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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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千万别喂了祝融。”
唐立业胸有成竹:“放心吧,爸爸,我们订了一套严密的安全措施,专门有人
负责的。另外我想和爸爸商量一下,我们应该办理保险,虽然要花一笔钱,但万一
发生不测,我们可以获得相应的赔偿,减少损失。”
唐福昌考虑了一下:“我以前对保险业一直不大信任,他们变着花样赚钱,如
果你觉得可以,就去办。去年厂里就发生过一次火灾,幸亏发现得早……咱们今年
配额多了,加工量大,是个发财的好年头,一发生火灾可就什么都完了……”两兄
弟点头称是。
“还有啊,你们看报纸,葡京酒店外面有人抢劫,伤了两个。眼瞅要改朝换代
了,黑帮可能要乘机闹事,你们可要注意了!”
唐立业忙安慰老爷子:“爸爸,报纸我早看了,是黑打黑,坏人之间为争势力
范围互相残杀,这与咱正经干事人没关系,咱只要不去赌场,不干坏事,太平无事。”
唐自业附和:“大哥说得对,爸爸你就放心。”
唐福昌哼了一声:“我就是对你不放心,你还和那个土生来往?”
唐自业双肩一耸:“就是一般的业务来往,很少见面。”
唐福昌不便深究:“嗯,人家给我们帮了忙,该怎么谢就怎么谢,不一定要拍
拖嘛。以后找个好姑娘早点成家。自业,听说你还和厂里的一个大陆妹勾勾搭搭的?
这可不行!”
唐自业马上否认:“哪里的话!我就是严格管理他们,这些工人不督紧点行吗?”
他看看唐立业:“不信你问大哥。”
唐立业把话头岔开:“自业对工厂还是尽心的……”
唐福昌清清嗓子道:“还有,你们要管管洁美,太任性了,我们给她找了个多
好的人家,可她一点不给高老板面子,这还不说,又参加什么选美!”
唐自业笑笑:“爸爸,这个选美是个很高尚的活动,到时不仅总督来颁奖合影,
还有巨额奖金,竞争相当厉害,不是谁都能选上的。”
唐福昌加重语气:“我不管别人,我们唐家的人不丢这个脸。”
唐立业插话圆场:“爸爸,我们会和洁美说的。”他向唐自业使个眼色,让他
顺着父亲的心思,“你安心养病。”
唐自业附和:“爸爸,你安心养病。我去劝洁美。”
唐福昌满意地说:“这就对了。立业啊,过几天是你生母的忌日,我要去上上
坟,你也去吧?”
“好,我把工厂的事安排一下。”
夜幕下,海岸边的“海洋宫殿”算得上澳门一景。所谓海洋宫殿,其实是一艘
集娱乐、饮食、旅业于一身的赌船,它一直金碧辉煌地泊旋在海岸边,船身大小与
广州珠江边的大型海鲜舫相若。有餐厅、卡拉OK、夜总会、小客房之类。其互相隔
闭的小客房多为赌徒们乐于光顾的地方,也有不少观光客常到这里游览,而那些一
天到晚都在这“宫殿”里打转的人,往往黑白两道都沾。
许佳鹏陪着一个日本客人上船观光。原来打算让这日本仔走走看看就算尽了待
客之道,谁知那家伙一进船上的夜总会就不想走了,仿佛地板上涂满胶水,把鞋底
粘住了。他两眼放光,像两道强力探射灯,一直在几个穿着性感的小姐脸上、胸脯
上打转。许佳鹏暗暗叫苦,心想今晚又得破费一万几千了,正想带头举步迈出夜总
会,那“嘎仔”却一屁股坐在吧椅上,歪着头瞪着眼,直勾勾色迷迷地看着那几个
尤物。那几个小姐阅人无数,什么男人没见过?见“嘎仔”这副架式,知道财神来
了,立即风情万种地搔首弄姿,纷纷放电。许佳鹏进退两难,只好站在门口等着。
突然有人用力拍拍许佳鹏的肩膀,他回头一看,吃了一惊:“是你啊?阿荣?”
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阿荣哼了一声,旁边一个马仔模样的马上主动上前介绍:
“这是我们的肥爷。”
“肥爷?”许佳鹏看看这个他刚到澳门时认识的水客,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家伙发达当大佬了!真是眼睛眨一眨,老母鸡变鸭,蛇龙混杂的澳门街上什么事
都可能发生。
“你的客?日本人吧?不是龟头正雄就是床上太狼。”肥爷轻蔑地扫一眼日本
仔,又看看许佳鹏牙痛似的表情,十分醒目地吩咐马仔:“你立即去找妈咪,挑个
样样顶尖的开个房招呼许老板的客人。要包他全身松软,让许老板明天的生意马到
成功!”接着又回头问许佳鹏,“你要不要也挑一个?保证服务一流。放心,全入
我的数,不收你一个子儿。”
许佳鹏苦笑地摇摇头:“你知道啦,我从来就不好这个。”
肥爷笑笑说:“那也是,你们大老板有钱去追女明星,到船上来玩小姐有什么
味道?不过,你的客人看来是个色中饿鬼,不来个梅开二度、三度,玩个通宵不会
罢休,你也不能干陪着啊?走吧,我们也开个房玩玩牌,多年不见,也正好叙叙。”
巴黎厅大概是肥爷的专用房间,陈设豪华,但有点俗气。一场牌局在谈笑中开
始,并且一直持续到深夜。
许佳鹏玩得灰头黑脸,突然把扑克牌一撂:“妈的,不玩了!我这几天晦气!”
