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会京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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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来,胸膛一麻,便倒了下去!最后一名大汉,又返身就跑,冷血冷哼一声,剑脱手飞出,贯穿这人背门,借着余势,把这人带出七八步外,撞刺在一名与庄之洞激斗的大汉背上,那大汉惨叫一声,两人齐倒下。余下的一名大汉,目光发赤,几招虚晃,返身欲逃,冷血一个虎扑,那人挥刀就斫,冷血一脚踢去,刀脱手飞出,直穿入那大汉自己的头上,那大汉惨呼一声,速然倒下。庄之洞收回铁锥,喘息着道:“多蒙相助,快去看看慕容二侠!”冷血及庄之洞再回到慕容水云身边,但是,慕容水云已然气绝。冷血没有说话。庄之洞也没有。他们感觉到失败的耻辱与沉痛。他们本来是江湖中无人敢招惹的名捕,而今,对方竟能在他们严密的保护下杀人。虽然这一干人已死尽了,可是他们的首脑,甚至尚未露面。冷血仔细看去,只见慕容水云的背后,有一个伤口,似被利器迅速刺入又拔出似的,足以致命。而在前胸,也有一道伤口,似被什么东西击中,又猛烈抽出似的,所以伤口虽小,胸口却是一片血肉模糊。凭这两道伤口可以认定,都不是刀伤。也就是说,不是这批长刀大汉使慕容水云致命,而是他被两个人,用两种不同的兵器,但手法却颇为类似,同时击中前后胸而毙命。慕容水云甚至不及闪避,或者没有闪避,所以才被准确地击中胸部。这显然又是“剑魔传人”的杰作。冷血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问:“你有没有看到,是谁下的毒手?”庄之洞长叹道:“大变骤然来,我也不及细看,刺客便向我涌来,我杀了几个,仿佛看见,车上有人用长枪往慕容二侠背后一刺——唉,后来,就是你过来的前一刻,他又发出一声惨叫,因我那时正与这两个人斗着,不及细看,只见人影一闪,慕容兄便——唉。”冷血仔细地看过地上的尸体,若有所思,终于道:“我们只好送慕容二侠的尸首回去了。”大厅上一片肃静。女人、孩子和家人,都被送回房里去了。剩下的六个人:冷血、庄之洞。柳激烟、凌玉象、沈错骨,还有一个倒下了的人——慕容水云。如果还加上棺椁里的两人:“三十六手九节蜈蚣鞭”金盛煌与“金刚不坏”龟敬渊,一共是八个人。金盛煌与龟敬渊,再加上“七旋斩”慕容水云,已经是第三个死人。“武林五条龙”只剩下两条。谁都可以想象得到,此刻凌玉象及沈错骨的心情。大厅中的气氛,就像一块凝结了的冰块。凌玉象缓缓开口道:“也罢,剑魔传人,你就来吧!我凌玉象,也活到这把年纪,反正都要来的了,你就给我个痛快!”这两天里,他两颊已深陷下去了,瘦了许多。沈错骨仍然铁板一般的脸孔,可是无情的语音中,也抑制不住哀伤:“老大,我们不一定会死,二哥忠厚、三哥老实、五弟鲁直,较容易被骗,别人要想在我沈错骨面前动手脚,除非真能制得住我!”凌玉象注视着沈错骨道:“四弟,你的性格乖戾,行事刚烈,也是弱点,你要多加小心才好。”沈错骨沉静地道:“大哥,你却是太慈蔼了,也要有些防御啊!”“武林五条龙”之中,一下子只剩下两个人,自然彼此有说不出、说不尽的亲切感。