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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三个acup的女人 作者:张小娴-第12部分

小说: 三个acup的女人 作者:张小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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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很自私,对不对?”我问他。
  “不,女人是应该为自己打算的,自私的是我,我不应该要你为我蹉跎岁月。”
  森不明白,我多么愿意为他蹉跎岁月。我不介意蹉跎岁月,但我忍受不了他属于另一个家庭。他不是属于另一个女人,而是属于另一个家庭,是多么牢不可破的关系!我无力跟一个家庭抗争。
  “我希望你以后会找到幸福。”他说。
  我哽咽。
  “蕊,不要再爱上已婚男人,男人对于离婚是缺乏勇气的。”
  我忍不住哭:“你把我弄哭了。”
  “对不起。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自己。”
  “将来我嫁人,我会通知你的。”我苦笑。
  “千万不要——”他说。
  “你不想知道吗?”我问森。
  “不知道会比较好。”森说。
  “你太冷漠了。”我埋怨他。
  “如果我可以接受你的婚讯,那我就是不再爱你。”
  “你早晚也会不再爱我。”
  “是你首先不爱我。”
  “我不是。”我抹干眼泪说,“我只是厌倦了谎言。”
  “你一定以为我夹在两个人之间很快乐。”
  “你不一定快乐,但我肯定比你痛苦。”
  森沉默。
  “我想睡。”我说。
  我睡不着,走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瓶毡酒和半打可乐,回到家里,把毡酒和可乐混和,这是最有效的安眠药。
  我迷迷糊糊地睡到第二天中午,电话响起,也许又是森,他好象不肯相信我真的会离开他。
  “我回来了!”陈定粱说。我的头痛得很厉害,糊糊涂涂的说:“是吗?”
  “什么时候有空吃一顿饭?”他问我。
  “今天晚上吧。”我说。
  我和陈定粱在湾仔吃饭。
  “你双眼很浮肿。”他老实不客气地说。
五十八
  “是吗?你的年轻十八小时之旅好玩吗?”我问他。
  “你应该去那个地方看看。”
  “我比你年轻,不用找个地方年轻。”
  “对,要去你也会选择雪堡。”
  我也许永远不会去雪堡,一个人去没意思。
  陈定粱把一个纸袋交给我:“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我讶异。
  “你打开来看看。”陈定粱说。
  我打开纸袋,看到一袭黑色的丝绒裙子。裙子是露背的,背后有一只大蝴蝶结,裙子的吊带是用数十颗假钻石造成的。我吃了一惊,这个款式是我设计的,我上时装课时,画过一张一模一样的草图,但那张草图我好象扔掉了。
  “这袭裙子好象似曾相识。”我说。
  “当然啦,是你设计的。”陈定粱说。
  “果然是我画的那张草图,你偷看过我的草图?”
  “我没有偷看。”
  “你不是偷看的话,怎会知道?”
  “你丢在废纸箱里,我在废纸箱里拾回来的。”
  他竟然从废纸箱里拾回我的草图,他早就处心积虑要做一件衣服给我。
  “我从来不会做人家设计的衣服,这一次是例外。”陈定粱说。
  “多少钱?”
  “算了吧,是生日礼物。”
  “谢谢你。”
  “你可以穿这袭裙子和你男朋友去吃饭。”
  “我跟他分手了。”我说。
  陈定粱愕然地望着我,脸上竟然闪过一份喜悦,但瞬即又换上一张同情的脸孔。
  “是在你生日的那一天分手的吗?”
