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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长乐少年游-第2部分

小说: 长乐少年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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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峦又是一笑,「那你想要得到什么?」 
少年眼珠子转了转,落在谢峦腰间的玉佩上。玉佩莹白无瑕,呈弯月形,不由眼睛也笑成弯月形,「这个玉佩如何?」 
此玉是为上品,价值不斐,谢峦却想也不想便解了下来,「好。」 
「好?」看着手中犹带温热的玉佩,少年呆了呆,没想到谢峦这么好说话。心思未及再转,谢峦已温和一笑。 
「小妹拜托你了。」说完便离开庭院。 
晚上用膳时,谢峦见一旁管事欲言又止,也不在意。他用完膳食,又吃了杯茶后,才慢慢道:「老李,有什么想说的话?」 
管事先是摇了摇头,过了片刻,犹豫道:「爷,你的冷月环……」? 
「送人了。」谢峦说得云淡风轻,管事却差点大叫起来。 
「爷!那是老太爷给你的!」 
「不过一死物罢了。」谢峦皱了下眉,「你就想问这事?」 
管事摇了摇头,突然道:「不好了!」说着就要往外走。 
「先说清楚一下。」谢峦知道自家管事这说风就是两的性子,管事前脚才抬他已及时唤住。 
「哎,就是小凌拿了玉佩在门客间炫耀,大家不信爷会把太爷遗物送人,都说小凌是偷的,从上午闹到下午,打都打几次了,不早点去阻止说清真相,小凌就要吃亏了。」 
「没这个必要。」谢峦又饮了口茶,放下茶杯,唇角的微笑,带了点冷意,「想要得到不符合自己能力的东西,就要有为它付出代价的觉悟。冷月环是他想要的,我也给了,再其他,都是他自己的事。」 
「可是小凌还小……」 
「十三四岁也不小了,该吃的亏早点吃比较好。」绿浓送上银盆,谢峦将手浸入,低声道:「当年我也只有十五岁……」 
管事一惊,想起当年太爷去世家道中落,尝尽人情冷暖的往事,心下不由一酸,道:「我明白了,爷。」 
管事已退了,翠意绿浓为他铺好床燃好炭炉后,也退到外间去。谢峦拿起卷宗,看了会儿,安排好明日该干的事,揉了揉脖子,正想歇息,突然听到窗口传来细碎的哔剥之声,似乎有人在用手指抓着窗户。 
谢峦皱了下眉,直直走过去,推开窗户。窗户「嘭」地打在窗外正想在窗纱上弄个洞的青衣少年脸上。他抱着鼻子「哎呀」惨叫了声,又急忙捂住嘴。 
谢峦的神色带了点无可奈何,「指望你遵守府看来是不可能了。这么晚又有什么事?」 
凌晨不服气地撇了撇嘴,揉着撞到的额头鼻子小声嘀咕:「说书的都说大侠夜探时用口水在窗上舔舔,然后戳破个洞就可以看到室内……」 
用口水舔舔!?谢峦脸色有点怪异,回头打量下纱窗,「这么容易就弄破,多来几人,我这窗户岂不是全都是洞了。这窗户糊的是纱又不是纸!你明天跟工匠一起来把这窗纱换掉,试过几扇就换掉几个。」 
「啊,有必要么?太浪费了吧……」凌晨还想说,见谢峦神色不对,马上闭嘴,「我知道了。」 
谢峦神色稍霁,「这么晚来有什么事?」 
凌晨低下头,犹豫片刻,从怀里掏出冷月环,不舍地摩挲了下,壮士断腕般递了出去,「这个……还给你。」 
「哦?」谢峦没有接,只是淡淡看着他,「这不是你要的奖赏么。」 
