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弱点 杨恒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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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要工作。
然而,由于华人圈子有相对的独立性,华人又多不与白人交往,加上华人对于以前在国内的关系等多有隐瞒,这使得无论是CIA还是FBI招收华人线人都具有一定的困难。再说,线人和特工不同的是,线人不是光明正大的联邦工作人员,而是被人看不起的特务、走狗之类,这使得CIA和FBI又无法打广告招收,这种情况一直困绕着美国情报和反间情报部门。
直到中央情报局中有中国问题专家提出以招聘特工为名广泛物色线人的建议,才使得这两个机构如释重负。原来,虽然华人绝对不愿意当有汉奸走狗之名的线人,但只要是美国华人,大多并不反感到联邦政府重要机构如CIA或FBI去任职特工。所以,这些招聘广告一贴出来就得到很多华人的回应。他们怀着进入联邦政府工作的希望,把自己的详细简历,特长写给这两个机构设立的秘密信箱。中央情报局和联邦调查局在收到这些华人精英写来的自我推荐信和简历后简直是如获至宝。你想想,美国没有公民档案,很多华人对自己的经历都讳莫如深,特别是那些从大陆移民来的华人,很多都不愿意让人家知道自己在国内的工作和朋友圈子,但是如果你要申请联邦工作,当然要把经历详详细细写出来。这样,这两个机构就可以从大量的申请人中慢慢找,慢慢挑,看谁在中国有高层的关系网,谁在美国华人圈里有人缘等等。这些被挑上的人不是进入联邦政府作特工,而是隔几个月甚至一年之后,等你完全忘记自己申请了特工工作,这时突然有人找到你,和蔼地对你说:“你想尽点作为美国公民的义务吗?为我们干点事吧!”
我一路平静地讲述着,倒是听得海鹏目瞪口呆的,最后竟然面红耳赤。我停下来:“你看,这就是联邦调查局大打广告招收华人特工的骗局!!如果你不信,那么你等着看这次FBI招聘闹剧结束后的结果吧。当然FBI里面除了反间谍机构外,还有毒品科,严重罪案科等,这些不在我这里所说的范围内。”
“我不是要应聘毒品科或者严重罪案科的工作吧?我这人可不喜欢舞刀弄枪的,也害怕尸体。”
“你是要进入反间谍部门!”我斩钉截铁地说。
田海鹏叹了口气,摇摇头:“不过,按照你说的,我进入是没有可能的事呀,总不会让我去当一个线人吧?!”
“哈,当然不会。线人和特工还有不同的地方是,线人根本不能接触到美国联邦调查局的任何机密,反而要向联邦调查局提供情报。但是特工就不同,他们在联邦调查局工作,不但接触具体的案件,而且还接触绝密文件!”
“可是我进不去呀!因为他们根本不是招特工!”田海鹏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膀。
“当然也有特殊例外的情况。”我说:“例如你,他们就非招不可!”
“真的?”田海鹏不置可否地说:“我的条件也许不错,可是也没有办法让人家联邦调查局对我另眼相看呀。”
“哈,你的条件非常好,并且还有让FBI不得不要你的资本。”我没有等田海鹏开口发问,继续讲:“因为你知道中国国家安全部最重要的绝密!并且你会免费提供给FBI作为你受聘的前提。”
“什么?你让我出卖国家机密?再说,我也想不起来我知道国家安全部什么屁绝密!”海鹏表情紧张起来。
“你当然想不起来,因为我还没有告诉你呀。”我笑着说,想让气氛活跃起来。“其实美国知道中国不少秘密,因为他们对于中国情报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所以我这里告诉你的情报,是他们绝对没有掌握的情报,那样,他们才会对你另眼相看。”
田海鹏紧张得额上都渗出汗珠来了,“老兄,你该不是玩真的吧?我知道你知道很多国家安全部的绝密玩艺,可是如果你真让我透露给FBI,那我们不是先犯了背叛国家,出卖机密的间谍罪?”
听海鹏这样说,我心里暗暗高兴。但却故意表情严肃地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就不要婆婆妈妈了,一切听我的。”
我表情变得更加严峻:“海鹏,你倒做还是不做?”
“做,做,做,以大方向为主。”海鹏点头时头上的汗珠子竟然滴了下来。他擦了擦汗,喘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先透露一点,我到时要向FBI提供什么情报吗?”
