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光了等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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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摈弃愚昧的社会主义荣辱观。而他一个接一个电话催促我还贷,更体现了他负责的工作态度。
而我正在一步步走入人生的深渊。秦主任“午夜凶铃”般的电话,常常使我心悸。我在谷底拼命的往上爬,他一脚就把我踹了下去。
“马达,你再不还贷款,我们就去法院起诉啦!”秦寿不是在威胁我,他已经宽限了我两个月了。
“兄弟,不是我不帮你,我也没有办法呵。”有一次秦主任醉熏熏的从夜总会KTV包房出来,拍着我的肩膀,十分同情的说。
我已经在拼命的往岸边跑,可潮水的步伐还是比我快。苦涩的海水已经渐渐漫过我的小腿,大腿,腹部。。。快要淹没我的胸口,我已经有点窒息了。陷得越深你就越无法挣脱海水的包围。当苦难一点一点向你袭来的时候,你必须甩开膀子飞跑,不能呆在原地叹息,自怜,自哀,自痛。否则当潮水淹没你的脖子时,你再想脱离这片苦海,怕是已经来不及了。你将不可避免的被吞没在这片汪洋大海中。没有人为你叹息,没有人为你祭奠。
所以当海水刚淹没你的脚板时就快跑,千万别等它淹过膝盖!
“葫芦头”居然送来了一份一万五千多元的索赔单。光误工费就有一万多。
“你想想我公司一年利润有多少,我陪了儿子一星期要损失多少,一万?一万还抵不到我一天创造的利润!”她在电话里理直气壮的说。
我操!好在我儿子没有砸比尔盖茨儿子的头,照这样算,我他妈的子子孙孙十八代也陪不起。
蚊子腿上劈精肉,苍蝇肚内刮脂肪。想从老子这儿炸油水,真是尿道当阴道,摸错门了。
“除了医药费,我不会负责一分钱!”我斩钉截铁的说。
“如果这样,那我只有委托我的律师了。”“葫芦头”企图威胁我。
“哪一天我收到律师函,哪一天就是你儿子再次进医院。下次再砸不会是我儿子,是他老子!”
法律不会帮穷人,与其让法律找我不如我先去找流氓。
“葫芦头”被我的话唬住了,她在电话里吃吃的说:“你。。。你简直是无赖,你。。。你。。。不可理喻。”她挂断了电话。我感觉她已经气愤到了高潮。
过了两天,她让班主任托话给我,她只要三千元的医药费。
我不再跟她计较住高档病房的事,话到这个份上,我也不能再“无赖”下去。
我立马当掉了我的结婚戒指,向夜总会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东拼西凑满了三千,还提了一篮水果到胖墩家去赔礼道歉。
这一次,“葫芦头”居然十分客气,很卑微的把我送到了别墅的大门外,还说要我儿子在学习上多帮助他儿子。
郁莉的电脑早搞好了,那一天我搞了两个多小时,电脑只搞了十分钟,余下的都给了郁莉。
我们在沙发上就开始接吻,有了第一次的接触,就不用扭扭捏捏了,彼此心照不宣,我需要的也是她需要的。
我把抱起她,象扛煤气罐似的将她扛在肩上,雄纠纠气昂昂的向楼上的卧室走去,将她毫不客气的甩在柔软的鸭绒被里。
她似乎很喜欢我的粗暴,当我扯下她最后的黄色三角裤长驱直入的时候,她紧紧的抱着我。她象泥鳅似的不停的弓背甩尾,她美妙动听的叫喊象国歌进行曲一样,让人热血沸腾。而我象一支笛子一样低回慢啭,又象一把琵琶一样,时而轻拨慢奏,时而五指并下狂歌猛进。她是一把二胡,我就是那把弓,只要轻轻轻一拉,欢乐的曲子就流淌开来。。。
她象大提琴一样低沉沙哑的喊叫渐渐的变成小提琴一样清脆锐利,当“啊”的声音提高到又一个八度时,高潮来临了,那一刻我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指挥棒在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在最后一个跳动的音符里。
“你真行!”,我们俩赤裸裸的躺着,她伏在我的胸口用手指轻轻刮着我的皮肤,对我说。
这一声赞叹给了我无穷的自信和力量。以后每当我扛着气瓶,腿酸脚软,感觉再也无法迈上下个台阶时,我就想“你真行!”,然后又上了一个台阶。
我就这样美丽的生活着,对未来依然充满着希冀。
乐观的人说,白天强奸了黑夜,生出了太阳。