「但是拿到手后我都没半分好日子过。」凌晨垮着脸,「大家都说我这是偷来的,不然也是使计拐来的,反正就是来路不正,个个找理由向我发难,安秀才说这是老太爷遗物,发肤受之于父母都不敢轻损,更不用说如此贵重之物,赵爷说我前科太多,二话不说就要找人来将我打一顿好招认……」 
难道不是么?谢峦听着凌晨叨叨絮絮告状,脸上全无表情,过了会儿,在凌晨告个段落时,淡淡道:「既然留不得,何不拿去卖了,这个已经送给你,不用怕卖了我会生气。」 
「那怎么可以!」少年声音尖了起来,「美玉无瑕,岂能落于铜臭之手。那简直是眼睁睁看着美人堕落风尘,教人痛惜!我想要它,不过爱恋它的美色。既然它不肯屈尊小庙,也只好还给赏玉人了。」 
这话的形容十分怪异。谢峦怔怔看着少年掌上托着的白玉,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在我手上,便算不得铜臭之手么?」 
话一问出便省悟不对,不确定自己哪根神经不对了,会问这小混混这种话。 
「当然也算啊。」凌晨的回复,让谢峦又是一呆,「为命运挣扎的人,谁手上没染过脏污。完全没染的人,是因为有人代他们染下了。」 
少年的话,似是单纯,又似是意有所指。他看谢峦怔然的神色,不由噗地一声笑出,笑出左颊一个浅浅的酒窝,「这话是小姐说的,可不是我说的,我只是转述一下。但爷是个赏玉人,却是肯定的事,这玉还是还给爷了。」 

略一迟疑,谢峦还是收回了冷月环。? 
看着少年连蹦带跳地离开,再看看手上的王,谢峦摇了摇头。其实少年真把玉拿去卖的话,太原谁不知这块冷月环是他谢峦的随身饰物,少年运气好点不会有人买下,运气坏点,甚至会被送入官府吃点苦头。 
不过,或者这孩子也不是那么不可取的人。 
第二天早上,管事见他腰上重新挂上的冷月环,瞪大了眼,「这这这怎么同事……哎呀,是不是小凌—个人跑来打扰公子了?这小子真不长教训,奴才下去好好教训他一顿……」 
「老李。」谢峦叹了口气,「说要教训人时,能不能不要笑得这么开心?」 
「呃……」 
「昨晚他叫得那么大声,为什么没人来问下?」 
「呃……」 
「此事下不为例。这次我收回冷月环,不代表他下次犯了相同的错误我还会放过他。」 
「不会啦,小凌是好孩子,我已经告诉他……」说到这,突然省悟过来,紧紧闭上嘴不敢再说一句。 
谢峦哼了声,对管事的吃里扒外,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日天气不错,都傍晚了天色还甚明。在外面与王家的大少爷纠缠一日,好不容易回到府里,一路随时可见丫环们兴奋的冲色,见到谢峦,也只匆匆施了一礼就急急走了。 
好奇心在翠意绿浓见到他时也只施了一礼便走,没为他掸衣换服时,达到最高点。瞧瞧众人走向,似是向平林苑而去。谢峦皱了下眉,阻止管事的呼喝,也跟了过去。 
一进院子便闻到浓浓的奇香,似花粉,又似脂粉,还杂着米谷之类的味道。而莺莺燕燕们的欢呼就与上次进来时听到的一般嘈杂。谢峦心下已有所悟,定与凌晨这小子脱不开关系。果不其然,院子里摆了好几个瓶瓶罐罐,有些还在升着火。不知情的人见着了,怕要以为进入膳房了。而少年则爬在院子中最高大的一株梅树上,将红梅纷纷往下扔,侍女们欢呼着伸手去接。 
一树红梅如朝霞初坠,天女散花。一旁的管事被这景象刺激得直翻白眼喘不过气来,「煮鹤焚琴……煮鹤焚琴!凌晨你这死小子!这是谢家老祖宗种下的树,是百年老树,传家之树啊!」 
再看到姑娘们将接到的花瓣细细清洗一下,投入罐子里去烹煮时,管事终于受不住刺激,大骂道:「凌晨你这死小子造什么孽啊!把太爷最喜欢的梅花……」 
