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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残月情劫-第4部分

小说: 残月情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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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抱肩,白少邪蜷曲在椅上,不愿让自己在他的残影下失去自我,却彷佛让他紧紧抱住一般…… 
 终是逃不过心中的疑惑,她拿起信,以颤抖的双手打开信封。 
 看完后,她走出房间,将信往空中一拋,信立刻化为片片碎纸,随着风儿散去。 
心好乱、好乱。她到底该怎么办? 
「妳怎么了?」 
「没什么。」白少邪回过头,注意到苍月额上的细汗,拿起手绢替他擦去。「怎么喘得这么急?」 
「紫月说妳心情不好。」 
「胡说!」 
 「没有就好。」发现自己爱上她后,他愈来愈在意她的一举一动。 
 「陪我去弹琴吧。」 
 走向湖上的银波亭,她的心中依旧纷扰不断,过往的回忆不断的涌上心头。 
 琴声飘扬在湖上,带着悲哀的曲调。 
*** 
白少邪似是要把所有人都支开一般,四随月中只剩苍月伴在她身旁,其余三人全依她吩咐下山办事。 
看着兀自出神的她,苍月只能无言的坐在她身旁。 
她到底怎么了?从昨天开始就怪怪的,就像有什么事情困扰着她一般。 
「苍月,陪我出去走走。」沿着回廊,她走上曲桥,享受着向晚的微风。「这两天,似乎让你担心了。」 
他只是沉默不语。 
「别担心,我没事的。」没事的,她在心中如此安慰着自己。 
真的没事吗?苍月狐疑的看着她。 
她转过身,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摆了摆手。「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独处一会儿。」 
「是。」苍月不情不愿的退下,仍站在远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知道他仍站在一旁,白少邪不禁轻笑。 
「如果你在这里,一定会笑我吧?」再骗自己苍月没有对自己抱着异样的情愫,似乎已经没有用了。 
她自己最清楚,自己的心情,只是…… 
扶着栏杆的手,突然用力的握紧。 
不可能的,有太多、太多非常沉重的原因,所以,不可能的……但是,她却无法阻止一切。 
 白少邪转过身,刻意不让苍月看见自己的行动及表情。 
 她摘下头上的淡樱,将之紧紧的握在手中。 
*** 
白少邪提着灯笼,一步步向山下走去。 
烛火摇曳,将她的影子左右拉扯,而她的心,也正在左右摆荡。那是心慌、心急,及不知所措。 
走到早已紧闭的城门下,她吹熄了灯笼,双足一蹬,轻而易举的跃过高耸的城墙,避开巡逻的士兵,轻盈的落地。 
白少邪走向城中最大的客栈——近云阁,跳上三楼的阳台,由窗户进入客栈。 
来到房前,她的双手却在空中停下,继而摀住自己的心口。 
她的心,彷佛已快跳出胸口。她竟然不敢打开门,只是呆呆的站立在房门前。 
双手微颤,她几乎握不住手中的绢扇。 
少邪,别忘了我,我的心意永远不变……少邪,我的少邪 少邪…… 
再怎么也甩不去的呼唤声,在她的脑海中反复翻腾。 
那是一声声、一句句最真心、最深情的叫唤。 
转过身,她紧咬着下唇,正在思考是否该离去时,门已悄然无息的开启,而她却不曾发现。

第三章 
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自后方将白少邪圈入怀中。 
白少邪的后背贴上一片宽阔而炽热的胸膛,甚至能感受到那人的心跳,而后,是一阵阵温热的气息。 
松开一只手,他关上了房门,白少邪则乘隙逃离他的怀抱。 
男子不许白少邪逃开,他握住那白皙的手将其拉回自己身旁,低下头吻上那微微开启的唇。 
白少邪不断的挣扎,却徒劳无功,终是败在他激情的吻下,只能无力的靠着他。 
 似为了弥补这段日子的空虚,他疯狂的吻着白少邪,贪婪的汲取檀口中的甜蜜;直到两人无法呼吸,他才放开白少邪,低头欣赏那泛红的双唇及粉色的脸颊。 
白少邪扬起手,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男子不在意的轻笑,又将白少邪拥入怀中,陌生却熟悉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加强力道,彷佛恨不得将其揉入体内一般。 