“可以。”我站起来说:“你到时只要告诉他们国家安全部派遣到美国从事间谍活动的特务,我们的老同学小江西李建国潜伏在美国哪个地方就行了。”
“扑通”一声巨响,可怜的田海鹏今天第二次受惊过度而昏了过去。
第十三章 虚拟特工
一个小时的飞行把我从广州带到南昌,如果说这一个小时仿佛象时间旅行似的把我送回到印象中二十年前的中国,那么距离南昌市两个小时公共汽车车程的赣中县则好象让我置身于解放前,这里的一切都如此古朴和一成不变。江西虽然有好几千万人口,可是这些年在我印象中除了课本上的“八一”南昌起义打响了中国革命的第一枪以及不久前从报纸上看到反腐倡廉一枪枪毙了的腐败份子胡长青,就只有我的老同学小江西李建国仍然提醒我那里有这么大个省份了。
下车后直奔电信局,找到负责人后,我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中已经过期了好几年的侦察证,表情严肃地提出了要求。这负责人大概五十多岁,显然对我提出的要求心领神会,他立即召进来两位业务骨干,接下来二十分钟内,他们三人的脸上都挂着一副对国家安全工作认真对待的态度,手脚不停地东翻西找。
“找到了,杨同志!”负责人把一个登记表递给我,“我们当时没有想到竟然有阶级敌人利用互联网颠覆国家政权,散布政治谣言,否则我们就会在审查时再严格一些。”
“阶级敌人不是靠事先审查就可以发现的。”我拼命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他们是掩藏得很深的!另外我得提个醒,现在早不时兴说阶级敌人了, 我们都说‘海内外敌对份子。”
“那也是。”他显然有些失望,“要不国家干脆考虑把这互联网关掉算了,我想这互联网也给你们国家安全工作造成好大的麻烦吧?!”
“那不行。”我斩钉截铁地说,看到他一副复杂的表情,忍不住要再多说两句:“你知道引蛇出洞的策略吗?”
“那还能不知道!”负责人堆满皱纹的脸上竟然一霎那间露出一丝红晕,“大鸣大放,百花齐放不就是引蛇出洞?只是我不知道这互联网也是为了引蛇出洞而搞的。看起来,又要搞运动了,对不对?”他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盯着我问。
我真不想让他失望,其实就是搞运动,又哪里轮得到他呀!你就乘退休前多捞一点好处算了,既然地址已经拿到手,我也不想再逗他了。我一脸严肃地暗示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回避着他的问题,说了声“再见”,然后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我按照登记表上的地址顺着八一大道走了四条街,然后在曙光道拐进去,又走了三分钟的样子,就到了网吧集中的街道。这时网吧的霓虹灯已经微弱地闪起来,72号是一个叫“丝绸之路”的网吧,80号“网中情”性感美女广告牌透出一点色情的味道。 看到“世界之窗”的招牌后,我停下来,对照了一下门牌号码,就走进去。
网吧不大,只有三排电脑,柜台后面坐着一个小年青,正在电脑聊天。我有些犹豫,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那小年青正聊到兴头上,并没有立即停下来招呼我,我有机会打量在一台台电脑前面“埋头苦干”的脑袋和脸蛋。他们大多是十几二十几岁的小年青,所以当我眼睛转到左边角落一张电脑台时,我马上认出了已经是人到中年的老同学。
“喂,喂,先交押金!”柜台后面的小青年终于看到了我。
“哦,不,”我用手指了指李建国的方向“我找老朋友!”
“你找张风呀,那你去吧。”小年青接着聊天去了。
我向李建国走去,正想伸手拍他肩膀时,他抬起头,我们两人就这样你眼看我眼的瞪了好一会。建国唯一没有变的是他脸上的那副目前大多眼镜店早已经不再出售的白塑料框的眼镜。他不但老了,而且老得有点不象样子,前额已经秃了,后面的头发也稀稀落落的胡乱贴在脑袋上,皮肤由于缺乏锻炼既苍白又干燥,好象过期发干的白面包。他一双小眼睛透过厚厚的眼镜镜片 象蛇一样盯着我,好一会才开口:“你找我?!”他边说边朝我身后以及门口扫视着,结结巴巴地问:“你该不是来逮捕我的吧?”