「哇啊……」凌晨被总管这声大骂吓了一跳,身子一个不稳,往下摔去。侍女们再次齐齐发出尖叫声,管事被震得一个哆嗦,急忙伸手捣住耳朵。 
这株老树不比谢峦院中那株白梅,高达数丈。少年若由上面摔下可不是摔个狗啃屎就能解决的问题,小则伤筋动骨,大则生命可忧。谢峦也不由脸色微变,上前数步,却见少年手舞足蹈地在空中乱抓,总算抓住根粗壮的树杆,挂在半空中没摔到地上。但人从树上往下坠的力道甚强,少年抓着树杆,脸色扭皱成一团,哎哎呀呀尖叫着我的胳膊要断了。 
眼见少年没什么大碍,在场之人总算松了口气。管事抹了抹额上虚汗,让人找梯子来把他救下来。谢峦看着凌晨一身青得发白的衣服挂在树上一荡一荡,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声突兀,众人没想到一向稳重的谢峦会在此时笑出,皆惊讶地看了过来。谢峦笑笑,在管事开口问话前,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小凌现在像不像挂在树上的咸鱼?」 
这话一出,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人都呆了,没想到自家的爷还有这种幽默感。转头看着少年一身青衣,双手高举挂在树上一荡一荡,可不正像谢峦所说的咸鱼,当下个个忍俊不禁,无视凌晨黑了又黑的脸色,笑得前俯后仰。 
凌晨在树上抗议的叫声,被笑海淹没无闻。 
第二章 
梯子搬来,几位身高力壮的奴仆一起动手,总算将少年救了下来。少年站在地面上不住甩着酸痛的手,一脸嘀嘀咕咕地看着带头取笑自己的谢峦。 
管事咳了声,「小凌,你这是在干嘛,把太爷最喜欢的这株梅花拿来煮了,你不知道梅花只有在枝头傲雪迎霜,才是它们最美的时刻?!」? 
「我没把它拿来煮啊,我只是拿它来做面脂。」 
「面脂?」管事目瞪口呆。 
「是啊,现在是隆冬,天寒地冻的,要准备些面脂才好过日子。你瞧那,用香附子十个,白芷三两,零陵香二两,红梅适量,细研,美酒拌之,加蔓菁油二升,用文武火于瓶器中养油一日,再煮一日,等白脂变黄,绵滤去滓,入牛羊髓一升,麝香二分,合热搅拌,冷凝成脂。就可以帮助各家姐姐渡过这个冬天,保证粉面生辉。」? 
少年说得眉飞色舞,管事这才知道为什么侍女们都涌到平林苑来,这般热情投入。当下只是摇头:「胡闹,胡闹,这株是太爷最喜欢的梅花……」 
「李叔,不是有话说是人比花娇么。花再美好,也不如娇艳的美人啊。花期只是短短一瞬,而做成面脂,抹在了美人们的脸上,才可以延长它们的艳丽,才是它们应尽之途。对花朵来说,能与美人为伴,是它们最爱的归途吧。愿作轻罗着细腰,愿为明镜分娇面……」 
姑娘们听着凌晨清脆的吟咏,一片心醉之色。管事见自己是孤掌难鸣,只得继续摇头,「小小年纪,什么不学,专门学这风花雪月。也不知学懂了几分,就拿这爱啊美啊来卖弄……」 
「谁说年纪小就不懂爱?!」凌晨突然大叫出声,脸上第一次没了惯有的笑容。众人都被他吓了一跳,谢峦直直看入少年的眼,少年眼中,赤裸裸的伤痛,宛如受了伤的小兽。 
那些情绪只是一瞬间的,快得让谢峦以为方才只是自己的错觉。因为下一刻,少年又恢复了嘻笑之色,「李叔,你这一句话就证明了你的不学无术。文君十三就嫁为人妇,十五新寡不久便与司马相如私奔。这千古美谈,你却说年纪小的不懂。这院里都是自家人也好,传出去岂非笑掉他人大牙?」 
