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伤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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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掂量着手里的信封，很轻，应该不是钱什么的，否则我就是贪污了。钱？我摇摇头自嘲了一下，把它放进抽屉里，然后关上门离开。
走出大门，空气中仍弥漫着丝丝热气，都快11月了，却丝毫没有秋天的凉意。
走在街上，人来人往，不禁感叹，中国就是人多。
我漫步在街上，随心随性地看着玻璃橱窗内琳琅满目的商品。
“楚小姐！”身后响起一声陌生的叫声。
我回头，看到一辆宝马车停在我身边，车窗徐徐下降，然后我看到一张熟悉而震惊的面孔，皓天的妈妈，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愣在原地，脑袋一片混乱。
“楚小姐，太太请你上车。”开车的司机向我说道。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该来的总要来，然后上了车。
一路上，皓天妈妈神情严肃，我们都没说话，车里的气氛冷到极点，令人窒息。
车子在一家咖啡店门前停下，我和皓天的妈妈各自下了车，走进咖啡店里，随意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两杯咖啡。
“楚云曦，告诉我你要多少钱才会离开皓天？”皓天妈妈直截了当，语气冷冽。
“钱？”我极度震惊，从位置上站起，又坐下，“阿姨，你以为我是为了钱才和皓天在一起的吗？”我极力控制自己，却仍禁不住轻轻颤抖。
“不是吗？像你这样的人我看多了，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接触的都是底层人，一旦遇上皓天这样条件的人，就像在汪洋中抓住一块浮木，怎会轻易放弃。你不就是要钱么？告诉我，多少，20万够不够？”她斜睨我，语气嘲讽。
20万？哼，不愧为有钱人，出手真大方。
“怎么？嫌钱少？那100万够不够？胃口还真大！”她冷笑道，语气深冷，见我没说话，又加大价码。
够了，我还要再受她几次羞辱，我“倏”得从位置上站起，声音禁不住微微颤抖，“没错，我是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我是底层人，但是请不要污辱我，更不要污辱那些底层人，我们是没钱，但我们也是有自尊的；相反，你们这些有钱人，除了钱，还有什么。阿姨，我告诉你，我和皓天是真心相爱，并不是为钱。如果你这样认为，那么很可悲，你根本一点都不了解你儿子。”我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放了张钱在桌上，留下气得发抖的皓天妈妈在位置上，不顾众人好奇的目光离开。
“果真是没娘教，真没教养。”走到门口，耳边清晰传来皓天妈妈的讥讽，我脊背僵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昂首走出大门。
从咖啡店出来，我心里又气又伤心，思想一片混乱，漫无边际的在大街上闲逛，直到夜幕笼罩才回到公寓。
“云曦，怎么这么晚？我打你好几个电话都没接，出什么事了？”一进门，皓天满脸关切。
“哦，没什么，只是有事耽搁了一下。你打电话我可能正在路上所以没听到。”我挤出笑容，朝皓天笑道。
“看你，连笑容都这么假，估计是工作太累了。”他笑着在我脸上捏了一下，“来，吃饭吧！”他拥着我走进餐厅。
“皓天，我是心累，怎么办？”我在心里默念着。
“来，吃鱼去去疲劳。”他挟起一块鱼肉放入我碗中。
“谢谢！”我轻语，然后闷头吃着饭。
“怎么办？我的公主心情不好？我该怎么做？”皓天放下碗，双手抱胸，挑挑眉毛，一脸哀怨地望着我。
“扑哧”，我被皓天怪异的表情逗笑了，刚才的阴霾和不开心一扫而光，我干嘛没事替自己找罪受呢，有皓天这样的爱人难道还不开心吗？
然后我眉开眼笑，和皓天其乐融融地享受晚餐。
正当我们开心地吃着晚餐时，皓天的手机响起。
“皓天，你的电话。”我拿起，递给他。
“喂，”他接起。然后我看到笑容凝固在他脸上，他的脸色瞬间惨白。
“皓天，出什么事了？”我语气焦灼而担忧，那表情让我恐慌。
“皓雪自杀，现正在医院抢救。”皓天一字一句地说，声音微微擅抖。
“什么！”我大叫，晴天霹雳。皓雪？怎么可能，她是多么开朗的一个人，怎么会……
“皓天，等等，我也去。”我抓起包，追上一阵风离开似的皓天一同去医院。
第二十一章
赶到医院，手术室正亮着红灯，手术正在紧张进行中。皓天妈正面如死灰的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旁边立着焦躁不安的司机。
