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老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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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们三人又开到虹桥路上一家大食代吃了比萨饼,又用车先送树贞、杜工回家。
展翔飞到家,把车在车库放好后,上楼用钥匙开门进房,啊,厅内灯火通明,瑞虹
坐在沙发上,宁姨陪着她。瑞虹的两眼红肿,显然刚才曾经哭过。
翔飞把包放在吧台,跑过来关心地问:“出了什么事?”
瑞虹把头别过去,不睬他。宁姨见翔飞回来了,就知趣地回房去了。
“出了什么事?”翔飞又问了一句。
“你和谁在一起?”
“我和树贞刚从滨州回来。”
“不要骗人了,戏可以演完了。”瑞虹平静地说。翔飞和瑞虹结婚十几年来,
夫妻感情一直很好,今天这种场面大大出乎翔飞的意料,他预料到一定事出有因。
就疲倦地坐在瑞虹身旁说:“我从昨天早晨到现在,来回奔波八百里,人也倦死了,
你,你又有什么事?”
“还用说!”瑞虹把一张照片甩在翔飞面前。翔飞拿起照片,是一张彩照,上
面一男一女在拥抱着,女的是背影,正扑在男的身上,男的脸正对着镜头。啊!那
男的脸竟是自己,而女的很像树贞,穿的那套服饰很像树贞今天去滨州穿的那一套。
“这,这……”翔飞一下子呆住了。瑞虹大哭起来:“什么去滨州?两人在哪
里幽会,可以明讲。”
“啊!”翔飞头脑仍然是清醒的,他马上警觉起来,问:“哪里弄来的?”
“寄上门的。现在要问你呀!在哪里拍的?”
“根本没这回事。”翔飞心中清楚,这是一张用高科技手段复制的伪照,可眼
前如何向瑞虹解释清楚呢!
瑞虹呜咽着:“你变了。当了老板就变心,这是许多人说的,我一直不相信,
现在事实使我不得不相信。你明讲,我让她,呜……”
翔飞耐心地说:“这是一张伪照,用高科技手段复制的,是假的,你不要上当!”
“我不相信,这怎么可能?”翔飞拿着照片,边看边踱着方步。他的冷静使瑞
虹也停止了哭声。翔飞拿着照片,不错,照片上男的面孔是自己,再看他穿的西装,
啊!明显是三排扣,浅色。自己没有浅色三排扣的西装,瑞虹今春要为他定制一套,
他拒绝了,他素来不讲究穿着打扮,几年来就只有两套西装(一套藏青,一套黑色),
可以肯定,这是别人的身体,配上自己的头。他停住了步,把自己的疑点平静地说
给瑞虹听,瑞虹拿过照片仔细看,不错,丈夫确实没有这种服饰,她是清楚的。呀,
是一张假照片。她抬起眼来,望着丈夫,而此时,翔飞也正看着她,大家一脸茫然。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瑞虹拿起话筒,传来树贞哭泣的声音:“找展董。”
原来,树贞到家,白英群也正拿着一张照片在发怒,在摔东西。她刚踏进房,
英群怒气冲冲跑过来:“到哪里去了,和谁在一起?”
“和翔飞刚从滨州回来。”白英群撩起手就是一记耳光,冷笑说:“两人在哪
里幽会?什么滨州,吹什么牛!”
她“呜”的一声倒在沙发上,哭着说:“我为了业务连夜奔忙你还打人。”白
英群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左右开弓,又是两记耳光,嘴里连声说:“连夜奔忙?
和别人连夜睡觉,你干的好事!”
树贞争辩说:“你打人,你太无理了。”
白英群把一张照片放在她面前,说:“你还有什么话说?”这张照片和展翔飞
看到的一模一样,她一看十分吃惊,连忙说:“这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还要赖。你早晨上班并没有说去滨州。一派胡言,快讲你们
在哪里幽会?”
树贞挺起腰说:“你不得无理。杜工和我们一起去的,你可以打电话去问。”
白英群和杜工通了电话,得到了证实,脸色稍缓和了一些,就说:“照片上是
怎么一回事?”