肥爷咧嘴一笑:“许老板,输点钱就走,可不是你的性格哟。”
许佳鹏嘴硬:“我的性格就是说不玩就不玩了。赌这玩艺儿,就是找点刺激,
调剂一下心情。我从来就不相信它能发财。”他站起来。
肥爷厚眼皮依旧搭着,指挥马仔:“把许老板的筹码还给他。”
许佳鹏愠怒:“肥爷,你这未免太小看人了吧?我输得起,但是我不会再玩下
去。”
肥爷一笑撩起眼皮:“许老板误会了。你来和我玩牌,是给我面子。我知道你
心里看不上我们这种人,不过我仍然尊重你。你对我有恩,当年我流落街头时,是
你给了我200元钱……”
许佳鹏一拍额头:“你又提那事。当时我根本不认识你,只觉得大冷的天,你
一个男人……”
肥爷接口:“怪可怜的?是吧。”
许佳鹏犹豫了一下:“可以这么说。”
肥爷架在膝上的二郎腿左右晃荡:“当时我跟许多过路人伸手,没有一个理我,
所以我捶着心窝发誓:谁给我钱,就算是可怜我,看不起我,我日后也要加倍报答
他。许老板,我欠你的情。干我这行的,可能名声不大好,可是也有我们的规矩,
对朋友,我两肋插刀,朋友的对手,也就是我的对手。许老板,我看你眉心发暗,
躁火攻心,气色不佳,怕是碰上什么麻烦了吧?”
许佳鹏看看他,有些吃惊,又坐下来:“我有什么麻烦!”
肥爷诡秘一笑:“你破财了。”
“破什么财?就刚才输的万把块钱?那算什么?湿湿碎!”
肥爷凑过那硕大的头颅:“我们之间就不必兜圈子了,你今年的配额减少了10
%,是不是?”
许佳鹏惊道:“你怎么知道?”
肥爷很得意地往后一靠:“我什么不知道?我们做生意的方式不同,赚钱的心
思可一样。以后我还要做做正经生意,当企业家呢!哈……”
许佳鹏恨恨道:“妈的,本来都搞定的事,被福昌公司挖走了10%!”
“福昌公司?”他沉吟道:“福昌公司……嗯,我还有笔账没找他们算呢,上
次他们厂的工人打伤了我手下的几个弟兄……这事交给我办了。”
许佳鹏急忙道:“哎,这不关你的事!”
肥爷挥了下手,继续问:“许老板,你这10%值多少钱?”
许佳鹏想想:“加上赔偿人家违约金,有八、九十万吧。”
“算100万!”
许佳鹏担心地问:“你打算干什么?”
“这你别管。这钱我让唐福昌吐出来。”
“你别乱来啊!唐福昌是我们制衣业的前辈,而且……以后还是我的岳父。”
肥爷笑笑:“啊,我们会对他老人家很客气的。许老板,我们不谈这个了,再
玩一把?”
许佳鹏看看他,摇摇头,坚决地说:“不。”
肥爷眼皮又搭拉下来:“好。我佩服你这种有定力的人,送客。”
中午,福昌制衣厂食堂,工人们排着队在送餐车前取饭。
大家默默地吃饭。被车间的噪音轰了一个上午,人们的耳朵还嗡嗡作响。
杨明坐在角落里,独自狼吞虎咽。
李娟娟走过来,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见杨明不瞅她,便用勺子敲饭盒。杨明
闻声回头,见是李娟娟,便不屑一顾,又转身吃自己的饭。
李娟娟又站了一会儿,见杨明没有回头的意思,气得一跺脚走了。
见李娟娟一个人气鼓鼓地走着,打工妹小菊赶了上来。
“李姐,怎么不高兴呀?”
“没什么。”
“我知道,你瞒不了我,肯定是杨明欺负你了……”
“别乱说,他才不敢欺负我呢!”
小菊好容易逮着一个饶舌的由头,不肯轻易放弃:“别嘴硬了,刚刚我看得清
清楚楚,你那么温柔地去感化他,他却那么冰冷地不理你。我看了都生气,算什么
呀,一个臭打工仔,那么大的架子!”
李娟娟算服了她:“小菊,你怎么像个小特务。”
“李姐,不光我一个人,张姐、孙姐她们都看见了,大家都和我一样气不过。
就凭你李姐这张漂亮脸蛋,干吗理那个粗小子!说真的,李姐,你实在有点傻,就
你这么出众的人才,可不能和穷打工仔混。你走在澳门街上,对面过来的男人,不
管是大老板还是大经理,谁不看你一眼,有的两眼瞪得恨不能把你吃了!”
