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小千-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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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话已说出口,她也不便再收回,冷道:“你在胡搞什么?哪有人从三更半夜洗到现在?”
小千淡淡笑道:“我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众人又是一笑。
姥姥虽也憋笑,但马上煞住笑意,橙道:“还不快出来?尽说些什么废话?”
小千无奈道:“我实在拿你们没办法!对我那么感兴趣,我跟其他男人有何不同?”
这话含有嘲讪姥姥她们“等不及”男人,又非要小千不可,听得她们脸红。
姥姥已真的生气了:“小兔崽子,嘴巴尽说些粗话?你不要活了,是不是?”
水月更火,拾起木柴就往里边去。
咋啦几响,小千情急之下抓起锅盖挡去木柴,锅盖也为之凹陷不平。
他急忙道:“好好好!我出去,别再乱丢!小心砸破锅子。”
赶忙爬出锅子,洗了一个晚上,肉都红了,他才安心不少。
穿上衣裤,靴子,走了出来,含笑道:“姥姥,该换您洗了!”
“你还要说?”姥姥瞪眼想忍笑意,终究忍不住而笑出声音,一举掌已劈向小千。
小千可闪得快,却装迷糊道:“你不是说很急吗?希望现在还来得及!”
姥姥橙道。“你再语无伦次,老身就把你绑回水灵宫!”
小千闻言也不敢再做怪,不再躲闪,不解道:“说真的,我实在想不透,我只洗个澡,会让你们那么紧张?”
秋芙道:“姥姥以为你逃了,所以……”
“唉呀!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说要去就一定会去,怎会逃了呢?”小千睨眼瞧瞧姥姥:“何况你们已经找到我了,又何必硬要把我拉出来?”
姥姥冷道:“我想看你这小神经到底又在玩什么把戏?敢洗上一夜的澡?”
小千摸着透红手臂,轻笑道:“没什么啦!我只想洗干净一点而已。”
姥姥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实在拿他没办法,冷道:“下次再胡搞,姥姥可不饶你。”
小千频频点头:“遵命,下次我要洗澡,一定每次向您报告,免得您在外面排队。”
说完哈哈大笑,他已逃了开去。
“兔崽子!”
姥姥想追赶已是不及,跨了三步,也笑起来。
水月、水柔、秋芙也跟着笑的惹人。
对小千,她们总是又嗔又爱又无奈。
随后她们各自回房,盥洗过后,进食早膳完毕,已往江南出发。
小千等不到楼弯及楼影回音,心知两人必定追李怜花而去,也明白李怜花并未死去。
想到李怜花活着,他头皮就发麻,还是避他远些,免得遭殃。
经过三天赶路,小千一行已回到水灵宫。
旧地重游,小千心头有些怯意,若弄不好,可就惨兮兮,再也无计可耍了。
方从水晶箱中走出深在水底的水灵宫,慈祥的宫主和纯情的水仙以及剑痴已列队欢迎。
水仙乍见小千已兴高彩烈道:“小绿豆你终于回来了?”
小千笑的沉重;“不回来行吗?”
姥姥、水月、水柔已拜见水灵,随后众人已往庭院行去。
小千和秋芙被“围”在中间,秋芙倒是平静得很,小千可就觉得走在刑场—样,随时会有掉头的可能。
水仙可喋喋不休:道:“小绿豆你上次种的小荷花又长起来了比以前漂亮的了!”
小千谑笑道:“那就可以制造浇水器了,你试过没有?”
水仙瞄向她娘,舌头伸了又伸,脸也泛红起来。
水灵轻笑道:“小绿豆,用荷茎来做浇水器,太可惜了,我不准水仙玩,你也不能再玩,好嘛?”
小千一字字的丢还她;“我、能、玩、吗?”
这话惹得她们都想笑,而露出会心一笑。
此时众人已行至水池前早已摆好的几张白石雕椅。
水灵含笑道:“绿豆儿你坐吧!”
哦了一声,小千坐往那张铺有红貂毛的石椅。
姥姥却一手抓他背部衣领,嘻笑道:“你这小鬼,也敢找大位置?一边蹲去!”
象提小鸡一样,把小千给抓向长板石椅。
小千瘪笑道:“反正都是坐,哪张椅子还不是一样?我是怕坐那张椅子的人都会摔到里边……”
此椅正斜靠着水池,若不小心,是可能掉落池中。
姥姥冷道:“你放心!宫主坐了二三十年,从来没有摔过,我看只有你坐才会摔倒!”
小千道:“二三十年没出意外,今天恐怕就……”
“住嘴!”姥姥斥道:“给我坐好,这么多话?”
到了人家地头,小千也不敢太作怪,已闭上嘴,满是委曲的蹲坐于石板上。
众人见他模样已淡笑不已,水灵不忍,道:“姥姥就由他去吧!他还是小孩。”
“小孩?”姥姥也觉得想笑:“天下的小孩也找不出一个像他这么贼头贼脑的!”