“皓天！”皓天妈看到皓天，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从长凳上站起，紧紧抓着皓天的手臂，“皓雪这孩子，她…。。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她满身是血地躺在床上，都是血，触目惊心，这孩子她…。你爸这段时间又不在，我…。。皓雪这孩子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会想不开？皓天，万一皓雪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办……”皓天妈擅抖着身子，老泪纵横，满脸恐慌而又语无伦次地说着。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往日的雍容华贵已不再，与下午的盛气凌人、骄傲跋扈也判若两人。
我的心紧紧揪起，对她的怨恨忽然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现在可以深刻的理解作为一个母亲也是有她许多的无奈和痛苦，这个中的酸甜苦辣也只有当事人能体会。
“妈，别担心，皓雪不会有事的。”皓天安慰他妈，把她扶到长凳上坐好，虽然语气平静，但我仍能感觉到平静下那紧张而不安的心。
“阿姨，皓雪心地善良，一定会吉人天下的。”我走到她身边，柔声安抚。
她看了我一眼，点了下头，混浊的眼里布满血丝，除了数不尽的痛苦别无其它。
皓雪，你一定会没事的，有这么多人在关心你。我看着手术室亮着的红灯，心里暗暗祈祷。
“妈，现在暂时先不要通知爸，我怕他受不了。”皓天沉着冷静的对他妈说。
他妈疲惫的点点头。
“妈，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云曦看着。”皓天接着说，看到她满身疲惫和一脸憔悴。
“是啊，阿姨，您回去休息吧！皓雪醒了，我们会通知您的。”我柔声说道。
“不，我要等皓雪醒来。”她声音哽咽，直摇头。
“夏叔，”皓天侧头对立在旁边的司机说，“你回家去给我妈拿件衣服，叫刘嫂炖点滋补汤过来。” 皓天就像个指挥若定的将军，井然有序地指挥现场的一切。
现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皓天只能保持冷静和清醒，否则他妈会崩溃的。
“好。”夏叔快步离开。
“阿姨，不要担心。”我在她旁边坐下，握了握她擅抖的双手。
她痛苦而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皓天在手术室门口焦躁不安地来回走着。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他们怎么还不出来？”皓天妈声音哽咽，抑制不住的擅抖。
“妈，皓雪会没事的。”皓天走过来，安慰道。
“太太，少爷，东西拿来了。”司机夏叔提着一个炖宝和一件开衫从走廊一头匆忙过来。
“妈，先喝点东西吧！”皓天拿起炖宝中的滋补汤，端到她妈面前。
“皓天，皓雪这个样子，我怎么会有胃口呢？”她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痛苦而无措。
“阿姨，喝了东西才会有精力再等下去，否则，等皓雪醒了，您没力气了那怎么办？”我柔声说着，然后把开衫披在皓天妈的身上，夜晚的医院有着丝阴冷。
“妈，云曦说得对。”
皓天妈看看我，又看看皓天，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喝起汤来。
正在这时候，手术室的灯变绿了，然后门开了，几个疲惫不堪的医生从手术室出来。
我们赶紧迎上去。“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皓天紧张地问着其中一个医生。
“病人已脱离危险期，”那个医生摘下口罩，“不过失血过多，病人身体很虚弱，你们暂时不要去打扰她，明天再来。”说完，他们离开。
“谢谢医生！”我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笑着说道。
医生的话如一个定心丸，我们都卸下心石，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妈，现在你可以放心了，皓雪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皓天扶着她妈。
“真是谢天谢地，皓雪没事了。”她激动得直掉眼泪。
“阿姨，您回去吧。”
“好。”皓天妈拭去脸上的泪水，如紧绷的弦，突然放松，一下子疲惫不堪。
然后我和皓天扶着他妈走出医院。
“云曦，谢谢你。”车上，皓天紧握着我的手，语气透着疲惫。
“皓天，不要说谢。皓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样很担心她。也是因为她，我认识了你。”我靠在他怀里，轻轻说道。
回到公寓已是十一点多了，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折腾，我们都身心交瘁，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我和皓天都请假去医院探望皓雪。
问过医生，我们知道皓雪已转入病房503室。走进病房，看到皓雪闭着眼睛静静躺在病床上，一脸苍白毫无血色，想起平时的她总是满脸红润，喜笑颜开，我禁不住掉下眼泪。
“皓雪，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望着皓雪，轻轻说道。