冷血忽然道:“凌大侠,慕容二侠施用的‘七旋斩,,招路如何,可否相告?”凌玉象沉哀地道:“二弟的‘七旋斩’是他腰间的缅刀,共有七式,每招又有七种变化,能够接他七七四十九式的人,已经不多了。”冷血沉思道:“‘七旋斩’中人后情形是怎样?”凌玉象道:“刀卷肉飞,剖腹断肠,自然是当者披靡,冷兄,你问这十吗?”冷血淡淡地道:“我也只是问问罢了,对了,为何不见高教头?”凌玉象道:“哦,适才你和庄兄走后,柳兄有一建议,既然剑魔传人找的是我们,不如先把我们易容,好让对方无从下手,于是高兄就到外面去搜购易容药物,据说高兄是易容好手呢。”冷血怔了一怔道:“哦?”柳激烟笑道:“冷兄以为这个建议怎样?”冷血道:“自然甚是高妙。不过若凶手是我们的人,易了容只怕也没有用。”忽然大厅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柳激烟淡淡地道:“想必是高教头回来了。”在厅堂外,这一行一顿的脚步声,愈来愈近,竟出现了一名身形高大的乞丐,脸容奇特而可怖,令人望了一眼再也不想多望一眼,衣衫褴褛,不过手中还拿着一柄白玉尖杖、撑住跛了一条的腿,笑嘻嘻的望着大家。这是个跛腿老乞。沈错骨霍然而起,怒道:“这人来干什么?”凌玉象道:“四弟勿冲动,他是高山青。”沈错骨一呆,那乞丐大笑道:“凌兄好尖的眼光,怎样?我的易容术不错罢,包管别人望了第一眼,不想再望第二眼,这样我的易容术便可以高枕无忧了。我装成乞丐,可以蜷伏在你们门外,让人错以为是连座破庙也没有的乞丐,也许,也许可以把凶手手到擒来。”凌玉象笑道:“高兄的易容术果是高明。”柳激烟也笑道:“认识高兄这么久,还不知道高兄乃精于此道。”庄之洞笑道:“那你准备要把我扮成什么?”高山青笑道:“你呀,看样子可以十天不睡觉,正适合化装成更夫。”庄之洞就变成了一个更夫,拿着竹梆,吊着灯笼,不但别人看起来像个十足,他自己也几乎把自己当作看更人。柳激烟因为有根烟杆,于是打扮成管家模样的老者,穿着青布的衣裳,“噼噼剥剥”的抽着烟。凌玉象成了老家人,他的“长空十字剑”,就藏在他手拿的扫把柄里。现在高山青正替沈错骨易容着,沈错骨看来像是一个跑江湖算命的老杂毛。凌玉象笑道:“高兄,你真灵光慧眼,拣人而易,刚好把我们化装得切合身份。”这句话,不无自嘲之意。高山青微笑道:“凌兄这是哪里的话,只怕我这不是灵光慧眼,而是有眼无珠了吧!诸位堂堂品貌。却教我化装成凡夫走卒,真是罪过,罪过。好了,冷兄,该你化装了。”冷血年青而俊秀,在他稍嫌冷峻无情的脸上,忽然泛起轻轻的笑容,这一笑,就像春风吹融了寒冰,煞是好看;冷血道:“不,我要趁天黑之前赴县府一趟,见见鲁知府,因为我与他有约在先,在今夜之前去报备一声的,原本我已答应诸葛先生,明日就走呢,当然现在我不想走,不过,总要去交代一声……我在今夜三更,必赶回这里,现在,要多仗柳兄、庄捕头、高教头照顾了。”有人说,冷血笑的时候,就是他手上所办的案件,逐渐明朗化的时候。冷血走了。天又黑了。晚上重临,金府上下的人,都纷纷到别的地方避风头了;金府的门前至厅堂,两旁却点起两列灯笼,一路照耀进入了大厅,大厅上坐着五个人:凌玉象、沈错骨、柳激烟、庄之洞、高山青。这五个人后面,有三副棺木,烛光摇曳,堂里的人,不发一言,被烛光照得阴晴不定的脸上,都显得十分幽异诡秘。凌玉象以苍老的口音道:“我仿佛觉得,与剑魔传人对敌的,不止是我们五人,还有二弟。