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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蜂蜜年华-第3部分

小说: 蜂蜜年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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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茧垂下眼帘,沉痛地点点头,程博之接着说:“如果是为了惩罚去做一件事,而不是为了改善它,我绝不会去做的。” 

      深不见底的黑瞳闪过一抹微嘲,龙茧无声地笑了——都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惩罚,你不够资格,改善,你不够份量。 

      有片刻的冷场,程博之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面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青年,虽然是第二次见面,仍然带给他无法言表的惊艳感觉,而对方无助而欲言又止的神色更添了几分缠绵之美,让人恨不得赴汤蹈火,来博他展颜一笑。 


      深吸了一口气,摒除脑中不该有的念头,程博之将目光定在他微蹙的眉间,低咳了一声,说:“当然,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困难,老师也不是完全不通情理。” 

      他接这门课时,系主任特别关照过:龙茧是特殊的学生,平时上不上课不必管,只要按时参加考试,卷面成绩及格就行,说实话龙茧的卷子成绩相当优秀,只是他缺勤太多,多到让老师不由自主地想拿他开刀。 


      从小学到博士都是优等生的程博之,笃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对于平时逃课、考试时凭侥幸飞过及格线的学生向来嗤之以鼻,传统的思想观念和正义感让他无法忍受任何不劳而获的行为,同时对于凭关系在校园里畅通无阻的所谓“特殊生”,无论路子多硬,统统不买账。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不足为人道,那就是考场上一见之下,程博之对这个学生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 

      龙茧抬起头来,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又摇了摇头,说:“是我自己太过分了,没什么好辩解的……” 

      半遮半露的态度让程博之认定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再三催促之下,龙茧带着无懈可击的愧疚表情,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一场因为开车撞了人(真的,学生中间也有传闻)要负担高额赔偿金(假的,那件事大哥早摆平了)加上母亲身体不好(真的,母亲时常住院)加重了经济负担(假的,费用都是父亲在出)所以不得不打工赚钱甚至被债主雇黑社会追债欺负被强迫剃了光头……没办法上课只得晚上在家自学的苦儿还债记,眼神声调配合得天衣无缝,只差声泪俱下,听得程博之心酸不已——而关于龙茧是情妇私生子的出身他略有耳闻,自然也就相信了他的说辞,气氛很快熟络起来,最后程博之虽然没有明说关于考试的事,但是他言谈之间也透露出些许动摇,龙茧趁热打铁,坚持要请老师吃晚餐,并声称是为了增进了解,绝无贿赂之意,让程博之不好拒绝,再加上他也想和龙茧多相处一会儿,于是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龙茧带着恭谨的笑意,将程博之带到一家口碑不错的西餐厅,侍应生领着他们入座,经过某一桌时,他顿了顿,暗叫一声怨灵退散,然后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忍住拔脚逃跑的冲动。 


      是黎锐,带着一个丰满美艳的女人,看他的眼神好像见到ET降临一样。z 

      一顿饭吃得他如芒在背,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男人灼热的视线,程博之比方才更健谈,问了他无数有营养没营养的问题,龙茧打起精神来应付,一边以极其诚恳的神色说着不着边际的谎话,一边暗暗观察对方的反应。 


      年轻的老师没有露出任何怀疑的迹象,而且在红酒的助兴之下,甚至主动提到了更改成绩的事,龙茧绽开一个羞涩的笑容,大功告成。 

      气氛实在是太好了,好到程博之几乎要忘掉他的教师身份,当然,只是几乎罢了。 

      “嗨,茧!”一只大手搭在龙茧肩上,黎锐笑容满面地跟他打招呼:“还在跟我赌气吗?你好久没去那家酒吧了,大家都很想你呢。” 

      龙茧无力地撑住额头,真是灾星!y 

      一直被龙茧牵着鼻子走的男老师先是惊讶,随即脸色一变,问:“龙茧同学,你认识他?” 

      还没等龙茧回答,黎锐抢先向程博之伸手,说:“幸会,我是黎锐,小茧的追求者一号。” 

      暧昧的态度让龙茧欲辩无言,何况他也懒得说什么了,推开椅子站起身来,程博之被动地与黎锐握了一下手,难以置信地看着龙茧:“你骗了我?” 

      龙茧耸耸肩,眼中一片冷漠,全不似方才的拘涩,他叫过侍者买单,说:“我只是争取机会而已,抱歉。” 

      敷衍至极的道歉更加重了年轻的老师被愚弄的感觉,他怒视了二人片刻,拂袖离去。 

      黎锐目送他离去,轻声笑了,伸手揽住龙茧的肩膀,亲昵地捏捏他的脸颊,问:“说谎话好玩吗,放羊的小孩?” 