“云曦，别担心，医生都说没事了，只是时间问题。”皓天走过来，轻轻揽我入怀。
“嗯。”我点头。到底皓雪遭受了什么，如此想不开。
我坐在病床前，静静地看着皓雪，想起以前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脸上又是潮湿一片。
“楚云曦。”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回头，看到皓天妈从门口向我走来，虽然化了淡妆，仍掩不住一脸的憔悴。
“阿姨！”我站起来迎接她。
“皓天呢？”她看着皓雪，眼眶泛红。
“皓天去外面买水果去了。”
“哦。”她静静地看着皓雪，走到她身边用手轻轻摸着皓雪苍白的小脸，禁不住流下泪水。
“阿姨，您不用担心，皓雪很快会醒来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我能明白皓天妈的心情，但除了安慰，我做不了其它。
皓天妈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然后她拭去泪水，转过头，轻声对我说，“楚云曦，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好。”我点头。不知道皓天妈要找我说什么，难道是又要劝我离开皓天？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和她一起下了楼。
医院的花园里，我和皓天妈坐在石凳上。
“云曦，前阵子我对你态度恶劣，你一定很恨我吧！”她望着前方，声音悠远。
我一愣，随即浅浅笑道，“阿姨，也许一开始我是恨你的，但经过昨晚，我对你一点恨也没有了，我能理解你作为一个母亲的心，也能理解你作为一个母亲也有你的痛苦和无奈，谁不想让自己的子女过得更好呢！”
“云曦，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一个好女孩。”她转头看我，眼眶微红，“以前，我一直希望皓天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可以辅佐他。但经过昨晚，我什么都想通了。我差点失去一个女儿，不想再失去一个儿子。儿女自有儿女福，只要幸福，其他什么都不重要。”她轻叹一口气，然后握着我的手，“云曦，你作我的媳妇吧！”
“阿姨！”我惊喜交加，湿了眼眶。
“不过，云曦，我有个条件。你要说服我儿子来公司。”
“我…。。”我正要说。
她打断我，接着说，“云曦，听我说，我们只有皓天一个儿子，皓天他爸也年事已高，后继无人。云曦，皓天非常爱你，为了你，他什么事都会去做的，只要你去劝他，他会答应你的。”
我静静地听皓天妈把话说完，然后平静地对她说，“阿姨，这件事我做不到。我爱皓天，如果要他为了我而去做他不喜欢的事，我办不到。”
“云曦，你能明白为人父母的心吗？”她声音哽咽。
“我…。。”我左右为难。
“云曦，算阿姨求你。”她紧紧抓着我的手，眼眶泛红。
“阿姨，你别这样，我答应你。”看到皓天妈这样子，我实在不忍拒绝，“但是，阿姨，我只是告诉皓天这件事，他去不去由他自己决定。”
“好，好。”皓天妈轻拍我的手笑道。
“阿姨，我们去看皓雪有没有醒来。”我站起来对她说。
“嗯，走。”她也站起来，和我一起回病房。
“妈，云曦，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皓天看到我和他妈一同出现在门口，甚为震惊，然后看到我们的眼圈微红，声音又怒又忧，“妈，是不是你又……”
“皓天，你真以为妈是十恶不赦的老太太吗？”皓天妈瞪了皓天一眼，接着说，“放心，云曦以后就是我的媳妇了，我怎么还舍得欺负她呢？”说完，径直走到皓雪床边，留下皓天愣在原地。
“云曦，真的吗？”他转向我，目光又惊又喜。
我含笑着点头。
“妈…”一声虚弱的声音传来。
“皓雪！你终于醒了！”皓天妈激动万分。
皓雪？我们赶紧走到她床边，围着她。
“皓雪，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我眼眶湿润。
“云曦，哥。”她挣扎着起来。
“皓雪，躺着别动。”皓天赶紧制止她，“你的身体还太虚弱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疑惑的看着周围，似乎还没转过弯来，然后看看手腕上的绷带，顿时明白了。
“皓雪，你这孩子…。。”皓天妈禁不住满脸泪水。
“妈，我不是没事了，还哭什么？”皓雪扯出虚弱的笑容。
“你还说，你都担心死妈了，想起来还胆战心惊。”皓天妈声音哽咽。
“妈，现在我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有哥和云曦在这陪着我就行了。”
“你这孩子，刚醒来，就赶着我走啊。”皓天妈微含怒气。
“妈，你在，会影响我休息的。”皓雪嘟起嘴。
“妈，皓雪现在没事了，我看你这阵子也疲累得很，回去休息吧！”皓天也在一旁说道。
皓天妈看看我们，然后点点头，起身离开。
看到人已离开，皓雪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眼圈泛红。
“皓雪，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