骂归骂,她还是退了开去。
水灵瞧向秋芙,含笑道:“小姑娘你贵姓?”
秋芳腼腆道:“我叫秋芙,秋天的秋,芙蓉的芙。”
“好名字。”水灵含笑道:“你也坐吧!”
“多谢夫人。”秋芙静默地坐于小千身边。
水灵也示敬要剑痴及姥姥坐下,自己才坐于椅上。
水月、水柔和水仙则靠于水灵斜左侧。
小千向她们三人招手:“过来坐吧!挤点没什么关系!”
他故意腾个位置,准备让她们坐。
水月、水柔怒瞪着眼睛,却不敢开口。
水仙笑道:“不必了,那是给你和那位姐姐坐的,我们用站的就可以。”
小千戏谑道:“那站到我后面来!多三个人,我也好说话!”
耸着肩头,好似威武了不少。
“不行呐……”水仙困窘笑着。
水月已忍不住,斥道;“你想挨揍是不是?”
小千轻笑道:“我是怕你们一不小心就掉入池中,那多危险?”
姥姥冷道:“没叫你开口,你就给老身闭嘴!”
小千瞪眼道:“搞清楚些,我是来这里验明正身,好让你们死了这条心,可不是来听你们说教,坐冷板凳的!”
姥姥已起身,嗔道:“你敢出口胡言?”
水灵急忙道:“姥姥别在意,他说的也没错。”
姥姥嗔道:“没大没小,也不想想要是宫主是你娘,你是如何冒犯她?”
“不可能嘛!”小千道:“我娘早就死了,怎么可能又变出另一个娘?简直是天下第一奇迹嘛!”
姥姥嗔道:“要是奇迹出现,老身第一个就把你屁股给打肿!”
小千谑笑道:“反正你已经打过了,还是没有奇迹嘛!”
姥姥恨得直咬牙,却碍着水灵,不便出手教训小千。
水仙急道:“小绿豆你是有可能变成我哥哥,我娘都这么说。”
小千调侃道:“我娘也说我没兄弟姐妹,你说我该听你娘,还是我娘的好?”
水仙更急道:“真的,我没骗你。”
小千道:“真的假的,一试便知,老是争,也不是办法?”
水仙转向水灵,急道:“娘,您快试验,好让他认您。”
水灵何尝不想早点认个儿子?但她就怕小千突然会消失,那种打击,她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否则又怎会要小千先坐在哪里?无非是想平静心情。
如今被逼了,她有点惊颤,一时难以接受事实。
剑痴道:“夫人您就试试,他长的十分相像,我看八九不离十。”
当时在华山论剑,小千就是以此容貌而使剑痴放他一马,可见那人和小千相像的程度已达一眼即能瞧出。剑痴因而显得甚有把握。
水灵终于点头:“好吧……”转向姥姥,道:“姥姥您带他到客房,我马上就去。”
姥姥颔首道声好,已走向小千,冷道:“我看你还能嚣张到何时?快起来!”
小千也感到毛悚悚的,瞪向姥姥:“你说过,要是我不是宫主儿子,你要平安的放我走!”
姥姥冷笑道:“没错!怕的就是你变成了她儿子,那时你就知道我是你什么人了?”
小千干笑道:“放心,奇迹不会乱出现的!只要你说话算数就行了。走!”
当下也威风凛凛要跟着姥姥前去。
秋芙担心道:“小千儿……”她也想跟去。
小千摆手道:“没关系的,我若不是,那她得放我走,若不幸中奖了,大不了挨一顿老太婆的打,死不掉的!你就在此等候佳音!”
秋芙关切道:“你还是小心些。”
“知道啦!”
小千大摇大摆的已随姥姥走向厅堂。
水灵也起身,瞧往水月、水柔、水仙,道:“在试验当中,你们不得靠近、打扰,知道吗?”
水月、水柔、水仙齐声应是。
水灵又道:“还得好好照顾秋姑娘,别亏待人家了。
水仙含笑道:“我来照顾!”
虽然秋芙脸容并不好看,但只要是小千带来的。水仙都喜欢。已迎向秋芙,含笑道:“秋姐姐,我带你去看上次小千作的浇水器,很好玩的!”
秋芙勉强一笑,水仙已拉着她往庭院处行去。
对于小千试出结果如何,她并不在乎,因为她早已把小千当成哥哥了。若说有所担心,也只有试过之后,姥姥那残酷的一关有时她甚至希望小千故意试不出来,那就可以免受灾殃了。
剑痴转向水灵,道:“夫人别担太大的心。”
“我省得。”
两人也走进厅堂。
小千被姥姥带到的房间,他并不陌生,正是他前次所住的雅厢房。
姥姥之所以会带他来此,亦是不想让他多起疑心。
小千大步已走进雅房,景物依旧,连茶几上的花都没变,仍是三株淡黄色的水仙。
“不错嘛!就像我的老窝一样。呵呵,旧地重游,分外亲切!”
