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之五 挽歌by:卫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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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管事言重了,我不过是个修缮的人。」
徐管事淡笑不语,接着提起箱子离开厢房,门外云宕秋早等候多时。
挽歌听见徐管事不知跟谁在说话,等门边出现人影后,他表情顿时不知该如何。
云宕秋来到挽歌面前,深深吸口气,在挽歌来不及开口前道歉。「对不起!」
来到云府,挽歌听过不少有关云府最小幺儿的流言,多属不好,上次会面,对他也没好印象,但这次却讶异他的直率,这下让他气也不是了。
挽歌浅浅微笑,他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了。「宕秋少爷言重,刻刀有回到挽歌身边,那就够了。」
云宕秋小心翼翼来到挽歌身旁指着床沿 「我可以坐么?」
最近几日,他跟徐管事求救,希望能找到让挽歌原谅自己的方法,徐管事没多说什么,只说要自己客气点。客气?他会写,却不太懂。徐管事也说了,反正不要以自己为尊就是。那么,他会试着做做看。
在得到挽歌的默许后,云宕秋落坐。「你……还好吧?」
「嗯,徐管事说我恢复得很快。刻刀……多谢你了。」
能得到挽歌的原谅,云宕秋这才安心,看来自己花了半天时间下池水,也没浪费了。「是我的错,你别谢我。你会原谅我吧?」即使要人原谅,仍不脱他少爷命令的本性。
挽歌默默点头。他想只要能摸清性格,这位少爷其实应该满好相处的。
「呼,那就好。等你伤好,要继续留在这里喔,我已经跟爹说好,他要收你当义子了,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在府上,他年纪最小,所有人都让他,教他觉得无趣。
「可是少爷……」太爷不是说两个月后就会让他离开。
「没有可是,我说了算。还有,别称我少爷。」云宕秋霸气道。不让挽歌有拒绝的机会,硬是将两人的命运牵扯在一块。
望着云宕秋那一脸固执,挽歌莫可奈何。
至此,挽歌成了云府的人,赐姓云,不改名。
卷 三——送情难,还情……亦难。
三年后。
「柳儿,请问妳知道宕秋去哪儿了么?」昨日说今早要跟他讨论孙子兵法的人,却过了正午依然没踪影。
「这……」柳儿尴尬,不知该怎么说,少爷去的地方怎能由她来回答,太丢脸了。
挽歌察觉春儿的异状,又问:「妳知道吧?」
逼不得已,柳儿只好以手掩面轻声回道:「回挽歌少爷,宕秋少爷去『惜春楼』了。」
「『惜春楼』?我知道了。」原来又去那种地方了,挽歌浅浅叹气,这家伙总是这样,自己说出口的话经常没信用,教人当真不是,当假又会被他说成没放在心底。
「挽歌少爷,徐管事找您,那柳儿先告退了。」跟善变又反复无常的宕秋少爷在一块,可是会短寿的,所以还是挽歌少爷人好,温柔善良又懂得体恤下人。
「嗯,谢谢妳,柳儿。」与柳儿分开,挽歌直接走到管事楼。
管事楼里的徐管事,正在审阅帐册,听见脚步声,乃抬头。「挽歌少爷。」
「找我有事?」☆油炸☆冰激凌☆整理☆
徐管事起身恭敬响应。「是的,太爷说宕秋少爷不愿继承家业又不爱念书,便要我来教您记帐。」
挽歌面有难色,他虽让太爷收为义子,但一涉及钱财,那么就不平静了。「真的要我来管帐?」
徐管事看出他的为难,便道:「放心,太爷只是要您暂时帮着我,顺便学习。挽歌少爷,既然太爷愿意放权给您,就意味信任您的能力,您千万则看清自己。」
「我并不聪明。」他对自己有几两重十分清楚。
「我需要的谨慎细心的助手,挽歌少爷肯定比宕秋少爷还好。」
挽歌笑了。「谢谢你的鼓励。」
门外监视的眸光一闪,徐管事率先发觉。「宕秋少爷,您回来了。」
云宕秋衣领半翻,长发随意束在脑后,还有几小撮落在额前,更显冷傲邪美的味道,他双手环胸,一身如专属标记般的艳红倚靠在门板上,眸子带有审视意味盯着两人,口气吊儿郎当地问:
「喔,挽歌笑得开心,徐管事,你是说了什么好笑的事?」
徐管事一直都清楚云宕秋对挽歌很照顾,他们两人极少分开,或许又可说云宕秋已将挽歌纳为自己的人,因此一旦有外人想介入他们之间,云宕秋谁也不放过。
徐管事温柔微笑。「我说挽歌少爷记帐的功夫肯定比宕秋少爷好。」