我苦笑了一下,在他后脑勺上轻轻一拍,“你做什么坏事了?我为什么要逮捕你?再说,我自己都是盲流一个,有什么权利逮捕你呀。”
“你等一下,让我交代一句,我们就走!”他有些高兴,转身趴在电脑上霹雳啪拉打起来,我注意到他旁边的电脑上放着的快餐合,以及一只一看就知道使用过多次的矿泉水瓶。不一会,他结束了打字,站起来,挽住我的手,向外面走去。可能是身体虚弱,也可能是坐在电脑前太久的缘故,李建国的步伐不稳,有几次我都顺势扶住他。出到网吧外面,他好象还不放心的样子,东张西望了一阵,然后才轻松地打量起我来。
“杨子,我还真被你吓坏了,以为你来逮捕我的。”
我假装生气地摇了一下他,“你也太那个了吧,老同学,我是那么无情的人吗?就是要逮捕,我也会躲起来,让手下的人逮捕你呀。”
我们两人都开心大笑起来。小江西大概是呆在网吧里时间太长,乍一出来,又这么一笑,眼看眼泪就象断线的珍珠一样流下来,“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老同学。”他取掉眼镜用袖子擦了把眼泪,之后两只手紧紧握住我的手。小江西李建国在学校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老是微微拧紧的眉头和沉默寡言一副沉思的样子, 现在好象也没有多大变化。
随后我们找了家小餐馆坐下来,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一瓶当地的烧酒。服务员把酒拿过来,给我们斟满,我们端起酒杯,两人都欲言又止,结果我们先默默干了一杯。再次斟满酒后,我们相互看着,不知道说什么。我正在想如何开口时,小江西倒先说话了。
“我想你会找到我的。。。。。。-”
“这些年你都好吧?”我关切地问。
“你看看我这样子,就知道了。”他腼腆地自己把自己打量了一番。
“那些事情是怎么回事?”我低下头品了一口酒,“就是你告诉田海鹏的那些事。”
“唉,你不会信吧?!没有想到还是传到你的耳朵里。”李建国也独自品了一口酒,迷起眼睛苦笑起来,“我毕业那会一心想到国家安全部,可是没有名额了,分配也耽误了,后来只好回到江西经贸委。”
“你大概不知道,经贸委比安全部在现在的大学生中根本不可相提并论。经贸委油水大着呢,国安部只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的地方。”我提醒他。
“我知道,还用你提醒。可是,唉,我就是提不起劲呀。到了经贸委后,我被分派到纺织工业局牛仔布制品出口部。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牛仔布是由中国生产的,控制牛仔部出口指标就是掌握了印刷钞票的机器!可是,哎,都怪我当时年青气盛,第一天上班就泄气了。那天老科长把我叫到科长办公室,笑眯眯的对我说,呵呵,新分配来的大学生,还是学国际政治的,一定有国际眼光吧。好好,让我考一下你,我们出口到美国和澳大利亚的女装牛仔裤有什么不同?
“我想,澳大利亚以前是英国的殖民地,现在属于英联邦,所以跟英国贴得较紧。后来英国衰弱,势力从亚洲渐渐退出,美国反而如日中天,所以势利的澳大利亚又渐渐向美国靠拢,这样就形成了目前澳大利亚在政策上特别是对待亚洲国家的政策上经常在英美两国之间摇摆不定。在某种意义上,这为我们国家采取对英美两国政策找到了中间点,所以。。。。。。,哎呀,这好象和牛仔裤没有什么关系呀。於是我静下心,想起我们四年在大学国际政治课本上唯一学到的纺织品知识,我说我们一出生就被裹在纺织品里,一直到死后也是包在裹尸布里,纺织品可以说是我们生活中最重要的东西,不过纺织品目前对於国际关系的影响将越来越不可忽视,战略纺织品将是最重要的,高科技战争服装,防弹服装,隐身服装正在各个国家秘密研制,迟早要影响到国际格局,就象当初的原子弹。当然就人类生活来说,高科技纺织品也会改变我们的生活,听说即将要上市的智慧型胸罩,按摩自慰内裤等都将。。。。。。 那科长听到这里, 不高兴地打断我的话说,你在这里说些什么天方夜谭,我听不懂。接着他告诉了我答案,原来澳大利亚女人的屁股特别翘,翘得毫无理由,就是从腰那里突然向后延伸,所以出口到澳大利亚的女装牛仔裤相同的尺码几乎要多用一两尺的布。美国女人虽然都胖,但基本上是水桶形状,上下一般粗,不象澳大利亚女人屁股突然那么翘上去。科长一边讲一边得意地告诉我,这个月就可以拿样品给我实物对比一下。”
李建国喝了一大口酒,接着讲下去。
“那天我几乎失望到了极点,我总不能就这样研究美国和澳大利亚女人的屁股过一辈子吧?!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想法决定了我最后离开经贸委。有了那种想法,再让我安心工作几乎是不可能的。后来就总是和领导闹别扭,得不到领导的信任,两年不到,我就发现我被他们排除在圈子之外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圈子吧?我想每个单位都有这样的圈子,在这个圈子里,你就可以把权力变成金钱,一旦被排除在圈子外,你就只能干瞪眼了。我想,既然被排除在圈子外了,再呆下去也没有油水,于是就辞职了。不久就碰上小平同志南巡讲话,我一激动就想到南方去。”
热乎乎的菜上来后,我招呼李建国边吃边聊。
“可惜当时盘缠不够,结果就只好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