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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说 第十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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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分离来得这样猝不及防。
  7月26号。我不知道刹车的声音是不是像电视剧里的那样响起。只知道第二天晚上你放了我鸽子,让我站在达道路的路灯下等了一个晚上。
  那是你第一次放我鸽子,一放就放了一辈子。
  【肆】
  是了,我们都喜欢说“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我会发达的。
  总有一天我会变漂亮。
  总有一天不用听老妈唠叨。
  以及‘总有一天,我们会丢掉关于永无乡的梦想,变成刀枪不入的大人’。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等到这个‘总有一天’?
  【伍】
  萧澈,你知道么,现在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梦想。进了高中之后,我开始认真地喜欢上了写字。虽然现在还写得不怎么样,但已经可以充满自信地谈论自己的梦想。听说有梦想的人眼里都会发出闪闪的光芒,希望自己也能有这种光芒。
  现在妈妈还是会反对我做除了读书之外的一切事情,但我已经决定了要按自己的意愿走下去。走别人安排好的路,我从来都不是会这么听话的人。
  呐。萧澈,听到这些,你会为我高兴么?
  这都是因为你啊。
  【陆】
  我记得比丝姬说过:“可怜的孩子,能有这样的笑容简直是奇迹。”每一次想起这句话,都会心酸得想哭。
  比丝姬是对基路亚说,因为他遇到了小杰。便纵使之前有再多的不幸,纵使仍记得两岁时自己杀第一个人,在冗长的厮杀结束后呆呆地仰望着初升的太阳,那个时候的心情,那个时候的自己,一路沾染而来的满手鲜血。即使这些,都已经是无法改变的过去。但,已经能够毫无顾忌地笑出来了,多么幸运。
  因为遇到了一个人。从黑暗的深渊里,把自己拯救出来。
  是因为遇到了这样一个人。
  经过父母长久地争执、离异,成为母亲复仇的工具,被爷爷借故压倒在床上,奶奶扬言要把我扔到垃圾箱,被后母拿着铁杆打,离家出走。那个时候,我想了很多,想过离开,想过放弃,甚至想过死。惟独没有想过会遇见你。
  狼狈不堪,深陷在深渊的我,是你容纳了我。
  萧澈,你知道吗,我多么庆幸,曾经与你,一度相遇。
  落落:克塞,前来拜访
  《戏说乾隆》。《新白娘子传奇》。《恐龙特急克塞号》。
  范晓萱。苏慧伦和她的《柠檬树》。郑秀文那年刚刚出版了《值得》。
  《星星的金币》。《回首又见他》。有个再老牌不过的《东京爱情故事》。
  瓦塔诺和他的《魔神英雄坛》,同样名字接近而容易搞混的《魔神坛斗士》,他们来自日本。美国的《忍者神龟》不甘示弱,爱因斯坦、达芬奇、拉斐尔和米开朗基罗。
  小霸王学习机和视力矫正仪,为买后者被学校强征了20块钱去。每年暑假都会反复播放的《希茜公主》和《成长的烦恼》。后来出演《泰坦尼克号》的李奥纳多在里面青涩地像个小气泡。
  向为救森林大火而英勇牺牲的赖宁同学学习。向身残志坚的张海迪学习。
  从学校放学回来的下午,用哩粉冲在碗里放进冰箱后自制的果冻。康辉虾条。蜂皇浆巧克力和麦粒素。
  代沟是一定会存在的。
  晚饭时,把饭拌在汤里喝得稀里哗啦,桌面上的话题却转到了父母那一辈喜欢过的歌星偶像。邓丽君、山口百惠,当然曾有耳闻,但也只是“有耳闻”的程度。电视里重播起山口百惠的经典《血疑》,看了两眼便觉得“换台换台宁可看丰胸广告去”。可在当年,却听说是曾让整个国家都出现万人空巷的辉煌。只不过几十年过去,便会被一边喝着稀饭汤一边含糊不清的声音评价说“土得要死嘛!”
  事实上,比起还略知一二的名字,有许多曾经在当年风行的偶像,眼下根本连听也不曾听说过。张行是谁,吴涤清是谁,郑绪兰是谁。而对于他们的疑问也不足以提起打探的兴趣,接在“谁啊……”后面的没准会是另一句“妈再给我添碗汤”。
  其实,这时在家里的某个抽屉中,依然存放着妈妈当年买的名为“张行”的歌手出版的磁带,据说他的一首《迟到》曾经风靡大江南北。
  谁啊?
