毕竟发生在德安府境内,且闹事的人还是之前他大张旗鼓而未能抓到的,若最终没弄出个让上面感觉可以体面接受的结果出来他照样会倒霉。
“傅大人(德安协参将傅成明)已经调拨手下全部人马封锁住了四边和水陆交通,我德安府上下各衙门也要同样全力以赴缉拿反贼。”达哈苏两眼睁得大大的,满腔怒火简直就能从中喷出来,对梁纲他已然是恨得咬牙切齿了。
当初梁纲只因为一头短发犯了满清的忌讳,达哈苏就能说动傅成明派大兵围捕,还联系了襄阳府;现在梁纲更进一步发展到了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袭杀、报复官兵,这在达哈苏看来已然是对官府对大清朝的挑衅,如此逆贼,不杀又如何能定人心?何况现在这件事情的结果又同他自己本身的顶戴联系到了一起,你让达哈苏如何不恨梁纲入骨?
达哈苏饱含着怒火、杀机的双目森厉的扫视着堂下的德安府同知、通判以及叶臣生和衙门总差官,说话间的语气带着一股严厉非常之色,他明白的向场中四人点出了上面的意思,也点明了傅成明与他们现在都是在同一条船上,德安府知府衙门接到了四道斥责文书,傅成明的德安协大营同样是接到了四道斥责文书,区别只在于其中的一道,前者是出自按察使衙门,后者是来自绿营总兵府,拿不住反贼大家全完蛋。德安府无论军政,上上下下都要来个大换血。
叶臣生低头恭顺的听着达哈苏雷霆大发,吐沫星子飞溅,脸上、心中都充满了苦涩。当初达哈苏大张旗鼓的追捕梁纲,他就感觉有些过了,声势闹得太大,万一抓不住人了就不好下台。可达哈苏根本就没听得进去,反而斥责了他一顿,说他不思国本。达哈苏是满人,有了这个做护身符,官面上的一些勾当他就可以不用去考虑,一些顾忌他也不用去在乎,他敢,也能放开手了来干。这事儿,要是轮到汉官就不行了。
结果人真的是没抓到,劳师动众个把月只得了个“带伤逃窜”的结论,但达哈苏毫毛未伤,反而借此得到了湖北巡抚惠龄的赞赏。因为他的出发点是好的,达哈苏紧扣住了梁纲“短发”这一点。
‘辫子’是满清的国本,达哈苏于公于私这样做都没有错,所以他知府的位子稳如泰山。
等到梁纲现身枣阳的时候,叶臣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这反贼总算是出了随州地界了,死道友不死贫道,“你就去使劲的祸害襄阳去吧!”叶臣生的这点小心思丁点也没对外人透漏。
可现在,叶臣生万不曾想到,梁纲销声匿迹十多天后,一出手就砍了界牌口八个人,包括一名把总,两名外委千总和一个外委把总,在随州县境内闹出了天大的祸事。
“三生不幸,知县附郭。”自己碰到了这样一场祸事,又何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