  我点头。
  “原来你那天不是想跟我说生日快乐。”他的神色有点得意。
  陈定粱也许以为我在最失意的时候想到他,是对他有一份特殊的感情,这也许是真的,但我不想承认我在失意的时候想起他。更合理的解释可能是我知道他对我有特殊的感情,他几乎是我唯一的男性朋友,而我在那一刻刚想寻求一点来自异性的安慰,所以想到他。
  “不,我是想跟你说生日快乐的。”我坚决表示,我才不要让他自鸣得意。
  “只是想说一句生日快乐?”他质疑。
  “是。”我斩钉截铁地说。
  “不是因为那十三万三千二百二十五分之一的缘分吗?”他锲而不舍。
  “是因为这十三万三千二百二十五分之一的友谊。”我说,“世上大部分的眷侣都不是同月同日生的。”
  “世上大部分的怨偶也不是同月同日生的。”陈定粱说。
  “所以同月同日生也就没有什么特别。”
五十九
  “你跟你的男朋友分手时想起我,这就是特别之处。”他坚持。
  “你无非是要证明我对你有特殊感情罢了,对不对?”我生气。
  “如果是真的,也没有必要否认。”他骄傲地说。
  “现在送生日礼物给我的是你,我可没有送礼物给你。”我讽刺他。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跟你男朋友分手了?”他咄咄逼人。
  “因为我当你是朋友,但我现在觉得你很讨厌!”我站起来说。
  陈定粱的表情十分愕然,他想不到我会骂他。
  “对不起。”我说,“我不应该说你讨厌,“讨厌”这两个字在我来说是很亲密的,你不配让我讨厌,你是可恶!”我掉头便走。
  我也想不到我会向陈定粱发脾气,也许我只是想找个人发泄,而他碰巧惹怒了我。
  “对不起。”陈定粱拉着我说。
  “放手!”我甩开他的手。
  我走进电梯里,陈定粱用手挡着电梯门,我不知道哪来的气力,狠狠地踢了他的小腿一下,陈定粱踉跄退后,电梯门关上。
  我在电梯里忍不住嚎啕大哭,我真的很挂念森。为什么我想要的东西得不到?为什么他是别人的丈夫?为什么我要在这里被陈定粱这种男人试探?他是什么人?失去了森,我就变得毫不矜贵吗?可是,无论我多么挂念森,我也不能回到他的身边,不可以,我不可以,我这么艰难才从他手上逃脱,我不能回去。
  我走出电梯,漫无目的地走上一条行人天桥。
  “周蕊!”陈定粱竟然追来。
  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哭过,他越叫我越走。
  “对不起!”陈定粱追上来说。
  “不关你的事!”我说。
  他把那件用纸袋包裹着的裙子交给我说:“你忘了带这个。”
  我接过裙子之后匆匆走上一辆计程车。
  见过陈定粱,我更爱森。
  回到家里,我泡了一个热水浴。这个时候,有人拍门,是郭笋。
  “这么晚,你还没有走吗?刚才蛋糕店关上门,我以为你走了,进来坐。”我说。
  “你说有好消息的话要告诉你。”郭笋笑着说。
  我听到“好消息”这三个字,一点心情也没有,唯有强颜欢笑。
  “我不是说有一个朋友请我去旧生会的舞会吗?我在舞会上认识了一个人。”
  “是什么人?”
  “是开粥店的。”
  “那跟你一样,都是卖吃的呀!”
  “所以我们很投契,他的粥店在铜锣湾,是一间很雅致的粥店。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去吃粥。”
  “好呀。”
六十
  “你这层楼要卖吗?”郭笋问我,“我在地产公司看到这层楼放盘的资料。”
  “是的。”
  “你要搬到别处?是不是要结婚?”
  我摇头。
  “你没事吧?”郭笋体贴地拍拍我的肩膊。
  “没事。”
  “有没有人来看过楼?”她问我。
  “经纪约过几次,我没有空。”
  “我很喜欢这层楼,不如卖给我好吗?”
  “你想买楼吗?”
  “我刚想在蛋糕店附近找一层楼,与其卖给别人,倒不如卖给我,你可以省回佣金。”
  “可以让我考虑一下吗?”
  我本来是想把这层楼卖掉的,但突然有一个人说要买,我却迟疑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郭笋指着墙上那幅森砌的雪堡的天空。
  “这是雪堡的一间餐厅。”
  “很漂亮,我也想在这间餐厅里卖我做的蛋糕。”郭笋细意欣赏那幅砌图。
  “这间餐厅的存在可能只是一个幻象。”我说。
  “但看来是真实的。”郭笋说。
  “真实的东西有时候也太遥远了。”我说。
  我为卖不卖这层楼而挣扎了多天。
  这一天,徐玉和游颍买了外卖来陪我。
  “这间屋要卖掉真是可惜。”徐玉说。
  “蛋糕店的老板娘肯买,你为什么又迟疑?”游颍问我。
  “她根本舍不得把这间屋卖掉。”徐玉抢着说。
  是的,我舍不得。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卖。”徐玉说,“留作纪念也是好的,这里有唐文森的气息嘛!”
  是的,我仍然能嗅到森的气息和我们在床上缠绵的气味。
  “她就是想忘掉他。卖还是不卖,你要决定。现在不卖,迟些楼价跌了,就卖不到理想价钱。”游颍说。
  “我知道了。”
  “现在你可以考虑陈定粱吧?”徐玉说。
  “讨厌的东西。”我说。
  “宇无过等着他设计封面,你快跟他说。”徐玉催促我。
  “我明天找他。”我说。
  “现在传呼他嘛!宇无过的书赶着出版呢!”徐玉把电话放在我手上。
  为了徐玉,我硬着头皮传呼陈定粱,他很快覆机,我把听筒交给徐玉,由徐玉跟他谈。
  “怎么样?”我问徐玉。
  “你为什么不跟他说话?”徐玉放下听筒。
  “你跟他说不就行了吗?他怎么说?”
