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朝帝师-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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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太极道德炉
……
“太极道德炉?”安伯尘低声念叨着,眼里闪过异样的光彩。
司马槿一脸平静,没再说话。她知道她适才所说的一切近乎荒谬,起初连她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怪事偏偏就这样发生了。
三日前,李小官和九公主被荒军抓获,李小官自以为小命不保时却被人连夜送往东山脚下,住在最好的营寨中,大鱼大肉的供着,只不过不见了九公主。而司马槿自然是利用巫偶,时不时操控一会儿李小官,借由李小官的耳目查探动静。第一日,司马槿知道了李小官是落在南帝手中,奇怪的是南帝对于小官似乎听之任之,除了不让他离营寨外,几乎满足了他一切的要求。第二日,司马槿从南帝口中打探出,其实他和巫庙一方也不知道金童圣女将会做些什么,按照历代巫宗的遗言,只有圣童圣女自己知道如何获得那个以炉为名的宝贝。到了第三日,情况变得愈发古怪,李小官始终无精打采昏昏欲睡,即便司马槿隔着老远操控他,也能感觉到李小官的疲惫,而南帝却对李小官的状态很是满意,也不知他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之后,就在刚刚,那件怪事发生了。
原本呼呼大睡着的李小官突然坐起身,直勾勾的盯着正前方,目光如炬,口中亦念念有词的说着些什么。
又过了一小会,李小官站起来,走到竹桌前抄起刻刀在竹板上“霍霍”而书。少时写完,李小官身子一挺,随后一阵颤栗,“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又呼呼大睡起来。
在此过程中,司马槿始终操控着李小官,可又有一股更为强烈的力量自李小官体内生出,从司马槿手中夺走掌控权,司马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法做出丝毫干预。
不过司马槿也没打算要干预什么,当看到李小官用刀笔刻下的那些文字后,司马槿只觉她的心快要从胸腔中蹦弹出来。
“太极道德炉,大衍乱世末年,盛世之初所炼铸,位居天宫镇鼎法宝之列。品阶在至强与无上间,奥妙无穷。能逆天命,改造化,篡轮回,行走宇宙……小安子,这些可是李小官他一笔一划刻写下来的。”
看向陷入沉思的安伯尘,司马槿轻声道:“这太极道德炉可是能医白骨,使凡人白日升仙,更别说帮你恢复修为了。”
“可是小官为何会莫名其妙的写出这些?又是谁让他写的?空口无凭,又怎么确定小官写出来的都是真的?”
安伯尘心中仍有疑惑,可紧握成拳的手却将他心中的期待和迫切暴露无遗,显然,安伯尘心底深处已是信了。
“虽不知道这怪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可是小安子,来南荒这么多天,你还没学会见怪不怪吗?”淡淡一笑,司马槿轻松的说道:“再怪的事在南荒都能找到它的解释,且不管是真是假,我们都要试一试,不是吗?”
“对。”安伯尘猛一点头,眼里的灼热之色再无法掩藏:“我在神仙府中只感觉恢复修为的机缘在九辰君身上,那时以为指的是天宫,如今看来或许是指这太极道德炉也说不定。九辰君布局引来小官,又引来我,归根到底却还是为了这宝贝。”
困扰了许久的问题眼看要找到解决之法,安伯尘如何不欢喜,就在这时,耳旁传来司马槿幽幽的叹息声。
“小安子,先别急着高兴。你忘了我刚才说过,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
闻言,安伯尘心头一颤,迟疑半晌开口问道:“那个坏消息又是什么?”
见到安伯尘一副患得患失,脸蛋愁成苦瓜的模样,司马槿莞尔一笑,眨了眨眼道:“其实嘛,也不能完全说是它一个坏消息。只不过若是处理不好,会是一件十分尴尬的事。”
心下稍安三分,安伯尘挠了挠头:“别卖关子了,你且说来。”
“是关于如何获得那太极道德炉的,小安子,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司马槿凑到安伯尘耳边,低声说道。她刚说了一半,安伯尘的身体便是一颤,脸庞仿佛被火烧了一般从耳根红到脑门,怔怔地看向司马槿,难以置信道:“这样也行?”
“总之是李小官自己写下来的。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是免不了。”司马槿道。
“这么说,南帝已经知道了?”