三弟和五弟。”柳激烟对那棺木望了一会,忽然浮现了一种很奇怪的神色,有点激动地道:“可惜他们都是死人:”沈错骨冷哼了声,道:“死人也会索魂的。”庄之洞打着哈哈笑道,“沈四侠也迷信?”柳激烟忽然细声向凌玉象道:“凌兄,我心中有个疑惑,在这儿说不便,我怀疑凶手是……”凌玉象脸色一整道:“那么我们到内堂谈谈。”“柳激烟道:“好,有我们两人在,剑魔传人也休想动得了。”内堂。凌玉象在一张桃木椅上坐了下来后,向柳激烟问道:“柳兄,你所猜疑的凶手是谁?”柳激烟长叹一声,道:“只怕我现在讲出来,你也不会相信。”凌玉象动容道:“推?”柳激烟沉声道:“冷血。”凌玉象呆了一呆,全身衣袍籁籁颤抖,可见心中是如何激动,好一会才说:“不可能的。”柳激烟长叹道:“确是不可能的。”凌玉象忽然抬头道:“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相信,我信任冷血,他是个正直的青年。”柳激烟无限惋惜地道:“我也不相信,可是,有件东西,你看了不由你不信!”说着在怀里掏出一条手帕,道:“这是金三侠案发时,我和冷血来至卧房前,我在他怀中取来的。”凌玉象一看那条手帕,竟是血渍斑斑,大为激动,道:“血?”柳激烟沉重地点点头,道:“血。金三侠的血,你嗅嗅自可证实。”凌玉象把手帕放在鼻前一闻,忽然脸色大变,手帕被他飞投出去,竟似一片刀齿,直嵌入内堂的一条柱子上:“有闷香!”正想起身,但觉天旋地转,连站立也站不稳,猛抽手想拔剑,却连拔剑之力也逐渐消失,跌坐在椅子上,只听柳激烟呵呵大笑。凌玉象勉强睁开眼睛,只见人影模糊,怒道:“柳激烟,你厅外。当凌玉象及柳激烟进入内堂后,沈错骨忽然沉声道:“庄兄、高兄,我有一件事想说,不知二位愿不愿听?”庄之洞笑道:“沈四侠的话,我等怎会不愿意听!”沈错骨正色道:“我的意思是,听了后,纵不同意,也不要告知外人。”庄之洞严肃地道:“沈四侠有话尽管说,庄某不是个口没遮拦的人。”高山青奇道:“不知沈四侠想说的是什么?”沈错骨沉声道:“我怀疑一个人是凶手!”庄之洞变色道:“哦?”沈错骨道:“一个熟人。”高山青动容道:“熟人?”沈错骨冷冷道:“冷血。”庄之洞、高山青二人互望了一眼,庄之洞忽然恍然大悟似的,道:“冷血……冷血……晤,有道理,今日在城郊一战,隔着车子,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出手,但慕容二侠死时,他却在其身旁。”沈错骨激动得道袍飘飞,道:“大哥三哥,与他交情最薄,但又十分信任他,而今在危机四伏时,他又擅自离开,哪里像是为朋友而忘却生死!”高山青奇道:“沈四侠,那么,你为何不对凌大侠及柳兄说呢?为何不让我们说出去?”沈错骨叹道:“你有所不知,刘九如是他跟踪的,而遭杀害,打从那时开始,我已怀疑他了;五弟死时,他恰好不在,五弟看来是死于熟人手下的,我便知道,一定是他了。可是大哥,却最信任他,柳兄也跟他是好友,只怕告诉他们会打草惊蛇……”庄之洞道:“沈兄真明察秋毫。”高山青道:“未知沈兄要如何对付这等小人。”沈错骨冷笑道:“既是大哥和柳兄不会赞同,不如我们等冷血归来时,一举而擒之,再逼他招供,那时不怕他不认。”高山青抚掌叹道:“此计甚妙。”庄之洞回首对灵长拜,道:“若此可查出真凶,三位大侠在天之灵,必感欣慰了。”只见灵柩旁幡旗无风自动,烛光昏暗,摇摆不已,确实鬼气森森,寒风呼呼,犹如冤鬼呼唤。