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文学名著电子书 > 如果可以这样爱 >

第23部分

如果可以这样爱-第23部分

小说: 如果可以这样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米兰眼睛空洞地盯着屏幕,神情好像有点沮丧,“我跟他打招呼,他好像爱理不理的。”
  “我说过要你别太认真的!”
  我给她泼冷水。我已经不止一次给她泼过冷水,虽然是我把祁树礼介绍给她的,但当时我只说是“介绍”认识,并没有表明是要她跟他发展男女关系,而且她自己也应该知道,以祁树礼的实力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呢,他会看上一个虽然有几分姿色但也只有几分姿色的小记者?我见过祁树礼的几个女下属,清一色的白天鹅,一个比一个高贵优雅……说实话,我很替米兰捏把汗。
  可是米兰不甘心,她虽然不说,我也看得出来她的内心正在进行激烈的交战,放弃还是继续对她而言只是一念之间,就像天堂和地狱,往往也只有一步之遥。
  电话响了,正是祁树礼打来的,说他最近要回美国一趟,临走前想约我见个面。“很想看看那个湖,你能陪我去吗?”他问得很小心,生怕我受伤似的。这反而让我没法拒绝(他总是这样,在发出邀请前就切断了你回绝的路),所以我只好答应。“明天我接你一起去。”他有些意外的欣喜。
  我连忙推辞:“不,我自己去就行了。”
  “他约你做什么?”米兰知道祁树礼约我有些不悦。
  “他说想看那个湖,要我陪他去。”
  “想看为什么不自己去看呢?”米兰的脸色很阴沉。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也拉下脸。
  “没什么意思,”米兰别过脸,阴阳怪气地说,“你小心点就是,这个人很厉害,别到时候被人家盯住了想甩都甩不掉,他可不是耿墨池那么好对付。”

//


NO。6我宁愿不听这真相(5)



  “他好不好对付我好像比你更清楚,这话应该我来提醒你吧?”
  “你……”米兰瞪着我气得说不出话。她噌地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往卧室冲,重重地摔上门。“别高兴太早,谁先死在他手里还不一定呢?”我听见她在里面喊。声音很恶毒。
  我又是一夜没睡。半夜的时候,下起了大雪,我看着窗外漫天雪花心底一片悲凉,米兰说得对,谁先死还真不一定,至于死在谁手里那倒是其次,对我而言,死在耿墨池的手里的可能性比较大,祁树礼,我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让我死。
  早上我起来的时候米兰也起来了,她冷冷地甩给我一句话:“过两天我就搬回去住,这阵子打扰你了。”
  我吃惊地看着她,本想说句挽留的话,但我说了句“随你吧”就出了门。一出门我就后悔昨晚把话说得那么刺,可我死要面子,心想等过些日子大家都平静了再去跟她解释,请她吃顿饭,这么多年来每有矛盾我都是这么摆平的。她也是。十几年的友情呢,岂是一个祁树礼就能破坏的,对此我很有信心。
  因为下雪,火车晚点,等我赶到湖边的时候,祁树礼和他的车已在风雪中僵成了一道风景。他就靠在车前,穿了件黑色呢大衣,戴着墨镜,心事重重地望着平静的湖水抽烟。我注意到了他的脚下起码不下十个烟头。“对不起,火车晚点,我来晚了!”我看着满地的烟头有点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能冒雪来这我已经很感激了。”
  他看住我,墨镜下的脸莫名地透着忧伤。
  雪依然在下,湖边一片安祥,没有行人,没有喧哗,只有平静的湖水宽容地接纳着从天而降的漫天雪花,那些雪花轻盈地落下,坠入湖中瞬间即逝,湖面腾起一层白雾,缭绕着,将湖边的树温柔地包围,那些寂静的树迎风而立,含蓄优雅地朝湖面挥舞着白雪皑皑的树枝,好像在召唤湖中沉睡的幽灵,起来,快起来,下雪了,快来看雪啊……我别过脸,不能控制地颤抖。
  “你很冷吗?”他问。
  “还好。”我苍白地笑。
  “对不起,选这么个天约你出来。”
  “没事,下雪天来湖边,很美啊。”
  “是啊,很美的湖!”他面对着湖迎风而立,突然问了句,“真的是这个湖吗?怎么偏偏是这个湖?”
  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知道我为什么要在今天来这吗?”
  “为什么?”
  “今天是他的生日。”
  我的嘴巴张成了个“O”型,祁树杰的生日?我居然一点都记不起来了。不止是他的生日,连他这个人我都很少想起了,我的心里梦里全是另一个男人。我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庆幸成功忘掉过去呢,还是应该对这么快就忘掉有过四年婚姻生活的丈夫而惭愧。
  “宿命,真的是宿命,我没想到他会选择这里,他肯定是记得的,他记得小时候我们在湖边的玩耍……”祁树礼并没有责怪我忘了他弟弟的生日,自顾自地说,“那时候他真是个孩子,整天追在我屁股后面跑,他在追,小静也在追,我们一起跑,跑累了就下湖摸鱼,夏天的时候,我们最喜欢下湖,他胆子小,想游到深处去又不敢,小静的胆子都比他大,老是要我把她从深水里拖回来……有一次,小静就跟他打赌,说他是无论如何不敢游到湖中间去的,他不甘被嘲讽,真的游了过去,可是还没到湖中间他就突然抽筋,整个的沉了下去,是我把他救上来拖回岸边的。小静吓坏了,我也吓坏了,他却我看着我们嘿嘿直笑,爸妈知道这事后狠狠地揍了我们一顿,从此禁止我们下湖,他对我是感激的,不止一次地说,哥,我欠你一条命……我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会把自己的命留在这湖里,臭小子,他应该知道那命不是他的,是我的,他要结束为什么不先问问我肯不肯,他应该跟我打个招呼的!臭小子!”
  “小静是谁?”我忽然问。结婚四年,我从未听祁树杰提过这个人。

