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光了等我-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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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身体不舒服就在家休息一天吧。”我说。
“没什么,你上班去吧,路上小心点。”小倩说,她的眼睛里溢满了哀伤和温柔。
我上班后不放心,还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小倩说,她在公司上班,很好,没什么事。中午我们一般都在各自的公司吃饭,我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她,一切还是好好的。到晚上,小倩却没有回家。
她照例留给我一张纸条。
达哥:
我走了,我们不可能做长久夫妻的。这是命,我认了。
这一次,我是真的走了,永远不会回来了,你也真的不必再找我,也许你会悲伤一时,但忘了我,你会快乐一生。
嫂子留下的房子我已经租了出去,我知道你不愿住进去,与其空闲,还不如租点钱,将来小达的学费也有着落了。租房协议和半年的租金都在书柜的抽屉里。
如果你不愿和嫂子破镜重圆,你也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好的更适合你的。
戒指我带走了,给我留给纪念。
别了,珍重!
小倩
11.5
我现在怀疑小倩就是《聊斋》里的狐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会儿功夫她就象一团雾一样的散去,不留痕迹。叫我眼睁睁的木在那里看着希望象肥皂泡一样的消失。
她字里的语气那样平淡,从容,全没有第一次离开时写得让我的撕心裂肺。
难道她另有新欢?一个没法说出的理由,所以才毫无原由的无声无息的离开我。
不会!她被迫沦落烟花之地,却没有烟花之心,她绝不是烟花女子!这一点我老马的眼睛还是雪亮的。她一定有什么说不出的苦衷,但她为什么不说呢?难道连她的爱人都不能说吗?我至今还不知道她第一次为什么离开我,现在我有陷入另一个谜团中。
我现在有点恨她,她明明知道我不会轻易放弃,我还是会想方设法的找她。她这没来由的一走不知又要耗费我多少的精力和时间。她要走至少也该告诉我原因,坦诚布公,也好让我绝了心思断了念头。只要她说出原因,就是她真的另有新欢了,我也决计不会怪罪她。只要她今后能平安和幸福我就千恩万谢。爱一个人,就是为了他(她)活得快乐幸福!
为了找到小倩,一切都得退居次位了,包括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我向老板请了一星期的假,至于假满后还能不能回进去,我也不去多想了。反正我必须找到小倩,就算今生不能成为夫妻,我也要找到这里面的原由。
我还是先从小翠那里着手,她们是老乡曾经有是同事,而且小翠是她唯一在本市可以说心里话的闺友。
小翠的直白让我吃了一惊,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冷冷的说:“你别找她了,她上班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公司的客户;他很有钱,小倩跟他去了广东,你就别费心机了。”
“怎么会呢?小倩不是那样的人?”
“怎么不会呢?你没钱没房没权没势,小倩凭什么跟你受苦受累?”
“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是怎样的人,我还不知道?你别忘了,我们做小姐有奶便是娘,有钱便是爷,现在小倩遇到了一个喜欢她的有权有钱的爷,她还不跟着去享福,她是怕你伤心,才不跟你明说。”
难道我们久经考验的经历了血与火的感情,在金钱的屠刀面前竟会娇嫩的如同地里刚长出新芽的韭菜,轻轻一刀下去就齐刷刷的断了。
我不相信!