白少邪没有抵抗,只是静静的任他拥抱。 
「少邪,我的少邪……」他无意识的低声轻唤。 
「你还是没变。」白少邪不禁摇头轻叹。 
男子放开白少邪,微微一笑。「你该明白,对你,我永远不变。」 
白少邪无奈的一笑,坐到床边。 
「我还在想,你还要在外头站多久?」 
白少邪不发一语,只是直直的盯着他。 
「看来,你的装扮真是骗尽天下人。」他颇为嘲弄的笑着。 
「与你无关。」 
「是吗?你说无关,那就无关吧!」他耸了耸肩。 
 白少邪仍然看着他,眼中不带任何感情。 
 男子将他压倒在床上,一手将他的双手抵在头顶,另一手则掩住了他明亮的双眼。 
「别这样看我,我回答你就是。没错,残月山庄门前的尸体是我放的,流月的毒也是我下的,还有,教唐孝杰破独邪剑法的人也是我。」 
「为什么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让你害怕、担心,为了唤醒你对我的回忆啊。」他松开遮住他双眼的手,笑着说道。 
白少邪的眼神不再明亮,蒙上一层阴影。「那你已经成功了。」他的确回想起不少事情。 
「是吗?」 
男子又低下头,激烈的吻上白少邪的唇,进入他的口中纠缠着那小巧的舌,犹如饥渴的猛兽,吸吮着他口中的蜜液,久久不放。 
「放开我,不……」双手被抓住的白少邪,早已因如此激情的吻而无力抵抗,只能低声娇哼。 
他的吻一路向下,来到了雪白的颈项轻轻囓咬,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不要,不要……」白少邪握住他意欲扯开他衣带的双手,阻止他下一步的行动。 
 「好,你说不要,我就停下,只是,我要你今晚留下来陪我。」 
 「我答应你就是。」白少邪坐起身,整理身上凌乱不整的衣物。 
男子伸手摘下白少邪发上的月钗及淡樱,将之丢到桌上。 
「你做什么?」 
白少邪连忙站起身,亟欲向前取回簪子,却被一只大手拉回怀中。 
  「告诉我,你现在心中想的是那个自小便对你一见倾心的汝南王,还是钟情于你的苍月呢?」 
白少邪静默不语。 
「不说也行,但在我的床上,不许你戴着其它男人送的东西。」他专制的命令。 
 白少邪没有回答他,只是闭上双眼。「一切都随你吧,我自残月山庄走到此地已累了,想睡了。」 
「你由残月山庄走到这里!?这足足有二十里路啊!为午么?」他大吃一惊。 
「因为流月死了。」他不习惯别的坐骑。 
「对不起,我一时忘了流月是你最爱的马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心疼的拥住他,语气中净是满满的歉意。 
白少邪无奈的叹了口气。面对这样爱他的人,他又能如何? 
再如何冷寒的冰,在这怀中也只有融化的份了。 
右手轻抚上他的长发,白少邪紧抱着仍说着抱歉的他,让他停止了道歉的话语。「算了,都过去了,我不介意的。你别再道歉,我真的累了,陪我睡可好?」 
他抱着白少邪躺上床,让他枕着自己的右臂,左手仍紧紧的将他圈在怀中,彷佛怕他逃脱似的。 
「我爱你,少邪。」 
白少邪没有回话,只是不舍的闭上双眼。 
真的不舍啊! 
是不是闭上双眼,就可以不必看见那让他心痛的双眸?如果假装不知情,是否就可以继续薄情? 
但是,耳旁仍不断传来他一句句深情的话语、一声声不变的誓言。 
*** 
 「庄主,妳为何一夜末归?」苍月着急的问。 
 昨晚,他们几乎翻遍了残月山庄,就是找不到她的踪影,众人就这样折腾了一夜。 
「难道我做事还得先经过你们许可?」白少邪不耐烦的摇了摇绢扇,「统统下去!」 
「是。」众人各自退下。 
「庄主。」苍月仍然站立在一旁。 
「叫你退下没听见吗?」 
「今早,有人送来这个。」他递给白少邪一个细长的锦盒。 
自少邪将之打开。里面竟是月钗及淡樱? 
他竟忘了将它们带回? 
「庄主?」这是不是代表她昨晚睡在别处,抑或是……某人怀中?不可能的!但她颈上的红印又该如何解释? 
「退下!」 
苍月仍然站在原处,悲伤的眼眸直望着白少邪。 
「你不走,我走。」白少邪走过了厅门,向躲在门后的三人交代:「谁若跟来,杀无赦!」 
苍月们想踉上前去,却被其它三人拉住。 
「别去呀,苍月,你想找死吗?」 
「庄主正在气头上,回房休息吧!别去了,难道你非要死在庄主手中才肯罢休?」紫月示意另外二人将他拉回房去。 
「是呀!算了。我保证,下午,只要到了下午,庄主的心情就会好转。」青月边拉着他边说。 
 「可是……」他想追上去,想问清一切,嫉妒的心快将他逼疯了。 
 是谁曾拥她入怀?是谁曾吻上那细致的颈项?是谁? 