//


NO。6我宁愿不听这真相(6)



  “小静?是我们的妹妹!”他背对着我答,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觉到他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也不能算是妹妹吧,因为她和我们并无血缘关系,是我父母收养的,到我们家来的时候,才五岁,阿杰九岁……”
  我立即变得激动起来,祁树杰,我真庆幸忘了他,我是她结婚四年的妻子,他却从未对我提起过他们家还收养过一个女孩子,他为什么瞒着我?凭直觉我都想象得到这个女孩给他的人生带来过异样的影响,否则他不会对我只字不提,而祁树礼却以为我知道这一切,满怀深情地跟我叙起旧来,我压抑着没出声,竖起耳朵听。
  祁树礼说,他们三兄妹曾在一起度过很愉快的童年,而日久生情,祁树杰长大些的时候,对那个小静开始有了想法,经常为她打架,每次都被别人打得头破血流……后来祁父病了,去世的时候祁树礼刚考上大学,祁家的生活立即陷入困境,祁母没有工作,累死累活的也养不起三个上学的孩子,祁树礼很懂事,瞒着家人退学去做工赚钱,他一直不敢回家,怕母亲伤心,直到祁树杰也在第二年考上大学,他才拿着一年的血汗钱回了家,要给弟弟交学费,还要给小静买她最喜欢的又一直买不起的电子琴,他真是很高兴地回到家的-可是回来却已是物是人非,什么都变了,小静不在了,她被祁母偷偷送了人,连祁树杰都不知道!祁树礼疯了似的跑出了家门,从此再也没回去,他打听到小静被收养她的人家带到了国外,至于是哪个国家却无从知道,他不管,拼命地赚钱,想要出国去找小静……
  “我终于找到了一条出国的捷径,当船员!”祁树礼还是背对着我,完全陷入了往事的回忆,越说越难以自控,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了,“我义无反顾地跟着我不认识的人上了一条装满中国劳工的外国船,阿杰来送我,他抱着我哭,我也哭,船开了,我都还在哭……我清楚地记得阿杰那天穿了件灰色的夹克,他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小时候追在我屁股后面跑的那个毛头小子,我问他,万一我们都找不到小静怎么办,他又哭了起来,他说如果真找不到,他就一辈子不结婚,他说得很认真,我知道他说的是心里话,因为我知道他一直就想娶小静……”
  “找到小静了吗?”我看着他问。
  “如果找到了,你还会是祁树杰的太太吗?”
  我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祁树礼转过脸,深邃的目光停留在我脸上。他的头顶和身上已落满雪花,站在我面前像尊雕像。“你很像她,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像,不是长得像,而是感觉像……你应该就是阿杰心中的小静,所以他应该很爱你,你们应该生活得很幸福……”
  “是吗?”我打断他,理智回来了,“那我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他一定有他的苦衷!”
  “苦衷?”我冷笑。不愧是亲兄弟,任何时候都忘不了维护自己的弟弟。我算什么?一个替代品?被忠诚的丈夫蒙蔽了四年的傻瓜?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他啊,给了我如此忠诚的婚姻,让我幸福地做了几年他梦想中的妻……”我叫起来,心里的伤口又要撕裂了,“我还应该感谢你才对吧,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让我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如此荡气回肠的亲情和爱情,让我明白我这个天下头号大傻瓜做了四年的替代品居然还浑然不觉,让我血淋淋地看到,整个世界就是一个美丽的欺骗,人性如此卑劣,都只顾保护自己的心灵不受践踏,隐瞒自己认为最应该隐瞒的真相,别人的心,别人的自尊,别人的感情通通都可以踩在脚下踏成烂泥!什么婚姻,什么责任,什么一生一世,通通一文不值!荒唐!可笑!无稽……”
  “你太激动了!考儿!”祁树礼的冷静也到了头。
  “我不能不激动,聆听这么一个动人的故事,知道这么一个荒唐的真相,我做不到无动于衷,更做不到一笑而过,我没那么潇洒,我的心是肉做的,不是铜墙铁壁!”我越说越激动,心中的剧痛让我更加虚弱和愤怒,“如果你是我,你同样做不到,我不相信你被一个看上去很美的故事蒙蔽了四年还会心存宽恕!现在要我来宽恕他,假装一切都未曾发生过,解救他的灵魂,那谁来解救我啊?他可以一了百了,我也想啊!他可以自持高尚的情操美丽的心灵上天堂,那我就活该下地狱吗?我是活该的吗?”

