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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了了-数罪并罚-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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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天空阴霾,阴影笼罩凄冷的墓地。穿黑袍的牧师低沉诵读着安息词。  
 
棺材里静静躺着十五岁的少年,面容灰白却沉寂得俊秀,棺盖缓慢闭和,光线一寸寸褪去,少年如同被黑暗吞噬。  
 
齐雅!  
 
含着哭腔,他声嘶力竭的叫喊:  
 
不要把齐雅埋下去!  
 
他奋力想挣脱父母的桎梏,如果齐雅下去,那他就选择跟随。  
 
齐雅怕黑,齐雅不喜欢独处……  
 
齐雅——!!  
 
震耳欲聋的闹钟铃声吵得整栋楼不得安生,齐轩一手捂着混沌不清的脑袋,一手摸索着把噪音源消掉。  
 
额头上布满细密汗珠,齐轩深吸了几口气,起身呼啦一声拉开窗帘:  
 
真他*的,果然是——  
 
阴天,快八点了太阳还不露脸,云层厚压在低空,偏又一副就不痛快下雨的臭嘴脸。  
 
每逢这种鬼天气齐轩就无可避免的坠入那个挥之不去的梦境。  
 
走进浴室,刷牙洗脸刮胡子,镜中映出一张阳刚硬派的面孔,剑眉浓厚上挑,双目犀利炯亮,鼻梁直挺,嘴唇放松成一条平线,英气逼人。  
 
十年前这张脸还跟齐雅一模一样的白净稚嫩,身材也单薄消瘦,完全不是现在这般修长健硕,皮肤因亲近阳光呈现古铜色泽。  
 
穿戴妥当,用面包咖啡草草打发了早饭,齐轩跨上自组的重型机车,一路狂飙,被交警拦下问为什么超速,一脸不耐烦的回答:  
 
“去警局,头天上班不想迟到。”  
 
“警队编号79625报道。”  
 
“齐轩是吧?我正等你来呢”,顶头上司梁景文,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细小眼睛里透着圆滑世故,“荣局长经常提起你,果然是前途无量的年轻人,警校的桂冠不是什么人都能拿下的啊。”  
 
齐轩轻皱眉,极力不表露出厌恶,平淡应道:“我是第二,第一是允落辰。”  
 
“噢,你说那个允落辰啊”,梁景文不以为然,“他毕业居然不当警察,谁都知道进了警局一辈子就有保障,不知道他脑袋怎么想的。”  
 
落辰的私家侦探所应该挂牌营业了吧?齐轩嘴角不易觉察的微微上扬,想到那个警校里结交的挚友,眼睛亮如星辰的怪胎男人,喜好坐在天台大杯喝威士忌,透过喝空的酒杯看夜空,特有的低沉腔调:“我可没法忍受朝九晚五的坐班,条条框框的规矩,拍上司马屁跟黑帮收钱,我只做我想做的事。”  
 
“哎,齐轩啊,以后就是自己人了”,梁景文公鸭似的声音又响起,“听说荣局长的千金是你女朋友,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二十二岁也不算太早嘛。”  
 
“梁队长误会了”,齐轩隐忍着闷气,摇头说道,“我们只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而已。”  
 
“年轻人,还害羞,呵呵。”梁景文干笑两声,“你就先熟悉一下警局环境吧。”  
 
齐轩如释重负,转身走出办公室。被指派带他的师兄名叫苏立其,进警局两年,担任文职,为人亲切和善,极有耐性。  
 
上午置妥了办公桌,电脑网络,到法医部和取证科走了一趟,午饭两人就在警局餐厅解决,然后继续行程。  
 
“这里是案情研究室。”苏立其打开门,房间宽敞明亮,正前方是偌大写字白板,上面有磁铁固定的照片,中央的会议圆桌上档案资料散放得乱七八糟。  
 
“怎么没人呢?”苏立其看着表,两点二十分了,规定上班时间是两点,无奈道,“可能又喝茶忘时间了,齐轩,稍等一下我介绍同事给你认——齐轩?”  
 
齐轩站在白板前,眼睛死死盯住上面的照片:一个十来岁男孩苍白的脸,瘦小的躯体甚至撑不起裹尸袋。  
 
“这是——现在正办的案子?”齐轩低沉的声音蓦然响起,眼睛却不看苏立其,目光落在另一张照片,上面是条被撕裂的少年长裤。  
 
“是,是啊。”苏立其有点不知所措,“昨天出的一起涉嫌娈童的谋杀案。”  
 
瞳孔急剧收缩,齐轩无意识的握紧右手,直到整条手臂微微颤抖——  
 
没想到,第一天就会碰上这种案子。  
 
齐轩霍然转身走到桌前,低头翻看起案件资料。  
 
“哎,齐轩,别乱动,秃鹰发起脾气可厉害……”  
 
整副心思都沉浸到案件里的齐轩已经听不见周遭其他声音。  
 
现场报告:被害人刘星,十二岁,父亲刘丛启,一家金融公司主管,母亲胡心蓝,平面设计师。根据口供是下午一点左右到达游乐园,三点四十分在乘坐完海盗船后发现刘星不见,五点十七分游客发现从大喷水池的假山后漂出一团物体,起初没在意,后来才发现是尸体。喷水池和海盗船附近都没有人对刘星有印象。  
 