云宕秋挑眉,不置一辞,反正他的不上进在府里已不是两三天的事,再加上徐管事知之甚深,他也不避讳在他面前承认。
「我想也是,挽歌谨慎细心,最适合记帐。不过不是今天。挽歌,跟我来。」他做事向来没有分寸。
挽歌摇摇头,都三年了,云宕秋的性子是磨练圆滑许多,但如天骄般的气势丝毫不减,如今除了太爷外,可没人再管得动他。
「宕秋,我们说好晌午前要谈论孙子兵法,但你迟了,从现在开始我的时间是在管事楼里。」应付云宕秋,挽歌已有一套原则。对云宕秋千万不能圆融或是放纵,要不只会令他更肆无忌惮。
云宕秋把剑眉一挑,怒气随即释放,如炽焰般的眸子在两人间徘徊几次,袖子飞甩转身。「给我记着。」
「说重话了。」挽歌笑着说,俨然不将云宕秋的话放在心上。
徐管事冰冷的眸子抬起。「挽歌少爷,我想今儿个就此结束,我这里有几本旧帐册,就让您带回去先研究几天,有问题再来这里找我。」
挽歌直视徐管事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说:「徐管事——你可知道自己有多宠爱宕秋么?」连他有时候都想揍一顿不知人间疾苦的宕秋,徐管事竟然能无条件容忍,令他甘拜下风。
徐管事无奈一笑。「谁教他是我少爷呢。现在府里除了太爷以外,他最听您的话,所以请您务必要好好辅佐少爷。」
「我哪有这么大的能力去管得动一头狼。」在徐管事面前,他已经毋须如过去那样客气,想说什么就尽量说。
「不是管,而是要用道理。」徐管事说完,交代给挽歌的旧帐册一本本叠到他手上,最后才按住他的肩。「挽歌少爷,容我提醒你,你与宕秋少爷,就仅有手足之情,其它的……切莫深入,否则只会是灾害而已。懂么?」
挽歌抱着一本本的帐册,收到徐管事意味深沉的目光后,他口吻却是不解。
「我不懂,既然我们是手足,又岂有灾害?徐管事,你说话太深奥,恕挽歌才疏学浅不能领会。对于徐管事所言,挽歌是真的什么都不清楚,就这样威胁未免太说不过去。挽歌是哪里又犯错,可以明说,但别用这种试探的口吻,挽歌无法习惯。」
丢出这一长串的话所得的响应是徐管事的朗朗笑声,并挥手要他离开管事楼。
对于徐管事的所作所为他不明白,却也不想探究。反正每个人都会有其特殊行事风格,他只要明白徐管事乃一心向着云府,别跟云府对立即可。
出了管事楼,挽歌回房里放下帐本,也清楚该上哪去找那位偶尔会异常任性的少爷,就是——十方里那棵千梅树下。不过距离有些远,要花点时间才能过去。
真是的,徐管事今天怪,宕秋也不对劲,真不晓得这两人是否是昨夜没睡好?
=.=.=
踏过十方里的石头路,挽歌来到千梅树下,甚少走远路的他一手扶着千梅树,开始微微调息。
「『这宕秋可真会跑?』,我的挽歌,你脑子里是不是正在想这个念头?」云宕秋方抱住挽歌的腰,在云府吃得好,三年间,挽歌的身体也慢慢茁壮挺拔起来,不过还是差自己一大截。
跟云宕秋说过不下千次的叮咛,要他别如此不合礼教约束,不过显然前面所说,他都当作风。吹过就算,不留痕迹。
「宕秋,你有该负的责任,跟我回去吧。」挽歌静静不动,任他搂着,对他这荒诞行为已习以为常。
云宕秋将挽歌扳过面对自己,一抹轻蔑笑容勾上唇。「坦白说,你的确比我更适合云府,但云府人才济济,根本用不着你,会拔擢你,大概是想牵住我,让我留在府上。」
「宕秋,即便你想走,我想也无人敢过问。」以前他就清楚这座云府是留不住云宕秋那如风的潇洒性格。
「要走,也是带着你走,放心,我说过我永远会陪着你。」随着岁月增长,云宕秋五官更增添男人的魅力,霸气之余又能小露温柔,他的眉眼间流转的狡黠光芒最令女子芳心荡漾。
又独断独行了。「宕秋,我并不想离开云府,这里对我有恩,就算鞠躬尽瘁,也不足回报。」师父教他知恩还要感恩,他并没有忘。
云宕秋双手一摊,继而抱胸,脸上气势犹如蓄势待发的猛兽。「哈!云府上下超过百人,区区一个挽歌,又有何用,再说,又有谁要你回报了,挽歌,别自找麻烦了。」
认识三年有余,对此问题,挽歌早懒得与他计较,要不,最后辩不过的铁定是自己。
「是是是,我最没用,但最没用的人也能扫地、浇水,这等工作尚难不倒我,我要回去了……」可还有修缮的工作等他忙着呢,尽管他是云府的义子,太爷的古董还是仰赖他的手艺。
云宕秋拉过比自己略微矮的挽歌入怀里。「挽歌,我要走,也要带你走,跟我走吧!大江南北四处闯荡,也好过待在这小小不知外边辽阔天地的云府。」
整座云府的人都宠他、爱他,独独,他只爱性格独立、不畏强权敢持己见的挽歌。他十分清楚挽歌拥有自己所没有的优点,也明白平易近人的他在外头比自己更受欢迎,但又如何?