//


NO。6我宁愿不听这真相(7)



  “考儿!”
  “别叫我!我不想听到你们祁家的任何一个人这么叫我!”
  “那你是不是要我把他从水里揪起来,揍他一顿,鞭打他,痛骂他?”祁树礼也火了,指着湖水冲我吼,“他已经不在了!他的命就在这湖里!无论你怎么咒骂他通通都听不到,如果他听得到,我现在就可以下去叫他上来,让你发泄你的愤怒,你的委屈,你的绝望,你的恨,你的……”忽然他停住了,因为我已完全失去了控制,嚎啕大哭,跪在雪地里死劲揪自己的头发。
  “考儿,考儿,你怎么了?”他叫起来,连忙将我从雪地里拉起,拥进他宽厚的胸膛,我感觉到一双大手在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我以为你知道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该告诉你这些,我只顾自己倾诉,忽略了你的感觉,也忽略了你的承受力,考儿,我不是存心的,相信我,我没想过要伤害你。”
  我在他的怀中哭得声嘶力竭,崩溃的情绪一时很难平静。
  “看着我,考儿,”他松开我,扶住我的肩头,声音也变得哽咽,“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比你轻松多少,想想看,这个人在国外奋斗了那么多年,千辛万苦地回来,却已是物是人非,最亲爱的弟弟不在了,父亲不在了,小妹也杳无音信,唯一的亲人是他母亲,可是他看着他母亲除了恨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感情,但他还得面对他母亲,因为那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他无法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他的处境比你更艰难,更痛苦!”
  我泪眼朦胧地瞪着他,没有说话。他见我有所安静,又继续说:“我们无法改变什么,或者挽回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我们如何地抱怨,或者痛断肝肠,失去的终归已经失去,他是我的弟弟,你的丈夫,我们都爱过他,他也曾给过我们爱,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考儿,原谅一个已经不在的人,对你真的那么难吗?原谅他其实也是给自己一条生路,解脱自己,也释放自己吧,要知道,困住你的不是别人,恰恰就是你自己……”
  我垂下眼帘,止住了哭泣。他拂拂我额头的乱发,拍拍我肩头的雪,又帮我束紧围巾,然后牵着我走向他的车,边走边说:“别想太多,好好过,我希望你过得幸福快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折磨自己。”他帮我打开车门,将我送入车内,又说:“我这次回美国有很多事要处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希望我下次见到你的时候是一个全新的你,做得到吗?”
  我没回答他,目光落在那边,一棵落叶松下。树下直愣愣地站着一个人。耿墨池!我差点叫出声。他穿了件咖啡色短大衣,系着米色围巾,一动不动地站在那树下,想必站的时间不短,头上和肩上已落满雪花。我瞪着他,他也瞪着我,我们的距离不到二十米。
  “是你的朋友吗?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不用,开车吧!”
  “OK!”祁树礼关上车门。车子缓缓从湖边驶过。从他的面前驶过。漫天的雪花还在飞舞,我看着他的身影在车窗外徐徐往后倒,就像倒一盘录影带。我疲惫地闭上眼,脑子里一片混乱。
  回到家已是傍晚,米兰正在梳妆打扮,看样子又有约会。这就是她的风格,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影响不了她约会的心情。她曾说过,一个女人有没有价值很重要的一个标志就是有没有约会,照她的说法,我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因为自从祁树杰去世,我极少被人约过。耿墨池就从不约我,他要见我总是一句话“你快点来,我的时间不是等人的!”。祁树礼倒是经常约我,但我甚少应约。我看着描眉画眼的米兰,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我们的友情就这么不堪一击?只为了一个祁树礼?
  “我明天就搬走。”米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