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狼进攻城市狼-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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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侃拎着小行李包堂而皇之进驻季堃家,季堃觉得世界末日莫过于此。
不过,任何关于世界末日的恐慌总是轻而易举扩散传染,特别是在近距离接触的人群之间。
刘侃具备所有二愣子的统一优点——不认生。别管第几次进人家,绝不拿自己当外人。况且,季堃是刘侃铁了心认定的好兄弟,更是不外道。溜溜达达,挨屋乱串,结合之前光临的经验,最快速度熟悉并适应了居住环境。
说适应,亦不尽然。刘侃有烟瘾,一天抽掉一包烟是常事。季堃家不是禁烟区,但季堃明确规定:抽烟,可以,请移驾阳台,同时保持开窗通风;与人对话时,务必熄烟,坚决不许害旁人吸二手烟;顾及健康烟量减半,不抽更好。
别扭归别扭,刘侃在季堃冷飕飕严厉小眼神的督促下服服帖帖遵从着,心里还挺老感动。季堃这是关心他啊!他一没爹没妈的苦孩儿,活到三十三岁,获得的关心屈指可数,好不容易收获了,不珍惜指定天打五雷轰。
还有一点不适应就是上厕所方面。季堃不让刘侃跟他使用同一间卫生间,且禁止刘侃继续采取蹲姿解决排泄问题。
不用同间卫生间,刘侃能理解,季堃好干净嘛。可骤然改掉跟随三十三年的习惯谈何容易?不光不容易,简直算得上折磨。
为了贯彻此项禁令,季堃可谓煞费苦心,连抽查、偷袭的招数都用上了。整得刘侃进厕所就心惊胆跳,生怕啥时候季堃会蹿进来打扰他舒爽的兴致。
刘侃大咧咧豪迈惯了,不怕被人看。可搁谁都受不了上厕所时,跟前杵着一位,直勾勾、目不转睛的拿一双倍儿能洞彻人心、倍儿捕捉人的灵魂的美丽眼眸对你行注目礼,而且,眼光里饱含责备与失望。
刘侃原先以为体罚是最可怕的刑罚,现今搞明白了,心灵的重压,心灵的摧残才是最狠辣最残酷的。TAT
即便如此憋屈,刘侃依然坚信季堃是为他好,季堃的“暴政”是对他的爱护,肚子绞痛并快乐的享受与“铁哥们儿”季堃相亲相爱的同居生活。
“堃儿,这多书都是给我看的?”指着季堃书桌上堆放的一摞书,刘侃眼珠子瞪圆了,汗珠子滑落了。(季堃住过他家,他正住在季堃家,为了配合友情的进步,刘侃决定连同称呼一起亲热起来。)
“大惊小怪什么?我又没让你一天之内看完,背给我听。慢慢看,慢慢背,相信你能从里面学到不少东西。”内外兼修,外在的改造一方面,内涵的丰富才能从根本上改善个人气质及言行谈吐。
“啥?还得背下来?!”刘侃也不想大惊小怪,可季堃表述给他的信息实在太惊悚,逼得他不得不拔高了嗓子叫唤。
高分贝噪音一出,季堃忍不住皱起眉头。“张亚玲什么学历,你什么学历?为了有共同语言,为了终生幸福,背几本书很困难么?”
“不、不难……”刘侃咽咽口水,一边抹汗,一边很不情愿的回答。
《论语》,《墨子》,《韩非子》,《孙子兵法》,《吕氏春秋》,刘侃心里这个恨啊!恨老祖宗们干啥这有文化,干啥这喜欢写书,坑害后世子孙又学又背,活活脱好几层皮。
“这些书不光讲道理,对你做生意也很有帮助。不光国内,就连国外很多成功企业家,实业家,都很热衷于钻研,并将书中讲述的为人处事、待人接物、兵法战略、政治权术的资讯应用于实际,获取今日的巨大成就。”
“那帮孙子咋这有闲心呢?”
“你说什么?”季堃好看的眉毛拧成团,刘侃收起了咬牙切齿。
“没啥没啥。有期限不?”
“没有。但你必须看,我会抽查。”
“啥?又抽查?”