六十一
  “他要跟宇无过见面,我们约好明天吃午饭,你也来吧。”
  “不。”我不想跟陈定粱见面。
  “好漂亮的裙子!”游颍在我睡房的床上发现陈定粱做给我的裙子。
  “是在哪里买的?”她问我。
  “他是不是已经疯狂的爱上你?”徐玉问我。
  陈定粱当然不是疯狂的爱上我,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男人疯狂的爱上我。即使是跟森一起的日子,我也不认为他是疯狂的爱着我,或许他曾一度疯狂,但还是不够疯狂,如果他疯狂,就会为我而离婚,他终究是清醒的。和森相比,陈定粱就不算什么了。
  我没有跟徐玉和宇无过吃饭,徐玉饭后来内衣店找我。
  “他和宇无过谈得很投契呢,而且已经有了初步的构思,一星期后就可以做好。”徐玉说。
  “他真的不收钱?”我问徐玉。
  “他敢收钱吗?”徐玉得意洋洋地说,“他问起你呢!”
  “是吗?既然他肯为你设计封面,也就不用我跟他见面了。”
  “他也不是那么讨厌,外型又不错,说真的,不比你的唐文森差呀!”徐玉说。
  “那你爱他吧!”
  “他虽然不比唐文森差,可是比不上宇无过呀!”徐玉骄傲地说。
  “我不怪你,每个女人都以为自己所爱的男人是最好的。”我说。
  一个星期之后,陈定粱完成了封面,交给宇无过,徐玉拿来给我看,书名叫《杀人蜜蜂》,封面是一只手绘的蜜蜂,是陈定粱亲手画的,画得很漂亮,有一种惊栗感。
  “陈定粱蛮有才气呢。”徐玉说,“这本书对宇无过很重要的,如果畅销的话,以后不愁没有人替他出书。”
  “会畅销的。”我说。
  “谢谢你。”徐玉好象很感动,“卖还是不卖,决定了没有?”
  终于还是要面对这个问题。离开了男人,女人便要自己决定许多事。
  我到蛋糕店找郭笋,她正准备关店。
  “你对我那间屋真的有兴趣吗?”我问她。
  “我是很喜欢,但你不想卖的话,绝对不用勉强。我以前也卖过屋,那是我婚后跟丈夫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卖的时候也很舍不得。那间屋在郊外,有些地方曾经出现白蚁,但到我搬走的前一晚,我竟然努力去找出那个白蚁巢,看着它们蠕动。我本来是十分讨厌屋里的白蚁的,要走的时候,却爱上它们。我很明白要放弃一间屋的心情。”郭笋温柔地说。
  “说穿了,白蚁和爱情一样,都是侵蚀性极强的东西。”我苦笑。
  楼宇买卖的手续,我找常大海替我办,除了律师楼的开支和厘印费之外,大海没有收费。我请大海和游颍吃饭报答他们。
  “找到房子没有?”游颍问我。
  “还没有。”我说,“在这里附近的,不是租金太贵,便是面积太大。”
  “我知道中环附近有些单位面积只有二百多尺,租金不太贵,一个人住还可以。”大海说。
  “你替周蕊问一问。”游颍跟他说。
  大海真的替我找到了一个单位。
  这栋大厦位于中区电动行人天桥旁边,我租的单位在二楼,其中一扇窗刚好对着行人天桥的头一段,距离只有十多尺,站在窗前,不但看到人来人往,仿佛还听到电动楼梯底下的摩托声。
  “这里对着行人天桥,很吵呢!况且又得经常拉上窗帘。”陪我看屋子的游颍说。
  “所以租金也比这栋大厦同类的单位便宜。”女房东说。
  “我就租下这个单位。”我说。
  “你不嫌太吵吗?”游颍问我。
六十二
  “关上窗子不就行了吗?况且这条行人天桥也有休息的时候。”
  我跟女房东到地产公司办好手续后,和游颍到附近的一间快餐店吃饭。
  “我以为你不会考虑那个单位。”游颍说。
  “租金便宜嘛!自力更生,就要知悭识俭。”我说。
  “你做人就是坏在太有良心,你根本不用卖掉那层楼。”
  “我不想在森身上得到任何利益。”我说。
  “要我和大海帮忙搬屋吗?”游颍问我。
  “只是相隔几条街,真不知道怎样搬。”
  “律师楼有一辆客货车可以用。”游颍想起来。
  “谢谢你。”我衷心地说。
  “别说客套话嘛!没有爱情的时候,友情是很重要的。如果我失恋,我会搬进来住的啊!所以现在要帮忙。”
  “你跟大海没事吧?”我奇怪她为什么又提到失恋。
  “没有进步,算不算退步?”
  “感情当然是不进则退的。”我说。
  “大海又再在做爱时睡着了,况且我们做爱的次数越来越少,最近似乎大家都提不起兴趣。”
  “那些性感的内衣不管用了吗?”
  游颍苦笑:“性感的内衣只能带来一点冲击,新鲜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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