“你别自作多情了,也别不相信。要是我也遇到这么一个喜欢我的有钱的角,我早就一溜烟的随他去,省得在这里遭千人骂万人骑的。感情是勾引金钱的骗子,别看我们对谁都嗲声嗲气的叫得欢,看上去柔情蜜意的,不就是为了从男人口袋里多骗几个钱。拿到了钱,一转身我们就在心里骂他乌龟王八蛋,我也不怕你笑话,做我们这一行的本来就是婊子无情,我知道你人不错,当初还是你把我从公安局保了出来,所以讲给你听听。”
小翠似乎说得也有道理,感情容易蒙闭人的双眼,就算你是个经历了刀光剑影的老江湖,一旦堕入了爱河也难免老马失蹄。恋爱中的男女都是弱智的,难道我真的被小倩,一个在我看来天真的稚嫩的豆芽般的小女人狠涮了一把。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巩莉、章子怡都可以退据二线了,小倩才是世界上演技最好的表演最出色的演员。
我还是不相信,这两年我没钱没势,恶运连连,小倩图我什么?她对我的感情不象是假的,她比梅雨季节的雨水还多的眼泪一次又一次的浸润过我干枯的心灵。
“你别骗我,我希望你说实话,我不想失去小倩,婊子无情人有情,我们都是人。”我加重了语气,希望她说出实话。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你出车祸那天小倩就准备走了。也许小倩对你确实有点感情,不忍心在你最困难最绝望的时候离开你,所以她选择了留下来照顾你。因为你毕竟也对她真心好过,她哥做手术,你不是也给了她三万块钱,虽然最终她哥还是走了,但小倩在内心还是感激你的。现在你病也好了工作也找到了,小倩的知恩图报也该完了,难道你不愿意看到小倩有一个好的归宿?看在小倩为你付出那么多,我想你会原谅她的。我的话完了,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跟你说了,如果你非要去找小倩,那你就去找她吧,但这样只会增加她的痛苦。”
小翠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人间天堂”,留下我呆若木鸡的站在马路边。
我的胸口象被大力金钢掌重重的击了一拳,霎时间天昏地暗摇摇欲坠。我的记忆象被暴光的胶卷一片空白,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什么。我就是在夜晚森林里游荡的孤魂,飘飘忽忽的飞来飞去,始终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我在街上迷迷糊糊的走着,听不见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景物,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脚下的路是一条飘泊的船,我只有一种晃悠悠的感觉。
我不知道是怎么到的家怎么开的门怎么爬到被窝里去的。
我醒来时已是下午三点,这一天我午饭都没有吃,但我没有一点饥饿的感觉。我洗了一把冷水脸,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跑到房间里,找出小倩前后写的两封信。
格老子的!我差点被小翠那个小妮子骗了,一个想要另觅的新欢的女人决不会写出如此柔情蜜意肝肠寸断的信来。我一遍又一遍的读着她写给我的第一封信,看着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看着这字字泪句句血的表白,分明是用最真的感情复印下来的。一个另有相好想离开我的女人决不会写这样煽情的语言,也决计写不出这样的语言。真实的情感无法炮制无法假冒,我差点就信了小翠的话,差点就放弃了。
小倩一定有难以言语的苦衷,她一定回了老家,就算她没有回家,我只要找到她的母亲就一定能找到小倩。对,就上她老家去,我一定会找到小倩,事情就会水落石出。我已经好几年没出去旅游了,我正好看看山里的风景。小翠说她们那里穷的连电灯也没有,我要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拿定了主意就迅速行动起来,我先把小马安置好。我考虑再三把儿子交给了他的班主任王老师照看几天,我不想和郁莉有更多的接触和瓜葛。
收拾行囊,轻装前进,我向着红军长征过的地方出发。
小黔的老家在贵州省的西北部,和云南和四川接壤,人称“鸡鸣三省”。我按照小倩身份证上的地址,按图索骥总能找到她。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到达贵阳,又换了两辆大巴一辆中巴才到达小倩的所在县城边上的一个小镇上,接下来再也没有车子可坐,只有充分发挥两条肉腿的主动能动性。
因为在路上耽搁了一段时间,我到达小镇的时候已是我出发的第三天了。那时正午刚过,太阳一尘不染不染的挂在山顶上,山里的天空象洗过澡一样的洁净。
三十多里地,有个三四个小时就可以走完了,到不了太阳落山我就可以找到小的家了。
真是不到大海不知水有多深,不到北京不知官有多大,不走山路不知路有多崎岖。我走了一个小时的路,我就发现我原来的想法完全是错误的。
开始还是十分平坦的山石细路,走着走着就变成了崎岖弯曲的上坡路,本来我正值壮年,这点山路在平时也不算什么,但因为我的腿伤还没有痊愈,用力久了就感觉隐隐作痛。
我坐在路边一块秃起的山石上,看着这一眼望不到边的山脉。这里真是山连山,山环山,山套山,一座座高低不同的山峰连成一片,郁郁葱葱的林木象一片起伏的海浪,一间间房子层次分明的环绕在山腰间,这些房子大多散落在山间地势平坦的地方,三三两两,很少有十几户挤在一起。虽然是秋季,头顶的天空蔚蓝无云,但在山腰间看上去却是云蒸雾绕青烟袅袅。“远上寒山石径,白云深处有人家”,真个是美不胜收人间仙境。
我一直生活在千里沃野万里稻香的平原地带,看到如此的山峰雄峻山林连绵不由心生欢喜,渐渐忘了自己腿上的痛楚。“爱山者仁,爱水者智。”小倩从小在山里长大,自然多了一分仁爱之心。面对群山我也心生柔情,想想倘若能够和小倩在这山间搭一间木屋,种一片果树,养一群山羊。。。相亲相爱终老山里,夫复何求啊?