庄之洞忽然凝神说道:“好像有脚步声!”高山青道:“莫非是冷血来了!”沈错骨冷冷道:“他若回来,则是最好,此刻大哥,柳兄不在,咱们先擒他下来,来个攻其无备,逼他供出实情。”高山青道:“好!”庄之洞道:“他来了,我们先在门旁伏着,我一拍掌、我们三人一齐动手!”沈错骨身形展动,直扑向大门旁,疾道:“好!”庄之洞。高山青各自飞扑,已到了大门旁。黑夜里,两排灯宠被三人衣袂急掠时卷起的风,吹得半明半灭!沈错骨静静地伏在黑暗中,忽然道:“怎么我听不见脚步声的?”高山青小声地道:“老庄的耳朵,特别灵敏,便是时下轻功最高的人,只要在十丈之内,也休想瞒得过他。”那另一旁的庄之洞在这时忽然道:“噤声,他已近门前了。”沈错骨再也不作声,手执拂尘,如一头铁豹般盯着大门。黑夜的空气像凝结了的炸药。这炸药,已经到了应该爆炸的时候了。门依然没有动。风凄厉地吹着。忽然庄之洞一拍掌。沈错骨如一支箭般标了出去!而大门依然没有动。难道是庄之洞听错了吗?沈错骨感觉到庄之洞与高山青也扑到半空中。忽然间,这两个人,已到了自己身前身后。沈错骨一怔,忽闻夜空中,“霍”地一声,一支明亮的白玉杖,已向自己心窝刺来。来势之炔,无法形容!沈错骨心中一沉,居然人在半空,去势如飞,仍能猛一吸气,往后倒退!但在同时间,后面的庄之洞喝了一声:“锥!”铁链之声,破空而来,沈错骨听到这声音时,背门已“噗地”一声,被一枚利器穿入,又急抽而出,鲜血飞溅,痛人心脾!这一痛,他的身法自然一慢,那明亮的杖尖,“噗”一声地没入他的胸膛,又“嗤”地抽了出来,还带着一股血泉!血泉于夜空中飞喷!沈错骨的身躯,在夜空里洒着血,飞落在丈外。好个沈错骨,居然在落地后仍能站得住,踉踉跄跄,跌走了几步,倚在一棵梧桐上,月光撒下来。沈错骨黑袍沾血,脸上充满不信与愤怒,形状煞是可怖。沈错骨嘶声道:“你们——!”一股血泉自嘴角溢下,说不出话来。只见短小而精悍的庄之洞,微笑道:“不错,是我们,”手里吊着带血的锥子,锁链轧轧地摆荡着。而高山青望着带血的杖尖,得意大笑道:“剑魔传人,你死得瞑目吧?”沈错骨忽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手中拂尘,忽然化为千百枚长针,离柄射出!庄之洞也被这一下吓了一跳,挥舞链于锥,把拂尘都扫落!高山青也忙挥舞玉杖,舞得个风雨不透!可是他的左腿似走动不灵,所以被这一枚拂尘丝射入,痛吼一声,把它拔了出来,流了一些血。庄之洞疾声叫道:“师弟,你怎么了?”高山青忍痛道:“不碍事的,幸亏没射中要穴,没料到这老杂毛也有这种浑厚的内力!”再看那边的沈错骨,已靠着梧桐树,倒在地上,死时真是目眦尽裂。庄之洞冷笑道:“还不是死了!”高山青抚着伤口道:“不知大师哥是否已得手?”庄之洞冷笑道:“大师兄做事,怎会失手?”高山青笑道:“那么我们把这老杂毛的尸体送回内堂去,让那老家伙看看他心爱弟弟的模祥儿。”庄之洞忽然道:“怕不怕冷血突然回来了?”高山青笑道:“二师兄,你太过虑了,那小子不是说三更才回来的吗!”庄之洞欢笑道:“真是,他的经验不足,还作什么名捕,所谓‘阎王注定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他是三更死,连提早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