树贞说:“从哪里搞来的?”“寄上门的。”白英群仍然怒气不息:“你敢作
敢为就老实坦白,不要让我背个‘绿乌龟’的恶名。”
树贞凝望着照片,半晌才说:“英群,这照片上的女人不是我,那套服装像我,
可她两耳挂着耳环,我从来没这个习惯;还有那高跟鞋,你知道我从来不穿高跟鞋。”
白英群把照片拿过来仔细看,然后低下了头,他心里斗争很激烈。他发现自己
有可能错怪树贞了,可他不肯认错。他走到厨房,拿出玻璃酒杯,又取出红酒,满
满一杯一口喝了下去,又倒了一杯,连吃三杯,然后,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树贞拿着照片,感到事情的复杂性,忽然她想起了翔飞,连忙拨通了翔飞的电
话。
当翔飞听了树贞的哭诉后,平静地说:“我也收到一张,这是有人在捣鬼,企
图内外夹攻,让我们公司乱起来。告诉英群不要上当。”
这时,瑞虹也冷静下来,她就把白天去调查高道明的事,原原本本说给翔飞听。
高道明的妻子李素娥是瑞虹大学时代的同学。这几年因身体不好,在家调养,
她早就是个麻将迷,在这条弄堂里是有名的。现在闲来无事,就串东走西搓麻将。
沉湎于方城之中。李住十号,住在四号的方姨也是麻将迷,李时常到方姨家打麻将。
方姨和恒顺公司总经理葛朝雄的妻子方兰花是堂姐妹,因为两家住得不太远,时常
走动。一次方兰花到方姨家遇到李素娥,大家一介绍,知道素娥丈夫高道明是树贞
公司的总工程师。方兰花回家和葛朝雄一说,葛就记住了。葛经过调查,知道高确
有专长,而且在树贞公司举足轻重,于是就要妻子主动接近李素娥,方兰花也会筑
方城,牌桌上友谊日深。
几天前,一个周末,葛要方兰花请李素娥带高道明到自己家来,名义是吃方兰
花的生日面。葛知道高道明是典型的怕老婆,河东狮吼,高会吓出汗来。那天,高
道明果然跟着李素娥上了葛朝雄的家。一介绍,高才知道葛是恒顺公司的老总。
生日宴罢,葛邀高道明夫妇到卧室小坐。谈话间谈起了“特种涂料”的专利,
葛替高打抱不平说:“谁不知道高总为这项发明倾注全部精力,怎么会让秦树贞当
第一发明人?”
“是呀,我这个男人窝囊,他一年多时间泡在图书馆和实验室,出了多么大的
力,她秦树贞干什么,居然是第一发明人,混帐。”
“不能这么说。”高道明想解释,他刚说了一句:“是秦总首先构思出来,她
也出了大力。”葛朝雄就打断他说:“高总你吃了大亏了,这个第一、第二次序和
利益有关呀!你现在在树贞公司占多少股?月薪多少?”
“分配给我15%的股,月薪三千。”
“笑话。15%的股是小股?有啥发言权?三千,太苦了,太苦了。”
李素娥用手指着高道明的头说:“这种事你也不和我商量,自作主张,我嫁你
这种男人,倒霉!”
葛朝雄笑着说:“现在还可倒转来。”“有啥方法?”李素娥着急地说。“高
总到我恒顺来,股权我给你45%,月薪一万,我说了算数。”
“那我们的专利和树贞公司是签过独占许可实施协议的。”
“你宣布中止。你一中止,秦树贞还有戏吗?还有,你们和滨州在谈供货合同,
你和滨州很熟,把那个合同一起带过来,我开支20%介绍费,这是一笔大数字呀!”
高道明犹豫地想说什么,李素娥大腿一拍说:“定了,定了,照着葛总说的办。我
说了算数。”
葛朝雄马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包,说:“这里是二万元,你先拿去,是预付
工资。”李素娥高兴得脸也红了,笑着把二万元收下了。高道明说:“这样不明不
白就走不好,要走也要和树贞公司说一声。”
……
瑞虹把上述情节,原原本本地说完,翔飞紧皱着眉头,说:“恒顺厉害呀!想
拉垮我们,真是不择手段,这哪里还有一点公平竞争的气氛!”
“高道明也太自私了。这种人……”瑞虹说。
“人总有一点私心,不能全怪他,要开导他。”墙上的钟“滴嗒滴嗒”响了四
下,瑞虹说:“四点了,明天还要上班,快睡觉吧!”