我一边行走一边欣赏路旁的奇花异草,焦虑的心情豁然开朗,放下心事,看看眼前风景,人生的诸多的烦恼和不快就会烟消云散。
每到一处有人家的地方,我就问个讯,免得走错了山路。那些人家有的相距几十米或一两百米,有时四五百米也没有一户,零零落落,都在一些山间的平地上。屋子大都是用山石围墙,圆木构架,稻草盖顶。我一会儿上坡一会儿有下坡,一会是宽敞的山石路,一会是狭窄的爬满草根的泥路。有时看见前方路已到了尽头,拐过一个弯又是一片开阔的山地住着十几户人家,于是又有几条路通向前方。“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中国的古诗真是博大精深传神如此。
我走一段歇一段,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坠到了山顶,山的棱角遮住了半个红彤彤的太阳,很快就把整个太阳吞没了。暮色渐渐的降临,家家户户开始生火做饭,一道道炊烟在山间升起,一片氤氲之气袅袅腾腾盘旋萦绕,整个山林越发云蒸雾罩景色迷离。
已是深秋季节,山里的天气比平原多了一份寒气,昼夜的温差也大。我衣着单薄,一阵秋风吹来,我不觉打了一个寒颤。我又饥又饿,浑身乏力,几乎举步维难,受伤的左腿疼得有些麻木,我捋起裤管,整个小腿肿胀起来。我不得不再坐在草地上休息一会。
问了一个老者,他告诉我,小倩的家离他二百米远的地方。他用手指着上坡处的一大块平地座落的一间小房子,说那就是董小倩的家,我疲惫不堪的身体立即兴奋起来。我连声道谢,老头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我。
那二百米我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我走一步停一步,脚已经不听我的使唤,我摇摇晃晃的前进,象一个喝多了醉鬼,我实在是精疲力竭人困马乏。夜色已经浓重起来,黑暗正迅速的吞没山间的森林。好在我已经到了小倩的家,不然,在这黑魆魆的山林里,我不知道在那里过夜。小倩说,以前山林里还有狼,山林被风吹过,发出一阵阵呜咽之声,很象野狼在远处发出的嗷叫,我是一个彻底的无神论者,我不怕妖魔鬼怪,但我却怕山里的野兽,我使尽最后的一点力气,在山路边拐弯,走到了一片比较开阔的平地,小倩的家就在那里,门里还透着微弱的光。
我用一只手抵住门框,整个身体几乎全靠在门框上,用另一只手去敲门。
我敲了五六下,门才开了,我的整个身体几乎是跌进去的。
要不是被人扶了一把,我肯定会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上。我的重心依在门上向前冲,门一开就往里倒,我软弱的象一棵无根的野草,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她扶住了我,向后退了两步,我的身体虽然疲惫但眼睛还是雪亮的。
是小倩,这个瘦小的令我朝思暮想的牵肠挂肚的小妮子用全身的力气托住了我。我像生活在旧社会的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老百姓见到了亲人解放军一样欣喜若狂,盼星星盼月亮我终于盼到了亲人董小倩。拨开乌云见晴天,看见了小倩我就看见了希望,我如释重负。
小倩扶我到桌子边坐下,她见到我似乎并不是那么吃惊,也不象我那么兴奋。
“你还是找上门来了。”她叹口气说,“累坏了吧,你的伤还没全好,你是怎么走过来的?”
“没什么,很好啊,我一路看风景,身不由己的就到了你家。”我假装轻松的说。
一个老妇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干瘦如柴神情黯淡披着一件旧褂,看上去老态龙钟,其实我知道她才五十多岁,远比我的母亲要年轻的多,痛苦的生活在她身上留下了太多的印记,她象雅登地貌中被经常风蚀的土丘,一看就知道久经沧桑。
“是谁呀?小倩。”她用低沉暗哑的声音说。“妈,是我在公司的朋友,马达。”小倩站起来扶住她母亲指着我说。我也站了起来,叫了一声“伯母”,不知道她听到没有。按年龄我应该叫她阿姨,她比我母亲的年龄小多了。
“饭吃了没有,小倩,你再做碗面条吧。”她母亲说道,似乎对我早已熟悉。小倩说:“妈。你先去睡吧,我会做的。”“嗯,嗯。”她妈应道。小倩扶着她母亲进了房间。我又坐了下来,打量着房间的四周。一张旧的八仙桌上点着一盏煤油灯,在我们老家俗称“美火灯”,那还是五六十年代不通电或者断电时的照明工具。我记得七十年代也用过,那时也还经常停电。进入八十年代之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