      “我喜欢。”龙茧甩开他,转身向外走,黎锐锲而不舍地追上来,抓住他的手臂,柔声说:“又是谎话。” 

      “关你屁事!”龙茧猛地转过身来,对他怒目而视,“你坏了我的事了,混蛋!” 

      黎锐脸上没有半点愧疚,露出“谁让我们有缘呢”的神色,龙茧瞪了他半晌,后者却连眉毛都不动一下,最后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悻悻地转身,丢下一句:“算我倒霉。”匆匆离开。 


      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太难看,何况他也打不过,龙茧不是吃亏认栽的人,姓黎的,你给我等着! 

      “茧!”被暗骂到祖宗十八代的男人像牛皮糖一样黏了上来,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说:“对不起,茧,作为赔罪,我任你宰割。” 

      他怎么会惹到这种死缠烂打的人啊?!龙茧无声地哀叫,回手一肘朝男人胸前拐过去,本来只是想让他滚开,没想到黎锐硬生生地受了一下,闷哼一声,还是抓着他不放手。 


      来往的行人向他们投来好奇的视线,龙茧长叹一声,有气无力地说:“黎先生,黎少爷,黎大帅哥,小生我究竟哪里惹到您老人家?说出来,我一定奉上三牲九礼,焚香烧烛,登报致歉。” 


      黎锐收起嬉笑之心,双手收紧,环住他的腰,低声说:“茧,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的错。” 

      龙茧身体一僵,讶然抬起头,默默无声地凝视着他。 



      六、 

      “所以就在你快要把老师完全骗倒的时候,有人跑出来搅局了?”丁卫八卦兮兮地凑上来,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然后呢?你被挂定了吧?” 

      “是啊。”龙茧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接过小亿递来的苹果汁,漂亮的眼睛半眯起来。 

      丁卫兴灾乐祸地大笑起来,又倒了一杯酒,朗声说:“我们小茧终于有栽跟头的一天,大家为那个勇敢的灵魂工程师干一杯!” 

      客人们跟着起哄,闹成一片,龙茧挂着慵懒闲散的笑容,小口啜饮着加了朗姆酒的苹果汁,想起下午的乌龙事,只觉得哭笑不得。 

      对于黎锐,他是越来越糊涂了,模棱两可的话语,暧昧不明的态度,让龙茧在摸不清对方底细的同时,好奇心前所未有地强盛起来。 

      就像垂钓的人,见到鱼儿几次三番碰饵然而就是不肯吞钩时,会恨不得跳下水去捞鱼似地——尽管那种冒失的举动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何况他不是钓者,黎锐也不是鱼。b 

      “茧……”小亿忧心忡忡地凑过来,擦了擦因听完苦儿还债记而泛红的眼角,小声说:“如果需要用钱的话,我还有……” 

      “笨蛋!”丁卫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说:“该骗的人没骗到,你这傻瓜还真信了?” 

      小亿愣了一下,然后整张脸涨得通红,连耳朵都红透了,龙茧不怀好意地瞥了丁卫一眼,说:“小亿可真是个甜心,不如让给我得了。” 

      “好啊。”丁卫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附赠优质1号在下我,免费试用哦。” 

      配上他含情脉脉的眼神,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冷笑话。龙茧咽下最后一口酒,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结账走人。 



      时间还早,他从金昌盛晃荡出来,也不急着回家,一个人慢悠悠地沿着河岸散步。 

      夜风柔和而温暖,散步道上曳地的杨柳时不时拂过面颊,亲昵得犹如情人的抚触,龙茧踩着鹅卵石甬路漫无目的地闲晃,花荫树影下一对对相依偎的情侣在絮絮低语,造型优美的街灯映着他美丽的无瑕的面孔,并在身后拖出浓黑的影子。 


      空气中传来难以言说的激荡,龙茧蓦然抬头,不远的前方,黎锐正倚在石栏上,漆黑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龙茧不紧不慢地走到那个人面前,夜风吹走了最后一丝火气,他的声音柔和得像醇郁的美酒:“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黎锐弹了弹指间的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说:“如果可能,我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像这样,无所顾忌地走向我。” 

      龙茧忍不住笑出声来,说:“我不需要别人等我,谁也不需要。” 

      他早习惯了独自一人,无论是什么样的路,无论前方有什么梗阻妨碍,无论过程中是如何形单影只地寂寞,无论那尽头有没有他所预期的未来,他都会毫不迟疑地走下去。 


      因为,没有可供停歇的地方,也不需要。g 

      自从出生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注定了在这样漫无边际的长路上行进,没有终点,也没有时限。 

      他坐在石栏上,仰望着灰蓝的夜空,喃喃地说:“黎锐,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澄澈的眼瞳笼上黯然与伤感,此刻的他,像个被亲人遗弃的孩子,满身都是繁华散尽之后孤独和脆弱,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拥抱他,而黎锐也这样做了,他摁灭香烟,轻轻将龙茧拥在怀里,低声说:“就当我是个不知所谓的马路求爱者好了,茧,我已经迷上你了。” 


      龙茧低声笑了,放松了身体靠在他胸前,说:“你的房间能看见夜景吗?” 