走过小厅,已往卧房行去,门帘一掀,淡金黄床铺摆的整整齐齐,他又笑起来:“果然是温暖窝!”说着就往床上躺去。
就在他躺上床一刹那,姥姥已快速截指点向他“齐门”要穴。小千应指而倒,倒的迷迷糊糊。
姥姥一指奏效,已冷嗔道:“废话那么多,一进门就说个没完?是温暖窝,你就好好躺吧!”
又伸手点了数处穴道,才将他摆正。
此时水灵和剑痴已进门,顺手掩上门扉,快步的已走进卧房。
姥姥道:“他已躺好了。”
水灵有点激动:“我们开始吧!”
姥姥和剑痴颔首,马上盘坐于床,剑痴抵住小千头顶“百会”穴,姥姥按着脚底“涌泉”穴,两人已开始运功逼向小千体内。
水灵刚抽出坠玉发簪,准备扎指取血,她的手在抖,十数年的期望,在此就要分晓,是真.那该多好.平白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若是假的呢?她将不知如何去接受这事实。
姥姥,剑痴内劲渐渐汇于体内。小千身躯也渐渐转红。
水灵双眸不敢移开的盯向小千眉心,期待的“滴血浮印”就快浮现了。
盏茶光景一过,小千整个人已泛红,眉心果然已浮出相思红豆大小的浮印,红似朱砂,更甚于血。
水灵激动不已:“果然是滴血浮印?”
姥姥道:“宫主你快滴血在浮印上面。”
水灵双手科得更厉害,一颗心亦悬于口,她是如此彷徨而不敢尝试。
剑痴道:“夫人您就滴吧!迟早总该知道结果。”
水灵强吸真气,平息一下心灵。已划动玉簪,左手食指尖马上治出红血,抖着手,已滴向小千眉心浮印。
十数年之谜底,就此将要解开了。
水灵的手在抖,好几次都滴不准,她只好沾向浮印。
鲜血红如朱砂。和浮印已映成一色。
姥姥,剑痴,水灵不自禁的全摒起气息,三对大眼全盯着鲜红血滴。
如鲜血能渗入浮印,那就能证明嫡亲骨肉。
他们注意的是那滴血,扣人心弦的血,一切希望的血滴。
快渗啊!三人如此盼望它能渗进去。
“快渗啊!”
水灵已激动不已叫出口。
血滴仍是鲜红逼人,直冲六只眼睛,直惯脑际,再钻心窝,为何不渗?
三人的心收缩了,早为了那滴梦魇般的红血。
“不会的!不可能的!”
水灵已失神的抹去鲜血又滴过:又抹去,又滴……
为何都渗不进去?
惊慌、恐惧、不信、失望……如毒蛇无情的缠向她,那颗快碎烂的心。
终于——
他不是我儿子……”
多少伤心、无奈、悲切幻成泪珠;从眼角渗了出来、她滑落床沿。是如此无助而虚无。
慈母长年失子之痛,又岂是泪水所能渲泄的?
姥姥、剑痴同感悲凄。明明是十拿九稳的事,竟又化诸流水?
他俩已散去功力,悲怅的呆坐,不知如何去接受这事实。
“他不是我儿子……”
水灵悲伤过度,已显得不支,而伏在床边。
姥姥为之惊醒,她虽难过,但毕竟经过人生悲欢离合太多了,较能控制情绪,马上扶向水灵,安慰道:“宫主不必过于伤心,凡事皆有天意,他不是,另有人是,咱们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水灵悲切的已空空洞洞:“哪里找……都已十几年了……”泪水又流。
姥姥替她拂去泪水,道。“宫主请节衷,是与不是,已是定数,总不能因为他而把少主人给舍去了。”
剑痴道:“这只是一项证明,少主人一定还活着.夫人可要坚强为是。”
水灵或许太喜欢小千,才将一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突遭变故,因而使她有那种爱儿已逝之切心之痛,如今想及儿子并没因此而消逝,心情较为平静下来。
强忍泪水,朝姥姥、剑痴告谢:“谢谢剑叔……姥姥……”
姥姥已下床,扶起水灵,含笑道;“你能节哀就好,活在世上又有多少人如意呢?”转向小千,不禁叹息无奈淡笑:“可能除了他以外吧?”
水灵见着小千褪去火红血色的安祥脸容,也轻叹道:“他那么讨人喜爱,可惜却不是我儿……”
姥姥怪异一笑:“还好不是,否则水灵宫可就要遭殃了。”
想及小千种种令人头痛行径,姥姥着实也对他忌讳三分。
水灵难以割舍小千,却又不得不割舍,叹道:“已证明他的身份,只好让他回去了。”
姥姥急道:“他不是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