尸检报告:死亡时间在四点到六点之间,死亡原因是溺水,但死者额角有外伤,可能致使其在死前昏迷,外伤形状跟假山后水池管道的阀门吻合。尸体下身裸露,大腿内侧有明显淤痕,肛门无损伤。  
 
“今天送茶点那个小妞挺正,就是一副死人脸,连个笑都没有。”杨茂,诨号秃鹰,三十六岁,剃着光头,五官里最抢眼的是长鹰勾鼻子,他剔着牙骂骂咧咧走进来,身后跟着老马和小陈。  
 
“小苏怎么有时间逛这儿来了?想你杨哥了?”杨茂看了苏立其,呲牙一笑手就搭上去。  
 
苏立其尴尬侧身避开:“梁队长叫我带新人四处看看,这位是齐轩,以后就跟咱们同事了。”  
 
杨茂咂吧着嘴摸了把光头:“就是你啊,听说是警校精英,在学校能混出个屁,来这儿好好学吧。”  
 
齐轩头不抬眼不睁充耳不闻,自顾看手头的资料。  
 
杨茂面子挂不住,喊道:“妈的你新来的也敢这么嚣张!谁让你动案件资料的!”说着上前抽走齐轩正看的文件。  
 
齐轩抬头冷眼看着他,淡淡问道:“游乐园的平面图在哪里?”  
 
杨茂气结:“你算个屁,敢插手老子负责的案子!”  
 
不想浪费时间在无谓口舌之争,齐轩低下头翻找。  
 
根据图纸,死者最后出现的海盗船到案发现场的喷水池相距约五百米,中间并没有其他高大的娱乐设施。父母的应该是发现小孩不见很快就开始寻找,只是很短暂的时间,一个十二岁孩子的脚程能有多快?快到足以在毫无视线阻碍的情况下走出父母的视野范围吗?  
 
绝对不要低估父母搜寻自己孩子身影的能力,那种血肉相连的本能,比任何机械雷达更为精准。除非是藏匿,隐藏在看不见的地方,也许是小孩自发的恶作剧,或者——被胁迫。  
 
“图上这些黄点是什么?”齐轩低声问道。  
 
苏立其探身看了一眼,回答道:“是游乐园里安置的监控器。”  
 
“案发当日的监视录象带呢?”  
 
“都拿回来了,在证物科。”苏立其话音刚落,齐轩已一阵风般的疾步走出去。  
 
杨茂紧随其后叫道:“你小子自以为了不起是不是?安置在海盗船和喷水池周边的监视录象早就看过了,根本就没有线索!有胆子在公共场合犯案的,哪会不清楚监视器位置的!”  
 
“都在这里了。”证物科的人排出一叠录象带,封面记录着拍摄地点。  
 
齐轩扫过一眼,说道:“不是这些,我不要游乐设施和公共场所的,海盗船右侧有一个地下机械室,只准维修工人进出的那种,图上标明也有监控设备。”  
 
“有倒是有,你等着我找找。”证物科的人在角落纸箱里一通翻找,终于扒出那盘录象带。  
 
“你想看什么?”杨茂嗤之以鼻,“研究海盗船怎么运转的?”  
 
齐轩也不理会他,径自将录象带推入播放机。  
 
机械齿轮冷漠运转的画面里蓦然出现被害人刘星稚嫩的身影,甚至清晰看见他秀气面孔上好奇顽皮的神情。在场除齐轩之外无不大惊失色。  
 
显示时间为三点四十三分,一个成年男人的身影切进镜头,虽然没有声音,但从刘星受惊回头的神情看,那男人应该是大声呵斥他什么。紧接着那男人上前抬手狠狠摸了刘星的脸颊一把,伸手粗暴抓起男孩纤细的胳膊,走出镜头的范围。  
 
杨茂从呆楞中回过神,暴怒喊道:“快去把游乐园负责人叫来认人!”  
 
“是,知道了。”老马唯唯诺诺应道。  
 
“没那个必要。”齐轩淡淡说道,手指灵活操控播放流程,定格在男人切身进来时,放大画面,可以看见男人制服胸前挂的名牌,再放大,字已清晰可辨——雷纪秋。  
 
“师兄”,齐轩转向苏立其,“查查这个人。”  
 
苏立其怔了片刻,恍然的用力点头,小跑到电脑前。  
 
“有案底!”,苏立其惊叫一声,“七年前涉嫌猥亵侵犯未成年男性,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只判了六个月的拘禁,大概是跟被害人庭外和解。”  
 
“可以抓人了。”齐轩面无表情,没有人能想到他胸口撕裂般的疼痛。  
 
杨茂突然上面狠狠推了他一把:“这里轮不到你发号事令!要抓人也是我带队去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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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捕行动异常顺利,全副武装的警察冲进那间狭窄潮湿的维修工宿舍时,嫌疑犯在床上睡得四平八稳,直到带上手铐似乎还处事不惊的迷迷糊糊。  
 