*** 
「庄主。」 
「进来吧。」白少邪淡淡的道。 
苍月进来后,便不发一语的站着。 
白少邪抬起纤细雪白的右手,将一头乌黑的秀发拢起,簪上发钗,几绺发丝落下,更凸显出清丽脱俗的气质,宛若天仙一般的美貌,令人屏息。 
「怎么不说话?」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苍月老实的承认。 
「那就别说,我们出去吧。」 
白少邪拉着苍月的手走向园中,而其它三人早已在那儿等候多时。 
「庄主,请用茶。」 
白少邪接过青玉杯,只是淡淡的笑着。「希望今天不会有烦人的家伙出现。」 
「不会的,庄主。」朱月回道,她早已在庄内怖下天罗地网,绝不会再有烦人的家伙出现。 
  「哦?」 
  「对了,庄主,我前日在园中找到妳的指输了。」紫月将一枚指轮交给白少邪。 
「真的吗?谢谢妳,为了回报妳,什么愿望我都可以答应妳。」白少邪满心欢喜的看着手中那义父所送的指轮。 
「如果什么都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听庄主弹奏一曲。」 
「这太简单了。这样吧,我再送妳一个愿望,以后再帮妳实现。」 
「谢庄主。」 
白少邪轻拨琴弦,悠扬的乐音飘荡在平静无波的湖面上。 
「你瞧,庄主的心情不是变好了吗?」青月扯了扯苍月的衣袖,笑道。 
苍月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专注于琴弦上的白少邪。 
「青月,我交代之事,你可有办妥?」白少邪淡淡地问。 
「有的,庄主请放心。」 
「那就好。」白少邪停下拨弄琴弦的手,执起绢扇,站起身来。「我要下山办事,庄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庄主何时回庄?」紫月问。 
「不一定。」白少邪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不一定?」他们四人只能面面相觑。 
*** 
  「你到底打算跟我多久?」白少邪停下脚步,不悦地看着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苍月。 
「呃……」他一时语塞。 
「回去!」 
「不要!」 
「你……也罢。」一拂袖,白少邪又转身向山下走去。 
「少邪!」情急之下,他喊出她的名。 
白少邪停下脚步,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双足一瞪,跳上苍月的坐骑,在他的胸前轻靠着他。「我知道了,我们一同下山吧。」 
苍月笑了笑,心满意足的驾着马慢慢下山。 
约莫一刻钟后,他们停在一间客栈前。 
「到了,我要入内办事,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你私自随我前往。当然,若你不想在此等候,大可先行离去。」 
「我等妳。」他亦跳下马进入客栈。 
「随你吧。」自少邪摆了摆手,便自行走上二楼。 
面对熟悉的房门,白少邪依旧不敢将之打开。他不想进去…… 
忽然,门扉轻启,一双手又将白少邪拉入房中。 
「又站在外头?」 
白少邪别过脸,不愿正视男子的眼眸。 
「今天的你,真是美得教人怦然心动。」 
轻拢起的黑发上,簪着银白色的月钗及粉色的淡樱,些微落下的发丝令白少邪的脸颊及颈项看来更加白皙细致、晶莹剔透,而一袭淡紫色的薄纱更衬托出那脱俗的气质,宛若出水芙蓉一般。 
「是吗?」挣脱了他的怀抱,白少邪坐到桌前。 
「怎么?今日有话要谈?」 
「为什么回来?」 
「因为我想见你。」他直言不讳地坦承。 
「可我并不想见你。」 
「我知道……」男子痛苦的笑着,笑容中带着沉重的悲伤。 
「你不该回来,更不该勾起我的回忆;我明明早已将它舍弃,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低低的声音,听起来彷佛正在低泣。 
「不要舍弃它,我求你。」男子紧抓着白少邪的手,恳求般地注视他。 
「就算见到我又如何?我早已说过,少邪不爱你,你为何如此一厢情愿的苦苦相逼?」白少邪低吼。 
「一厢情愿?是,我是一厢情愿,但我是如此爱你啊!难道你连丝毫的同情都不愿施舍给我?」放开了他的手,他悲痛的笑着。 
笑自己太痴心,但痴心错爱。 
痛自己太深情,但深情无用。 
爱上白少邪,就注定要伤心,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不明白早就该放手、该收心,是他太愚蠢。 
但是,他真的不悔自己的一往情深啊! 
「为什么你不爱我?」他掩面低诉,语气中的悲伤令人闻之不舍。 
白少邪别过头,不忍的闭上双眼。 
如果五年前的相遇全是一场梦就好了,如果五年前的一切全是一场空就好了。 
「五年前,我负伤前往残月山庄,你义父沈清风收留了我,让我活了下来。我永远忘不了,那个白雪皑皑的冬季,是我这一生最美的记忆,因为……我遇见了你。」 
五年前的他,疯狂的爱上白少邪,甚至不惜自残以挽留他离去的脚步,以自己的生命换取他的爱恋,但竟换来雪一般的冰冷响应…… 
轻抚着腕上的伤痕,男子自嘲地笑着。 
望见那一道道的痕迹,让白少邪双眉微蹙。 
就是因为他当时的自残,才让他开始害怕这个用性命来爱自己的男人,只因那将是多么沉重的爱恋。 
「我不过玩笑似的走开你身旁四、五步,你就以利刃划破腕上血脉,这样的爱情少邪不敢碰、也不能碰啊。」爱太重,他只能逃避似的躲开,拒绝承受。 
「是吗?但我只是想留下你,只是不想你逃开而已啊!」 
站起身,白少邪走向他。 
男子紧抱着他,一如抱着海上的浮木般,他呼吸困难的浮沉于情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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