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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沈亚-斑蝶-第6部分

小说: 沈亚-斑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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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他,结局是否会不同?或许那一切便不会发生了不是吗?

 我知道万君方恨我,我并不怪他,或存心躲着他,只不过,再挑动过去的伤
口对彼此都没有好处,我是个害怕伤心的男人。

 我是不是很懦弱?

 爱情应该只是男人的第二生命,而我却无法振作,这是不是一种自虐?

 我只知道,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我全都无法释怀,今生似乎已无可救药!

 祁寒

            

 寒寒键入第四章

            

 “表哥!你喝酒了?”欢喜讶异地扶着满身酒味的万君方走向屋里:“何嫂,
快泡杯茶来!”

 “不要!我又没有醉!我不要喝茶!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黛眉——”万君
方一手挥开欢喜,整个人倒在沙发上,口齿不清地叨念着:“我要黛眉——黛
眉——”

 “黛眉?”欢喜皱着眉:“谁是黛眉?你的新女朋友吗?从来没听你说过啊?”

 胖嘟嘟一脸慈母相的何嫂哝哝地倒了一杯水走出来:“又是黛眉小姐!都一
年多啦!

 还不忘,我以为他不记得了呢!什么不好记,偏偏越是伤心的事就越记得清
楚!“”黛眉小姐是谁?“

 “表小姐都不看电视啊?就是那个很会唱歌的嘛!以前少爷好喜欢她,两个
人常常在一起呢!”

 “那现在呢?”

 “现在——”

 “住口!”万君方没命似地嚷了起来,挥手打掉何嫂手上的茶杯:“不准再
提!谁也不准再提!要不然我杀了你!杀了你!”

 “表哥!”

 “好!好!好!不提不提!”何嫂赶紧安抚着他,哝着蹲下身去捡地上的玻
璃碎片:“不提不提!谁提起来的?还不是你先发疯,口口声声嚷——”

 “你还说?”万君方摇晃着用力扯着何嫂的头发,火红的眼睛喷出炙烈的恨
意!

 “表哥!”欢喜被万君方突如其来的凶暴行为吓坏了,她牢牢抱着他的腰,
使尽力气拦住他的手:“表哥,你——疯了你!快放开何嫂!表哥!”

 何嫂尖叫着挣扎,终于自万君方的手中救下自己的头发,吓得脸色发白:
“少爷!”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火,好半晌只是呆呆地站着,然后发出可怕的怒
吼声,一转身冲出了房子。

 “表哥!”

 “别去!别去啊!”何嫂拉着欢喜不让她跟出去:“他现在可是六亲不认的!”
她说着悲从中来,伤心地哽咽起来:“我伺候他这么多年,拿他当自己的儿子
照顾,一发起酒疯来还不是又打又骂——”

 欢喜手足无措地看着何嫂边哭边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为什么呢?

 一个堂堂六尺男子只为了一个女人就变成这个样子!粗暴残忍,那是她一向
文质彬彬、温文有礼的表哥吗?

 她不知道,也不能明白,在国外没有人会为一个人而这么想不开的!

 周黛眉!

 周黛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海文,那个金先生又来了。”小李暧昧地朝她笑笑,指指站在门外的金奇,
压低了声音说道:“好机会喔!千万不要错过了!”他说着朝她眨眨眼,打开
门让金奇进来。

 海文连忙背过身去,出于一种女性的虚荣心吧!她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
上合宜的套装。

 “你已经足以倾倒众生了!”

 她露出最完美的微笑面对他:“对你这个大导演来说,世界上会有真正的美
女吗?”

 “对我来说,只要不上镜头、不表演的女人都很美。”他微微一笑,似乎正
在告诉她,在他的面前装模作样,修饰自己,是十分多余的一件事。

 海文精明得足以了解他的意思,她抚媚地坐了下来:“容许我一点小小的虚
荣并不过分吧?”

 “当然。”

 “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祁寒答应你的提议了?”

 “若是那样我就不必来了。”

 海文微嗔地横他一眼:“你这个人坦白得令人讨厌!”

 金奇耸耸肩,不以为忤:“我可以把你这句话当成称赞吗?”

 “去死好吗?”

 他大笑,半晌才收敛起神色:“我是来问关于周黛眉的事。”

 海文脸色一变,原本温和的表情不复存在,她戒慎地盯着他看:“恐怕我无
法告诉你任何事。”

 “你不说我一样查得到,但是会查到什么就很难说了,你知道关于这件事的
流言很多,到现在都还不能确定周黛眉是生是死,这对台湾的新闻界来说,倒
真是莫大的耻辱!”

 她转过身去,沉默地不愿做任何评论。

 金奇微微扬眉:“这件事就这么严重?到现在都还不能公开?”