      淡淡的酒香混在温暖的气息中,比河畔的风更柔软,熏人欲醉,黎锐低下头,看到怀中的端丽容颜疲态尽显,低垂的眼睑暗示了他可以为所欲为,而那诱人遐思的优美薄唇,更是邀请似地微微开启。 


      “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他拥紧了那具柔顺的躯体,轻吻对方瓷白温软的面颊,说:“从身体开始互相了解,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龙茧身体微颤,什么也没说,伸手揽住他的颈项。 



      一切顺利得让人吃惊,带着乖顺的美人回了家,黎锐连灯都顾不上开,合身将龙茧压在床上,急切的吻落了下来,大手在他身上四处游移,龙茧轻颤着,双手扣着他的肩膀,毫不反抗地任他亲吻抚摸,衬衫扣子很快全开,黎锐沿着修长的颈项一路吮吻下去,正要解去对方的牛仔裤,突然感觉后颈一痛,像是被蝎子蜇到似地,随即麻痹感漫延至全身,他眼前一黑,重重地栽在龙茧身上。 


      龙茧长出了一口气,甩掉手上的麻醉针,推开男人,顾不得整理衣服,他打开床头灯,开始对黎锐的住所进行全方面的细致翻查。 

      果然是个不错的法子,即使不经过身体也能了解,真应了那句“色字头上一把刀”。 

      床头柜里放着护照股东卡等重要证件,证实了黎锐确是本名,另外是一些照片,有风景照,有人物照,都是陌生而平凡的面孔,没有值得特别注意的地方,他皱起眉,轻轻将抽屉推回去,转向衣柜。 


      从大衣到内裤都翻了一遍,确定没有夹层之后,他离开卧室,转战书房。 

      结果同样令人丧气,从书桌上的专业资料可以推断出他大约是做程序员之类的工作,书柜里的东西更是坦荡得可以公开到人民广场去,龙茧叹了口气,一不做二不休,打开电脑。 


      令他惊奇的是,黎锐的电脑并没有设开机密码,硬盘也没有加密,好像全开放的展览馆一样,欢迎参观。 

      桌面是他的一张照片,印象中好像是听演唱会时被拍到的,照片中的自己正专注地看节目单,手上还拿着DV准备拍别人。 

      眉头越皱越紧,龙茧真的不解了,一切表明黎锐是个有正当工作、身家清白的正常男子,即使他有同性恋倾向,但那并不是自己关心的重点。 

      但是他本人,却有着与这居室完全不搭调的脱节感,想起几次不愉快的相处,龙茧更添困惑。 

      立在书桌前思忖半晌,也没理清头绪,房间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无奈地关掉电源,把书桌整理回原样,转过身来,却控制不住地惊呼一声,愣在当场。 

      黎锐像鬼一样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不知道看了多久,戏谑的声音懒洋洋地飘过来—— 

      “找到你希望的东西了吗?” 



      七、 

      龙茧屏住呼吸,身体靠着桌沿,一言不发。 

      黎锐没有开灯,一步步走近,明亮的月光映在他脸上,俊朗的面容罩上一层冷漠的银白,幽深的眼瞳闪动着惑人的光华,神情悠然,似笑非笑,像一只优雅矫捷的猎豹,不紧不慢地走向面前滋味美妙的猎物。 


      准备束手就擒了吗,还是想要伺机而动、绝地反扑? 

      直到两个人身体相触,温暖的气息漫过鼻端,龙茧好像突然从梦境中醒来,脸上还带着几分痴迷的神态,伸手抚起黎锐的额发,向后梳去,露出光洁平整的额头,原本就俊美夺目的男子更添了几分沉稳老练,黎锐松松地揽住他的腰,说:“发现我只是个普通人之后,失望了吗?” 


      龙茧闭上眼睛,像是在努力抑制着什么,嘴唇微微地颤抖着,抚着黎锐头发的手向下滑到他的腮边,手指插入脑后浓密的黑发,柔软的唇凑了上来。 

      浅促的喘息温暖而甜蜜,充满了毒药般的诱惑,几近虔诚地在他唇上辗转轻吮,像是怕惊醒一场幻境般小心翼翼,黎锐皱起眉头,收紧了怀抱,那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奇妙的错觉:龙茧的吻,仿佛带着压抑隐忍的伤感,与难以言说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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