「小凌你这混蛋!」管事被削得脸上挂不下面子,正待发怒,谢峦摆摆手,「好了好了,既然没事,老李,我们先回去吧,还有一堆事要处理。」说到这,顿了顿,「况且小凌也知分寸,你瞧他摘过的地方,蓓蕾半绽的都没碰,过几天,又是一树花。物能尽其用也好,这些花,便赏给大家作面脂。」 
姑娘们欢呼,大赞老爷是好人。管事见状,不好拂了众人之意,只得摸摸鼻子作罢。 
谢峦微微一笑,又补了一句:「只有今年。」 
「啊!」姑娘们发出失望的叹息声,过了会儿,又兴高采烈去做面脂。 
凌晨笑嘻嘻打开掌心,一朵娇艳的红梅,比树上其他红梅都大了点,缀着薄薄的霜雪,当真是经霜更艳,遇雪尤清,「刚才摔下来时摘到的这朵花中之王,谁要?」 
「我要我要……」 
「小凌我对你这么好……」 
「小凌你别忘了我每次都多给你……」 
「还有我天天帮你……」 
谢峦看着闹成一团的热闹景致,有些不习惯地摇摇头一笑,转身往苑外走去。没走几步,听到凌晨在说:「花中之王当然要配花中之魁的~」 
有些好奇地回头,想知道哪位才是少年心中的花中之魁,却见少年笑嘻嘻地将花别在了瑾儿的头上。瑾儿垂下头,微微一笑。 
少年男女站在一起,身高相当,容貌相当,笑吟吟对视时,让人不由想起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句子来。 
谢峦只觉嘴里一片苦涩。他抿紧唇,头也不回地快步而出。 
秋千在风中一荡一荡,秋千上坐的人,不住地呵手吹气。虽然已经不再下雪了,但这么冷的天气,玩秋千真是一点也不快乐,「大小姐,很冷耶,你还没吹够风么?」 
「再坐会儿好了。」将鬓上的梅花摘下,拿在手中轻抚,红梅娇艳素手如玉,看来有如天成的美品,教人赏心悦目,「人怜红艳多应俗,天与清香似有私。你说这红梅,是清了,还是俗了?」 
「花皆天品,何来清俗之分,清俗只在人心。」随口应着,凌晨叹了口气,抽抽鼻子,怀疑快流鼻水了,「大小姐,你身体不好,吹病了,李叔又要找我算帐了~」 
「我的身子好得很啊。」少女低低一笑,漆黑浓密的睫毛如鸦翼密匝匝遮住她瞳孔。睫毛微微煽动,似有无限轻怨,纤薄的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少年看得不由一怔,两个字在心头滚来滚去不得安生,却始终没唤出口。 
那是他心头最私密的情怀。 
「大小姐心里在想着什么人吧?」 
少女不语,只是看着手中的红梅,慢慢地转动着,「其实,我讨厌红色……一切的红色……」 
素手轻轻撕开了红悔,盛开在树上的花中之魁,零落成泥辗作尘,飘零在雪地上,丝丝艳色,「那会让我想到血。」 
这是少女心中的隐密,连谢峦都不知道的隐密。谢峦喜欢鲜艳的红色,少女常年穿着淡淡的粉色。 
「可是有的时候,喜欢与讨厌,往往很难分清楚,到底哪种感情才是真的。大家,都是很善于自我欺骗的。」 
少年抬头看了她一眼。 
「接下来的事拜托你,可以么?」少女抛下最后一瓣红艳,目光幽冷。 
少年露齿一笑,「为美人效劳,是区区的幸运。」 
承诺,成立。 
少女一笑,盈盈站起身,拍了拍手,「好了,风吹够了,我们回去吧,红绡要找急了。」? 
少年却没起身,还在秋千上一荡一荡,好一会儿,才道:「谁说年纪小就不懂情爱呢。」 
少女止住了笑,看着白茫茫的雪地,红色的花瓣残骸,风一吹,几零随风,几零沾尘,「我也不知道。可是他们会说,这是错误的。在他们眼里,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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