  好土啊。
  代沟是一定会存在的。
  既然时间,年月,光阴,这些都是具体的词语,宛如窗户格子一样切码着泛白的天空。那么在又一天到来时,昨天的一切便又朝“前天”迈近了一点。队伍蜿蜒向前,把你送到愈加遥远的起点。
  而身后是,身后是熙熙攘攘的新的嘈杂,延续着什么叫做换代更新。
  它们像一丛燃烧后的烟,可以清晰地看见自由缓行的灰色颗粒,然后在你目睹的整个过程中,逐渐扩散淡却,最后尽数消失在日光中。
  所有说着“我们那时候”的事,所有用“当年”起句的事,所有留一个“你们不会懂”做结尾的事。从没有主动地意识过它们会频繁地出现在自己的口语中,这明明只有年长的那些老人,无力争辩只有不屑可以表达时的说法才对。
  (我们那时候,)赶在放学回家看电视里播放的动画,普通话配音,从来不会觉得不好。(当年)网络没有这么普及,所以大家在日常里说着正常的话聊着寻常的天,心里有按捺不住的阴暗面,也没有这个论坛那个博客去宣泄。
  狠狠地用下作的词语骂某个人。
  (我们那时候,)席绢还是言情小说的最大供应商,虽然没有看过几本,却也会耳濡目染地听两段。稍微正经些的杂志,《少年文艺》,《儿童文学》,多么多么土气的四字名词,但眼下却丝毫不会用这样的形容去予以评价。被里面某个文章感动的时候,完全像个蠢材那样哭倒在沙发上,泪眼矇眬地还能看见卡在沙发缝中两枚因为自己糟糕进食习惯而留嵌在那的瓜子壳。
  (当年)电视里播放着寥寥的引进动画,欧美日混杂,《海底小精灵》或《雪孩子》,《正气大侠》是用石头剪刀布来保护世界和平的可爱。等到《灌篮高手》,像覆盖了当年整个夏天的暴雨那样,含混了界限,气味渗进皮肤,微不足道地全都被冲卷进河流。
  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你们不会懂的。)
  明星崛起的速度,洗牌一样列出新的阵仗。曾经唱卡通歌曲成名的玉女坚定地选择了自我的转型,哪怕从此要在他人视线中消失良久。
  那个名叫动画的东西,不屑再以电视为媒体来推广。谁现在还收看电视播放的动画,似乎是要被耻笑的,“中文配音我从来不听”。名叫雷长喜的曾为擎天柱配音的老师,已经辞世。
  很多杂志和作者,失去了踪影。在街角的打折小书店里找到被论斤称卖的旧作。最后五本书只花了14块钱。
  泪眼矇眬中看见的沙发缝隙。
  韩剧成了主打,《金三顺》中的玄彬很帅,《宫》中的信王子很帅,《浪漫满屋》让RAIN大火了一把。女主角们穿漂亮得体的衣服,耳环能在网络小铺上被广泛热卖。网上很偶尔地看见织田裕二和铃木保奈美的消息,也只是“偶尔”的“消息”。没什么讨论。
  “丸子!”“然后在旁边,再刻上我的名字。”“数到一二三,一起往后转!”“抱歉要背起你的人生,我觉得太沉重了。”
  你们不会懂的。
  代沟是足够普通,但的确真实的说法。虽然我并不认为曾经经历过,就比没有经历过更幸福些,“不会懂”其实也谈不上有什么损失,既然每一年都有每一年投入的热点。这个世界不会因为某一代人的怀旧心够重而偏颇了原本的话语权。就像在我嘲笑着爸爸妈妈所喜爱过的那些明星眼下看来是多么不堪回首那样,他们却依旧可以进行一场温暖的感慨。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在刚刚结束了对上一辈人的“当年”“热潮”的不屑后,很快地便看见网上有人说着“昨天看了一集《恐龙特集克塞号》,好土啊!”接着有人在下面回问“是什么啊?”