翔飞和善地对瑞虹说:“你快休息,我还要思考一下明天的工作。”瑞虹一个
人回房去了,翔飞在厅内轻轻地踱着方步。一步一步,他陷入了沉思。
第四章
第二天早晨,瑞虹醒来已七时许,翔飞还在厅内踱着方步,忽然,他停住了脚
步,拿起了电话,给高道明挂电话。他平静地对高说:“高总,我们公司已和滨州
正式签订协议了,恒顺没戏唱了,你还是回来吧!秦总和你的发明,已经签了独占
许可实施协议,你个人要中止,是办不到的。你到恒顺,既拿不到滨州的任务,又
拿不出专利技术,你如一个人拿去就违反了专利法,人家会要你吗?你回来,我们
月薪也可以加到一万,现在我们已经出得起了。年底你还可以分红。至于信任,我
绝对信任你。树贞也信任你。你用全部精力搞质量。下一步,我们还要接道州大桥
的任务。好,我等会儿就开车接你去公司。”翔飞放下话筒,舒心地笑了,说:
“高道明不会走了。”他关照瑞虹,今天下午下班去做做李素娥的工作。
上午十时多,公司的全体大会开得很热烈。翔飞详细分析了海州、滨州两项协
议的供货数量、日期、质量要求,以及公司完成上述协议的有利条件和困难,末了,
他说:“有的公司想把高总拉走,现在高总决定不走了,和我们一起战斗,我们表
示最热烈的欢迎。”
“惭愧,惭愧!”高道明两眼满含激动的泪花,站了起来,拱手致谢。
临近中午了,会议散了,大家在等着盒饭店送盒饭来。忽然,杜工急匆匆奔进
来,直奔总经理室,见到翔飞和树贞正在商量事情,就说:“展董,秦总,市技监
局的领导接到举报,要来检查我们的生产车间,查看原材料中有无混入不合环保的
分子材料。”
“什么时候来?”树贞问。
“来了。”这时,总经理室门推开,三位身着制服的技监人员已经进来了。
“先一起吃顿午餐吧!”树贞笑着立起来说。
“不,我们已经吃过午饭。”杜工向技监人员介绍翔飞、树贞的身份。技监人
员出示身份证件,然后开门见山说:“我们接到举报,你们在生产特种涂料时,用
了一种不符合环保标准的KC料,而这是你们批准使用的配方中所没有的。我们一个
检查队已经到你们车间去了,请协助出示一切生产上的原始凭证。”
树贞说:“这是凭空捏造,我们从来不用这种料。”
“一切结论只能等全面检查后得出,请你们正确对待。”技监人员说。
“欢迎你们检查,欢迎指导。”翔飞平静地站了起来,并关照杜工:“一切资
料数据全部公开,不得有丝毫保留。”
树贞和杜工陪技监人员下车间,这次查得很仔细,很严格,一道道实测,查阅
了所有记录和凭证,技监人员没有发现丝毫KC料的痕迹。技监人员回到了办公室,
翔飞这时开口了:“事实已经作出结论,请技监部门为我们洗去冤屈,还我清白。”
公司很多人拥在会议室内外,气愤地高呼:“还我清白。”
“我们会公正地作出应有的结论。”技监人员仍然微笑着。
“请告诉我们举报者姓名。”高道明说。
“这是不允许的,请原谅。”技监人员仍然微笑着回答。
翔飞要请他们吃了晚饭再走,也被拒绝了,他们一齐上了面包车走了。
“这肯定是恒顺葛朝雄搞的鬼。”高总说。
“不能瞎猜疑。”翔飞说。
“他们要拉我,葛就对我说过:翔飞用上KC料,上头马上要来查了,有好戏看
了。我说绝无此事。葛说他上头有路子,现在只要有关系,什么事均可以办成的。”
树贞气愤地说:“葛朝雄,太卑鄙下流,那些照片也必定是他捣的鬼。”
“没有根据不能瞎说呀!目前当务之急是我们要建立一个科技情报部,除了收
集信息外,对同行们的情报也要关注点。我们现在只顾自己,两眼漆黑,他们的动
静一点不掌握是不行的。”翔飞说。
“好,马上抽人成立。”树贞、高道明均表赞成。这时,门忽然开了,杜工又
急着跑进来说:“刚才中心医院来电,我们质检科的姜岚服过量安眠药自杀,正在
抢救,要我们马上派人去。”
“姜岚?”翔飞顿了一下。
“就是那个从福建回来的女人,我要你不用她,你好心一定要留下来。你不是
对她蛮感兴趣吗?”树贞话里有些醋味。
翔飞记起来了。半年前,原单位的一个老领导,打电话给他要介绍一女同志到
公司来,说是他的亲戚。此女原在上海读书,“文革”去福建插队,后进福建机械
局,结了婚,生了孩子,一干十几年,现在快五十了,病退回上海,没有找到工作,
生活困难,老领导要翔飞帮帮忙。翔飞一口答应了。
进公司后,翔飞进一步了解到,此女在福建时被科长欺侮,发生性关系,后被
丈夫发现后离婚,孩子判给了丈夫,她心灰意冷,大病一场,病愈后告病退回上海,
住在上海的父母处。翔飞看在老领导的面子上,对她较关心,教她业务,有人就风
言风雨,挖苦他说:“你看上姜岚了。”其实,对姜岚看上的,有兴趣的,不是展
翔飞,而是恒顺公司的总经理葛朝雄。说来也巧,三个月前,在一次舞会上,葛朝
雄认识了姜岚。姜一直很喜欢跳舞,而且舞姿很好。那次舞会主办者,评选男女最
佳,恰巧评上了葛姜一对。两人从此认识,葛知道姜在翔飞公司质检部工作。并知
道她孤身一人,就打起了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