“你好像有很大意见。”
“没、没意见,我肚子疼。”憋着疼。= =
“这几本也拿走。”完整的《卡耐基成功学全集》一并推给刘侃。
“我不看外国书。咱老祖宗成功的秘诀咱研究一辈子都未准能研究完,哪儿还有工夫研究外国人咋成功?再者,你不是说外国成功人士也都研究咱老祖宗的成功秘诀么?也就是说,咱老祖宗的留下来的都是纵贯东西、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足够教育、提携咱度过漫漫人生,没必要再拿外国人的东西瞎搅和事、瞎耽误工夫。
生命宝贵,时间宝贵,容不得浪费,我这就钻研咱老祖宗的教诲去……那啥,为了表示对老祖宗的敬重,我先清清肠胃。”刘侃抱着书,逃到书房门口,忽然又跟摸了电门似的,打个激灵,放下书,捂着肚子往卫生间跑。
跑了一半又折返回来。
“《吕氏春秋》是那个跟秦始皇他妈有一腿的老不正经写的吧?我先着重批判着看他!”刘侃摆出嫉恶如仇的表情,眼睛里却放射出对八卦的极度热爱,捧着《吕氏春秋》飞奔进卫生间。
关门声传来,季堃脸儿也黑得不能再黑了。
这货浑身上下就没有一根正经的毛儿,居然还好意思说别人老不正经?吕丞相在天有灵,撒下一道雷劈死丫得了,就当辟谣,匡扶自己在私生活上的名誉了。(╰_╯)#
季堃手头正办着一宗离婚争夺孩子抚养权的官司,那日在律师事务所闹事的就是男方的一竿远亲近亲。
官司大概情况就是男方家里小有恒产小有势力,男方出轨,背叛婚姻搞破鞋,觅得新欢便惦记把糟糠之妻赶下堂。离婚分家产,男方一毛钱都不愿分给可怜的原配。不光如此,连平时疏于照顾,看都懒得看的孩子都不打算交给原配,为的就是防止原配改嫁孩子跟外人姓。
说来荒唐,据调查,男方及男方家里之前一直嫌弃原配生的是女孩,对母女俩很是不好,冷落便罢,稍有不顺心还会狠心打骂,拿母女俩出气。女方一直想离婚,带着女儿摆脱这样的生活。可惜男方及男方家爱惜面子,死活不同意。这次若不是男方外头的小老婆生了个儿子,八成还也不会跟女方离婚。
能够离婚,女方本来已经很满足,家产钱财啥的要不要两可,唯独相依为命的女儿。自己在时,女儿跟着一起受气受罪,自己离开,加上男方外头的女人带着儿子进门,天晓得女儿得遭多大的难。女方舍不下女儿,更无法狠心舍下。于是,求助于法律,扞卫自己和女儿的权益。
由男方及男方家对待女方母女的态度便可得知,这一家子绝不是省油的灯,蛮横霸道,野蛮暴力。岂能允许女方的争夺行为?不依不饶之下,连带季堃跟着倒了霉,才有了上次刘侃见到的混乱局面。
更想不到的是,这宗离婚官司竟还牵扯上未成年人犯罪,负责法官正好就是张亚玲。
张亚玲得知季堃正是孩子母亲的代理人,找到季堃了解情况。季堃亦从张亚玲处,了解到当事人所说的乖巧听话的女儿缘何走上犯罪道路。
其实很简单,孩子傻。不想跟母亲分开,绞尽脑汁想出傻办法,跑去跟坏孩子偷东西打劫低年级同学,认为沾上不光彩的记录,爱面子的父亲和奶奶家就会嫌她丢人,主动放弃抚养权,把她丢给母亲。
张亚玲和季堃交流完,同时发出一声叹息。叹惋父母的纠纷矛盾、不良行为对于孩子的影响与伤害。他们干法律的,这方面事情见得多了,本应见怪不怪,可每次见到仍是无法淡然淡定,会愤慨,会痛心。
“刘侃最近很忙么?”在沉重的气氛中沉闷了一会儿,张亚玲忽然转换话题问道。
“呃……还好吧……”那货忙?那货根本太闲,闲到浑身长蘑菇,见天儿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这两天更是过分的跟他家光着膀子、仅着三角小裤衩乱晃,号称这么着舒服。
问那货在自己家时,咋不这么清凉地舒服,那货说了,跟自己家时院门、屋门大敞,清凉打扮不文明。
问那货为毛在他家不觉得这么打扮不文明,那货答,他家大门紧锁,不透过门镜辨别来人绝不开门,安全。万一来了人,穿上衣服也来得及。
饶是他对那货没兴趣,但一身材顶呱呱的帅哥跟自己眼前基本裸着晃悠,冲击力能小得了?