 “过去的事为什么要一提再提?这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尤其对祁寒,再提出
来他会受不了的。”

 “逃避它也没有好处,祁寒现在的样子已经够糟了,我想再怎么样也不会比
现在更坏。”

 海文转过身来,盯着金奇顽固的脸看着。

 从他不得到答案绝不罢休的表情来看,他是真的有心想救祁寒脱离困境,她
又何尝不想?

 可是她不能说,说了一切都完了!

 她不能说!

 金奇是一个擅于观察人的导演,这也是成为一个导演的基本条件之一,他知
道跟前的女人是不会告诉他任何他想知道的事了!

 世界上尔虞我诈的事情比比皆是,但对过去的事还要如此保密,则是他所不
能理解的!

 这中间到底还有什么内幕?

 他越来越好奇了!

 “好奇心毒死猫。”海文冷冷地说道。

 “很遗憾我不是猫。”他悠闲地把玩着她桌上的笔,在手中旋转着花俏的轮
花:“我不知道一年前的那场演唱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我会查出来的,
我说过我要祁寒,所以我不会放弃,这是我一向的原则,不论你是为了什么理
由不肯告诉我原因,那都无所谓,但你这样只会害了祁寒,我想你比谁都了解
这一点。”

 “你这是在威胁我?”

 旋转的笔刹时停了下来,笔头直直地指着她:“这和威胁半点关系都没有,
我只不过是很想知道你和祁寒到底是朋友还是仇人!”

 海文一愣,脸色青白交接,胸口急剧地起伏着,显然十分气愤!

 “金奇!你简直是个暴君!连这种臆测你都能如此武断地下定论!”

 “有吗?我说过我只是好奇。”金奇丢下笔,温和的笑容后面藏着无庸置疑
的决心:“我不会妄下定论——直到事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他懒洋洋地起
身,姿态仿佛如森林中的霸主,优雅而且饱富爆发力地往门外走去。

 “等一下!”

 他缓缓回头,习惯性地挑挑眉:“还有事?”

 “你为什么对周黛眉的死活这么感兴趣?”

 他微微耸耸肩:“第一:因为我需要祁寒。第二——”他冷冷地微笑:“因
为这是个好题材。”

 海文深呼吸一下,恢复了原本雍容的风姿:“那很好,我希望你能够如愿以
偿。”

 “那当然,一个好导演总是擅于挖掘的。”

 金奇走了出去,随手将房门带上。

 海文跌坐在椅子上,茫然而且哀伤地注视着窗外。

 为什么呢?

 为什么已经过去的伤心事还要去挖掘?还要去造成第二次伤害?

 人们明知道爱情总是最容易造成悲剧、造成痛苦,可是同样的事又一而再、
再而三的发生?

 悲剧不断上演,愚昧的人们称它为凄美!

 因为在别人的故事里流泪,永远也不能知道造成悲剧、主演悲剧的主角,他
们是如何的痛不欲生,甚至连流泪都是奢求!

 他躺在床上,双眼直视手上举着的相片。

 那是他的结婚照,照片中的女人巧笑倩兮,美目含情地望着他————爱我
吗?

 ——到现在还说这种傻话!

 ——可是你一向不苟言笑,我以为音乐才是你的最爱!

 ——那是因为在那之前我不知道我爱你,你是我的灵感。

 ——那万一有一天我不再是你的灵感呢?

 ——嗯——那我就休了你!

 ——你可恶的大男人主义!

 笑声清晰地传进他的脑海里,他不禁自心里发出一波波幸福的笑意!

 好久了!

 自黛眉走后,所有的微笑和短暂的幸福都只能在凝视她的照片中得到,刹时
的解脱是唯一能支持他活下去的理由。

 祁寒闭上眼,眼角微微的湿润,他知道自己懦弱的毛病又犯了!

 这种痛苦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这样没有希望的活着又到底有什么意义?

 人生对他来说只是一大片又一大片无尽的黑暗,他——钢琴声急遽地响起,
熟悉又悲怆的乐音,让他知道那是他过去所作的一首曲子。

 祁寒静静地听着,心情随着曲调狂恣地飞扬着!

 那曾是他——那曾是他少年狂狷无畏,又充满哀愁的岁月!

 他怎么能忍受?

 他怎么能忍受有人一再提醒他,过去的他是个什么样子?他又怎么能忍受目
前无能懦弱的自己?

 “够了!”他怒吼咆哮地冲向大厅:“不要再弹了!”

 宝贝完全不理会他,一遍又一遍地,弹奏着令他疯狂的乐章——“住手!”
他狂吼,用力盖上琴盖,宝贝不缩不闪,任他将琴盖猛力地压在他的手指上。

 “宝贝!”祁寒大惊失色,连忙将他的手抽了出来,面无人色地检查着他的
手指:“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因为我只不过是反应你真实的心情而已。”宝贝淡淡地抽回自己的手,没
事似的起身走向沙发。

 祁寒闭了闭眼,暗哑又痛苦地:“你能不能不要再说那句话?我都快被你逼
疯了!”