“周围都是南帝的人,李小官写下那些字后,自然被呈了上去。以我估计,不仅是南帝知道,恐怕紫龙女和你家云儿也会知道。我们若想夺那宝贝,免不了要同他们交手。”
“何止是他们。”揉了揉脑门,安伯尘想到那日神游而出所看到的情景,不由轻叹一声:“红拂,距离圣会还有三日,可我们的对手却不知会有多少,还需好好计议一番。”
安伯尘和司马槿坐拥巫庙,占据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议起三日后的夺宝事宜。
从未知到发生,南荒之行所遭遇的变化总是来得那么快,来此之前他们何尝想到会经历这些?换做别的人难免会措手不及,幸好两人早已习惯了类似的不断发生着改变的局面,也知道该如何应对,一切在他们看来似乎都不是那么困难,可眼下的他们又岂知道,在未来迎接他们的将会是这样一番无常的命运。
“穿布鞋的,还真被你说中了,那个怪物果然和姓安的有关系。”
巫庙西北方的山岭间,无华放下千里眼,兴冲冲的说着。
摇头苦笑,张布施从无华手中接过千里眼,遥望向那个走走停停的女童,迟疑道:“她好歹也是琉国公主,别怪物怪物的乱叫了。”
“公主?”无华冷冷一笑,英俊的面庞上浮起讥讽之色:“才三四岁的年纪便有一肚子坏水,杀起人来毫不手软,那几个长门道士不过出言顶撞了几句就被她施计杀了。还有,她的性情似乎很不稳定,一会儿是心狠手辣的妖女,过一会又变成懵懂无知的女童,且还对之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穿布鞋的,这样的人不叫怪物又叫什么?”
张布施语塞,不过他也没打算和无华争辩什么,可就在这一分神间,千里眼中的女童已不见了踪影。
放下千里眼,张布施皱起眉头,他扫视向四面八方,夜幕下晚风轻舞,吹卷枯树草叶,一切看似都很平静,却又仿佛藏着什么。
“无花,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气氛很古怪?”
沉吟片刻,张布施问道。
“哪里古怪了?”
无华皱了皱眉,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摘掉头上那顶方巾,却在张布施面无表情的一瞪下讪讪缩手。
风吹草扬,月光滑落,夜幕下的草原中现出了一片森森铠甲,乍一暴露在张布施眼前,却令他瞳孔陡缩。
“大匡的军队……霸国石熊魏岩麾下……”
遥望在远处草原前安营扎寨的霸国将士,张布施面露恍惚。
他和无华来得匆促,刚刚才到,此时突然见到大匡的诸侯军出现在南荒腹地,且和另一旁的南荒军队相安无事,张布施这位曾经的中都猛将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
“小张将军和无华护法也到了。”
身后传来轻柔的笑声,在南荒透着诡异的山岭间突然响起,张布施和无华都是脊背发寒,猛地回身看去。
纸如雪,墨含香。
从月光下走来的是一个穿着锦衣的中年男子,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背上挂着方正大槊。
关南荒道一阵好杀,五虎七熊死的死废的废,却便宜了幸免于难的虎狼们。其中受益最大的,当属这位昔日的墨雪骏了,他原本便是十三骏之首,而他的怪病又在近些日子里突然好转,恰逢天下大乱,仅仅几场战役便成就了他印辛的虎将之名。
“欢迎来到南荒。”
另外一道声音响起,沉如闷雷,却又似金石相击,只这声音便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惨烈气息。
话音落下后夜色下的山岭突然变得静悄悄的,只有怪虫名叫和风啸声呼呼作响,星月光辉不时闪耀过密林,仿佛回应一般,密林深处闪过刀光剑影,也不知还藏着多少虎狼。
而说话者正站在参天巨树下,他似乎一直站在那,偏偏张布施和无华说笑了半天也未曾察觉。
“两位都是熟人,那也无需挑选阵营了。”
那人继续说着,目光落向张布施。
无华或许不认识,可张布施却怎么也不会忘记树下那人。
张布施本以为未来拦在他前行道路上的,只会是吕风起,别的虎狼再凶猛,也会被他在不经意间远远超越,直到见到了这个人,见到了这人杀意倾天的一刀。
只用一刀,这人便杀了不可一世的插翅虎华飞。
在挑战吕风起之前,楚国上将云翼也未尝不会是他的好对手。
望向树下的男子,张布施点了点头,只打了个招呼,并没开口。
第330章 云翼一怒,日残月殇
有人的地方便有争端,为了各种各样的目的,而在如今的南荒,诸强纷至沓来,所为的自然是太极道德炉。
回转营地的路途中,印辛已将原委始末全部告诉了张布施和无华。