季堃苦啊,苦得说不出道不出。提意见发禁令吧,又怕刘侃再拿出那一点都不美丽的误会跟他绕口令、刺激他。得,忍着吧,假装看不见吧。= =bbb
“他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应该没有吧?听他那意思,挺喜欢你的。”估计快喜欢疯了吧,那么努力配合的改造自己。
撇开对刘侃百般不待见不谈,若是有人能为他这么奋发图强,季堃觉得他一定会感动到极点,痛哭流涕都说不定。所幸,如此奋进的人是刘侃,他才不至于自毁形象,弄得眼泪鼻涕一大把。╮(╯▽╰)╭
“他最近都没约我,而且……连个电话都没有。”
“哦。其实他挺忙。”
“到底忙不忙?有什么话可以直说,我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怎么说呢,我说他忙是另一层意义的忙。总之,你耐心等几天,等他联系你时保管令你刮目相看,大为惊喜。”大概吧……= =
“啊,啊啊啊……堃儿……季律师,不是真的吧?别、别介……咱别……疼,疼,啊啊啊……别……”
凄厉的惨叫响彻季堃的公寓。
24
处的就是乐儿
一光着膀子,全身上下就一条三角小裤衩蔽体的大老爷们,好似一只遇着热水的虾子,满屋弹跳乱窜,是怎样销·魂养眼的一副景象啊。
然而,屋子里另一位手执教鞭的俊美俏儿郎,丝毫没有陶醉于如此景色的意思,眉头紧拧,眼角抽搐,额头依稀沉积着万道黑线。
“给我回来站好!”
“你、你还抽我不?”跳虾不跳了,可怜兮兮扒着自己卧室的门框受气包一样哀怨的望着手拿家法的行刑人。
“你让我随便抽你不用客气的。”
“我、我就是说着过瘾,你咋真不客气呢?”他哪儿知道季堃真有教鞭。TAT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走路像螃蟹,不严格板不过来。”
“我还没娶媳妇儿呢,不能被你打死。”
“不挨打,这辈子别想娶媳妇儿。”当然咯,凭这货的资质打死未准能娶到媳妇儿。= =
“我知道你为我好,但你这是体罚,教育法规定,不许体罚,你、你知法犯法!”
“你告我去啊!”季堃觉得或许应该欣慰,他已经把一个哥们义气大过天,行事作为凭冲动的愣头青熏陶得会运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然而,凭借这点儿连皮毛都称不上的法律知识就想跟他斗,无异于关公面前耍大刀,显然不够材料。
“等我穿上衣服。”
穿上衣服是为了跑去状告季堃?
自然是为了继续接受教育——多一层布料保护,少一份疼。TAT
刘侃穿上整套西装,从屋子里磨蹭出来,只恨时节不对,出门没带棉袄棉裤羽绒服,否则,他指定全招呼上。别小看手指粗的教鞭一根,抽打起真皮真肉真真的疼。
“站好!挺胸、抬头、收腹、提臀!”
“哎哟!”
“嗖”的一声,刘侃屁股就不轻不重的挨了一下。估摸刚才直接抽肉上疼怕了,这回没那么疼,仍是叫声刺耳。
“让你提臀,撅屁股干嘛?收回去!还有下巴,跟你说一万遍了,微微向里收,别朝天厥跟个蛤蟆似的。”
“堃儿,咱轻点儿成不?我就这一个屁股。”
“少废话,维持这个姿势靠墙站半小时。”
“啥?咋还罚站呢?”
“谁告诉你是罚站?以后每天这么靠墙站半小时,不信改不过你这弓腰驼背的毛病。光脸蛋好看没用,人重要的是气质,举手投足流露出自信优雅,自然而然会成为众人焦点,使人不敢轻视。”
“谁敢轻视老子,老子灭了谁!”
“你是谁老子?再说粗话抽你嘴,信不信?”
教鞭轻扬,刘侃登时闭上嘴,贴着墙挺直挺直站着,好像那坚定的锡兵,不动不摇。
练站就够了?
以季堃的标准,行动坐卧刘侃都得练,少练哪个都会暴露刘侃那令人泄气的真面目。
“堃儿,你不会为了我特地买的教鞭吧?”刘侃头顶书,梗着脖儿,小心翼翼目视前方效法模特走直线。
“美得你。我妈原来是人民教师,教鞭是她的。”
“咱妈也体罚学生?”
嘿!见过会套近乎的,没见过这么会套近乎的。他妈啥时收这货当儿子了?
“我妈。”
“嗨!谁的妈不是妈?咱俩谁跟谁啊!”
【咱俩谁跟谁都算不上,我妈要是有你这么个儿子,铁定先掐死自己,再化成鬼掐死你。】“再贫我抽你。好好走,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假借搭话儿偷懒。”
“堃儿,你这双眼贼拉雪亮!”
“拍马屁没用。嘿,真找抽是不是?谁让你停的?”
“哗啦!”伴着厚重的书本砸落在地,刘侃突然两步蹿到季堃跟前,左手灵活的抓住扬起的教鞭,右手扣住季堃肩膀,倍儿深情的凝视季堃。
“堃儿,你咋对我这好,这把我的事儿当事儿呢?我报答不了你可咋办?”
刘侃的脸距离季堃的脸很近,近到季堃轻易便感觉到刘侃的鼻息吹拂在他脸上。
温温热热。
刘侃的视线也是温温热热,不烫,但令他心跳不稳。
“不用报答,你给我努力改造,好好争气就成。”这货又哪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