悲观的人说,黑夜被白天强暴了,生出了月亮。
我想我是乐观的,我每天都是唱着歌奔太阳而去。午夜时分又从“龙都”夜总会出来,踏着月光回家。
9
冬天的第一场雪突如其来。
现在的江南已经很不容易见到下雪了,城市变得越来越富庶,天空却越来越贫乏。不但飞鸟少了,连小时候经常见到的漫天飞舞的大雪,现在也难得一见了。几个冬天只会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天空象一只吃肥了的母鸡,只会撒尿,不会下蛋了。
这一年居然下起了雪。在我把最后一车气瓶从东郊运回来的时候,天空就撒下了雪珠。晶莹透亮的象一粒粒小钻石,落在水泥地上象被打劫似的顷刻就没了踪影,水泥地的马路变得潮湿起来,这样就更盛不住雪珠,但马路两边的草丛,树杆,田埂和黑黑的屋脊上已经有了白色,怯怯的装扮着冬天的枯黄,荒芜和萧索。我衣服的褶皱里也落满了雪珠,轻轻一掸,衣服没有一点湿痕。
当我送完最后一瓶气时,风变大了,雪也开始变大,西风裹着雪团象棉花似的在空中飞舞。渐渐的,窗台上,栏杆上,屋脊上积了厚厚地一层,这种前赴后继的精神终于使雪慢慢的累积起来,变成白茫茫的一片,遮住了红瓦黑泥,黄藤枯草。
我忽然想到快两个星期没见过小倩了,我有点想她,纯粹的想。郁莉已经给了我肉体充分的满足,甚至我感觉还有点力不从心。但我似乎仍却少什么,每天深更半夜回家后,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小倩瘦瘦的身影和她淡淡的笑容。她怎么样了?这一天还过得好吗?尽管她在电话里总是说好好好,但我还是不停的想,也许她很不好,她又被欺负了,她偷偷的哭了。。。
今天晚上是我的休息的日子,一星期我有一晚的休息天,我不用去夜总会值班。我打个电话给小倩,叫她晚上到我来吃饭。她在电话里爽快的答应了。
时间还早,我去菜市场买了一点菜。赶回家的时候儿子也回家了,天气预报倒没骗人,出门时我关照他带把雨伞,派上用场了。
“爸,今天买这么多菜,小倩姐要来啦。”这小子贼精。
“没有,老爸和你俩个人吃。”
“老爸,你没骗人?”儿子看上去很失望。
“是啊,老爸看你快期末考试了,营养营养你这猴崽。”
他捣腾着我手里的菜袋子,忽然象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的对我说:“老爸,你骗人!”
“我怎么骗你了?”
“你看,这里有小倩姐最爱吃的鸽子。”儿子昂起头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骗我?”
“龟孙子,什么都满不过你,快,做作业去,等会和小倩姐一起吃饭。”我又长了一辈。
儿子哼着小调欢快的做功课去了。我在厨房间忙乱起来。
天已经黑了,雪还在飞舞。除了白的雪你看不到任何别的景物,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光。从这些灯光中透射出每个家庭的温暖。或许,他们都坐在暖暖的炉子旁,锅里炖这鸡汤,滋滋的冒着热气。老人窝在沙发里,叼着烟斗,看小孩子在膝边嬉闹。我想起了乡下的母亲,我三个月没去看过她了,她还好吗?尽管和姐姐每次打电话都说,母亲很好,叫我别牵挂,但我没亲眼看见,总觉得不踏实,何况这么冷的天。
我得打个电话问问。姐告诉我,母亲很好,已经睡了,还加了一床被子,开了电热毯,应该不会冷。
小倩怎么还不来,锅里的鸽子汤已经滚烂了。我刚想拿起电话打给她。
咚咚咚,敲门声。
我赶紧跑去开门,她整一个雪人似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穿着白色的滑雪衫,身上,衣领,球鞋和零乱的头发上沾满了洁白的雪,脸颊冻得通红,气喘吁吁的对我说:“出租车开了一半路坏了,我跑过来的。”
我拿了干毛巾帮她掸去身上的雪,她说自己来,然后拿过毛巾擦拭发尖因为雪的融化而滴下的水珠,侧着头对我说:“等急了吧。”
“是啊,灰狗跑出来几趟看你来了没有。”我笑眯眯的说,看到她安然无恙我也放心了。
说话间,我儿子已经从他的房间跑了出来。对小倩说:“姐,你咋这么长时间才来呀?”
吃饭的时候三个人围坐在一起,我又有一种家的感觉了。我儿子喋喋不休的向小倩说着学校里的事,比如班主任王老师准备结婚啦,胖墩现在很听他的话啦等等。
说到王老师准备结婚,他突然对小倩说:“小倩姐,你啥时结婚啊?”