 宝贝既怜悯又同情地望着他:“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拼命否认自己的潜
意识?

 你这样拼命隐藏你自己,对你会有好处吗?给自己一个不必上进的理由,让
自己永远不必面对失败、担心自己失去才华比奋力一试更好吗?你是个懦夫,
因为你不肯交出你的悲伤和痛苦。“”住口!“

 宝贝苛刻地笑笑:“懦夫!”

 祁寒按捺不住暴跳起来,怒不可遏地咆哮怒吼道:“你懂什么?你不过是个
十几岁,什么都不知道的小流浪鬼!你有什么资格批评我?指责我?你不要忘
了,是我在养你!”

 “没有风度。没有风度的一个懦夫。”宝贝冷眼看着他,祁寒也瞪着他,两
人的眼底都写着:伤痛!

 宝贝的身上再度泛起昔日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金色!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要暂时离开,懒得理你!不过我还是会回来的!”

 “宝贝!”

 “……我一向说——人类——是十分——愚蠢——的生物——”

 “宝贝!”祁寒惊恐地大叫,猛扑向沙发上的金色人影,却扑了个空,在短
短的几秒钟内,原本还坐在他面前的孩子已消失无踪,仿佛化入空气之中!

 祁寒呆愣地,不可思议地瞪着空无一物的沙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这样?

 好像再自然不过似的,他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这是什么?这些天来与他相处的孩子是个什么?

 一个魔鬼?

 一个妖精?

 还是一个天使?

 见到宝贝的第一眼,他莫名其妙的将他错认为一只斑蝶,但世界上真的有斑
蝶吗?

 斑蝶不过是人类思想中的神话!

 是个象征性的东西罢了,他怎么能相信世界上真的有斑蝶的存在?

 是他在做梦?还是他根本已经疯了?

 这一年来的一切都是梦吗?

 如果真是个梦,那么还有谁可以来叫醒他这场痛彻心肺的恶梦?

 “人类傲慢!无知!愚蠢!懦弱——无聊!”

 习小羽睁着一双明眸,含笑望着气呼呼的宝贝,等他终于骂完了才递给他一
杯水:“可是人类也深情、可爱、善良和迷人啊!”

 宝贝不满地喝完水:“那你为什么不试试和祁寒那个水泥脑袋的家伙讲讲道
理?”

 她耸耸肩:“你很难和人类讲道理的,因为我们根本不懂他们的道理。”

 “他根本不肯把他的悲伤交给我!”

 “我猜你根本没给他机会。”

 “小羽!”宝贝气愤地瞪着她:“你到底是帮他还是帮我?”

 “谁也不帮罗!他是你的选择,世界上有那么多人需要妖精们的帮助,可是
你偏偏选上他,而且到现在都还没有表明身份,你也有错。”

 宝贝气馁地躺在习小羽布满花草的小房间里:“我不知道该如何帮助他,他
沉溺于自己的悲伤之中,把自己的心给封锁起来了,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小羽安慰地掠掠他的短发:“宝贝,你有没有想过选择你自己的命运呢?你
自己都还不能给你自己定位,又如何去帮助他找寻未来呢?”

 “我不认为我会有任何用处,看看你自己,还不是吃了那么多苦?幸好长老
网开一面,否则你连活都活不下去!”他咕哝着。

 小羽轻笑,点点他的鼻尖:“你骂他是个懦夫,可是你自己也一样害怕。”

 “我才不害怕,我只是——只是——”

 小羽斜睨着他,宝贝困扰地蒙住自己的眼睛:“我只是不想打一场永远不会
胜利的仗。”

 “小羽!你在和谁说话?”

 小羽轻轻起身拉开房门,迎接她亲爱的丈夫:“是宝贝。”

 史昂轩亲吻她的唇,温柔地拉拉她的头发:“我可不可以参加?”

 “当然可以,宝贝正需要你的建议呢!”

 宝贝坐了起来,望着他们如胶似漆的恩爱模样,不禁有些黯然。

 “上次的事我还没谢谢你呢!”史昂轩拉张椅子坐在床沿,仔细审视宝贝不
快乐的脸:“你看起来很不开心,是为了祁寒的事吗?”

 “我一直以为你很糟糕,可是现在才知道,还有人比你更糟!”小羽朝他可
爱地皱皱鼻子:“祁寒是个大蠢蛋!他害宝贝不开心!”

 “也不是啦——”宝贝扭捏地红了脸,替祁寒辩解:“他只是一直不肯从悲
剧中清醒过来而已。”

 史昂轩和小羽相视一笑,彼此心里都有了数。

 史昂轩支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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