齐轩看见被老马和小陈押解出来的男人,纠结成数团杂乱头发盖住大半面孔,只露出胡子拉扎的冷硬下巴,衣衫不整一副落拓颓废的模样。三个人走近,齐轩没有让路,与这个身高与他相当的男人面对面站立。  
 
“你干的吗?强暴未遂就杀了那个孩子?”齐轩的声音沉寂平静得如同古井里的水。  
 
“如果我说是会怎么样?”男人玩世不恭,油腔滑调的应声。  
 
齐轩略抬高脸,目光冷如冰电得摄人心魄:“我会把你送进一间关满鸡奸犯的牢房。”  
 
雷纪秋轻笑出声,抬手将额前头发抄向后,冷漠却极富挑衅的狭长双眼与齐轩对视,面孔逼近少许,一字一字道,“有种的——你就自己来操我。” 
 
(2)  
 
齐轩走进光线暗淡的审讯室,不带感情色彩的目光落在雷纪秋身上。  
 
他靠着椅背散漫仰坐,跟自己相当的身高,形体却消瘦得厉害,松垮挂在身上的汗衫领口处锁骨轮廓清晰可见,凌乱头发下的面孔显得波澜不惊。  
 
齐轩拉开椅子坐下,他不急于发问,罪犯心中都有一根弦,随着时间和沉默绷得越来越紧,直到霍然断裂。他却没想到雷纪秋会率先开口:  
 
“我没杀那孩子。”男人轻佻的目光里略带得色,似乎很满意看到齐轩微微错愕,他的语气平淡而自然,“我在海盗船的机械室里发现他,游客不该去那里,所以我拉他出去,本来打算带他去中央广场的广播室,但中途人流挤散了我们,我找不到他。”  
 
“很流利的说辞,也很让人信服。”齐轩冷冷勾了下嘴角,“但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在机械室里猥亵的抓摸那孩子的脸?”  
 
“因为有前科,我碰触一个孩子就是猥亵?”雷纪秋抬起带着手铐的双手,对齐轩竖起右中指,“比起小孩,我更乐意操你!”  
 
咣的一声,桌子被齐轩狠狠敲击,他站起身几乎克制不住向对面这个男人挥拳的冲动。但只是两三秒后,就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因为看见雷纪秋眼中好整以暇的嘲弄,以及他右手掌缠绕的白色纱布。  
 
“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齐轩发问的同时,目光也从不会错过犯人面部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恐惧,惊骇,心虚,慌乱,无论掩饰得再精妙,总有蛛丝马迹,并且推敲出其中含义。  
 
但雷纪秋流露出的却是,片刻犹豫,以及淡漠和讥讽,齐轩无从解读。  
 
“给我听着”,雷纪秋声音低沉,透着不耐烦,“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解释。会跟你罗嗦那么多是不想那个孩子枉死后凶手仍逍遥自在,我该说的已经全部说完了。”  
 
“那我就做我该做的事。”齐轩站起身,绕过桌子,霍然抓起雷纪秋的手狠狠摁在桌上,“比起你的解释,我也更乐意自己发掘真相。”  
 
手上的纱布粗暴被扯下来,雷纪秋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是重重抽了口气,随即淡淡道:“不是你预料中的咬伤或抓伤之类,很失望吧?”  
 
判断出那是高温烫伤,齐轩看着那手背上被生生撕开的皮肉,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雷纪秋却开始心不在焉,答非所问:“我好象听见些动静。”  
 
“你说什么?”齐轩不明所以。  
 
布着伤痕的右手抬起,雷纪秋食指比在嘴唇上:“别吵——好象,是只猫。”  
 
齐轩挺直腰身,居高临下盯着这个漫不经心的凶犯:“你耍我吗?”  
 
雷纪秋湛黑透亮的眼球斜睨过来,充斥着冷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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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人是我们抓的,凭什么给他审?”杨茂挥手将桌上的资料扫落了一地。  
 
“据说那小子是荣局长的未来女婿,梁头儿能不给他特殊照顾吗?”老马喏喏道,“你这生的哪门子气?落个轻松不好吗?”  
 
瘦猴小陈白目眼珠一转,暧昧了脸色:“杨哥是想从那个鸡奸犯身上找点乐子吧?”  
 
杨茂摸着光头后脑,低笑:“还是小陈你机灵,没枉费咱们称兄道弟。”他低头点了根烟,细条慢理吞吐着云雾,想起雷纪秋消瘦却匀称紧实的身材——男女无所谓,只要有个圆翘漂亮的屁股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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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轩——”,苏立其一探头进审讯室,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他看见一站一坐对峙的男人,空气似乎都冻结了。  
 
“什么事?”  
 
齐轩面无表情,苏立其却总联想到火山爆发前的死寂:“梁队长让你把人先带去物证科取证。”  
 
“知道了。”  
 
齐轩押着雷纪秋一出审讯室,就看到走廊的另一头,来局里辨认凶犯的被害人父母,胡心蓝面容枯槁,双目通红肿得老高,本来恍惚的神色在看见雷纪秋的片刻霍然凝聚成一把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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