“姐还年轻,姐和谁结婚呀?”小倩说。
“和我爸呀,嫁给我老爸爸啊。”这小子帮老子做起大媒来。
“你这个小屁孩,懂什么结婚?”我在他头上用不着竹筷轻轻一敲说,“快吃饭。”
“王老师说了,两个人相爱就结婚了。”王老师对小学生的性启蒙教育出成绩了。
小倩低着头假装吃饭,居然不看我一眼,我看见她脸上有了一片云彩。
10
儿子的话让我们两个都很尴尬,尽管我和小倩相识已久,但我们几乎形成了三不谈的习惯。第一不谈爱情。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谁主动问过对方关于爱情一类的问题,比如,你爱我吗?你喜欢我吗?等等。第二不谈工作。做鸡虽然也算一种工作,甚至我觉得比拿着几个红印章作威作福的政客们还高尚些,但我总不能说,今天怎么样,接了几个客?工作还顺利吗?第三不谈婚论嫁。有时看上去,我们很象夫妻,连对门邻居也欲张口疑问,但我没等他们开口,就主动告诉他们,她是我远房表妹,在这里打工,彻底从源头上堵住流言蜚语。
儿子的话无疑是一颗炸弹,至少也是一块石头,扔在彼此心灵的湖泊,没有涟漪是不可能的。
说实话,郁莉没出现前,我曾想过要娶她,但这种念头只在脑中电闪而过。要么她哥死了,要么她哥彻底好了,否则她不会停止出卖自己的肉体。她哥不停的透析,她就必须不停的“吸纳”。我不嫌弃她,我可以不管她的过去,我可以娶一个曾经为妓的老婆,但我总不能娶一个一边为妻一边为妓的女子。而我是无力改变这种局面的。
她是我心目中理想的老婆,勤劳,朴实,善良。
她不漂亮但很温柔,她是妓女但很纯洁。自从遇见她第一天起,我没有半点轻蔑过她,这也是她对我格外尊敬的一种原因。
而郁莉现在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她有车有房,有美丽有风骚。
我不知道小倩在想什么,她是否也曾想过要嫁给我?或者她压根就没想过。她真的只是把我当做她哥的影子,是这片陌生异乡的土地上的一种慰藉和寄托。某一天,当南方的季风吹来时,她会象侯鸟一样,毫不犹豫的飞到她原来的栖息地。
她故意回避着我探视的目光,对我儿子说:“你再胡说八道,姐不睬你啦。”她嗔怒的样子还有点可人,脸上红霞满天。
吃过晚饭,小倩照例忙着去洗碗,只要她在,这些活都是她干的,她不会让我干。
她说,如果可能,她愿意一辈子为我铺床叠被洗衣刷碗。这句话差点叫老子去中国银行打劫。
儿子象跟屁虫似的追到厨房,两人叽叽喳喳的不知在说些什么,既象姐弟俩又象母子俩。我一个人在客厅悠闲的抽烟喝茶。
小倩水淋淋的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我一看是郁莉打来的。晚上十点多了,她打电话来干吗?她一般不在晚上打电话给我,她知道我要去夜总会上班。
我那着手机走到阳台边。
她说要我过去,她想我,这么一个飘飘洒洒的雪夜她太寂寞了,她不愿一个人过。
我说,天太冷,外面又下着雪,我已经躺在被窝里了。。。我说明天吧,明天一定来陪你。
不!她说就要此时此刻,要么她到我家里来,要么去她家。她说她可以用车来接我。我可不能让她上我家来,我说你来接我吧。
不到十分钟她的车就停在我的楼下。我的手机响了两下,我朝楼下看去,两盏明亮的大灯射出远远的光线,雪一片片的在光线里翻着漂亮的筋斗。
我对小倩撒了个谎,说夜总会有点事叫我过去一趟,今晚可能回不来,你早点睡吧。
我临出门的时候,她说等等,从沙发上拿了一条围巾,帮我围在脖子上;那条淡灰色的围巾是小倩用羊毛和马海毛两根线合织的,是她在初冬送给我的。每天早晨我都围着它出门,抵御寒风的侵袭。
她在我嘴上轻轻一吻,柔柔的说:“小心点。”
我犹豫了三秒钟,还是匆匆的下楼去了,我感觉小倩望着我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听见呯的关门声。
那一夜,我过得很不踏实,在郁莉温暖的羽绒被里,我甚至无心恋战。出门时小倩失望和忧郁的眼神在她假装的笑容里不由自主的跑了出来,那眼神一路上都偷偷的跟随着我注视着我,我象做贼似的心神不安。
我感觉小倩是我的老婆,我就是去幽会情人去了,我就是一只毫不满足的偷腥的猫。
六点钟不到,我就从床上坐了起来。郁莉还在呼呼大睡,见我坐了起来,问我干吗?
我说不放心,下雪天我要去送儿子上学。她说你怎么过去,我说天快亮了我可以打的。
她翻了个身,又沉沉的睡去了。
楼道间通夜亮着昏黄的灯,我轻轻的把门带上,忽然斜对门吱纽一声也开了门。
一个满头金发的女人正在和门里的男人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