挽歌仍是属于他!再也没人比他更了解挽歌了。
挽歌静静偎在云君秋怀里,清楚他是疼惜自己。「不行的,我不是你,没你有勇气出去,平稳安逸的环境才适合我,只不过,你千万别忘了自己的责任。」
听见「责任」二字,随即放开挽歌。「真是够了,每个人怎么每次都要提醒我这点,出身在云府又不是我的意愿,谁也别想掌控我!」
少爷性格又冒出了,挽歌叹在心底,既然无法沟通,那就省下麻烦,还是回去修缮比较实际。
云宕秋逮住他。「想上哪儿?」全云府也唯有挽歌敢不将他的话当回事。
「回去了,我还有事情做。对了,你也回去顺便把一身胭脂味洗干净吧,要是让六夫人闻到,你可惨了。」他也相当厌恶宕秋身上有着那些媚俗的香气,会教他无法忍受。
云君秋满不在乎哼声。「就算会惨,也会说是你教唆的。」
「无聊,我真的该回去了。」云宕秋的手劲令他动弹不得。
云宕秋拉他回来。「挽歌,你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与女人的销魂滋味让他难忘,不过——他更希望在他身底下的是挽歌。
看着挽歌三年,他的心底再也容不下其它人。
挽歌大皱眉头,再次强调。「够了,我不想谈论这种问题,我要回去了!」
云宕秋贴近挽歌耳畔低语,呼出的热气直教挽歌失措。「我的经验可多了,教你绝不成问题,要不要呢?我的挽歌。」
挽歌时脸红心跳急促,他开始奋力挣脱,然后回头义正辞严。「宕秋,我说过我对这话题不感兴趣,别再戏弄我了。」扔下话,他转身便走。
目送那道墨青背影逐渐远去,云宕秋却是感到深深的落寞。
男人本该爱女人,这乃天经地义之事,可偏偏,他对挽歌情有独钟,喜欢他的坚毅、喜欢他的不善辩解、更喜欢他专心盯着自己、听自己说话凡事都深信不疑的认真模样。
他们相处三年了,同进同出。
可惜,挽歌不明白,他一点都不明白自己的心已落在他身上,从很久、很久以前……
=.=.=
凝视挽歌的容貌,是云宕秋经常做的事情,无奈挽歌总是忙着,很少能令他如意。
「这次修的又是什么?」他来到挽歌身旁落坐。
挽歌细心注视木偶的裂痕,拿起搅拌好的糊小心翼翼沾上断裂部分,直到没有异状,才回话:「是赵爷的木偶。」
云宕秋眉挑得半高,表情不以为然。「那就是我爹的事,你何必答应?」
挽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瞥过云宕秋的脸。他们彼此都清楚这个答案的不是吗?
就算太爷、宕秋都要他适应这个新身分,可或许他天生没有这个富贵命,因此总会找事情来偿还云府的恩情,为此,宕秋也说了他好多次,他仍旧固执地遵循自己的规则。
一个目光,云宕秋随即明了。他早对挽歌的执着死心,不会想再劝他接受事实,只是,每次挽歌一有事忙,就让他无聊了,他是怪他太忙。
「宕秋,你也太无所事事了。徐管事说你资质好、学得快,却不甚专心,虽然对生意有兴趣,但偏偏自家生意又不放在心底。宕秋,你到底对什么事感兴趣呢?」他对宕秋的所知有限。
云宕秋懒懒地掏掏耳朵,一副心情不爽的样子。
「又是徐管事要你来问的么?」挽歌对他根本没什么好奇心,相处三年,也没见他问这么多过,八成又被那个外表无害的徐管事给利用了。
挽歌定定望着云宕秋,心中满是不解。「宕秋,你误会了,是我自己想问的,跟徐管事没有关系。」他愈来愈不清楚云宕秋与徐管事之间到底算什么了?明明以前感情还不错,怎会才三年就变了样,不像仇人,却见面也无话可说。
云宕秋温柔地凝视挽歌。「既然是你想知道的,那我就告诉你,没错,我是对做生意有兴趣,但不是局限在这个小地方上,我是想到各地边游玩边做大买卖,这才合我的本性。」放远天下,才是他的理想。
「那家人呢?」
云宕秋讽刺地笑。「挽歌,你何时见我与云府的人相谈甚欢了?每个人都是独立的,说实话,我并不是个孝顺的人,只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想的全是自己的事情,再者,云府多人才,不差我一个。」
听见云宕秋说自己的事情,挽歌这才发觉自己竟不太了解他。或许云宕秋自私,但不是那种什么都不会思考的人。
「宕秋,这三年里,其实我们能这样交谈的机会还挺少的。」挽歌颇有感触。
回想昔日,第一年,他还不甚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