李娟娟笑了:“没想到你这张小嘴还挺会形容的!”
小菊紧着开导:“李姐,车间里哪个不知道,二老板看上你了!你呀,脑袋像
个石块,不开窍,要是真能当上二经理太太,一辈子吃香喝辣的,享尽荣华富贵,
至少先弄个澳门永久居民证!”
李娟娟哭笑不得:“这都是谁给你出的点子?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怎么不简单?我要是有你这么漂亮的脸蛋,早就发财了!”
李娟娟大笑起来:“你胡说些什么啊?”
“李姐你别笑呀,我说的是真事。在华利制衣厂打工的我那个老乡小翠,是偷
渡来的,还没我长得好看,可晚上往脸上抹粉搽油的,跑葡京门口一站,一宿就好
几千元!”
李娟娟捂住小菊的嘴,说:“小菊,别说了,咱女人穷死也不能走那条路,染
一身病,弄垮了身子,怎么有脸回家见爹妈!”
小菊嘻嘻直乐:“李姐,看你吓的,我只不过是说说笑话呗!不过……你呀,
还是太傻了!”
唐自业开车把苏玛丽送到她的公寓楼下,绕过去为她打开车门。
苏玛丽下车,两眼闪着亮光,返身看他:“怎么,不想上去坐坐吗?”
唐自业笑笑:“想,怎么不想?我们今天约好不跳舞,不就是要到你家坐坐吗。”
苏玛丽捧起他的脸吻了一下:“今晚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唐自业心里暗笑:等一会儿到床上,你就知道本少爷的厉害了。说老实话,唐
自业年轻力壮,精力充沛,自打他17岁那年第一次学着三级片的样子把一个女同学
抱上床,他从来没有遇到让他特别满足和留恋的女人,可以说是所向无敌的——只
要他愿意,有这方面的冲动和需要。但他也有点挑剔,绝不滥交,甚至还要讲究点
品味,所以他一直在鬼混玩乐的朋友圈中有“唐太宗”之称。但自从那天他和苏玛
丽过了一夜,他才第一次体验到,女人疯起来,特别是像苏玛丽这样混血鬼妹疯起
来,会没完没了地让男人脚仔打颤发软,她简直就像一台抽水机,不停地动作,直
至把你抽干。这种经历和体验令他感到销魂,也感到疲惫,更觉得是一种从未尝试
的挑战。唐少爷是什么人?岂能怕你?他暗地里做了准备,从朋友处买了一盒“伟
哥”。他早就听说过这种号称世纪圣药的东西,但一直不屑一顾,自认唐少爷用不
上这些东西。可这回对付苏玛丽,他得严阵以待了,从她打来约会电话,他就把那
东西找出来放在身上。
一切依然从浴室开始。
苏玛丽依然热情如火,不停地在浴缸里扭动着雪白美丽的胴体,捉住他的手把
他拉进自己火辣辣的怀抱里。奇怪的是唐自业与上一次相比判若两人,一点也不着
急,只是很体贴、很温柔地吻她、抚摩她,他的动作像一束束助燃剂,使她的情欲
燃烧得更快更猛。
当他把她抱出浴缸,感到她像猫一样颤抖起来,发出娇婉的呻吟。一出浴室门
口,她就滚落到厚厚的地毯上,乘势要把他拉到地上,但唐自业故意屹立不动。苏
玛丽清脆地格格格笑起来,把头埋在他的两腿之间。
唐自业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地向外膨胀,他的情欲突然像火山一样爆发
了。当他进入她的肉体时,他分明感觉到她开始极度兴奋地抽搐和痉挛。
苏玛丽简直疯了,她已经不是在呻吟而是在叫喊。他们两个不断地反复进入,
像两股高温熔岩在奔涌流淌中胶着、纠结,拧成一个又一个的旋涡。
时近午夜,两股炽热的岩浆依然喷着火苗,但唐自业已经敏感地觉察到,她很
受落地一直闭着的一双美目不时微微睁开,但亮晶晶的眸子像蒙上一层云翳,尽管
她的下身仍在顽强地一下一下拱动,上身却在一点一点地瘫软,这种感觉令他身体
内男人的征服欲一下膨胀到顶点,今天终于叫你彻底舒服了!他开始最后的冲击—
—两手压住她香汗淋漓湿漉漉的豪乳,猛然发力——
他感到这是一次火山般的喷发,搞不清苏玛丽是忍受不住痛苦还是享受着无比
快乐,她“啊——啊——”地大叫起来。这活像母狼发情的嗥叫使他更为兴奋,他
扑下身去狠狠地吻她,堵住她野性的喊叫,没想到她一下子咬住了他的舌头,痛感
令他更为暴戾,他们之间的亲吻最后竟变得像野兽的撕啃……
一切都终于结束了。
炽热的熔岩上火焰熄灭了,并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