南荒有宝将出世的消息早在大匡各个诸侯国间不胫而走,眼下的大匡虽然依旧战火纷飞,可但凡有点实力的诸侯仍想来试试运气,毕竟这世上从无空穴来风之事,倘若传闻是真的,一旦得到那件能扭转乾坤的宝贝,问鼎大匡指日可待。
只是夺宝而已,各家诸侯也没傻到要兴师动众,只是派遣来能腾得出空闲来的得力干将。一众虎狼来到南荒后却发现除了各家诸侯外,极西异人,漠北苦修,这两股原本游离大匡之外的势力也纷纷出动。稍作权衡,大匡诸虎狼决定暂且联手,其中楚国上将关云翼有五虎之名,而魏国印辛也是成名已久,遂一正一副权当诸将领袖。
“漠北苦修,只闻其名却从未见识过。敢问印将军,他们到底有何手段?”无华好奇的问道。
“说白了,他们和我大匡的道人一样都靠着一手道法。”印辛道。
无华稍作不屑道:“仅仅道法而已,又有什么好忌惮的。”
“无华护法所言差矣。”印辛笑着摇头道:“都说是苦修了,那自然有他们的独特之处。同样是道法,可他们的造诣却要远超我大匡的道人,要知道寻常道法都是五行里的法术,而漠北苦修所施展的道法已不在五行之中了。”
和独自一人走在前面寡言少语的关云翼不同,印辛算是个很热心肠的人,特别是眼下他们“挟持”着张布施和无华回营,在印辛心中或多或少存着几分歉意。
就在这时,一马当先的关云翼忽地停住脚步,原本正弯腰穿行密林,此时陡然挺直脊背,就仿佛绷紧的弓弦般。没过多久,紧随其后的印辛身体一僵,接着张布施、无华也纷纷有所察觉。
不祥的感觉徘徊在四人之间,都是从沙场上走出来的虎狼,对于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
只停顿了片刻,片刻后关云翼宛如弓弦的身体再度缩起,他蹑着脚步飞快的穿行于密林中,身如闪电,一刻不停的向前奔去。叹了口气,印辛深深看了两眼张布施和无华,似想说什么却终究未说出口,转眼后他不再去管张布施和无华,紧追云翼而去,他的身法如行云流水,不声不响,倒比关云翼的身法好看许多。
“布鞋,我们怎办……”无华抓了抓头,却是进退两难。
“跟去看看吧,毕竟都是匡人。”
脸上闪过一丝红潮,随后又恢复了愁眉苦脸,张布施拉起无华奔入密林。
密林很长,从山岭的南端到北端,足有三里多远,当四人赶到山岭北端的峡谷前时,战斗已近尾声。
与其说是战斗,倒不如说是屠杀。
趁着关云翼和印辛出营,漠北苦修竟对驻守营帐的大匡虎狼发动偷袭。
能被各方诸侯派来南荒的虎狼自然都是个中好手,天品的修为精通道技,若在十步地内和修士对决,猛将们定会毫无悬念的胜出。可放在十步外,甚至百步外,给那些修士足够的祭法时间,即便天品上将也会落于下风,除非如黄霸天那等擅箭者,又或能聚出螺旋之气。
南荒圣会还在三日后,诸将休憩于营帐中,养精蓄锐,谁会想到漠北苦修竟会来偷营?
月光下是一地横尸,从十三诸侯国相聚于此的九名猛将只剩最后一人苦苦挣扎,这员战将使的是刀盾,刀已残破,盾上也是裂纹横生,就在云翼四人来到时他犹在负隅顽抗。可短短刹那间,从天头刮来一阵长风,风从两边分开,仿佛一柄无形无影的剪刀般向那将扑去,未及躲闪,那将便被怪风缠上,身体痉挛缠斗,却是在怪风的压迫下渐渐窒息。
“啪!”
最后一丝生机从那将的眼中消散,他的身体连同刀盾一起重重摔落在地。
怪风扭曲成蛇,旋转着,被一名漠北修士收回。
一群穿着深黄色长衫的人在月光下说着听不懂的漠北话,也无需听懂,光从低压的笑声中便能听出他们此时的讥讽和得意。
俗话说的好,兵不厌诈。
然而,九个熟知兵法的虎狼之将竟被这些来自漠北的世外人深夜偷营,施计杀死,这样的事放在哪都是天大的笑话。
漠北苦修们得意的笑着,却惹恼了藏身峡谷前的四人。
虽说是各为其主,平日里疆场相遇也会杀个你死我活,可大家毕竟都是说同一种语言,名义上也效忠同一个帝王,和来自漠北的苦修相比,谁亲谁疏早已无需去想。
“该杀!”
关云翼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如金石相击,丹凤眼微微眯起,内中射出两道冷芒。
“云兄,莫要冲动。”印辛一脸愤慨,却还是理智的拍了拍关云翼的肩膀,迎接他的却是楚国上将冰冷无比的一瞥。
“宵小之辈竟敢杀我袍泽,印兄若能忍住,大可就此不理。”
宛如重枣的脸上浮起浓浓的怒意,关云翼五指轻舒,随后握紧刀柄。
在五虎上将中,关云翼是最可怕的存在,可他的名声却并不像其余几人那么响亮,只因他是一个真正的军人。真正的军人不会像华飞那样不遵号令,也不会像王越那样动辄归隐洒脱不羁,他受命于楚君,令行禁止,即便楚君命他暗杀华飞,他也会放下所谓的尊严毫不犹豫的出手。尊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