  克塞。前来拜访。
  原来每个人的珍藏都将在时间中流向昨日的暗光。重点不在于“珍藏”或者“时间”或者“暗光”,而在“每个人”上。
  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事。
  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些都是只对我们而言的事。
  那些都是只对于我们而言的,很好很好的事,它们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
  那些发生在很久以前的很好很好的事,只是对于我们而言。
  青春祭
  黑暗源泉(二)
  ■文/郭敬明
  有一些痛觉来源于真实的肌体。比如从楼梯上一脚踩空之后留下的膝盖和脚踝的伤患处,在整整一天的时间里都持续传递着清晰的痛觉。起立的时候,走路的时候,蹲下的时候,下楼梯的时候,每一个活动,都会拉扯出清晰的痛来。
  而有一些痛觉,来源于你无法分辨和知晓的地方。只是浅浅地在心脏深处试探着,隐约地传递进大脑。你无法知晓这些痛的来源,无法知晓这些痛的表现方式,甚至感觉它是一种非生理的存在。
  无数打印好的照片从秦佩佩书包里哗啦哗啦掉下来的那一幕,在整整一个白天里,持续地在顾森西身体里产生出源源不绝的痛苦。像有一个永动机被安放在了身体里面,持续不断的痛苦。没有根源。
  曾经是费尽心机终于忘记的事情,在某一个时刻,突然被点燃了。图片上,钟源那张没有表情的苍白的脸,和记忆里某种无法描述的表情重叠起来。
  你内心一定觉得特别痛苦吧?尽管你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顾森西日记:
  新的学校有很多地方和以前学校不同。课程的安排,体育课区域的划分,游泳池的开放时间,甚至食堂的菜色。一切都标识着“这是新的环境”,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提醒着我。有时候觉得自
  己像是从另外一个星球旅行过来的人,完全没有办法融入这个崭新的世界。
  这个学校的树木大多以香樟为主。和以前的学校不一样。很少能够看见高大的法国梧桐。所以也很难看见以前那种朝着天空纷乱生长的尖锐的枝桠。班里有一个叫钟源的女孩子,和你很像。我并不是指外貌的那种相似,而是你们藏在
  小小的身体里面的被叫做灵魂的东西。我也知道这样的说法多少显得矫情和做作。但是我真的就是这样感觉的。不知不觉又把日记写成了信的样子。用这样“你,你,你”的口气来写日记,真的
  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如果真的可以给你写信就好了,很想问问你现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窗外是一片死寂一样的深夜。偶尔有出租车亮着“空车”的红灯开过去。
  睡不着。
  我睁着眼睛就总是看见你最后的那个样子。
  上完第二节课之后,班上的学生纷纷朝体育馆的更衣室走去。钟源一个人走在比较后面,前面是三五成群的女生。钟源从来不属于任何一个团体。
  说不清楚是女生们排挤她,还是她自己本来就不愿意和别人那么亲近。自己一个人其实并不会感受到所谓的孤独这样的情绪。钟源反而觉得这样很清净。换上运动服,钟源把脚上的皮鞋脱下来,从置物柜里把运动鞋拿出来。钟源的置物柜上的锁已经坏掉了,不知道是谁,把锁扣从木板上拆了下来。
  总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
  课本经常不见。
  自行车的轮胎经常没气。
  放在课桌抽屉里的水果经常被人拿出来丢进垃圾桶里。
  钟源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
  所以她也懒得再去把置物柜装上锁扣,反正装好了,隔几天又会被拆下来。所幸放在里面的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鞋子和校服而已。
  钟源把运动鞋拿下来,刚穿上一只的时候,就看见秦佩佩和几个女生站在边上咬着耳朵,眼睛不时朝她瞄过来,在碰上钟源的目光之后,赶快朝别的地方看去。
  钟源把头转回来,不想去管她们到底在干嘛。总归是在议论着自己。这也是已经习惯的事情。钟源把另一只脚套进鞋子里,然后用力地伸了进去。然后就倒在地上没有起来。
  袜子上几颗红色的血点,还有从鞋子里倒出来散落一地的图钉。
  秦佩佩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抬起手捂住嘴巴,像是惊吓过度的样子。
  她走到钟源身边蹲下来,用手握住钟源的脚,“你没事吧,我刚想提醒你,因为我在自己的鞋子里看见一堆这样的东西。”
  说完她抬起手,把她自己的运动鞋翻过来,一堆一摸一样的图钉叮叮当当地砸到水泥地面上。
  钟源痛得满头细密的汗,她抬起头,看着秦佩佩那张光滑得毫无瑕疵的脸,然后用力地一耳光甩了过去。
  不过却没有打到她。秦佩佩似乎是早就知道钟源会有这样的反应,轻轻偏了偏头,避开了。她把钟源的脚朝边上一甩,然后站起来,一张脸上写着愤怒和不可思议的表情,她盯着躺在地上的钟源,不轻不重地说:“你有病吧。”
  钟源一瘸一拐地走进学校的医务室,刚开口,就看见坐在椅子上正在换药的顾森西。
  顾森西低头看了看钟源那只只穿着袜子的脚,问:“你怎么了?”
  钟源没有回答,而是走到另外一个校医面前坐下来,小声地说:“老师,我脚受伤了。”
  医生叫她把袜子脱下来之后,看了看那一片密密麻麻的细小针眼,疑惑地说:“这怎么搞的?”
  “鞋子里有图钉。”
  “什么?”医生摘下口罩,满脸吃惊的表情。
  边上的顾森西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看着低着头的钟源。
  窗外是体育老师吹出的响亮的口哨声。
  夏天的烈日把整个操场烤得发烫。
  上午的课结束之后,学生纷纷涌向食堂吃饭。钟源坐在座位上。脚上被图钉扎出的针眼持续地发出细密的痛来。像是扯着头皮上的一小块部分,突突跳动着的痛。
  教室的人很快走空了。饥饿是最有效的鞭子,让所有学生以竞赛的速度往食堂冲。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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